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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七十二章 龍崎使者 文 / 醉落

    小白送小四到了古府後門。頭也不回就走了。推門進去,才知道九酒故意給自己留門,沒上鎖。

    「晚上先在我們這裡避一避,明天墨黎和蕭梧進宮處理些事情,估計三五日後才回來。」九酒冷著臉說,似乎心情不悅。

    紅拂沒有陪在九酒身邊,小四張口便問她哪裡去了,不料九酒白了她一眼。

    小四先是哽了一下喉頭,緊接著飆了:「你幹嘛瞪我?我只不過問了你一句紅拂去哪裡了,至於嗎?!」她心中自問自答,不至於。

    「鬼醫來了京城,紅綾也一併跟來,紅拂去找他們。」九酒若有所思,他剛剛打算和紅拂一起過去的,不過記起來小四還在外頭,就先留在酒莊等小白把人送回來。

    有很多事情小四並不清楚,她並沒有聽過什麼鬼醫,什麼紅綾,不過單單從九酒凝重的表情可以大致判斷出這些人應該是專程探望紅拂的,小四眉頭輕輕一挑沒了後文。

    酒莊對面一直有兩雙眼睛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其中一個身著藍灰色粗布衫的男子生得高大魁梧。他只見九酒擁著小四去了樓上,立馬縱身一躍跳下二樓,自馬廄牽來一匹棕色皮毛的駿馬朝北面飛馳而去。

    高大男子一走,另一個窗子裡稍顯瘦弱的老頭立即神情呆滯,怔怔的望著男子消失的方向,錯愕不已:「除了我家老爺,難道還有人盯著二人?」抬頭,正是倪丞相近身侍衛長——鍾老頭。

    鍾老頭放下窗邊的垂幔,切切地緩步走到倪忠良身後,低聲道:「老爺……」

    倪忠良大袖一揮,屏退左右,數十名舞激憤憤停下曼妙的舞姿,盈盈一拜起身告退。室內只剩下倪忠良和他的心腹,兩人對視一眼,鍾老頭會意地湊到跟前。

    倪忠良漫不經心地附在他耳邊叮囑道:「叫你查查這個女人的身份,怎麼,事情還沒有辦好?」

    鍾老頭渾身猛地一抖。倪忠良最後語氣不善,隨時都可能心生怒火,於是仔細忖度了一下自家老爺的心思,鍾老頭才小聲作答:「老爺……怪只怪她身邊那個九公子,屬下派出的此刻無疑不是他的對手,死傷無數……」

    「被現了?」鍾老頭還有下文,不過倪忠良一聲喝斥立即堵上了他的嘴。

    門外人影晃動,像是有不少人經過自己雅間面前,倪忠良低頭呡了一口茶水,眉心蹙成一股。鍾老頭十分警覺地跑到門口查看,就著門縫向外左右探視。並沒有覺什麼異常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皇宮那邊的安排,都已經妥當了吧?不然,功虧一簣,本相要你提頭來見!」倪忠良雖刻意壓低了聲音,不過徹骨的陰險意味仍在。此番計策安排,是他的傑作,事成就有望改朝換代,到時候換了誰坐江山都有利可圖。就像當年的公孫水落,把公孫玄虛拉下寶座,讓蕭梧當了蕭天子;倪忠良也妄想有朝一日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

    不過,他臆想中,蕭天子就是受控於公孫水落的,若不是公孫水落死得早,現在掌政的一定不可能是他倪忠良。僅從這一點考慮,似乎倪忠良還需感謝公孫水落一番。

    鍾老頭應聲點頭,並稟報說:「貴妃娘娘那裡,屬下已經派人飛鴿傳書,將老爺的意思都寫於紙上。」

    倪忠良眼瞼一沉,嘴角有一絲狡猾的笑意,他閉了眼倚在長長的美人榻上,不慌不忙道:「今晚。應該會有好戲看。」

    入夜,皇宮燈火通明,特別是永合殿前的大片空地四周佈滿了燭檯燈盞,照得白玉鋪成的地面一片昏昏沉沉……

    今晚招待鄰國使者的宴席並非平常的盛宴,相反,有些簡陋。

    蕭梧的旨意向來無人敢駁,不過皇后鳳歌有些著急,已經有好幾個後宮外藩進貢的又封了妃子的前來皇后店請願,不為別的,說是只求皇帝可以用對待其他外邦使臣那樣對待龍崎帝國的使臣。

    「她們說『龍崎帝國』?加入天合,她們竟然還說小小龍崎是帝國?」蕭梧輕蔑的掃了一眼站在自己右側的兩個妃子,並沒有多加理睬,只是十分鄙夷地轉過身不再看那些女人的臉。

    外邦進貢,貴為妃,應當早就知足,居然還來請願給龍崎使臣一個對等的宴席?後宮一向由鳳歌管著,蕭梧很少過問,自然也就不知道其中酸甜苦辣,不過倪貴妃時常逾越了禮節對皇后以下犯上是常有的事兒,鳳歌沉得住氣並無多大怨言,她深知蕭梧還有一個顧慮——倪丞相。

