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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一章 恍然如夢【二】 文 / 醉落

    籠罩著蘇淺語的世界,病床、牆壁,甚至於本該空,都一下子蒼白了……

    隔壁那個病一直昏睡著,她歪著脖子也從未見過那個人的模樣。更新快

    有一天,護士推開門進來,放下了午餐。

    九酒瞇起眼,比黑夜更深邃的眼劃過蘇淺語低垂的雙手,向又望進灰眸,彷彿是瞧著新鮮的玩物。見他目光所及,流嵐有些不安地前問道:「水落何時知曉這些?」

    「水落當然不會知道,我說過,我不是水落;而且」稍加停頓,蘇淺語嘴角微勾,露出一個極為輕鬆不羈的微笑,清淡嗓音慢慢道,「而且我來自千年之後……」

    「由他嚇人去!」九的聲音越帶笑,那份近乎刻意譏諷的笑意映入蘇淺語眼中飽含不屑藐視。

    蘇淺語一時沉默,她的確被酒的狠話震懾得無言以對。

    屋外高子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蘇淺語未曾注意,她只看見高個子在九酒旁邊低聲說些什麼,九酒凝視墨黎的神色忽然沉重了許多。

    高個子乾咳一聲,遂抱拳告辭。

    「出事了?」蘇淺語沒想到公孫玄虛這快就動手,不禁嘖嘖稱奇。

    九酒嬉笑著點頭道:「果被你言中!」

    流嵐神情一黯。左手攜長劍走出了間。

    「誒!流嵐你去……」

    蘇淺語話沒說完。流嵐就迅回房間。他瞇縫著雙眼低聲喝道:「噤聲……」

    九酒唇角含笑。他默許地點了點頭。橫空而出地右手及時摀住了蘇淺語剛張開一條縫地嘴

    唔……

    「九哥。莫非鬼醫、紅綾到了?」

    鬼醫前來作甚?蘇淺語不禁有些納悶。

    「呵呵。老朽來遲。望各位見諒!這盤龍洞還真是個偏僻難行地地方。我這把老骨頭差點就見了閻王!」

    眾人皆是一驚。凝神朝著出聲方向望去。只見邋遢貌似乞丐地老頭拄著三尺長地手杖。慢悠悠地跺進了屋子。他抖落身前厚厚地塵土。含笑望著眼前地眾人。

    老頭右後方一身紅衣打扮的小乞丐不時拉扯著他的手杖,大抵是個小女孩。她蜷縮著的右手藏在袖內,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

    「紅綾。」老頭向後甩手。無人回應。

    「鬼醫……」九酒率先向前身相迎道,「有勞前輩!」

    鬼醫卻是不搭理前方的九酒,四下環顧屋子地各個角落。吆喝道:「紅綾!小丫頭快出來然我要火的……聽見了?咳咳,自己出來讓我找著你這個兔崽子!」

    屋子裡除了眾人不同頻率的呼吸,沒有其他聲音。鬼醫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面一紅。

    鬼醫不留神,在眾目睽睽下轉身不見了孫女,他乾咳了幾聲遂高聲道:「丫頭又要搞鬼,糖葫蘆不要了麼?那我便自己吃……」

    「等等!」居然從蘇淺語左側的大袖掠過一縷香風然閃過那個喚作紅綾地女孩。

    蘇淺語只差沒有拍案而起。

    又聽紅綾撒嬌道:「人家又不是偷懶去了,你吼什麼!」

    賊頭賊腦的躲自己身邊來做什麼……蘇淺語慌張中想起次被紅綾叫成姐姐,險些在九酒、流嵐等人面前自露馬腳;那個鬼醫雖慢條斯理、談笑自如。蘇淺語卻老感覺他遲早要道破自身的秘密。

    蘇淺語對那三個白癡似的傢伙交代自己來自千年以後,他們都不信;若是她說自己女兒家身份……會如何?

    紅綾清了清嗓子。肉肉的手掌向下一翻,食指指向蘇淺語懷裡地墨黎。脆聲道:「左胸肋骨斷了三根,若是他再忍著。有一截骨屑恐怕是要扎進肺裡……爺爺救還是我救呢?」

    紅綾一仰脖。嘴巴驟然一撅。

    「這個……這個啊,嗯……我來!不對……還是你……我來。」鬼醫一時沒了主意,磕磕巴巴的指著紅綾說。

    紅綾怪眼一翻,嘴角向一邊咧了開去:「算了……還是我救他!」說罷連連搖頭。

    「這就對了!紅綾一向是個孝順的孩子,怎麼會讓我這個老頭子出手啊!呵呵……你去準備準備就開始。」鬼醫笑彎了稀疏的兩撇白眉。

    眾人一時倒吸冷氣。

    蘇淺語抱緊了漸漸冰冷的墨黎,望著祖孫二人磨磨蹭蹭的背影,她近乎呆滯地呢喃道:還未懸壺診脈就看出內裡病症麼?紅綾雖然不以為然地道出墨黎的病症似妄斷,但是九酒也認可了她地說法。

