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沽尋聲望去,只見一身披斗篷、年約四十的中年人立在院外,此人身材健碩,面容硬朗,雙目有神,蓄著長鬚
「爹。」黃敘疾步迎向那人。
「黃伯伯。」小九也走了過去。
這就是黃忠?張沽仔細端詳著這個前世一直聽說的常青老將。不過現在的黃忠也不過四十多歲,說是老將有些牽強。
文氏扶著兒子,對黃忠道:「今日回來的這麼早,又是無事?」
黃忠點頭,脫下斗篷遞給文氏,先是對小九點點頭,然後看著走過來的兒子:「怎麼不在屋裡歇著出來打拳?」
黃敘臉色酡紅,語氣很是興奮:「娘剛剛答應我以後不再管我打拳,孩兒可以光明正大練武了。」
黃忠臉轉向文氏,目光卻投向張沽幾人,問道:「為何?」
小九搶先說道:「是我家少爺為黃哥哥看病後說整日臥著反倒不好,就出來活動活動。少爺,這就是黃伯伯,黃伯伯說話有些直,但人很好,剛才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黃伯伯,這就是我家少爺。」
張沽對黃忠拱手道:「小子張沽,正所謂虎父無犬子,黃兄已如此厲害,想必黃大伯更是高手,說的話自然不會有錯,還請黃大伯指點一二。」
黃忠踏步走進院中說道:「我觀你身手動作都還嫻熟,必是練過幾年功夫,但沒有什麼經驗,只知一味蠻攻。」
張沽點頭,自從徐庶離開後自己都是一個人在練,雖然各路招式都滾瓜爛熟,但是卻未曾與人交過手,經驗太少。
黃忠走上前上下打量著張沽:「以前就聽九姑娘說他家少爺精通醫術,我以為至少也是二十五六年紀,如今一見,沒想到如此年輕。」
張沽還未話,旁邊小九卻不樂意了,晃著黃忠的胳膊,「黃伯伯不要小看我家少爺,他的醫術整個荊州城都沒人比得上。」
黃忠臉上浮出一絲笑意,拍了拍小九的手,「黃伯伯自然知道小九不會說謊,只是感歎而已。」對張沽拱了拱手,「黃某是個粗人,不會說什麼客氣話,犬子的病不知可有的救?」
張沽還禮把對文氏說的再重複了一遍。
黃忠聽後有些高興,捋鬚道:「如此甚好,不知這藥錢多少,黃某雖家境清貧,但也不平白受人恩惠。」
張沽搖頭道:「沽也非隨意施捨恩惠之人,身為醫者,對各種疑難雜症很有興趣,能治好黃兄,足矣。」
黃忠固執搖頭道:「此事對張公子是舉手之勞,但黃某卻不敢心安接受。」
小九走過來在張沽耳邊低聲道:「黃伯伯從不受人恩惠,每次我送藥過來,他們都要送我些東西,少爺你就隨便說個好了。」
黃忠耳朵何等靈光,聽後說道:「九姑娘,黃某決不拾人牙慧,張公子但說無妨,」
張沽見黃忠說的決絕,想了想便說道:「既如此,我也不要銀錢,只有一事想拜託黃大伯。」
黃忠問道:「何事,只要不惟道義,黃某必竭力做到。」
張沽把張大小五叫過來,對黃忠說道:「我知道黃大伯武藝非凡,想請黃大伯教他們習武,不知黃大伯可否答應?」
黃忠走過來看了看張大和張五,點頭對張沽道:「都是習武的好料子,不過只是這件事,未免也太簡單了。」
張沽擺擺手,淺笑道:「非也,若是教他們習武自是簡單,只不過我要給黃大伯定下兩個條件。」
黃忠一聽來了興趣,笑道:「什麼條件,但說無妨。」
張沽伸出一根手指:「一、我會把他們留在這裡此地兩年,兩年之內黃大伯如何教他們我都不管,但兩年之後,我要阿大拳腳對陣黃大伯百合不落敗。」
黃忠想了想,點頭道:「只要他一切聽我,我可以保證,只怕他受不了。」
張大悶聲道:「張大活到現在還未曾有過怕字。」
黃忠眼裡流露出一絲嘉許,問張沽:「二呢?」
「二嘛。」張沽指了指小五:「小五和阿大的功夫不一樣,黃大伯只要稍微鍛煉他的身體,再教他弓術即可,至於何時合格,我想小五自己最清楚。」
小五明白張沽的意思,對黃忠抱了抱拳。
黃忠凝目看了小五一會,低聲道:「這孩子的確不適合學我的功夫,我就教他弓術。」
「我也要學。」小九忽然嚷道。
張沽聽了也不驚訝,而是笑道:「你為何要學武。」
