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造化弄人罷了。
蘇淺語高高的揚起馬鞭,在一片夕陽的餘暉中傻傻地笑著,靜靜地凝視了國都的方向。
蘇蔓菁款款而來,她臉上的紅暈是女子最美的笑靨,兩人一前一後策馬行走在荒涼的曠野裡,呼吸彼此都可以清晰的聽見。
「我們都是一樣的吧?」蘇蔓菁突然停下來,問了不著邊際的話。蘇淺語順勢從馬背上跳躍下來,嘴角扯出一個生澀的笑容。
玄虛帝國地域遼闊,囊括了所有氣候,但是炎熱的地帶卻是沒有的。
這幾個早晨不是七月該有的天氣,過早的燥熱。
公孫府松鶴堂,案上擱著盞涼透的鐵觀音,有一滴茶水落在茶案上。
香爐生煙,裊然。
一個中年男子虛握空拳在案沿輕敲了三下,他旁邊立刻有侍僕換上新茶。這是第五盞溫熱的茶,他沒動一口,大袖一撫,茶水全數澆灌了室外的梧桐樹。說來奇怪,屋外一排高大的梧桐本可以擋擋天上的太陽的,不知在這裡卻不起任何作用,除了一片樹蔭,什麼也帶不來。
中年男子心底隱隱的了口悶氣,胸口起伏不定。
「老爺。大少爺求見。」不多時。來個管家模樣地僕人。老態龍鍾。鬢角已經花白一片。
「來作甚?」中年男子極不耐煩地靠向椅背。
「老奴去請少爺進來。」原來是公孫府地管家。
一腳踏在松鶴堂高高地門檻上。兩腳還未完全邁進室內。來人地臉色早早地陰沉了下來。
前來拜見正是許久不曾露面地公孫煥。那日與古影一別。已有七八天地光景。不知道他去哪裡打了無聊。
公孫煥強自壓著心裡地不滿。緩緩作揖。站到一邊。
「跟我來。」座上地中年男子起身向內室走。屏退左右連那管家也被支出門外。
『咿呀』關門聲迴響在空蕩蕩地松鶴堂。
「這裡。父皇可是真正地公孫晉傑?孩兒有事請教!」公孫煥咬緊牙關。預備讓父親痛罵一通。
「既然是在公孫府。我自然就是公孫晉傑;只要是在皇宮。你我照樣是萬人之上……」
「好!那孩兒便可以放心的。」公孫煥喉頭一動。
「我是皇帝還是尚大人,與煥兒相干?」
「父親若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那麼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無可厚非;假若父親只是小小的尚,那麼……有些事,父親無權干涉,更不能有越之舉。」公孫煥言辭謹慎人無懈可擊。
公孫玄虛眉頭一揚,一時找不出恰當的言辭辯駁。
「太子,近日『水若園』可有新聞麼?」
「是你派腳游醫……將水落,將他治好的,可是他真的失憶了!」公孫煥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
著的人沒有爭辯。
「瞞得了他們瞞不過我。」
公孫玄虛怪眼一翻,心安理得地朝公孫煥左邊的屏風後掃了一眼。哪裡一陣的響動……
屏風後走出的婦人卻是公孫煥的生母榮韻。榮韻極其慵懶的坐到丈夫左邊的檀木椅上,紅色紅潤,想必她剛剛是在屏風後小憩了許久,睡意並未完全消去。
屋內的氛圍開始有些僵硬。
「對樹精氏族趕盡殺絕才是你想要的結果。如此何須父皇動手,去皇宮請來一道假聖旨豈不更合心思?直接把弟弟拉上斷頭台,一了百了!」
榮韻在一旁使著眼色不讓公孫煥說下去。
公孫煥自恃有理開話匣子:「孩兒記得,十六年前……」
「住口!」原先一言不的榮韻『霍』地站起,她高高揚起的手臂中途被公孫玄虛抓住,只得被迫放下。
「讓他說下去。」公孫玄虛重新坐回椅上心有顧慮:要是被兒子激將,不小心把長生不老的秘密說了出去,這皇宮隨時可能掀起腥風血雨的。
公孫煥如蒙大赦,萬分激動:「既然將水落留下,父皇自有一定的顧忌,如今怎可痛下毒手;若是遭人那樣虐待我無異!」
大概是習慣了,座上的公孫玄虛仍舊只是將空拳擺在案沿輕巧輕笑道:「呵,十六年前太子也不過三歲記得比朕還清楚……公孫水落……朕既能留他活命成天玄皇朝第一,要他死又有何難?那個氏族的人……一個也不放過。」不知不覺的公孫玄虛自稱是『朕』,話語中威嚴不容置。
公孫煥情急之下竟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瓷片刮過處手心滴血。
「休想動古影!」
「呵呵,太子對那鹽商有了情愫麼?那鹽商倒也有幾分姿色,太子真的好這口?」
公孫煥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倒是皇朝的先例,呵。」
純白的手絹裹上傷口,公孫煥默
……
榮韻望著公孫煥和公孫玄虛,臉色陰晴不定。
「皇上,煥兒不懂事理,他與那鹽商的私會也只是一時糊塗。臣妾早有打算,暫時就交由臣妾處理吧!」這榮韻是個極要強的女子,更是很少求人的主,不知眼前的事先下能否打了。
「母后!」
「此事以後再議!」榮韻側身掃視了公孫煥一眼。
公孫煥還欲爭。突然,內室外的松鶴堂傳來一記悶響……
公孫玄虛屏退左右後,未傳喚的人自然不敢擅自入內,會是誰?