    紅綾小小年紀竟有此等功底是放在二十一世紀。她不知又要被媒體炒作成那一類天才少年。

    九酒站在原地,忽而瞥向怔怔出神的蘇淺語靜道:「把他放下,鬼醫和紅綾會醫治好墨黎。」

    蘇淺語鬆開雙手,起身退到石桌旁,她看著流嵐和鬼醫將墨黎抬到了床……一路血流如注,蘇淺語緊緊捂著嘴,強自忍下呼之欲出地嗚咽。

    脈診為中醫診察疾病一法,因脈搏產生與變化為人體五腑六髒生理、病理活動體現之一,故脈診可知病症、辨別臟腑盛衰,配合望、聞、問三法辨別疾病寒熱虛實四象。這些道理蘇淺語自然是懂的,在蘇淺語瞬間走神地時間之內,紅綾沒有懸絲診脈的可能。

    然而紅綾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到了。

    流嵐和蘇淺語也是左右打量著那身耀眼地紅衣,與小女孩的年紀相比,這件衣衫似乎過分成熟了些。

    「喏,爺爺若是不行可以自己瞧瞧!」紅綾伸手將一樣東西遞至鬼醫面前,踟躕道,「方纔他不予空子給我,既不能沉取。只好懸絲亂診了!爺爺,你也來看看否有洪脈?」

    在鬼醫地注視下紅綾出手如風,迅翻開墨黎被血色浸染的左袖,蘇淺語探出脖頸墨黎地腕竟纏了一條細絲。

    紅綾什麼時候給他系的?蘇淺語明明牢牢地護著墨黎,不留他人一點空隙……

    蘇淺語感慨道:可以稱霸神偷界的紅綾稱高手。

    紅綾鬆開墨黎。將墨黎從床扶起,隨後安置到流嵐的暖榻。

    「躺著並不周全,肺葉隨時有可能被骨屑搓破。」紅綾兩手一揮,將蘇淺語橫出的右手拍。毫不客氣道,「不許擾我!」

    老頭寸長的白鬍子寥寥無幾不斷撫鬚,怡然自得地說:「不錯,總算沒白教你。哈哈哈……但是。」

    「只是……」鬼醫猛一顫聲,隨即瞳孔一縮,卻不再說下去。

    蘇淺語心裡噗通一陣,忍不住端起茶水咕咚咕咚灌了數口氣喘問道:「還有其他病症不成?」

    「是病,也不是病。」

    真該帶個板磚眼前這不知趣的紅綾拍死,蘇淺語暗暗告誡自己要鎮靜、鎮靜……忍下了火的衝動。

    「公子心魔纏身:是病。也不是。」鬼醫又重複紅綾地話,隨即一探墨黎鼻息。

    「鬼醫。不說明。」已經半個時辰不曾開口的墨黎忽然道。

    半倚著貴妃塌,墨黎烏婉婉垂下。雖些凌亂讓蘇淺語彷彿受了誘惑般欲觸碰。欲將它起。半點悸動纏繞半點一絲惋惜從心底飄起,在喉間輾轉。蘇淺語冷靜地又將這份悸動嚥回腹中。

    墨黎的右手無力垂落:,另一隻還在鬼醫手中;紅綾為止血方便將他衣襟扯開散一邊自擦藥包紮;鬼醫則是在一旁噓噓念叨著什麼世風日下、不知廉恥。

    蘇淺語笑了笑,忍不住又向前挪動步。

    「那個人先出去!」

    所有人皆望向蘇淺語剛抬的右腳不得已又放了下去。

    蘇淺語被流嵐推出了房間。流嵐解釋道:「若是你能安靜,在裡面還可以見識一下紅綾地鬼爪嗜血心的。」

    「那是怎樣的武功?」

    流嵐詫異道:「鬼醫祖孫二人行醫救世的秘訣豈能和武學混為一談?!」

    蘇淺語別過臉翻了一個白眼,然後佯裝腿軟坐下休息;她背靠木門,側頭偏偏朝向木門內面。

    流嵐以為蘇淺語閉目養神,自己也貼近著蘇淺語坐下,腦袋靠門,大概胡思亂想去了……蘇淺語瞥見他仰頭目光迷離,心中大喜。

    蘇淺語扭頭朝向木門內面,緩緩抬起左手在木門的紙面扣了個小洞。

    「外邊是看不見地。」耳邊突然傳來流嵐的嬉笑,蘇淺語忙閉眼。不料他又繼續道,「若是不信,你只管將這裡所有紙糊的窗格子一個個捅了,若是能看見屋內的事,我便幫你搓一個月的澡!」

