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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次競價 文 / 醉落

    蕭梧見小四笑自己。自然當她是認得自己的,隨即手臂一伸,將小四整個攬過來站在身邊,竟沖那墨黎一笑,誤導性的對小四喚道:「水落啊,我們出去找樂子吧。」

    小四哈哈大笑起來,抱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你……你們都說我是什麼什麼公孫水落,若是我應了一聲,可得給我賞錢!」

    眾人,傻了。

    「好!應一聲就賞十兩銀子……可好?」蕭梧一隻手放在腰側的錢袋裡摸了摸,心裡美美地想著,他可以毫不客氣地叫上幾百聲水落,千兩的銀票幾張便夠了。

    古影一頭黑線,他一聽說十兩銀子,當即搖著頭反對道:「不夠不夠,我再加十兩,我叫你弟弟,你應了我?」銀票隨身攜帶的好習慣就是能用到好處的,只優雅的一個動作,就引來小四兩眼光。

    某人雙眼直勾勾地瞅著古影捏在食指、中指之間的銀票,愣是醞釀了足夠的口水。連忙點頭哈腰湊上來:「嗯嗯嗯……」

    墨黎再也坐不住了,他輕輕歎息一聲,掰過小四的雙肩強行將她從蕭梧身邊搶了過來。

    小四知道是墨黎不高興,也不敢亂動,忽然乖了下來像是小貓一樣地討好他說:「呵呵,你要是給我銀票我也會應你的……你也加十兩?」一下子碰上這麼多款爺,哪兒能不乘機宰一點防身錢?

    墨黎屏息凝神,靜靜的,撫摸上小四髒兮兮的臉頰,她依然喜歡她的乞丐裝,他雖然心底不願看到這樣的水落,不過,既然鎖在了身邊,無所謂她的外在了。

    「喂……」許是被墨黎深情的眼神嚇到了,小四的聲音忍不住顫抖了幾分。

    墨黎眼見一沉,唇角漸漸有了笑意,無比寵溺地敲了敲她的額頭,細聲說:「他們給你一二十兩銀子,你就應了他們,那我呢?」在眾人眼皮子底下,他毫不介意地湊近了她的耳邊,細聲喃喃。

    「咦……」小四豪不領會此中的情意,居然起了雞皮疙瘩,猛然抖了一下。

    墨黎眉間緊蹙,及時抱住小四的胳膊,正好斷了她想退開點距離的念頭。

    外邊傳來「咿呀」一聲開門的動靜,蕭梧眉峰一挑。身後喬裝的花巧子立即出去外間查探情況。不一會兒花巧子帶著一男一女進來,小四的心頓時癢癢的,差點沒歡呼出聲。

    紅拂踮著優雅的狐步「飄」至小四身邊,撫媚一笑,就在小四口水即將滴下來的前一瞬間笑盈盈的轉了個身,倚在九酒肩上。

    墨黎輕輕地用絹子擦拭著某個人的嘴角,學著古影的口氣責備道:「以後見了誰都流上一滴,豈不氾濫成災?」

    小四咧嘴一笑,突然耷拉下臉來疑惑道:「我又控制不住……」

    不同頻率的呼吸在這一刻統統停頓了一下,隨即有人明白過來爆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笑。花巧子兩腿不受控制似的哆嗦起來,他服侍皇帝十來年,從未見過蕭天子這麼痛快地笑過,難得皇帝的故友重聚又熱鬧了起來,沒想到小四姑娘的出現竟能夠……

    那麼……宮裡的幾位娘娘一定是有所察覺才對,小四幸虧是墨黎帶來的貼身人兒,不然攪進後宮這趟渾水,多半是禍不是福了。

    九酒比紅拂要矮上一截,這得歸功於他練習的獨門法術,呵呵,剛進門就從門上扯下來一個牌子,到了小屋面前輕輕拋給他。苦笑道:「你微服出宮,也不怕有人跟著?」

    原來是說院子外邊那幾個尾巴。

    蕭梧聞言一驚,掃了一眼低沉著腦袋不敢看自己的花巧子,當下心裡明白了幾分,原來這個太監始終沒有撇開皇宮的侍衛,不僅帶了來,而且就在院子外巡防。

    小四一臉無賴相,嚷嚷著就朝九酒撲過去,墨黎向前躬身一檔,然後死死架住她不然放肆,手上不敢用力抓著她的手腕,生怕觸痛傷口。

    紅拂笑著睨了她一眼,兩隻手不停地揪著九酒微微敞開的領口子,就像恨不得九酒當場要了她一樣,緊貼著九酒的腰肢開始不停地扭著,從一開始的不著痕跡,到後來眾人都明白她的用意。

    九酒的眼眸中卻是冰冷麻木。

    「在外頭風流過了,怎麼回來還想當場上演秋宮?」古影刻意強調著秋宮兩個字,這些人平常聚在一起說些內維的樂事,久而久之都將「春」字免去了,用「秋」代意,反正都是些血性男兒,人人都懂。

