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張沽帶著張清向城外走去。enxuemi。
城到處可以看到農民播種耕地的身影,張沽一路走去,周圍的人煙也漸漸稀少,看到前面一個中年人在趕牛耕地,旁邊一個**歲年級的孩童捧著一本書讀,便走了過去。
「這位大伯,請問龐德公先生可是住在這附近?」張沽施禮問道。
小孩抬頭大量了下張沽,繼續低頭讀書,中年人停下牛,點頭道:「是。」
張沽再道:「還請大伯指明住處。」
中年人指著一條小道說:「順著這條路走,大約一炷香功夫就到。」
張沽連生道謝,招呼張清就要走。中年人叫住張沽:「我看你也是個讀書人,我這有個麻煩事想請你幫我出出主意。」
張沽止住腳步,「請說。」
中年人索性坐在了地上,「你也坐,站著講話太累。」
張沽也不顧地上泥土,坐了下來聽中年人說。
「我家有兩個兒子,爺三相依為命,老大人老實,老二愛動心眼,眼看兩人都長大,我手裡就只有這塊地和一些錢,老大能種地,老二喜歡做點小買賣,我想把地給老大,給老二錢做點生意,但又擔心老二做不好,你替我出個主意說說怎麼辦。」中年人說完看著張沽。
「兩個兒子?那這孩子是你的?」張沽聽完看不遠處那個孩子還在低頭讀書就問道。
「這是我侄兒。」中年人大咧咧說道。
「嗯。」張沽點頭,想著該如何解決這件事,一旁張清看這中年人這麼點事也麻煩少爺,看不下去就說到:「你讓你那兩兒子都種地好了,最安全。」
中年人笑笑,「可我那二兒子不喜歡種地,也種不好。」
張清不耐煩道:「那就給他錢做生意。」
中年人又笑道:「做砸了,連本錢都一乾二淨,還不如種地。」
張清聽後,想這老頭故意找茬,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就是找罪受,少爺,拜訪龐先生要緊,不要管這閒事了。」
張沽擺擺手,對中年人說道:「不如先讓老大種半塊地,然後把錢分成三分,先取一份讓老二做些生意,若是砸了,再去第二份給他,事不過三,若是三次都砸了,那就讓老二安心種剩下的一半地,種地賺些錢後還可從頭再來。如果買賣做成了,就把剩下的地給老大,取出剩下錢的一半給老二讓他做大,留下一半留著應急。」
張清聽的雲裡霧裡,但是少爺說的話一定有道理,挑釁的沖中年人說:「怎麼樣,我家少爺的注意如何。」
中年人聽完呵呵笑了聲,說道:「多謝。」
張沽淡笑告辭,帶著張清兩人順著小路行去。
小路彎曲深邃,大約一炷香功夫,果然見到前方有間草廬,來到院外高聲道:「南陽學生張沽,前來拜見龐德公。」
門開了,走出一個小童,打開院門看了看張沽二人,奶聲奶氣說道:「先生外出,不在家。」
張沽問道:「不知先生何時回來?」
小童說道:「也許晌午,也許日落時分。」
張沽抬頭看天,距離晌午還有些時候,對小童道:「我二人可否進院等候。」
小童讓二人先等著自己跑回屋,不久出來打開院門,說道:「進院可以,但不能進屋。」
張清聽了就要作,張沽先他一步說道:「這是自然。」
看小童走回屋中,張清嘟囔道:「少爺,我們遠來是客,他們這是什麼待客之道。」
張沽拍了拍旁邊的石凳,等張清坐下,眼神瞟向屋中,道:「裡面也許有女眷,不方便,我們就在這等,稍安勿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張沽老神自在的坐著,張清時而坐下,時而站起,轉眼太陽已經高高掛在頭頂,張清不耐煩道:「少爺,已經晌午了,看來龐先生是不來了。」
張沽睜眼抬頭看天,口中吐出一個「等」字,繼續閉目養神。張清無奈只好坐下接著等。
「咕咕~」張沽睜開眼,對面紅耳赤的張清寬慰道:「你再且等等,到日落不見,我們就回去。」
張清恨恨拍了拍肚子,道:「少爺的都沒叫,你叫什麼。」轉面又看向屋子,門依舊緊閉,撅嘴道:「晌午了,也不送些吃的過來,是不是已經忘了這裡還有兩個大活人。」
太陽繼續西行,漸漸落下。
張沽雖然也算個練家子,身體素質比張要好很多,但也禁不住不吃飯、不喝水在太陽底下曬一天,看著西邊的夕陽,張沽站起身,伸了伸腰:「我們回去吧。」
張清一直等的就是這句話,一掃剛才一副打蔫的樣子,跳起來,就去推院門。
「哎,你來做什麼。」張清看到了一個剛見不久的面孔。