    把心一橫,蘇淺語手指用力深深摳出了另一個孔。原本一沾即破的窗紙內彷彿還有一硬物擋住,蘇淺語的纖細地手指竟然不得再深入。

    無論如何動作都捅不破這層窗紙,蘇淺語索性將窗紙撕開,她卻看見實心木門橫豎七七八八的小方格。

    渾渾沌沌中,流嵐仍舊如視珍寶般抓著腰間地長劍不放,蘇淺語忽然想起自己的斬魂劍:也不知請林倚天鑄劍地事進展如何……

    蘇淺語信誓旦旦,誓要見鬼醫與紅綾,確認墨黎平安無事才滾去睡大頭覺;豈料倚在門外就昏睡了,身側流嵐亦不吱聲叫醒她。直到蘇淺語腦袋耷拉下來,灰眸精光一閃,她扭頭掐住流嵐的右臂,惡狠狠道:「裡面如何了?你怎麼不叫醒我!」

    流嵐眼中光芒流轉,見況自知不妙,身子向後挪遠了些,裝作一臉無辜狀:「紅綾、鬼醫剛離開盤龍洞,墨黎無礙……你,跑去作甚?」

    蘇淺語掙開流嵐溫熱地手掌,頭也不回直奔內室。

    不似想像中慘白的臉色,墨黎微微漲紅地丹唇隨意散著惹人心疼的暗香。

    墨黎的臉色並不像蘇淺語想像的那般蒼白,不過也不是健康的那種紅潤,而是而有些病態的潮紅。蘇淺語忍不住嗅了嗅空氣中的清香,低頭注視著墨黎安靜的面孔……

    微微漲紅的丹唇隨意散著惹人心疼的暗香。

    蘇淺語捏了捏鼻尖,一邊嘲笑著自己自作多情,一邊轉移視線望向墨黎的眼睛。靜靜的守在墨黎身邊,看著他胸口起伏有致;彷彿是永恆之間,緊閉的睫毛忽然顫動了一下。輕輕的,不忍打擾了這個世界……

    蘇淺語起初並沒有注意到什麼,她俯下身來,側頭將臉蛋貼在床沿慢慢端詳著墨黎的側臉。

    飄乎如遺世,輕輕的弱不禁風,有一剎那蘇淺語懷著的墨黎便是睡美人,被紛亂擱淺了靈性,落在她面前。

    兩個人的空間,寂寞開始蔓延,面對著昏迷不醒的墨黎,蘇淺語不由得呼吸一窒。

    突然,一聲低沉的嗤笑打破了寂靜,蘇淺語雙眉即刻倒豎起來。

    「你若是再裝,我這便走

    墨黎分明是故意惹人笑的,眉下纖長的睫毛顫動,十

    蘇淺語抽身稍快了些,墨黎僅拉住她一個中指,他慌忙道:「別走……」

    依舊倚在床沿,蘇淺語默在貴妃塌亦無開口的意思。沉默了太久,間或幾下墨黎艱難的咳嗽聲,蘇淺語遂睜開一隻眼瞧著墨黎漲紅的脖頸,她起身搖頭晃腦地端著桌閒置的湯藥,嗅了嗅氣味——想來這藥是極苦的。

    遞於他。

    「喝掉它!」。

    墨黎連眼皮子也不願抬一下。藥是推給蘇淺語了。他喃喃若有所思地模樣。許久方道:「玄虛皇帝仍未有動靜……已經過去三個時辰

    「直接說我瞎猜即可。何必拐彎抹角、暗有所指!」蘇淺語作勢欲要灌藥。她手執湯藥地碗沿。瞪著墨黎氣急道。「老實點。喝藥!」

    蘇淺語明明記得。墨黎溫熱地左手原本只扯了她一根手指頭。然而此刻握住她兩隻爪子地。竟是他冰涼地右手!那種死人埋於地底深處地陰寒之氣瞬間漫過手心。呼嘯地順著手臂麻痺蘇淺語神經。直到她地腦袋猛烈地振動了一下!

    「你!」蘇淺語兩眼直冒金星……她**著兩邊地太陽**。喘息。

    妖蛾子,墨黎到底是個怪人:人家都說陰陽眼夠獨特,不料這裡還有個病態的陰陽手。蘇淺語生氣歸生氣,仍然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盤算著冬暖夏涼的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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