「子謀,別來無恙。」甄贗從後堂走出,抱拳對張沽笑道,身後除了王管家還跟著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和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張沽站起身道:「張沽一切安好,今日特來拜訪,這兩位是?」
甄贗對婦人很是尊敬:「這是家母。」然後拉過少年道:「這是舍弟甄堯。」
張沽忙對甄夫人施禮道:「小子南陽張沽,見過甄夫人。」
甄夫人道了聲萬福,說道:「穎川之事奴家已聽贗兒說過,奴家特來謝張公子。」
張沽連說不敢,甄夫人謝過後,便讓甄贗招呼張沽,自己回後院了。
張沽坐下問甄贗道:「甄兄既然回來了上蔡,看來穎川的生意已經大好了。」
甄贗聽後搖頭道:「穎川生意已經上道,有我店裡的管事看著,我這次回來其實不是為了這件事。」
張沽聽後放下茶碗:「那是何事比穎川生意還重要?」
甄贗歎氣道:「蒙子謀出手,我甄家在穎川打開了局面,生意也漸漸好起來,過去那些牆頭草在我甄家有難事,跑的比誰都快,現在又各個跑來要摻和一腳。家母雖然能主事,但終究不方便,堯弟年少也不能頂事,而我大哥卻整日迷戀修道煉丹,對生意不聞不問,我才不得不回來。」
張沽聽後,同情道:「甄夫人一介女流,確實多有不便,我剛才在鎮府門口見到的那個黃公子就是那牆頭草嗎?」
甄贗搖頭還未開口,旁邊甄堯先氣呼呼道:「那個黃胖子是想來娶我五妹的,也不看他那模樣,他也配!」
甄贗忙斥道:「我們說話,你插什麼嘴。」對張沽賠禮道,「讓子謀笑話了,舍弟一直跟著家母,未曾見過世面,說話不著邊際,子謀別見怪。」
張沽擺手,起身上前兩步道:「甄小兄弟快人快語是好事,不過,剛才所說是真的?」
甄贗點頭恨聲道:「若只是生意之事我一人回來就可,何須讓王管家一同回來。就是因為那廝!」
張沽折扇輕敲手心,踱步道:「這黃公子是什麼身份?讓甄家如此為難?」
甄贗皺眉道:「此人叫黃錦,也是剛搬來上蔡,整日混於花街柳巷,新任的上蔡縣令是他娘舅。」
張沽眼珠一轉,問道:「那在上蔡擠兌甄家生意的就是?」
甄贗愁眉點頭:「正是他,此事說來話長,子謀隨我到後院花園,我再說給你聽。」
甄府花園造的很是精美,且又是初夏,花團錦簇,鳥語花香,甄贗讓王管家領甄堯下去,坐在石凳上對張沽道:「事情要從家父過世後,新任上蔡令上任說起。」
張沽輕揮著折扇一邊欣賞百花,一邊聽甄贗說話。
「新任上蔡令上任後,雖然對黃家有偏倚,但也並不多,我甄家也就順水推舟讓了些生意給他們,但是沒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黃家開始漸漸染指我甄家其他生意,但也只是做些小勾當,對我家生意並無大礙。但是後來生了一件事」
甄贗回想道:「那是今天正月剛過,家母帶著五個妹妹去城隍廟燒香祈願,誰知那日黃錦也去了城隍廟,正好見到了舍妹,當時就口出污言穢語,家母沒有理他,匆匆回來。第二日,黃錦竟叫媒婆上門提親,說要納舍妹為妾,家母自然一口回絕,別說他已有妻室,就算沒有,也不能讓妹妹被進這火坑。黃錦不死心,幾次三番上門提親,都被回絕,於是在我甄家生意方面下手,想要逼迫就範,這才有了穎川之事。」
張沽聽後點頭,問道:「如今甄家生意不是已經恢復,那這黃錦還有什麼辦法?」
甄贗面露苦色,歎氣道:「都怪我那大哥。」
「令兄出了何事?」
甄贗繼續道:「家母和五位妹妹很少出門,小弟最近也是很少出門,只有我大哥甄豫整日在外與方士煉丹。這黃錦就是抓住了這點,帶著官府人在我大哥煉丹房裡搜出大批私鹽,我大哥整日迷心煉丹,家族生意從不過問,又怎麼會去販運私鹽。黃錦以此要挾,說不答應婚事就要請上蔡令治我大哥的罪。」
「啪!」張沽合上折扇,氣憤道:「此人忒無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竟然逼婚,他真當沒有王法嗎。」
甄贗一聽,以為張沽又要像上次穎川一樣再行走水之事,忙拉張沽坐下:「子謀,此處不比穎川,你切莫衝動。」
張沽折扇微搖,對甄贗道:「甄兄放心,待我想些辦法。」說完,站起緩緩步行,凝眉思量。
甄贗錘石桌懊悔道:「此事本是我家事,不想麻煩子謀,只是如今我也是束手無策啊。」
過了一會,甄贗聽身後沒有動靜,起身轉頭,現張沽直直站在原地,兩手還握著折扇,雙眼卻盯著遠處。甄贗隨著望去,現遠處一個女孩,正蹲在地上,素手栽花,臉正好向著這邊,張沽目不轉視,眼神迷醉……
「咳。」甄贗輕咳一聲,張沽似乎沒有聽到,「子謀,子謀。」甄贗輕推了一下。
張沽回過神來,「刷」打開折扇,掩飾尷尬,「啊,甄兄何事?」
甄贗望向遠處女孩,語氣寵溺道:「那就是黃金要提親的五妹,甄宓。」
「哦,什麼!」張沽叫道,雖然自己來的時候就有心思要見見甄宓,但是沒想到甄宓如今還是個少女卻已是國色天香,惹人憐愛,忽然想到那黃胖子要逼婚,心裡一陣厭惡,道「黃錦我也見過,至少年過三十,令妹看來還不到十歲,這未免也太過荒唐。」
甄贗表情無奈,看著遠處甄宓道:「舍妹雖年方六歲,但樣貌極討人喜愛,子謀也深有體會吧。」
張沽想起剛才失態,尷尬道:「張沽情不自禁,失態了,失態了。」
甄贗苦笑道:「舍妹小時便異於常人,後來,家父曾請相者劉良為家中兄弟姐妹相面,劉良偏指五妹說:『此女貴乃不可言。』而後,五妹漸漸長大,樣貌也越來越好,凡出門,必受人注目。漸漸,五妹也就不再出門,安心留在家中。」
張沽點頭,感歎道:「沽也差點神迷。」忽然靈光一閃,喜道:「我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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