    林倚天是被蘇淺語親手斬殺的;白霧則因為父親毒尊和丈夫的死而耿耿於懷,受大師點化才放下了恩恩怨怨。他們倆,是林瑜血肉至親,於是蘇淺語不由得倍感歉疚。

    每當蘇淺語和林瑜的眼神不期而遇,她都習慣性地偏過腦袋望著別處,不為什麼,僅僅是不忍心看見林瑜眼底淡淡的悲傷。

    蘇淺語在幽幽的燭光下。想起十年前的記憶,突然冷笑起來。

    「怎麼了?好好的又想到了什麼事情……誒!你不要起來。」入夢推門而入,來不及放穩了碟子,慌忙上前扶住了蘇淺語。

    灰眸,黯淡中閃著驚訝:「我沒有讓你進來……咳咳……你重新端一碗藥給我。」蘇淺語捂著胸口悶聲咳嗽著,左手微微抬起指著地上翻倒的碟子。

    入夢挺立著,直到蘇淺語越過她俯身拾起了碟子輕輕放在自己手上,她抿嘴不語,心裡彷彿被劃了一個口子……

    蘇淺語站在窗前,看著校場裡比試的古影和林瑜,他們身型敏捷,劍法不相上下……只是,蘇淺語隱約覺得林瑜今天的神情有些不一樣了,竟有一點點喜悅。

    「你是不是在奇怪,今天林瑜有些奇怪……」入夢拾掇好大帳內的一切,碎步走近蘇淺語,她們兩個人並肩站著。

    蘇淺語伸出纖纖玉指,在入夢跟前憑空劃出一個巴掌大的太極。下一刻,在一片紫色光芒中,兩人跟前緩緩升起一個和圓桌一樣大小的太極圖案,太極急轉動著,紫色光芒漸漸淡去了,一種邪惡的玄青色籠罩了整個圖案。

    入夢搖了搖頭。雙手舞動,毫不猶豫地拈指在太極的兩個原點位置一點……

    蘇淺語的臉色有些蒼白,她怔怔地看著自己召喚出的太極被入夢破解,瞬間化為粉末,簌簌下落。

    「你站在窗前觀察他們兩個在校場比試,還怕他們現麼?」入夢嫣然一笑,她太瞭解眼前的男子了。是的,蘇淺語一直沒有告訴入夢,自己的靈魂和她是同性。

    「嗯……只是不喜歡別人看見我,即是是林瑜和古影。」清脆動聽的聲音,說出的卻是冷漠的話語。蘇淺語聳了聳肩膀。她也不做堅持,沒有再次召喚太極。

    入夢沉思了一陣子,她忍不住回頭問道:「剛剛的那個太極,是從毒尊那裡學的麼?」

    蘇淺語的身體抖得像篩子,她萬萬沒有料到入夢會突然提起十年前的毒尊。

    毒尊這個名詞,已經成為搓痛蘇淺語致命傷口的匕。

    入夢及時收住了頭口而出的下文,低聲抱歉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沒……」蘇淺語臉上的憤懣如波濤一般;那個男人的名字,讓她深藏的記憶洶湧而出,十年的痛楚險些爆。若決堤的江水可以掩埋傷痛,她寧願砸開大堤的缺口。

    「林瑜和古影前往校場之前,找過我。」入夢的眼,溫柔中透出自然的關切,她轉身拿來了大帳外邊送來的湯藥,淺笑,「林瑜和我說了一件事……不過你要把藥喝下去,我才會告訴你。」

    蘇淺語小小的身影,映在入夢的眼眸裡,孤寂,是唯一的形容詞。

    右手顫抖著端起了烏黑的湯藥,蘇淺語知道入夢不是作弄自己,或許林瑜真的有事隱瞞自己。

    ……苦……卻敵不過心中一半的苦啊……

    入夢上前一步,輕輕拭去了蘇淺語嘴角殘留的水漬,她苦笑一聲:「真是奇了,平時你都不願意喝藥的,一說起林瑜,你就聽話了許多……」

    「嗯……我欠他的。」蘇淺語的笑容僵硬了,她像是在陳述一件自己做錯的傻事,雙唇木訥地一張一合。

    入夢明白,蘇淺語自責的性子又犯了。

    「他說,要給你一個驚喜,但是又怕你不喜歡,所以特地去醉落湖邊找我商量。」入夢遠遠地睨著校場上林瑜左躲右閃的身型,寵溺的神情漸漸流露。

    蘇淺語臉頰頓時紅了,十多年了,她竟不知道林瑜的心思。

    「你也算是他半個父親,林倚天死前托孤給你照顧。如今林瑜長大了,他並沒有記掛殺父之仇……實屬不易。」入夢話裡有話,她並不道明過去生的一切,只是圍繞著林瑜繼續說了下去,「這個驚喜,恐怕要你親自去問他要了。」

    蘇淺語呼吸一窒,她不急著入夢的問答,反問道:「他說……怕我不喜歡?」

    入夢一時間忘了反應,眸色一深,傻傻地點頭道:「他可是一個人策馬去找我的,從這裡到醉落湖少說也有四百里的路程……你,在聽我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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