「堂內何人?!」榮放開了聲音問道。
約摸猶豫了一陣,才聽見一個蒼的聲音:「回,回夫人,老奴……不小心崴了腳……外邊,沒有事了。」
是管家王卓。
隔著一扇門,聽不清後王管家又說了什麼,只覺得隱隱的結巴。榮韻不多怪,轉身扶著貴妃塌躺下。榮韻心裡清楚,丈夫是天玄皇朝真正的皇帝兩人都對長生不老的傳說深信不,這樣的秘密只針對公孫水落,其餘的知情人不礙大局。
「臣妾出去看看?」
孫玄虛淡淡的點頭,:頭飲下滿滿一杯的冷茶。
直起上半身,正準備出去一探究竟卻被公孫玄虛欄在案前,公孫玄虛示意榮韻坐下,嘴裡道:「無礙。」
王管家追隨皇帝多年,更是榮韻和功勳玄虛的心腹,於是王管家的話也就沒有讓榮韻起心。榮韻穩穩地躺在貴妃塌上然自得的扇著扇子……
「朕明日進宮一趟,你與古影莫要越境;若想留他性命,最好與他兄弟二人疏遠些父亦可省去日後不變動手之憂。」、公孫玄虛看著公孫玄虛因為動怒而扭曲的側臉,嘴角泛起冷笑。
「只要水落還在公孫姓氏中,即是吾胞弟!與……與古影無關。」他只是個冠以太子名諱的少年,哪裡暗鬥得過久經沙場的公孫晉傑?不公孫玄虛。漸漸的,他的聲音微弱了許多。
「不得放肆!」公孫玄虛大喝一聲,一掌擊碎了茶桌。
榮韻半瞇縫著眼睛,呼吸一窒。
一時間,空氣中充斥了驚恐的寂靜……
不知內室裡最後的決定是什麼,只聽見公孫煥道:「是。」
「老爺頭該歇著了!明日臣妾也想進宮看看,許久未見花妃妹妹了。」榮韻仍舊瞇著眼睛唇一張一合。
自從公孫水落失憶,公孫玄虛就攜帶一家遠離皇宮乎過起隱士般的生活。榮韻雖離宮數月,榮韻卻還惦記著宮中風雨共患難的妹妹:花妃名洛芙,她就像九天仙子下凡化身的寵兒。唯有這個妃子,公孫晉傑是不許假皇帝碰的,只為定陶十九年的救命恩人即是花妃。
「准了!」其實他也想回宮探望這個六年不曾再見的妻妾,久在深宮沒有天子寵幸,恐怕日子的蹉跎將她吃抹得乾淨如柴了。
半柱香後,公孫玄虛背著右手率先從內室跨出門檻。
榮韻照舊在貴妃塌上小憩,公孫煥信步邁出松鶴堂。
自看見案上紅色的花瓷茶盞後,公孫玄虛的臉色開始變了。花瓷茶盞端在他的手心裡,還能感受到一絲餘熱,公孫玄虛心底一涼。
裡面沒有茶葉,只是白水半盞而已。
「王卓……王卓,王卓!」公孫玄虛猛然向後退了一步,聲音微微顫。
無人應聲,侍僕們早些時候已經退出去,可這王管家剛剛還在松鶴堂外堂說自己崴了腳的,不過才半柱香的功夫……想著想著,公孫玄虛又憂心忡忡的樣子。
榮韻聽見外邊的動靜,從內室走出;公孫煥忽然想起有一件東西沒有交給榮韻,也返回了松鶴堂。
公孫玄虛背著右手手來回踱步,右手則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光潔的下巴。
不多時,公孫玄虛『啊』了一聲,頓悟:「他剛剛久在內室外!」
榮韻微皺柳眉,接過公孫玄虛遞來的茶盞。
「水落?!」公孫煥剛進門就看見了泡白水的茶盞,他當下一驚。
榮韻忙將手中的那個紅花瓷茶盞放下,良久才道:「定是他,白水當茶。那王卓?剛剛的那聲響……恐怕……王卓!」
「恐怕什麼?」公孫玄虛忽然抬高語調,「古影不知有他這樣的弟弟,二人還成不了氣候!事不宜遲……先找到王卓問清楚後再商對策。」
正說著,就見公孫煥將那昏迷不省人事的管家拖到了面前。
公孫玄虛一把抓住榮韻的手,一臉詫異。
《寶寶抱抱》和《銀光飛逝》是塵塵的新書哦……攤手要票票
加油!推薦票6coo(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