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跑得很快,他嘴裡銜著代表自己的白玉奔跑在曠野不理會身後拚命追趕的蘇淺語。
小白遠遠離開大帳的篝火堆,隻身朝西面的湖邊跑去。蘇淺語隱隱約約感到一絲恐懼,一個極大的陰謀,正等著小白去陷入圈套。
作為騰龍大6東南端最富庶的王國,天合帝國疆域遼闊,縱橫九百九十九萬里,它南鄰『龍崎帝國』,西有大肆販毒的『西壤』亂民,北面有海上霸主『努斯天城』,剩下的東面毗鄰浩瀚無邊的大海。若不是自身實力雄厚,天合帝國恐怕在這四面勁敵的包圍下早就滅亡了。
相反,在短短的九年裡,天合帝國的領土逐漸向外擴張,吞併了西壤邊界數百個城鎮,生生將西壤的版圖削去了三分之一;削弱西壤後,龐大的擴張力量轉而攻向南北的『龍崎帝國』和『努斯天城』,又瓜分了不少肥美的土地……大有席捲天下的勢頭。
天合帝國建國九年來,大小戰役不下千次,無一敗仗。
然而誰曾料想,樣一個叱吒天下的帝國,當初,是三個少年在短短四年裡就建立起來的?況且它的前身是以蠻橫聞名於天下的玄虛帝國,踩著玄虛帝國的血路建立起來的天合帝國,屹立於騰龍大6東南之巔,傲視群雄。這一段兩朝更替、血濺鋒芒的歷史,也正是這三個少年書寫的傳奇。
天合帝國一共有五族:公氏族向來以皇族自稱,史上出過五個公孫姓氏的皇帝;鬼門氏族近似邪魔歪道,各路江湖正道人士紛紛聯起手來,妄想在短短數月內就消滅該族,但鬼門弟子也是人人吃素的,至今仍有芶活下來的鬼門餘黨整日為禍蒼生;樹精氏族則是最悲慘的,三十五年前(定陶十九年),當時的皇帝公孫定陶御駕親征,踏平了這個氏族的全部疆土,所以整個樹精氏族活下來的只有寥寥數人;再說到修仙練道的玄月氏族,是指玄月四境,它與鬼門氏族的爭鬥已經持續了三百年之久,下文『鎖龍陣』那場激烈的戰鬥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片段;最後這個氏族即是平凡的百姓,暫且叫它無名族。
天合帝國南向的山川無數東西走向的只有一脈鎖龍,僅這一脈,在整個天合帝國的軍事地位卻是最為重要的,恰好抑制了南北混戰割據的動盪局面。鎖龍山脈層巒聳翠,鬼斧神工,連綿千里中最神秘的黎峰,因其險峻聞名天下。黎峰位於南方耀月鎮的西北角,它高余三千丈有顏江、赤水從南北彙集到一起,在山陽處交匯成一個月牙形的湛藍湖泊,名曰:醉落湖。
關於醉落湖的傳說種種,誰也不妄斷哪一個傳說是真的。唯一的線索就是十二年前的正邪大戰位少年與玄月氏族對陣鬼門氏族,可惜當年參與血戰的人大多數都見過閻王。而三個少年從此以後就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都不知道他們姓甚名誰,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去見了閻王。
一片枯葉落在湖面,泛開圈圈漣漪……
醉落地東面。十步開外地草坪上赫然陳列著三排高高低低、大小不一地石碑質不同。所以襯托出地題字內容也感覺有參差是上面絕大多數是讚美黎峰山勢險峻、風景秀麗地措辭。三排石碑一字排開。正對著一輪皓月樣一種近似膜拜地排列。無形中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許。這就是人們口中常說地威嚴。
只有兩塊殘缺地石碑亂了這三排石碑井然有序地格局。它們並排面向黎峰。側對醉落湖。兩塊石碑有著狂放不羈地氣勢。彷彿看破紅塵。然後冷冷地傲視著世間一切。
許是這兩塊石碑有些年月了。外圍都包裹了厚厚地一層綠色苔。曾經有許多人挑開。想看看這兩個另類地石碑上到底寫了什麼。但是傳說見過石碑上題字地這些人幾天後都像是中了一種魔咒。鬱鬱寡歡。不出半個月就會抑鬱而死。天合帝國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市井無賴都曉得魔咒地厲害。故久而久之。長輩教訓小輩地時候就會把這兩塊神奇地石碑當作警鐘。時時告誡:少不更事。等你們看過石碑上地題字才會有所醒悟!
