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犧牲忘記愛恨情仇的道行,寧願放棄飛黃騰達的前一詞,再一次殘酷地剝奪了九酒的理智。
他瘋似地向前步步逼近,蘇淺語心有餘悸,匆匆向後退出好幾步,同時也緊緊護住了腰上的斬魂劍。
「我就什麼都比不過那個死掉的男人?!」
這便是令他瘋的原因麼?蘇淺語呼吸困難,她並不是打不過九酒,她完全可以揮劍阻擋九酒……
然而,下一個受傷的會是誰?
九酒亦是幾愈狂,他的心智驟然回到了盤龍洞的那段時光,他明明可以的,為什麼墨黎的出現讓眼前的男人逃出了自己的掌心,不可能的。
蘇淺語欣喜的點頭。
「決計不行!當日你強行運為我療傷,已經耗費了不少真氣。」流香突然向後退了兩步,背靠牆壁。
「流香!」蕭梧的氣重了些。
原來蕭蕭梧也有英雄美的時候……只是真氣用錯了地方,療傷歸療傷與解毒還是倆回事。
蘇語嘴一撅。眉頭一挑。
「『飄雪池』是水若園內唯一一日夜並流地溫泉。流香若在池內運功灌輸真氣。可減少體能損耗。確保萬無一失。」其實蘇淺語真應該添一句:泡泡溫泉還有助美容養顏。
三~互凝視了一遍。以贊成落幕。
「開始吧!」蘇淺語率先走向『飄雪池』。
「事不宜遲。流香……走吧。」蕭梧手中長劍一振。換了另一隻手握劍。
三人抵達『飄雪池』已經是一炷香之後了。王管家正在懸掛白絹。見三人都聚齊了加快了手頭地動作。『飄雪池』周圍厚厚地白絹被拉上了……蘇淺語目送流香、蕭梧進了池子。流香仍是掩著那塊紅色地莎幔。在水中打坐。左手握成法訣狀。右手地姿勢類似於蘭花指;蕭梧將伏虎劍人給蘇淺語勢在流香背後坐下同樣專心運功、默念法訣……
蘇淺語回到『流香』,剛剛執筆,就聽見園子裡下人們叩拜請安的聲音。
「王管家。」蘇淺語叫了一聲,王管家似乎不在門外伺候。
於是推開『流香』的大門,蘇淺語眼皮子向上一抬……
蘇淺語站在門前木所及的都是華麗的服飾,陌生的面孔。華麗的服飾下襯托著陌生的臉陌生的臉上有著熟悉的笑容,一份慈祥。
蘇淺語想要尖叫,從未見過純金的鳳冠。婦人一身金色的打扮,慵懶而華貴,她頭頂的正是讓蘇淺語兩眼直的金鳳冠。
好貴……這是蘇淺語的第一印象,對於鳳冠對於婦人。
婦人眼神不善,又維持著端莊的姿勢著侍女的手,遂王管家走入『流香』。
當蘇淺語和夫人擦肩而過的瞬間蘇淺語全身就像經過了萬伏電流,緊張、恐懼等等低迷的情緒一股腦兒湧了出來……
蘇淺語從骨子裡覺得寒冷手扯了扯王管家的衣擺,低聲問道:「這個女人,是?」
王管家身子一抖,對著蘇淺語行了一個禮,轉身退走。
「站住!問你話呢,沒聽見麼?」蘇淺語惡狠狠地攔下王管家。
「水落……這,是要做什麼?」婦人挑了上座,一邊伸手要茶,一邊朝蘇淺語的方向望來。
「喝你的茶,我先問他!」蘇淺語胸中賭氣,指著渾身顫的王管家大聲呵斥。
「少爺!」王管家站不穩,一個踉蹌就貴在蘇淺語面前。
「她是誰?」
「老奴……老奴……」
「喲!老王倒是開口說啊,不然,水落恐怕要扒了你的皮。只管說清楚,其他的……免你無罪。」上座的夫人面上抽搐了幾下,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是是……是夫人,少爺的生母……少爺!」王管家差點將頭埋到地下。
蘇淺語額頭冷汗、黑線齊聚,她只感覺頭頂烏鴉盤旋……
「不必自責,少爺的身子剛剛恢復,不記得一些事也情有可原。」婦人雙目炯炯有神,冷眼掃視木訥的蘇淺語。
公孫煥的生母……榮韻。
蘇淺語轉身,像模像樣地作揖行禮:「孩兒……孩兒年幼無知,惹惱了母親,甘願受罰。」說完,右眼皮子抬起,偷偷盯著假笑的榮韻。
榮韻掩袖輕笑,說「什麼罰不罰的,都是娘的心頭肉,疼都來不及呢……呵呵……」
蘇淺語的汗毛幾乎同時豎了起來,她極不自然地回應著:「多謝娘親。」
「這次過來,一則是探病,二則給水落拍個鐵心的幫手。鳳歌,上前來!」榮韻左手食指一勾,身邊的一群侍女中隨即向前走出一個。
蘇淺語瞟了一眼,是個清秀的小姑娘。派來的,大概是榮韻的貼身丫頭,過來監視公孫水落……蘇淺
想了,眼睛不受控制,翻白。
圓臉侍女上前說了一句,聲音又脆又快,蘇淺語根本來不及聽清楚她的話,只好白眼瞟來。
這一瞟,都看在榮韻眼裡。
侍重複了一遍,蘇淺語才知道侍女的名字叫做鳳歌,13歲。
