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間是一種解藥,也是現在正服下的毒藥……
蘇淺語微弱的呼吸,夾著繚繞在空氣裡的墨香,聞起來居然是截然不同的香氣。
古影楞了片刻,忽然詫異道:「你喝了什麼?!你喝了什麼!」從未見過妖夫激動的樣子,蘇蔓菁在一旁也怔住了,遲遲不肯邁開步伐。
「小姐,我們先出去吧,這裡……讓姑爺處理一下。」侍女牽著蘇蔓菁的手,就要向外走。
蘇蔓菁倔強地甩開了侍女的手,她向前一步,在古影身邊蹲下,俯身嗅了嗅蘇淺語唇上的氣味。
公孫煥指著自身後的兩張檀木椅,緩緩道:「王管家暈倒在這後面,待我將他的**道解開。」
「中**……」榮韻喃喃有詞。
看著公孫煥右手出指如,在王卓頸後枕骨下兩筋中間找準了天星**的位置,他更不遲,連點數下。
公孫玄虛心惑:「這是?」
「天星催命,蕭梧自創的**法,定要連擊九下開能解**。」
依站著地榮韻與公孫玄虛不約而同地感歎:「怎麼連他也來了……」
公孫玄虛牽著榮韻地手不地顫抖著。他掃視公孫煥地表情。甚至覺得有些幸災樂禍。
「……」公煥心中受氣。愣是說不出完整地話。
王卓清醒過來。已經是一炷香地時辰過去了。
「皇上!老奴有愧……不該讓小少爺闖入松鶴堂。老奴實在是迫不得已。那蕭大俠將刀子架在老奴頭上。威脅我千萬不能出聲。否則必將死在劍下!皇上奴有罪啊……皇上!」王卓甦醒過來。恨不得咬舌自盡;他一見公孫玄虛怒目嗔視。就立即撲到在地哀號求饒。
「你一早就知道水落會到松鶴堂?」
「刀子架在你頭上,就說了麼……」榮韻面色一冷字裡行間竟然是諷刺和嘲笑。
王卓跪著連謝罪。
「老奴原先推說老爺夫人不在,讓小少爺在外堂候著。不料老奴剛走,小少爺就與蕭大俠闖進了松鶴堂……後來老奴怕多生事端,便要去阻攔,卻被伏虎劍制住敢聲張。小少爺在外堂聽了片刻便拉著蕭大俠離開了,臨走時在我耳後點**多虧大少爺相救,老奴才……」
「夠了!事突然,伏虎劍出鞘必見血而歸,如此諒你也不敢妄動。」
公孫玄虛重重地將那茶盞摔在地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公孫,水落!」
公孫煥一直沉默暗想水落應該早日找到古影兄弟相認,否則父親必定痛下殺手、趕盡殺絕。
榮韻吸了一大口氣足了勇氣,說:「是時候了!」
公孫玄虛默許的點頭:「嗯……」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公孫煥臉色瞬間蒼白萬萬想不到公孫玄虛和榮韻會動用最後的王牌。
「如今,只能阻止水落和古影相認不能讓他們兄弟二人聯起手來……不然定會毀了煥兒的江山!」榮韻語氣不善。
「嗯……」
公孫煥想過各種理由,都沒有說服榮韻。公孫煥沉思片刻,抬頭正對上公孫玄虛漲紅的臉,他閉眼說:「兒臣……不會插手。」
「如此甚好!」
榮韻將那王卓安置完畢,又像從沒生過這件事——小憩;公孫玄虛沒有回書房,而是向西邊的假山後面走去。
……
公孫玄虛行至一枯樹下,擊掌兩下,四面竟憑空出現了九個著夜行衣的少年。
與常見的夜行衣不同是全副灰白顏色,度之快,足以令人誤以為是天降奇兵。九個人中年紀最大的,模樣也不過十七八歲;而最小的那個,背上的長劍幾乎和他是一樣的高度,或許還不到十歲。
「皇上!」這個最小的少年,向前一步,朗聲跪拜道。
「酒,朕要你們尋一個人,明日落霞前一定將他帶來。」公孫煥嘴臉一嘟,卻沒提到將人關在哪裡,拋下一個錦囊自顧走開。
九個少年跪在原地,未曾抬頭。
那個被稱作『酒』的少年左手迅拆開錦囊,裡邊似乎只有一小塊破布。
「公孫水落?!」
「怎麼是他?」身後眾少年皆是一驚。
「這……君命不可違!走!」
「九哥,你當真要……」
「住口!」
少年大抵是這些少年的主事,少年起身後眾人才跟著站開,左右站成兩排,顯然一向以他馬是瞻。不知是何方神童,小小年紀竟已經爬上了這等地位。
聞言要尋的人是公孫水落,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背對著其餘八人,少年將那碎步緊緊攥在手心:「怎麼會這樣!」