    這一次,后妃們再次把鳳歌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由皇后出面為龍崎的使臣討個像樣的接待宴席……可惜蕭梧沒點頭。

    墨黎不動,眼中的欣喜之色漸漸淡了下去。

    小四揮手照著墨黎的脖頸劈了下去,墨黎們哼一聲,還不鬆手。

    「再不放手,我叫人啦!」小四越想越覺得噁心,雖然前些日子聽大刀講起過男男龍陽的事情,不過今天自己遇上了。還真是渾身起雞皮疙瘩。

    「不許落兒胡亂想……知道麼?」他瘋了,認定了小四就是落兒,就什麼也不顧了。他狠自己,狠這幾天來竟然忽略了身邊這個小四。灰色的眸子,普天之下只有兩個人擁有,他怎麼就沒有早點想到。

    小四毫不客氣地雙手齊上,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墨黎的背上,一個個鮮明的油漬掌印就在衣服上邊氾濫了。最後還是小四沒了體力,他低下頭顫抖著聲音問:「墨黎,你真有那個癖好?」

    崩潰……

    牙關緊了緊,還是沒忍心大聲吼回去,墨黎壓抑道:「嗯……」既然這麼想聽到這種答案,那就說給你聽吧。

    小四小腿肚軟了下去,連呼三聲媽呀,就開始醞釀起眼眶裡的淚珠,嘴裡鬼哭狼嚎似的唱起來:「大刀啊大刀,平時你總叫我不要亂闖,說是一定有凶神惡煞,我錯了,我錯了,我該聽你的,不過你怎麼把這樣一個人救起來,他現在對我要……啊!我錯了。大刀,救救我啊。」後邊有些內容,居然不好意思唱出來。

    墨黎一頭黑線,他可不想把整個醉仙閣的客人都招惹來看戲。

    「別唱了!」墨黎誓,這是第一次大聲吼水落。

    小四縮縮脖子,連忙閉了嘴。墨黎鬆開了小四,手指卻觸到了小四身上裹著的長袍,繫帶隨即掉了下來……

    他沒去拉。

    他也沒去拉。

    他覺得掉了就掉了唄。

    他沒注意到那根鬆鬆垮垮的帶子。

    於是……繫帶滑落,衣襟霍然敞開,偏生半掩的窗子捲入一陣邪風……

    墨黎驀地轉身,不僅臉紅。就連脖子耳朵也一併紅了起來。

    小四不緊不慢地攏了攏長袍,抱怨起來:「靠!富貴人家穿衣服也麻煩啊,那裡一根帶子這裡一個扣子……」

    墨黎猛嚥著口水,臉上繼續燒。

    他,就要變成她了。

    小四胸前的兩顆突起怎麼裹都感覺有點不平,反覆試了好幾次,終於惱了對著那兩點突起猛地敲了兩下,暴跳如雷:「怎麼穿都沒我那破衣服舒服,這倆點都裹不平……」

    小四還想再敲,墨黎實在忍無可忍,轉身立即抓住了她的手。

    「幹嘛?」一隻手揪著衣襟,一隻手在墨黎手心握成拳頭,小四明亮的灰眸閃過一絲懊惱。

    墨黎一頭黑線,哪兒有女孩子這樣對自己的胸下重手的?可是他那裡知道,小四跟著大刀半個多月沒洗過一次澡,扁平的前胸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被看出來是女子,大刀這些個粗人一準是把小四當成是育不良的小子了。

    「你穿這些衣服,都是平平的,我穿就不行?」小四咧嘴吐舌頭,抬起手指著墨黎的上身。

    墨黎穿著中衣,被她這麼一指竟然哆嗦了一下,他暗地裡早就想找塊豆腐撞死。小四一臉好奇地望著墨黎陰晴不定的臉,以為墨黎又來了興致,連忙三下兩下把衣服捆在自己身上。

    注意,是捆。

    「你跟我有什麼不一樣嗎?」小四皺眉問道,她不敢大點聲。

    墨黎走開後在圓凳上坐下,心想:該死的,幽冥一定是故意戲弄於他,偏要把他的落兒整成行乞的模樣,差點就錯過了。現在的局面又像是逼著小四成為公孫水落,偏偏這個人沒有悟性,成天胡思亂想,還把自己看做是龍陽的喜好者……這口黑鍋,背得真不甘心!

    墨黎強忍的意志使自己的頭漸漸開始痛了,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痛呼一聲:「呃,呃——!」

    病床上突然傳來低沉的呻吟嚇了蘇淺語一跳,她忍不住從夢想裡跑了出來。

    「哥?哥哥醒了。哥哥她醒了!」墨小雨興奮地小跑到墨黎跟前俯下身子,貼近了他的唇邊聽著墨黎斷斷續續的呢喃。許多天來,都是她在墨黎身邊照顧著,蘇淺語也得到了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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