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皇帝滿腦子的淫心**都不見了,失聲大叫:「有,有刺客」翻身一滾,就往軟榻旁躲去,突然看見有一個人連滾帶爬的正往軟榻下鑽,皇帝見狀,也跟著往裡鑽,可軟榻下空間狹小,如何能擠進兩個人,皇帝一時擠不進去,急得抓住那人的小腿,想把他拽出來,那人卻是不依,掙脫了就是一腳,皇帝被踢的連連後退,蹬蹬跌坐在地。這時,殿內早已是一陣大亂,舞女樂工尖叫著四散而逃,那個盧太監立在軟榻邊,連退兩步,一時竟嚇呆了。
黑影伏在地上,急的額頭青筋暴凸,大喊道:「皇上勿驚,臣不是刺客,臣是揚州六品參軍-盧耀陽,今日擅闖禁宮,實是為天下蒼生,為我大明社稷,泣血上疏而來!」說完,從懷中掏出那份百官聯名的奏疏,恭恭敬敬呈在面前。
皇帝早嚇得骨頭也酥了,瑟瑟抖的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只是冷汗如雨語無倫次「救駕來人」呆立的盧太監總算驚醒過來,急步上前,雙臂張開,護在皇帝前,大喝:「救駕!快救駕!」
盧耀陽抬起頭,大聲:「皇上休驚,臣不是刺客!不是刺客!馬士英禍國殃民,否隔君臣,臣冒死為天下請命,這裡有百官的聯名奏疏,請皇上御覽!」
也就這時,風聲掠起,兩個大內太監從紗幔後飛將出來,一前一後,直撲盧耀陽。盧耀陽見二人的聲勢,知道是高手,卻仍跪在地上,高舉著奏疏,喊道:「請皇上御覽!」大內太監卻不管,前面的這個練的好像是鴛鴦腿,雙腿鴛鴦連環,迅捷無比的踢出了一十六腿,腿影幻化,直瞧不清他踢出的到底是左腿還是右腿;後面的練得是鐵砂掌,雙掌齊舞,連連擊出一十八掌,這一十八掌連環而出,左掌尚未收轉,右掌已然擊出,快無倫!
盧耀陽翻身掠起,急閃避,一十六腿堪堪避過,卻聽得拍拍兩聲,肩頭已中了兩掌,盧耀陽身形一晃,仍不反擊,只是繞著殿中的圓柱而走,只聽砰砰啪啪,兩個太監的掌腳擊在圓柱上,朱漆木屑簌簌而落,這時,殿外的幾十個錦衣衛一湧而進,各舉長刀,前來護駕。盧太監一邊扶起皇帝,一邊尖喝:「拿下刺客!」
錦衣衛們都已經急的滿臉漲紅,特別是為的那個中年錦衣衛,冷汗把衣衫都濕透了,天知道這是多大的失職,多大的罪過,弄不好就得千刀萬剮呀!所以錦衣衛們挾著風,奮不顧身的向盧耀陽撲去。
盧耀陽和兩個太監纏鬥,見皇帝對自己的話一直沒反應,心中焦急,這時,人影幢幢,錦衣衛又加入戰團,眼看要圍死自己,更是大急,他泥鰍般一滑,拼著硬挨了太監的一掌,「砰!」一仗擊在他後心,可他趁著空隙,便從兩個錦衣衛的縫隙間溜了出去,錦衣衛們但覺眼前一花,便不見了人影,回頭看,盧耀陽又跪到了另一角,依然雙手呈著奏疏,急的哭了出來:「皇上,皇上!你聽見了沒有?朝局敗壞,蒼生疾苦,現在韃子又過了江,大明朝----危矣!」說著伏地痛哭。
說剛哭完,錦衣衛又撲將上來,大太監和中年錦衣衛攙扶起皇帝,準備離開這裡,盧耀陽抬眼一看,更是焦急,飛身一躍,像大鳥般掠過衝上前的幾個錦衣衛,翻身落到皇帝面前。
中年錦衣衛一驚,五指如鋼爪鐵鉤,凶狠的向盧耀陽的面部抓下,盧耀陽側頭一讓,待中年錦衣衛的手臂掠過面部,右肘上點,正擊在中年錦衣衛的臂彎處,緊接肩頭一抗,將中年錦衣衛頂了開去。那中年錦衣衛一招抓空,正要回手,突覺手臂一麻,半身都沒了勁,肋下一股大力湧來,站立不住,踉蹌的就向旁邊倒去,虧他功力不凡,晃了一下,強自站住了,同時左臂橫揮,鐵爪反抓了回來。
盧耀陽反手勾住他手腕,順勢一帶一掄,如風車般掄起,砰砰砰,將湧上來的錦衣衛們全數砸開去,只聽中年錦衣衛哇哇大叫,盧耀陽手一鬆,已將他直摔出去,那兩個大內太監好不容易分開面前的錦衣衛,剛要向上衝,卻看到中年錦衣衛當空飛來,無法避讓,只得伸手來接。
這幾下兔起鶻落,迅捷無比,皇帝嚇的面無人色,幾乎又要趴下了,盧太監扶著皇帝,早看出來盧耀陽並不是刺客,因此膽氣特別的壯:「大膽刺客!你不怕誅九族嗎?!」
盧耀陽跪倒在皇帝腳下,雙手仍高捧著那份奏疏,此時已是涕淚交零:「皇上,臣不是刺客,臣是為天下臣民請命來的,馬賊誤國,韃子過江」皇帝驚惶的眼睛急的眨了幾下,好像終於聽清了盧耀陽說的是什麼。
大內太監和眾錦衣衛瘋一般的撲了過來,因為挨著皇上,各人不敢用刀,都使出擒拿手法,往盧耀陽全身罩來。
盧耀陽不躲閃,雙手一鬆,任那奏疏跌在皇帝的腳下。錦衣衛們被盧耀陽連番逃脫,又羞又怒,這回手下都是卯足了勁,下了死手。盧耀陽只覺幾雙鐵掌猛擊在自己後心,氣息一窒,打得他趴在了地上,大內太監用鐵爪扣住了他肩臂,提起來,向後一扭,盧耀陽不由出一聲慘叫,雙臂竟是被生硬的扭的脫臼了,同時中年錦衣衛鐵掌猛擊,擊在他的他胸口上,任盧耀陽是鋼筋鐵打的漢子,在錦衣衛雷霆無比的狠辣手段下,轉眼就口吐鮮血,暈死了過去。
錦衣衛和太監們這才一齊跪倒,山呼:「臣等救駕來遲,請皇上降罪。
皇帝驚魂甫定,知道這刺客並無傷害自己之意,於是便凝目向盧耀陽看去,兩個錦衣衛一左一右跪提著盧耀陽,盧耀陽的頭這時軟癱在肩側,口中湧血,雙目緊閉,眼角仍有淚水。
皇帝呆了一呆,耳邊響起盧耀陽的嘶語,便彎腰去撿腳下的奏疏,盧太監見機的快,搶先拾起來,呈給皇帝。皇帝接過奏疏,也不說話,自顧的轉身向軟榻走去。
皇帝沒有旨意,眾人不敢起身,只能黑壓壓的跪著,大殿一時陷入沉寂,只聽的盧耀陽嘴角鮮血滴落地板的聲音。
皇帝坐回軟榻,翻開奏疏,只看了兩眼,立刻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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