小九低頭扯著自己的衣角,「我沒有六姐七姐的巧手,伺候不好少爺,我不想在少爺身邊是個累贅。」
張沽溫聲道:「傻丫頭,誰說你是累贅了,你想學便學吧,但你比不上他兩個,別苦了自己。」
小九感動的看著張沽,點了點頭。
張沽對黃忠道:「那這三人就交給黃大伯了。」
「少爺,藥買來了!」小八人未到,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張沽等小八來到把藥交給文氏,對黃忠拱手道:「既如此,就不在叨擾,告辭。」
文氏看張沽要走,急忙說道:「張公子可是要急事要回去?」
張沽答道:「也沒什麼急事,今日剛到荊州買了處房產,正在收拾。」
文氏道:「既沒有什麼急事,留下來吃頓飯吧。」黃忠在旁也點頭看著張沽。
張沽正在猶豫,一幫小八說道:「剛才我看到四哥出來正在買東西,說新家已經收拾好了,只差寫瑣碎的東西。」
張沽聽後問文氏:「我家中還有幾人,過來恐怕多有打擾。」
文氏聽後笑道:「人多好,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儘管叫來便是,再多幾雙碗筷家中也有。」
張沽點頭對小八道:「你再辛苦跑次,告訴他們幾個買些雞鴨酒食,過來吃飯。」
小八應聲轉眼跑了出去。
文氏和小九進屋熬藥,院中張沽向黃忠請教武藝。
夕陽西下。
黃忠的屋子也不小,但一下坐了十幾個人也顯得擁擠起來,文氏和其他三個女孩自到裡屋吃去。
張沽和九寶之間名為主僕實為兄弟,席間也就沒有什麼規矩,主僕見嬉笑爭搶自是常事,黃忠也是愛護士卒之人,對張沽更有好感。
張沽在跟九寶的談話裡一直很推崇黃忠,九人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下午張三和張四剛進院子就看到張大和小五被黃忠接連打翻,心裡對他的武藝也就不敢有什麼懷疑。但是這幾個小子哪裡是肯服輸的主,武藝不行就比酒量,張三張四整日在外混,喝酒如喝水,張大和小五具是有功夫的人,酒量自也不差,小八好歹也算個人頭,多少能喝點,於是五人準備在酒場上強過黃忠,一人一碗輪番上陣跟黃忠對飲。
黃忠為人耿直,不會溜鬚拍馬,雖然士兵都很敬重他,但朋友卻沒有幾個,也就未怎麼敞開喝過,如今碰上這麼幾個混小子來較酒,自是高興,一碗接一碗,來者不拒。
與這幾人相比,張沽和黃敘文雅了許多。兩隻酒杯不時相碰,雖然是小酌小飲,但是張三張四買的都是烈酒,不一會,不怎麼喝酒的黃敘便已經醉了五分,黃敘雙腮酡紅,對張沽道:「子謀,愚兄問你一事,你可要據實告訴我。」
張沽的酒量是幾年來被郭嘉灌出來的,雖頭也有些昏沉,但是還能保持清醒,便道:「黃兄有什麼話儘管說。」
黃敘手指指了指裡屋:「九姑娘和其他兩位姑娘可都是你的丫鬟?」
張沽道:「算是吧,但我一直沒有拿她們當丫鬟看。」
黃敘再問道:「那你當他們什麼,小妾?」
張沽聽到這句就知道黃敘確實喝醉了,平常一個有些靦腆的人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敷衍道:「兄妹。」
黃敘聽後立刻道:「那我再問你,九姑娘可有許配人家?」
張沽聽後心裡一咯登,他隱約猜出了黃敘的意思,「沒有」二字在嗓子眼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自己對小九有不捨?難道自己也把小九看成了是自己的人?
黃敘醉眼看著張沽,催道:「可有?」
張沽不敢看黃敘的眼,微微搖了搖頭,一把抓起酒杯仰頭灌下。
黃敘看到張沽搖頭臉上明顯露出喜悅,對張沽道:「既如此,我有一事想求子謀答應。」
張沽直直地看著黃敘,黃敘也不戴張沽說話,就開口道:「我想和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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