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睡了麼?小姐!」門拍的山響,劉嫂的聲音厚道迴響。
駱煒馨揚起滿頭黑緞長髮,頰頰酡紅,悠然然揚唇,「什麼事,劉嫂?」
「你不是想吃木瓜燉雪蛤麼……做好了,就是上來問問,你是到下面餐廳吃,還是要端上來呢?」
駱煒馨推開某人,想了想,揚聲道,「端上來吧。」
柴卓棣笑著低頭看她,兩人視線在空中碰觸,駱煒馨就不由想起了方纔的事情,臉上微微一熱,不由就尷尬的側過臉去。
柴卓棣見了,臉上笑意更濃,俯過去湊在她耳邊輕笑道,「哎,我的確是有些餓了,不過……」他略微頓了一下,手臂勾住她的腰,不讓她退開,這才低啞了嗓音繼續道,「餓了29年了,我很想把你給吃掉,怎麼辦?」
駱煒馨咬住下唇沒有答話,視線一轉,看到他脖子上那幾個清晰的牙印,臉上早已是火燒雲,其實——剛才明明是她恨得牙癢找地方發洩心頭的怒火,可劇情忽然不受控制的轉變,當那一口咬下去,兩個人就糾纏到一起去了……現在想想,假如不是劉嫂忽然在外頭拍門,恐怕接下來的劇情,只有上帝知道了吧?
柴卓棣見她霞染雙頰咬唇不語的嬌羞模樣,知道她臉皮薄,忙鬆開手臂改而牽著她的手並順勢把她拉了起來,「好了,審訊犯人需要體力的,先去吃東西吧,吃完了我們談談。」
駱煒馨無聲的點頭。
遠山隱閒情,華燈點溫馨,純美的樂聲中,兩個食不語的人,唇角淡淡的笑意均是純淨明朗,散發一種半透明的溫暖,瀰漫在這花香,琴韻,紅酒的氛圍……先前猜忌煩躁的心開始柔軟的趨於淡然……
可能是一咬之後稍微洩了心頭私憤,駱煒馨難得好胃口的連吃了兩盅木瓜燉雪蛤才放下餐具離開小餐桌,移步露台,坐在搖椅上,望著落地窗外的遠山,梳理著心頭含疑的問題……
「吃飽了?」柴卓棣緊隨移步,聲音聽起來像是歎息,但似乎又帶著幾分笑意,他的話音頓了一頓,很是自然的開口,「好吧,現在我們好好談談?」
他來的路上就考慮好了要和她好好談談,這樣的氛圍,這樣的機會,他豈能放過?自問,對於眼前人的脾氣,他可謂是瞭解甚深,假如不把握這個機會消除她心頭的隔閡,恐怕那扇剛為自己打開的門就會永遠的閉上了吧?。
駱煒馨難得地的轉過身,點點頭說「好。」
「說吧,你都有什麼想問我的?」柴卓棣坐在她的對面,微笑著做了個請講的手勢。
看他正襟危坐的樣子,駱煒馨皺了皺眉,仔細想了想,「很多。」
柴卓棣聽了她的回答,不由發出一聲氣音低笑,「噢……聽起來似乎有點罄竹難書的味道?」
駱煒馨嘴一撇,「當然。」略一頓,她微微瞇了眼,「嗯,我說話比較直接……首先,我想說的是,我同柴卓寧只是朋友,那麼,我不希望再聽到你們兩個不愉快的事情……」
「原來你知道了。」柴卓棣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他昨晚喝多了,又帶了個很意外的人去我那裡,我沒有讓他帶的人進門,他就說了些醉話,後來我讓司機把他和他帶的人送去酒店了。怎麼,他來找過你嗎?」
「嗯,今天早晨來的,當時有些……」『擔心』二字被駱煒馨忽然想起的那個陌生女人的電話而止在了舌尖,她話鋒一轉,「他好像很懊惱,對你們之間的不愉快,他和你的解釋基本相同,不過,他能帶去你住處的人,應該也不是隨便什麼人吧,其實,柴卓寧也不是一個無聊的人,他那樣做,應該有他的道理,你也不要太介意。」
柴卓棣聽了,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苦笑,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還有呢?」
「還有,我覺得……我好像對你的瞭解真的好少……」說到這裡,駱煒馨忽然想起早晨的電話以及南山路的親眼目睹,還有柴卓寧欲言又止的問自己的話,她的眉頭不自覺的就皺了起來。
「哦?」柴卓棣的視線落在她緊皺的眉頭上,便伸指幫她撫平,並溫和地笑著回答,「這個簡單,等你像我愛你一樣的愛我,肯定會對我的一切瞭如指掌。還有呢?」
還有……駱煒馨眨了眨眼,想到早晨的那個被陌生女人接起的電話以及晚上在南山路的親眼目睹,臉色不由冷了下來,就挑眉反問,「還有的……你覺得呢?」
柴卓棣目光澄然,緩慢的說道,「我覺得的話,應該還有不少吧……比如,為什麼不問我關於我的電話在早晨被一個女孩子接起的事,以及你在南山路見到的藍心若的事情?」
「哦?」駱煒馨懶眉一抬,語帶不善,「我問的話,你肯說嗎?」
「當然!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會說。」柴卓棣的神色看起來很是坦然,他想了想就認真的說,「你在南山路見到的那個女孩子,她叫藍心若,是我的高中同學,也是我母親好友的女兒,可能是兩家來往比較頻繁,大人曾開玩笑說兩家要親上加親,而我當時對她的感情就像兄長對妹妹那樣普通,只是高三那年她忽然向我表白,我當時準備出國留學,覺得該以學業為重就拒絕了,不知怎麼的,她竟然生了一場大病,我不想讓她誤會我對她有感情就沒有去看她,可她母親在我家連續的苦苦哀求,在我母親的勸說下,出於同情和憐憫,我和我母親一起去醫院看望了她,記得,她還沒有出院我都出國了,然後就再沒有見過面,也沒有聯繫過,不知怎麼的她昨晚竟然和阿寧喝得爛醉的忽然出現在我家門前,我當時拒絕她進入我家,阿寧就誤會我鐵石心腸,和我大吵了一通後被我堅持著讓司機送去了酒店,今晚之所以去見她,也是怕她被人挑唆著來騷擾你。」說完這一切,他就笑看著駱煒馨,「這樣的解釋,你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