少年眉心向內一縮,縱身輕輕一躍,在眾少年面前已然消
影,比來時更加迅。
一時間少年們紛紛騰空躍起,輕功展,幾下就已經飛出了公孫府邸,或許此刻已經在數百米以外了……
皇朝都城小巷。
今日,這一帶的居民新瞧見了兩個陌生的面孔,兩個都是年紀輕輕不及弱冠的少年。
前邊的那個生得眉清目秀,咋看還以為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只是少了女兒家微微隆起的胸部,所以大家只道是美少年在穿街走巷;後邊緊跟的人總是被前面的人甩開打斷距離,隨後施展輕功追上,反反覆覆,看得老人孩子們都出嗤笑聲。此二人在大小不一的小巷中穿行,不多久前邊的美少年有些體力不支了,周圍的人見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像是一個在逃一個在趕的,遂鬧了幾句閒話,領著孩子各自關上門不予多理。
在西邊左拐的角還站著一個小妹妹,嘴裡叼著半顆冰糖葫蘆,一見前邊的美少年,居然攔住他,脫口喚了一聲「姐姐!」
蘇淺語腳下一個踉蹌,匆止步,轉身,蹲下。
看著眼前天的小女孩蘇淺語只差激動得哭出來。
「你,剛剛叫我什麼?」
「姐姐啊……」小女孩嘴裡的葫蘆咬的嘎崩兒作響。
「我…………你……你怎麼會知道?」蘇淺語的面色不善,這一耽擱,蕭梧已經追了上來。
蘇淺語壓低了聲音,驚訝道:「不要亂說!」
「嗯。」女孩將頭點得讓人直暈乎。
蘇淺語吐了吐舌頭:不會吧,這樣也會被看穿?
蘇淺語細細打量著雙手高舉糖葫蘆的小女孩,神色有些慌張。
蕭梧追上來,看見公孫水落對一個孩子吹鬍子瞪眼睛,居然嬉笑道:「嘖嘖嘖……她惹你了麼?」
蘇淺語搖頭,掃他一眼,挑釁道:「是你在惹我,一邊兒去。」
蕭梧眉頭一皺,面前的公孫水落說不上哪裡不對勁,但是失憶後真的就變了一個人。蕭梧不多想,搖著頭站到一邊,抱劍,不再插嘴。
小女孩吃完一串糖葫蘆,像變戲法似的又從身後摸出一串。
看著眼前這個『糖葫蘆』,蘇淺語沒有多餘的話;也許就有這樣能看見過去未來的奇人,何必大驚小怪,安心做我的公孫水落……安心,防備公孫玄虛。
不錯,蘇淺語知道了那個秘密,有關於十六年前的剿殺之亂。公孫水落是樹精氏族的後代,而他口口聲聲稱之為父親的公孫玄虛,是殺父仇人。即使公孫玄虛化名公孫晉傑,卻還是無意中洩露了這個秘密。公孫晉傑就是天玄皇朝的第五世天子公孫玄虛,皇宮中的那個傀儡皇帝不過是一個擺設。
蘇淺語低頭想想公孫水落,他的處境,可以用認賊作父來形容。
「想什麼?就為了那個皇帝老兒麼,不值得。」蕭梧兩眼注視著伏虎劍,臉上的表情僵硬。
蘇淺語一時錯愕,嘴上竟然問:「你和公孫玄虛有仇?」
蕭梧眉心一動,神色更加嚴肅。
這人真的和皇帝有仇……蘇淺語深吸一口氣,慌忙整理罩衫的下擺。
「這件事不可以對別人說,知道麼?」蘇淺語伸出手在小女孩的頭上摸了一把,繼而右手食指在她鼻尖上一點。
「姐姐放心!」
蘇淺語指關節一僵。
「啊!」小女孩也意識到了什麼,咻得捂上塞滿糖葫蘆的嘴巴。
蘇淺語手腕抽筋,疼得眉頭都皺了起來;於是對著蕭梧張張嘴,示意他跟上。兩人繼續奔走於小巷……
雖然看不清小女孩的輪廓,但是她的身影在蘇淺語腦海裡久久沒有散去。
「去哪裡。」蕭梧已經跑在前邊,他回頭的瞬間看到的……
蘇淺語正捂著腳脖子,咬牙切齒。
蕭梧收勢很穩,懶懶地倚在牆上,抱劍。
「若是現在回水若園,定會被那老頭擄了去。所以……趁天黑之際,我們回『流香』將人接出來,然後……」後面該做什麼,蘇淺語還沒考慮過,說不出口。
「然後,去找古影,你的親身哥哥!你們……若能相認,我也了卻一樁心事。」
蘇淺語嘴角一抽,直道是好笑。蕭梧的心事居然和公孫水落搭上關係?奇聞……
蘇淺語又想到了另一層,喃喃道:「我和你什麼關係,說啊!」
「這失憶……不可以裝的?」蕭梧反問。
蘇淺語臉色一下子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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