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沽一聲驚呼,讓張機有些驚訝,自己的兒子雖然年幼,但所行之事無一不妥,為何今日卻失態了.
華佗倒不以為意:「沽兒,你怎麼知道我是華佗?」
張沽鎮定道:「爹說他四肢皮囊不擅長,詢問伯伯你,那伯伯這方面的醫術定然強於爹爹。我常聽爹說,天下醫者只敬二人,一人乃爹的師傅伯祖公,一人乃雲遊天下、救濟百姓的華佗,所以我猜您一定是華佗。」
華佗聽後對著張機哈哈大笑:「仲景,你有個好兒子,我看沽兒將來必成大器。」
張機聽完也覺兒子聰敏,笑說道:「華兄既然如此喜愛沽兒,何不收他為義子。」
華佗聽後笑道,「好好,老夫無兒無女,今日喜得一子,實乃天賜之恩。」
當夜,張沽認華佗為義父,張府只能掛燈結綵慶賀。
一月後,南陽城外,華佗拿出一本手札,遞給張沽,「沽兒,這是一月來義父總結著幾十年的心得,你好好研讀,不懂就問你父。手札最後所記麻沸散只可用於救人,若讓我知道你用來做惡事,定不饒你。」
張沽低頭收起,「是,義父,沽兒會想你的。」
華佗也有些傷感,低下身抱了抱張沽,「將來學有所成,醫治百姓,也不枉義父一番心血。」
站起對張機告別:「仲景,好好照顧沽兒。」
張機點頭道:「華兄此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珍重。」
華佗走後,張沽用了一年時間將家中四書五經等文史閱盡,又用兩年時間專供醫書,他前世先是學的中醫,但後來因為某些原因轉學了外科,有這些底子,張沽上手自然很快。張宗漢本來看到自己的孫子爭氣,不似張機木內只知醫術,便將張家中興的希望寄托在了孫子身上,但不想這小鬼竟也和他的傻父一樣迷於醫術,於是找來了幾個南陽有名的先生來教張沽讀書,但是四書五經在後代早已被嚼爛,張沽隨便幾個問題就把先生問的啞口無言,掩面而去,紛紛對張老太爺表示此子天分極高,學生才疏學淺,教不得,教不得。張宗漢親自上陣,與張沽書房談了一次後,便對張沽放手,聽之任之,有下人經過書房聽到張宗漢如是說:「吾家之復興,非此子也。」
轉眼又是五年,時至光和六年正月三十。
張府配藥房內,張沽正在調配麻沸散,五年來張沽勤練華佗所傳五禽戲,身體已經有了明顯的改變,僅僅十歲張沽身高已經過一米五,四肢健碩,力氣較之十四五歲的男孩也不遑多讓,後世記華佗年逾百歲,身體樣貌依舊保持在六十歲,五禽戲功不可沒。且五歲到十歲,正是身體育的黃金時期,張沽練習五禽戲更是事半功倍。
「咚咚。」敲門聲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少爺,該走了。」
張沽把調好的麻沸散收在懷中,邊整理剩下的藥渣,邊對門外喊道,「小九,你和小八先到門口等,我隨後就到。」
「是,少爺。」女孩應道。
六歲時張沽對張機說,「父親為何不收徒,一身醫術傳於他人不是能救更多的人嗎?」
張機無奈道:「為父已舉孝廉,不知何日即為官,你爺爺對我學醫已頗有怨言,明言禁止我收徒。」
張沽便去找張宗漢說:「父親不能收徒,我想收容些孤兒教他們醫術,一來救這些孤兒性命,二來一旦學成更可救他人。」
張宗漢也是一個善人,不喜張機學醫,無非是醫者地位低下,受人冷眼,希望他能入朝為官,光宗耀祖,如今既然已舉孝廉,也就順水推舟,點頭應允,收養孤兒之事便交由張沽母親莫氏處理。
前後共收養九人,六男三女,改姓為張,名從一到九排。光和四年,張沽八歲醫術已小有所成,便隔三差五帶著幾個孩子出去試著給窮人看病,起初百姓都只當張沽是小孩子心性,八歲小童能懂什麼醫術,便叫他看,但是時間一長,人們就現原來這個八歲的娃娃果真懂醫術,而且醫術不低。張沽心善,對這些窮苦人很同情,也就分文不取,免費看病,如此一來無錢看病的窮苦人就紛紛求張沽看病,好在另外九個小孩跟隨張沽也學了些皮毛,普通的小病倒也能夠看得,倒省了張沽一些力氣。
雖然漢末醫者地位低下,大家士族恥於學醫,但是張家樂善好施,且張機舉孝廉,在南陽口碑很好,久而久之,小神醫的名頭漸漸在南陽百姓間傳開。一些來找張機看病的人正好碰到張沽不在時便會求張沽看病,張沽倒也沒有丟了他小神醫的名頭。
當時穎川郡丞的老母下腹腫脹,臥床不起,郡城請便了周圍名醫也無濟於事,聽聞南陽張機是個神醫,便差人來請,恰逢張機出門會友,少則一月才回,差人聽後很是為難。張沽向差人打聽郡丞老母病情,差人得知是這小童是張機之子便將病情說出,張沽聽完覺得應是腹部下長了一腫瘤,張沽一直以中醫看病,但是以前他主學的卻是動刀的外科,這些日子看病的雖多,卻沒人適合用外科治療,讓他有些失望,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便自告奮勇說要去瞧病,差人笑道:」你一個個**歲的孩子,能看什麼病。「張宗漢在旁說道:「讓張沽去吧,仲景沒有一個月是回不來的,耽擱了時辰,就不好了。」差人無奈,只好帶著張沽和張府老僕張安回穎川覆命。
卻說郡丞老母病情日重,已經難進飯食,聽聞去請張機的差人回來,急忙出門迎接,一看差人後面一個老人一個孩童,想也沒想直接握住老人的手,「張神醫,家母病情嚴重,請快些進去。」旁邊差人急忙耳語。
郡丞,低頭看著張沽,臉色微變,轉身訓斥差人:「胡鬧,他一個娃娃能做什麼,請不到張機為什麼不去找,你還回來做什麼!」轉身就要走,張沽喊道,「為什麼不讓我看看病人,不要因為我年齡小,就覺得我不懂醫術。」一旁張安也說道:「大人,我家少爺在南陽醫術人人皆知,請讓我家少爺看看老夫人。」
郡丞心想,讓他一個孩子看看也無妨,便揮手讓他們進了府,
看完老婦人的病,張沽可以肯定自己的想法沒錯,只是現在老婦人的情況必須盡快治療,如果靠吃藥調理已經來不及了,只要開刀將腫瘤取出才行。但是雖然自己動刀無數,但是怎麼才能讓郡丞同意自己開刀,張沽轉身說道:「老夫人的病是因為腹內有一肉瘤,時間越長,肉瘤越大,才變成了今天的樣子。」
郡丞收起輕視的表情,點頭道:「不錯,其他名醫也是說我老母腹內有異物,可有藥治?」
張沽沒有回答,反問道:「想必其他名醫是否說過,如今藥治恐怕已來不及了?」
郡丞確定眼前這不到十歲的孩童必懂醫術,無奈點頭道,「是,所請不下十位名醫,皆言為時已晚。」
張沽點頭道,「藥治講調理,如今老夫人已無時調理,藥治已無用。」
郡丞失望,本以為這個小孩能給自己帶來驚喜,沒想到也是空歡喜一場,抬手準備送客。
「不過。」張沽復又說道。「我有一法,不知大人敢不敢用?」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