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語陷入迷茫,她是來見九酒的,並不是要請求九酒並不是請求九酒和她走出幽谷。
最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九酒默默地執起蘇淺語毫無知覺的右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溫暖著,冰涼的手指漸漸的有了溫度。沉默的瞬間,誰也沒有看到對方的表情,只聽到沉重的呼吸在空氣中徘徊。
「要不要離開這裡?」似乎想了很久,蘇淺語艱難地轉身正對著矮矮的九酒,一時間,往日的痛楚一股腦兒漫了上來。
九酒低頭,又牽過蘇淺語的左手,同樣放在胸口的位置……
「會不會,離開這」
九酒偏過頭去,盡量不去蘇淺語灰眸,雖然並不害怕那隱藏的一彎淺水淹沒自己,卻也懂得蘇淺語的心思。她,最愛的,不是自己啊。
本該是悶熱月,今日卻異常地涼爽,蘇淺語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
蘇淺語還曾經信誓旦的說秋高氣爽的季節還不至於這麼早就光臨水若園的,沒想到今天就撞上了。
前天蘇淺語一直將自己關在『流香』,除王管家以外的人一概不見。
「今天。少爺有什麼安排?」王管日面有喜色。不像日前那般唯唯諾諾。
「管是有喜事麼?這臉上笑得跟姑娘似地……」蘇淺語也是想了半天。想出了描述他臉上笑容地詞彙。
「這這這……」王管家一時說不出話來。
蘇淺語倒是不說什麼。她忽然想起蜂毒散地事來。匆匆問道:「流香。她中毒三天了……是不是該準備解毒呢。」
「蕭公子也跟老奴說中毒已經三天了。鬼門秘製地『蜂毒散』毒性極烈爺……少爺從未和鬼門有過交集。怎麼……知道其中解毒地秘法?」王管家見我默不作聲。以為自己多言了。慌忙說「老奴只是好奇。」
「我曾經在一本武學記載中讀到過蜂毒散地記錄且也會下毒。」
「下……下毒?」王管家兩腿一抖,他可是從來都沒想過柔弱的公孫水落精於下毒、解毒。
蘇淺語抿嘴一笑:「這件事你切莫對外人說。
於我們不利的,知道麼?」
「老奴記住了,少爺放心!」王管家一臉正色。
「把『飄雪池』整理出來,就在那裡解毒;另外要準備二十匹白絹。」蘇淺語閉著眼睛,回憶著書中的方法致上就是這樣子。
「老奴有一事請教……」王管家的聲音低沉了下來。
「你是不是想說『飄雪池』前些日子死過一個丫頭?」蘇淺語眉頭向上一挑,料定了管家會問這件事。
果然,王管家俯身作揖,慢慢道:「流香小姐和蕭大俠是習武之人,他們從來不懼鬼魂一說;但是少爺體弱多病,還是小心為好……」
公孫水落還是個病秧子……蘇淺語咬牙切齒想到了那個騙自己穿越的腳老頭,緊接著蘇淺語將沒臉的幽冥也罵了一通。她嘴上說:「無礙。」
王管家立即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轉身告退。
屏退完屋子裡所有的人蘇淺語斜靠在美人榻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兩條腿。她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桌子上的溫酒心裡鬥爭了很久,縱慾決定提起一壺往嘴裡灌。
「少爺……」屋外傳來的是王管家的聲音。
蘇淺語喝高了,有氣無力的回應著:「就在外邊說吧。」她雖然是醉了,可是打心眼兒裡清楚自己現在的樣子很狼狽。
「一切準備妥當,少爺可以前往解毒。老奴已經告知蕭大俠和流香小姐,即日解毒!」屋外王管家吊著嗓子說。
「我稍後就到!」蘇淺語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精神了起來。
蜂毒散,顧名思義,取黃蜂、大馬蜂的毒刺為主要材料,混入麻醉科的三種樹根、汁液,然後投入稀釋過的硫酸水中浸泡一星期,取出曝曬、風乾後的物質呈現粉末狀,淡黃色。因為這樣的毒藥恰恰合了殺手的胃口,適合在短距離內用內力打入敵人體內,彈指間可以將毒藥射進對手的眼、耳、唇、鼻等要害部位——非死即傷。
麻醉科的毒藥雖然不會致命,卻有半死不活的效果,大多數情況下是用來報復的。
