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些官狗子又來了!」
隔著木柵欄往外一瞧,嘿!那些官兵似乎學聰明了,雖說還是排出了兩個大型的步兵方陣,不過靠近前排的士兵都高舉著手中那半人高的木盾,藉以防禦令人崩潰的弓箭襲擊。
「登登······」
隔著老遠都能聽見箭矢撞擊在木盾的聲音,那木盾雖說不算結實,可表面蓋了幾層皮革,箭矢再如何鋒利也無濟於事,一部分被彈開了,一部分就這麼掛在木盾,射出三四輪箭雨後,倒地的士兵屈指可數。
除了兩個方陣六百號人外,在方陣的兩邊還有兩三百號的散兵,每人的手中也同樣舉著木盾,之間的間隔也是拉的格外的開,絲毫不給弓箭手碰運氣的機會。
令人費解的是,午還作為側翼力量的那些綠林軍們此時卻不見了蹤影,蕭翎往官兵陣中一望,也沒有現他們的所在。蕭翎當下也不敢大意,急忙把已經撤回村子的偵察隊分派到村子的各個角落,偵查村子外圍的一舉一動。
當然,張家屯眼下內部的力量佈置也算是完備,靠山的村西以及靠河的村南各有五十名運煤隊員守備,村北的高地附近也有王奎所帶領的護衛隊第四隊守備,再加一百名運煤隊員在村子中心充當預備隊,隨時可以支援告警的一方。
村東自然是重中之重,除了蕭翎的親衛隊以及一百名運煤隊員外,鄧勇、張軍、孫偉等三支護衛隊也都守備在此,可以說是集中了蕭翎眼下最精銳的力量,務求大門萬無一失。
經過接連兩天的戰鬥,官兵方面也減員了兩百多人,眼下剩下的一千二百號人盡在眼前。官兵此次衝鋒的兵力佔了他們總兵力的三分之二,可見他們對此次衝鋒的勢在必得之心。
轉眼間,官兵的兵鋒距離木柵欄僅僅十步之遙了,由於木盾的防護作用,也就十幾號人失去了戰鬥力,對這七八百號人的基數來說實在是無關痛癢。那些衝到木柵欄前面的散兵們似乎也明白了柵欄間縫隙的奧妙,紛紛地將手中的木盾舉在胸前,把那些察覺到的縫隙統統地堵了起來。
如此一來,長槍在這麼促狹的空間內根本無法攻破木盾的防護,越來越多的官兵貼到了木柵欄外,兩方人也就隔著一道木柵欄僵持起來。
忽然間,暗生突變,就見那已經移動到大門口的步兵方陣忽然朝四周散開,躲在其中的士兵們每人手中都領著一個罐子,當他們移動到木柵欄前的各個位置後,將手中的罐子往面前的木製防禦工事一砸。
「乒呤乓啷······」
幾十個陶罐在木柵欄和大門摔得粉碎,裡面那黑糊糊的液體立即覆蓋在木頭,一股極其刺鼻的氣味隨之傳了過來。
「火油!」蕭翎大吃一驚,連忙朝身後的運煤隊招呼道:「去河裡取水,快!」
果不其然,就見那些士兵們紛紛拿出了火媒,稍微一吹,一小撮火焰頓生。只見他們將火媒朝粘著火油的木柵欄一扔,熊熊的烈火「轟」地一下子竄得老高。
站在土牆之的人都撤了下來,眼睜睜地看著木柵欄瘋狂地燃燒起來。十月末的天氣異常乾燥,加火油的作用,近百步長的木柵欄轉眼間被火勢練成了一片,宛如一條火龍般醒目。
遠水解不了近火,雖說村南面就是河流,可取水的度遠遠不如火焰的燃燒度來的猛烈,加那些站在外面的官兵都拿著隨身的長兵器朝著燃燒的木柵欄東敲西敲的,見看見有幾處吃緊的木柵欄已經「稀里嘩啦」地倒了下去。
此時就算是用水滅火也是無濟於事,被焚燒過的木柵欄已經相當的鬆脆了,只怕是用腳那麼一踹,也會想威化般輕易斷裂。而站在木柵欄外的那些官兵們也都結成了陣勢,似乎都在等眼前的烈火熄滅,一窩蜂地衝進村子。
隨著「轟」的一聲,一丈寬的大門轟然倒地,東面的木柵欄也大都垮了下去,零星的火焰還在焦黑的殘骸燃燒著,卻絲毫不能阻止外面七八百號官兵的瘋狂。一個個的官兵們爬了土牆,雖然被結成陣勢的運煤隊員給趕了下去,卻又有更多的人爬了來。
雙方使用的都是長兵器,運煤隊畢竟不是護衛隊,若是組成槍陣倒也不怕這些官兵。可張家屯東線卻有一百多步的長度,一百名運煤隊員也是捉襟見肘,根本無法阻擋一名名的官兵跳下土牆。
而大門口的情況更是吃緊,雖說作為精銳力量的一百五十名護衛隊員盡在村東,可一部分已經分到土牆後面幫著運煤隊一併守衛,大門口僅僅有六七十名護衛隊員把守。要知道,官兵在這個方向可是足足投入了兩百人之多。隨著一名名護衛隊員倒了下去,大門口的戰線也漸漸地被壓得後撤。
「大哥,不好了!」陳奇慌張地跑了過來,一把扯住了正欲投身一線的蕭翎:「土匪······那些土匪沖了村北的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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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東擊西!