張沽轉身看過去,見是那中年人牽著黃牛,正在院外要進來。
中年人笑道:「這是我家,我為何不能來?」
張清鼻子一甩,哼道:「我打聽的時候可沒聽說龐德公還有什麼親戚在這。」
中年人只笑,也不答,手逕自推開院門,牽著黃牛走了進來。
張沽頓時明白了,急忙整了下衣冠走上去,行禮問道:「可是龐德公?」
中年人眼中帶著笑意,向屋中喚道:「童兒,來牽牛了。」
上午的小童從屋裡出來,自拉著黃牛去了後院。
龐德公走到水缸旁,一邊取水洗手,一邊說道:「你們這是要走?」
張沽點點頭,「見德公一直沒有回來,準備離開,明日再來。」
龐德公甩了甩手上的水,「你們還未吃飯吧,先進去吃飯。」說著,推開房門,招呼二人進來。
張沽進門一看,屋中四個矮桌上面已經擺上了食物。上午和龐德公一起的孩子正坐在一個矮桌後面,張沽走到一個矮桌後坐下。
龐德公吃飯不像其他大儒正襟危坐,反而更像是個農家一般隨意,張沽也就放開,一天沒吃飯他也不好受。
吃過飯,龐德公一改剛才農家模樣,一派大家風範,一邊喝茶一邊問張沽:「你心中可有怨氣?」
張沽點頭又搖頭,「初始知道後,有些,但仔細一想又沒了。」
龐德公放下茶杯,語氣帶著些許讚許:「子謀真男兒,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比那些虛偽之人強多了。你這次來,可是要我為你看這癡子之名是否符實?」
張沽點頭,再說道:「沽一直想見龐德公,但恐唐突,若不是水鏡先生,沽恐怕也不會來的如此心安理得。」
「心安理得?難不成我叔父是惡鬼閻王不成?」那孩子先說話了。
「統兒,不要胡說。」龐德公見張沽盯著孩子,笑道:「我侄兒龐統雖然相貌奇特,卻也聰穎,就是氣盛,子謀你別見怪。」
張沽面上微笑搖頭,心裡卻在想這孩子果然就是龐統,仔細一看,果然長相奇特,這孩子一個朝天鼻,眉毛天生上挑,皮膚偏黑,乍一看真是不好看。
張沽擺手笑道:「相貌不過人之皮囊也,怎能代替才學,少時沽之相貌也不好看,沽便在心中立誓,將來必讓那些以貌取人的人刮目相看。」
龐統聽後,眼睛一亮,直直的看著張沽看。
張沽心想剛才那番話果然釣起了龐統的注意,正襟危坐擺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
「你果然也不好看。」龐統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張沽差點閉過氣去,自己的臉孔雖也只是中上,但總比你個小黑鬼好些,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心中勸慰自己。
龐德公看到張沽一臉尷尬,侄兒一反常態對來客很有興趣,心中高興,拍手笑道:「子謀,看來統兒對你很有好感,平常的客人他理都不理。」
張沽遮住尷尬:「如此,沽真是幸甚。」
龐德公也不斥責龐統一直盯著張沽,而是說道:「你們穎川三子的稱呼是何人起的?」
張沽聽後忙坐正,臉色微紅答道:「是我們中兩人為剩下一人起的戲稱。」
龐德公點頭,再道:「司馬的信上已告訴了我,你可知你們這三子稱呼除其義外,還有不同之處?」
張沽低頭想了想,復又搖頭,請教龐德公道:「學生才疏學淺,未曾想到。」
龐德公喝了口茶,品評道:「『浪子』郭嘉,我未曾見過,不過浪子最好看,你們二人即說他是浪子,應無差錯。『矩子』陳群,所謂矩子不過是你與郭嘉二人觀其行為而取,年前,陳群來過一次,我與其交談,現此人雖行事有規有矩,但也並非不善便通之人,所以這『矩子』之號雖牽強,倒也說得通。」
張沽聽了不住點頭,陳群的能耐他是知道的,做任何事都是有規有矩,井井有條,他與郭嘉都是不拘小節的人,許多次細節不注意都是陳群幫他們打理好的。當時起這稱呼也不過是他和郭嘉想要逗逗陳群,卻不想被徐庶告訴了司馬徽,想改已經晚了。
龐德公評完二人,望向張沽,眼神鄭重:「至於你,『癡子』張沽,你可知你這稱號最難評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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