醉落湖東面地兩塊魔咒石碑。那簡直是如雷貫耳。任誰一聽到『石碑』這兩個字。腦中景象立刻縮影成一道驚雷劈過。呈現銀色地呆滯空白。
天合三年六月中旬。耀月鎮富蘇員外地千金蘇蔓菁遠嫁到千里之外地皇城。一路吹吹打打。行至醉落湖前。蘇蔓菁竟然不顧隨行丫鬟和喜娘地阻攔。硬是下了花轎。
排整齊地石碑。徑直跑到那兩塊石碑面前。靜靜地凝包裹下那兩塊殘破不堪地石碑。
微風習習,吹起湖邊的垂柳,惹得湖面泛著一圈圈的漣漪,風的溫柔唯獨穿透不了那層密密的。冰冷的石碑面前,一切柔情似乎都被瞬間消滅了。蘇蔓菁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她雙手攏了攏身上的紅色嫁衣,猛然間感到後背寒風襲來。這彷彿是一種錯覺,並且極不舒服;蘇蔓菁小啐了一聲:爹娘只會嚇唬我,現在我倒要看看這石碑有什麼蹊蹺的地方。言罷,蘇蔓菁跪在左邊的石碑前,眼看她就要動手去扒開綠綠的。
但是就在蘇蔓菁纖長的手指碰到苔蘚的那一剎那,她彷彿觸電了一般,慌忙收回了顫抖的右手。
就在那一剎那,她的耳邊竟響徹一個絕望的哭泣聲!似乎還是一個柔弱的男子撕心裂肺的呼喊!
這裡不是墳地,不是冤魂野鬼。蘇蔓菁安慰自己,只當是周圍有人在嚇唬自己;然而這次蘇家送親的人都被她甩在了花轎停放的路邊,哪裡有人能追上她這個鬼機靈?當然沒有!況且天合帝國上下都忌諱這兩塊石碑,婚嫁的人家更是要避開的,送親的人幾乎都是蘇蔓菁長輩,他們對石碑的魔咒深信不,平時躲都躲不及,現在更別說是讓他們跑進來把新娘子從石碑面前拖走了。
醉落湖除了東人跡罕至,其他的幾個方位也不見得有幾個人影。幾個打柴的樵夫遠遠的瞥見石碑前跪著一身紅衣的女子,早就嚇得屁滾尿流,紛紛拋下肩上的柴火,拔腿就跑,嘴裡還不停咒罵道:呸呸呸!大白天的,這些冤魂野鬼竟敢出來,也不怕被雷公劈了!呸呸呸……阿彌陀佛!
他們的咒罵聲在蘇蔓菁迴響,忽然她神色的眸光一閃,伸手輕輕取下了頭頂沉重的鳳冠,捧在懷中;她向後挪了挪這樣,目光所及,兩塊石碑的輪廓都在她眼中了。
驕陽如火,尤是在天合帝國的南方,空中的太陽彷彿就在頭頂危懸著,帶來了灼熱滾燙的氣流,一不小心恐怕就要掉到你的腦門上,非要燙出幾個窟窿不可。暴曬在陽光下的人們無不揮灑著汗水,更甚,哭爹喊娘的人還會在臉上摻一些丟臉的淚水。在天合帝國,沒有上午下午之分,街道上都是打了幌子的茶棚,天涼的時候興許能在茶棚找個僻靜的位置坐坐;但是只要天氣一熱,這些茶棚裡是絕對沒有一個客人的,板凳熱乎乎的,客人還敢落座麼?就算是坐下了,端著一碗餿味刺鼻的茶水,誰嚥得下去?大熱天的,茶棚裡的茶水有個歪名,當初不知道是誰起的名字,長,太長了:上一刻泡的,這一刻香的,下一刻餿的。稍有半個身份的人也會尋個茶館喝茶解渴,剩下的貧民在邋遢的茶棚基本上只能討到幾杯酸酸的茶水,餿的。
蘇蔓菁抬頭望天,正好太陽從頭直射下來,刺眼的陽光咄咄逼人,她低頭放下了懷裡的鳳冠,小心翼翼的將它擺在左邊的石碑前。蘇蔓菁揉了揉眼睛,繼續將視線轉移到兩塊石碑上,她的心跳開始慢慢加快。
說實話,蘇園外給寶貝千訂的這門親事絕對是最好的,夫家在朝世代為官,與不少王爵貴族都有往來,而且男才女貌也最般配。
想當,耀月鎮的蘇員外一心想將女兒塞進宮中,是鎮上人盡皆知的事,但是那時候正值蕭天子誅滅公孫玄虛,建立天合帝國,這原本要塞給公孫玄虛的寶貝轉眼間就要退到蕭天子身邊了,蘇員外在這個時候忽然犯了嘀咕:
一來,耀月鎮民風淳樸,『女不嫁二夫』是人們認準了的規矩,否則是要領教祠堂宗法的,十大酷刑對於大腹便便的蘇員外來說,還真是道高高的門檻,他想邁,就是怕皮疼呀;二來,年僅十九歲的蕭天子初登大寶,政局還未完全穩定,若是現在把女兒送去,最怕的就是有朝一日她和蕭天子一同命赴黃泉,畢竟弒君的事情不是沒有,蕭天子本身就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少年。
蘇員外仔細權衡了寶貝女兒的人身大事,足足兩天一夜的時間他都茶飯不思,手裡拿著一支筆,桌上平攤著兩張宣紙,一張紙上寫著祠堂宗法的十大酷刑,另一張紙上寫著蘇蔓菁嫁到蕭天子身邊後會有哪些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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