蕭翎帶著親衛隊心急如焚地趕往村北,自己早就想到那些失去蹤跡的綠林軍另有所謀,只是千算萬算,沒想到他們竟然選擇了在東線戰事最吃緊的時候插一刀。
陳奇隨著蕭翎一路小跑一路把北線的情況說了個大概,蕭翎也是越聽越心驚,這些土匪還真是老辣!眼下東線的大戰展開的如火如荼,人手肯定是抽不開;西線和北線的人手也不能支援,唯一能夠依仗的一百人預備隊也都投入了北線,卻也無法阻擋那七八百號悍匪的攻勢。
北線的戰事,將決定全局的走向。
雖說北線沒有沿著木柵欄修築矮牆,可那一段十分陡峭的斜坡也不是那麼容易爬來的。然而,那些精明的土匪將攀爬所用的鐵爪拋在了木柵欄頂端,十幾名土匪一起拉著鐵爪末端繫著的繩索,用力一拽,那木柵欄也承受不了如此大的拉力,短時間內就倒下了一片。
守在北線的護衛隊是新組建沒多久的,戰術經驗也沒法和其餘三支護衛隊相提並論,遇到這種情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土匪將北線的木柵欄一點一點地拉倒。
等到那些土匪將木柵欄清理出了一片後,這些護衛隊員倒是結成了陣勢,準備和沿著斜坡衝來的土匪近身肉搏,絕不能讓他們沖斜坡。
然而,那些土匪竟然從背取下了十多隻短弓,箭術雖稱不高明,卻也射倒了不少護衛隊員。這支護衛隊終究是太年輕了,當下只得是向後撤尋找掩護。就是這麼一後撤給了那些土匪們機會。等到王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時,已經有幾十名土匪衝進了村子。
若是單打獨鬥,這支護衛隊也不是那些悍匪的對手,唯一能夠依仗的就是結成槍陣。不過先前為躲避箭矢的襲擊,護衛隊已經分散開來,眼下也來不及再次組成槍陣,只得幾個一組地和那些悍匪纏鬥著。
聞訊趕來支援的一百號運煤隊員雖說加入了戰鬥,可那些悍匪卻是足足七百人之多,隨著越來越多的土匪爬了陡坡湧進村子,護衛隊和運煤隊也紛紛吃緊,一個有一個的同伴接連倒下。等到蕭翎趕到北線時,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
蕭翎知道眼前的戰況將決定成敗,將披在身的長袍一扔,露出了裡面那具林秀蘭縫製的皮甲。他剛拿起隨身的長槍,跟在他身後的張鵬趕忙拉住了前者的手,急忙說道:「大哥,這裡有我們就夠了,你萬萬不能以身犯險那!」
這小伙子似乎已經忘了蕭翎昨日面對那喪心病狂的營統領的一幕,當下義無反顧地拉住蕭翎。經過昨日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張山在私下裡找過張鵬,囑咐他一定要保證蕭翎的安全。
「讓開!」蕭翎用力地將張鵬一推,就見後者那近兩百斤的身體被推的差點摔倒。只見蕭翎單手將長槍舉了起來,朝著正一邊倒的北線戰場一揮,喝到:
「親衛隊,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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