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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四節 授官 文 / 最後的漢人

    錦衣衛和太監們都低下了頭

    劉滄湖渾身一震,眼睛瞪大,嗓音一下就沙啞了:「民心天意,重兵堅城,皇上為什麼為什麼?究竟出了什麼事?」重重地跺下腳。

    韓贊周不回答,只是擺擺手:「唉,聖心如天,做臣子的哪裡能揣測的明白。」

    劉滄湖望著韓贊周,臉上的肌肉不住跳動,刀光劍影、屍山血海一幕幕地在眼前閃過,那死去的兄弟,在眼前又活了過來,心底忽然湧起一種不值得、被拋棄、被遺忘的悲哀,全身的氣力也好像被消去了一半。但隨即心神一凜,長長地吸口氣,一吐一納間,便已平靜下來,沉聲道:「事到如今,氣也無用。公公,皇上移駕,趙之龍自然是知道的?」

    韓贊周點頭:「他是南京守備,皇上出城瞞不住他,以前他尚能保守機密,現在,他一定會大肆宣揚,以鼓惑人心。」

    劉滄湖沉吟道:「如此,我們不能再遲疑了,公公,事情雖然危急,卻仍有挽回的餘地。趙之龍雖叛,但軍中仍有忠義之士,他們不會跟著趙之龍叛國叛父!只是被趙之龍蒙蔽,未必清楚自己在幹什麼,或者不得已隨波逐流,只要我們能聯繫上他們,說明真像,曉以大義,他們必翻然醒悟。然後迅雷不及掩耳,直撲趙府,解救百官,擒殺趙之龍!如此,大明可危而復安,幽而復明!」

    「好,好,」韓贊周連連點頭,從椅子上站起來,掃視著大家:「北門的吳真是史督師的門生,他絕不會從賊,而且他的兩萬兵馬是城中主力,我們先得聯繫他!」

    大家眼中都重燃希望之光,摩拳擦掌,就得韓贊周下令了。

    韓贊周望著劉滄湖:「我想任你為錦衣衛指揮使,你可願意?」

    錦衣衛指揮使的官銜雖不大,但權利巨大,威赫十足,歷來都是由皇帝和司禮監的親信,而且多是世襲的顯貴擔任。現在,一個貧寒出身,默默無聞的六品,居然要一竄而上,且由司禮監大太監親自相詢,倒真是本朝從未有過的事。

    劉滄湖平靜非常:「遵命!」

    韓贊周對旁邊侍立的小太監點點頭:「去吧。」

    小太監立刻會意,一躬身,和另一個太監疾步退了出去,片刻,二人各捧著一方木盤,快步走回,在韓贊周面前跪下來。

    左邊木盤中放著紅色錦衣,上面壓著錦衣衛的無翅紗帽和錦衣衛的特殊腰帶;右邊木盤中放著一個精緻的木匣,木匣四寸見方,十分精緻。

    韓贊周走到木匣前,雙手摳住機簧,輕輕的打了開來。

    木匣黃緞襯底,上面躺著一塊晶瑩剔透,閃著黃光的鑲金玉牌,玉牌方形,一掌大小,四邊雕著飛魚,下面垂著黃帶,中間的「鎮」字赫然可見。韓贊周雙手捧出玉牌,鄭重的遞給劉滄湖:「非常時期,一切從簡,你就海涵了。」

    劉滄湖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接過。儘管心如止水,但當手指觸摸到溫潤的玉牌時,還是不免起了波瀾,臉上湧出了激動,磕個頭:「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韓贊周眼淚也落下來,雙手托起他。

    待劉滄湖站定了,眾錦衣衛一齊向他拜倒,大聲:「職等拜見指揮使!」

    暗夜中,皇宮朱漆色的禁門,突然隆隆而開,燈籠照耀下,幾名騎士縱馬而出。當先的是兩名錦衣衛,挎著繡春刀,騎著高頭馬,挺胸抬頭。緊接著,便是剛換成錦衣的劉滄湖,劉滄湖臉罩寒霜,雙目如電,令人不怒自威。最後面,兩名大太監簇擁著韓贊周,韓贊周頭戴紗冠,披著黑色大氅,眼望前方,臉上雖沒有一絲的血色,卻更透出了無比的堅毅和決然。那兩個大太監則是淡眉鷹目,面孔生硬,太陽**高高隆起,顯然是大內高手。

    禁門開處,李參站在門旁,望著他們的背影,眼中露出了憂色。

    突然,遠遠地有火把向禁宮湧來,越來越近,同時聽的馬蹄急響,呵斥號令之聲不絕,不一會,一大彪的人馬就出現在禁宮門前的那寬闊無邊的廣場裡。

    韓贊周、劉滄湖和錦衣衛的臉色都變了。本朝有法,禁宮三里不得有外軍軍馬,違者以謀反論罪,可現在看情形,來得最少有三千人馬,那這些人個個都是要謀反了。

    那彪人馬密密麻麻,離的禁門百步遠,便列開陣形,,四散而開,正好將韓贊周等的去路堵個嚴嚴實實,中間的將旗下,火把明亮,一人勒馬大叫:「奉大帥令---為皇上和皇宮的安全,皇宮外側實行戒嚴,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前面是哪位公公,請即回轉----」那人四十多歲,全身甲冑,正是趙之龍的親信的大將賀文才。

    韓贊周還未說話,劉滄湖卻好像打定了個主意,沓沓,獨自一騎迎了上去。

    禁門旁邊的李參正在召集錦衣衛和不多的禁軍,準備應變,忽看到劉滄湖獨自上前,不禁吃了一驚,心叫:「危險!」韓贊周皺眉沉思,緊緊盯著劉滄湖漸去的背影。

    賀文才也是微微奇怪,在軍陣中凝目細望去。左右的親兵兩邊靠近,緊緊護衛住他。獨騎越來越近,馬上年輕的錦衣衛也越來越清楚。終於在十步前停住了。

    若是按以往的規矩,錦衣衛代表的是皇上,即使是再大的將軍,見了他們,都得給三分面子,客客氣氣的。像賀文才這樣總兵級的將官,更得下的馬來,恭恭敬敬地,站著回話。可賀文才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底細,又是奉了密令來封鎖皇宮,所以已經毫無忌憚,態度也就不遜起來。

    他用馬鞭一指:「你是誰?」

    劉滄湖不回他,撥馬左右來回走一圈,火光的照耀下,他一身的錦衣分外威肅,兩道目光更像點了漆,直直逼視著賀文才和他身後的兵將。賀文才心中一凜,不由感覺到了一股寒氣,他身邊的兵將也感覺到了。目光到處,兵將們都低下了頭。顯然,他們對錦衣衛仍是心存戒懼。

    賀文才見劉滄湖不鳥自己,氣的臉白,厲聲:「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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