鳳歌在一群侍女中並不出眾,相貌平凡,可是單獨拎出來卻可以現她身上獨有的氣質。
蘇淺語嘴裡喃道:「孤傲。」
鳳歌勉強上前一步,施了|之禮,然後站直了身子,看著蘇淺語,目光中有些恭敬。她感覺到了公孫水落的白眼,手中帕子在小指頭上一絞,亦是惶恐無助,眼神驚恐。
「那就留下吧,正小柔剛被我關進了柴房。」
鳳歌身子微微一抖,很就鎮定的點了點頭對榮韻說:「鳳歌一定不負夫人之命,理當盡心照料公子的生活起居。」
「呵,水落可真是說笑了,往日對小柔可是要好的麼突然就把那丫頭關起來了?」榮韻看著公孫水落的眼睛然眉頭一皺。
「偷了我一樣東西。」蘇淺語臨編了一個謊。
「小水落身邊伺候,要什麼有什麼的,還要用偷?真是難以置信呢……呵呵……」榮韻笑得花枝亂顫,那笑聲越加虛假了。
「偷了乾坤鎖。」蘇淺語一走嘴。立即摀住了嘴巴。
榮韻地臉色驟然陰沉下來。慵懶地姿態也頓時消失了;她猛地直起脊樑。捏著手邊地茶盞。那狠勁似乎要把杯子捏碎。
「她……偷了?」榮韻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乾坤鎖藏在高手如雲地水若園中。竟然被一個小丫頭偷了去。豈不滑天下之大稽?最重要地是。乾坤鎖落入誰手?榮韻淡定地表情已經減退了。反而有些恐懼。
「供出幕後主使了麼?」榮韻追問。
蘇淺語嘴巴半張。沒出一個音。她被榮韻突然轉化地情緒嚇得忘了說話。
「少爺……夫人問你話呢。」王管家推了推蘇淺語地手臂。
蘇淺語說走了嘴,其實乾坤鎖在哪裡她也不知道沒有被偷就更是個未知數。把小柔當成了靶子,蘇淺語不知道這樣說過之後榮韻會做什麼……
「她沒有得手……我已經將小柔關起來了。」蘇淺語咬牙切齒續圓謊。
榮韻剛想說好,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低聲自言自語:「水落醒來後,還知道乾坤鎖的事……那……」
蘇淺語別過頭,吐了吐舌頭,看來是裝失憶的公孫水落裝露餡了。
「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蘇淺語自認簡直謊話連篇不得不說。
「誰?」榮韻手中的杯子應聲而裂,侍女一聲尖叫即掏出手帕將榮韻受傷的掌心包紮起來。
「滾——!」榮韻不耐煩的推開侍女,顧不得手心的疼痛。
乾坤鎖的秘密竟然有這麼多人知道麼公孫玄虛和玄虛帝國的命運就要曲折不堪的。掌握乾坤鎖就意味著掌控了佔盡天下一半的江湖,到時候舉兵****皇位就是結局;榮韻和公孫玄虛耗費心力才得到乾坤鎖並且藏於水若園的『東南西北閣』中,一直由公孫水落看守。
公孫水落並不是榮韻親生的,即使從小撫養長大,公孫水落的性格也非常叛逆,對公孫玄虛的態度更是惡劣;公孫水落還欲取代公孫玄虛的皇位,這對於心生芥蒂的公孫玄虛來說就是致命的威脅。而今公孫水落大病初癒,失憶記不得從前的事,正是公孫玄虛轉移乾坤鎖的最佳時期,榮韻怎麼也想不到眼前的人這麼快就知道了乾坤鎖。
「水落,是從誰口中聽說的?」榮韻眸色深邃。
蘇淺語不敢說了。
「你哥哥說的?」榮韻想到最有可能的就是公孫煥。
「不是公孫煥。」
榮韻揉了揉酸疼的太陽***,忖度著世間還有幾個人知道乾坤鎖的秘密。
「那個人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可是,他卻和哥哥一樣叫我弟弟。」
「古影?!」榮韻的心跳忽然加快,公孫水落居然已經見過了古影,那麼——榮韻和公孫玄虛的計劃就完全失敗了,公孫水落隨時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世,也隨時可以和古影聯手倒戈相向。
「水落可是見到了古影……」
蘇淺語一驚,搖頭說:「我不認識的,但是長得很像狐狸。」
便是了……
榮韻的意識有些模糊,起身就要離開。
「這麼快就走了?」蘇淺語伸手準備抓住些什麼,榮韻走的快,並沒有留住。
鳳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先是看看公孫水落的臉色,後來流露戀戀不捨的目光追隨著榮韻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