解藥,其實是另一種形式的毒藥,講究以毒攻毒,如蜈蚣需用蟑螂解除毒性,蛇蠍之毒也能夠互相綜合化解。
蜂毒散的毒性較強,主要是裡面有了硫酸的腐蝕成分,中毒者若不能在一定時間內解毒,便要內臟腐蝕進而全身潰爛、機能下降,最終當掉自己的性命。小說中記載的蜂毒散時限半個月,蘇淺語不知道鬼門毒尊所
天是不是意味著它的毒性加劇,也不知道書中的解流香身上有沒有效果。
蜂毒散的解藥只有兩味草藥:龍牙草和固體蜂蜜,這兩個不是太難辦到的,關鍵是用藥後中毒者會有嚴重的熱反映,必須及時化熱。化熱,這就一定要有蒸桑拿那樣的環境,蘇淺語便是為此事煩心了一整天。
蘇淺語放下酒壺,拿起一卷書漫無目的的翻了翻,仍舊是那本《飛沙》的武俠線裝本。古代就是古代,意蘊深遠,封面永遠是墨蘭色的線裝。已經看了將近一半內容,還是記不清裡面誰是誰非,
「將上等的蜂蜜風乾,與龍牙草根部的汁液混雜一起靜置,三個時辰後送去『飄雪池』,現將那裡的泉水全部換過,等我過去!」蘇淺語起身準備出去,簡單交代王管家後邊如何行事,然後蘇淺語踏出了禁閉兩天的『流香』。
……
「蕭俗人,蕭俗人……我知道怎麼救流香了!」蘇淺語以狂奔的度跑進『東南西北閣』地下二層的那個房間,蕭梧當時在床上假寐。
「裝睡!」蘇淺語一掀起蕭梧身上蓋著的薄被。
「俗人。」他反覆念著蘇淺語起的綽號,若有所思。
「蕭大俠!可否我替流香解毒。」不是疑問的語氣,蘇淺知道俗人不會拒絕的。
「若我可以救得了她,斷然不會將她帶來見你。」
然而蕭梧卻是平靜道:「至少對你還有情意,帶她上都城求救也是萬不得已的,我不想你與任何人有瓜葛。」
蕭淡淡的語氣讓蘇淺語感覺毛骨悚然。不愧是俗人吃醋,居然是在說流香和我,和公孫水落有瓜葛。蘇淺語胃裡一陣惡寒……
「救!」他募地從床上坐起來,又說:「怎麼救。」
「借你真氣一用,將她體內的燥熱化散道出,毒性自然可以解開。」
當蘇淺語出現在敞開的門口的那一剎那,她有那麼一刻是處於驚呆的狀態。蘇淺語愣愣地站在那裡……
身後的蕭梧也見了屋內的景象,不再無動於衷。蕭梧胸口起伏不定,彷彿急劇喘息著。
流香室內。
原本固定在床幃的莎幔被人為地撕成碎片,雜亂無章,一片片隨意散在地上。因為莎幔是紅色的緣故,蘇淺語第一眼看到鮮紅的顏色,甚至懷自己踏進了血海。
一片細小的紅色布屑粘上蘇淺語的手背,就像在滴血。
然而還有一大片倖存的莎幔,它悄悄懸掛在床幃,那後邊有個人影隱隱約約的晃動著。室內的人坐在寬大的床上,紅色的莎幔遮住了臉……
「流香?」
流香聽見門口的動靜,慌忙將自己縮成一團。遠遠地,蘇淺語可以聽見女子啜泣的聲音。
「流香?」蘇淺語深吸一口氣,試探性的叫了一聲流香的名字。
「出去——!」
流香這聲尖叫簡直可以和女高音媲美了,在狹長的長廊裡的回音繞了幾次才停下。誒……蘇淺語揉了揉嗡嗡作響的耳朵。
蘇淺語自然是知道什麼原因。女子中了『蜂毒散』這種毒,最先潰爛的就是臉;流香也是個愛美的,她現在的反應不足為奇,解毒之後慢慢調養即可恢復往日的容貌。
蘇淺語正欲後退,卻被身後的蕭梧一劍攔住。
伏虎劍抵著蘇淺語寶藍色的腰封,他面上一臉警告的神色。蘇淺語啐了他一聲,右掌推開伏虎劍……
「流香,一個時辰後『飄雪池』見!我們為你解毒,蜂毒散並非無藥可救的。」蘇淺語高聲道,她沒等屋內的流香如何作答,扭頭就走。末了,在迴廊的拐角處停下,側身狠狠瞪了蕭梧一眼,拂袖而去。
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接著蘇淺語聽到流香的聲音:「水落!蜂毒散的毒性……你……可以解嗎?」
回頭……
蘇淺語萬萬沒有想到鬼門毒尊調配的這味『蜂毒散』毒性作得這般快。
流香緊跟著蘇淺語身後,當她望見蘇淺語詫異的表情時,默默地低下頭……轉身。
蘇淺語看著流香貓腰拿起地上的莎幔,又將口鼻掩好,於腦後繫了一個不知名的節。良久,流香諾諾道:「水落會解毒?」
「內服解藥,外有我用真氣將你體內的熱火導出煉化。水落,這樣說是嗎?」蕭梧自後邊跟上來,懷裡的伏虎劍照樣不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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