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在碧綠無垠的草原上歡快地策馬奔馳。心中念道:「清水城,看看每天太陽升起的方向,和落下的方向,再藉著季節的風向,定好方位,我只要向東南方向走,向清水城方向就不會錯了。哈哈我回來啦。」
雖說神色這般欣然但心中卻也有些害怕,因為要是路途遇上蒙古人可就遭了。雖然他也想盡快趕到清水城,但還是謹慎趕路才是,中途不時偶爾歇息一下,也好照顧一下馬兒。
一日,東方發白之時,沈雲縱馬輕快地向一個寬廣巨大,綠草密佈的高坡上奔去,這個高坡草木茂盛,花兒叢生,似乎沒有被放牧過。他還不知道自己離清水城還有多遠,是以準備到坡頂眺望查探一番。
坡並不算陡,馬兒飛蹄而上。倒是挺輕鬆,到了坡頂,縱眼一望,「清水城?」看到遠方,幾十里外有山巒出現,「清水城?」不就在兩山中間的平原上嗎,只要看到山,清水城應該就快到了。
他激動的策馬下坡急馳了一陣,果然遠處一座城池隱隱地出現了,靜靜佇立在天邊,再看那城池規模形狀,是清水城無疑。沈雲頓時欣喜不已露出開懷笑容,手撫馬兒的鬃毛道:「馬兒,你看,就在那,清水城就在那,就要到了,再辛苦你一下。」他激動的幾乎要流淚了。這次死裡逃生真是讓他感慨頗多,縱馬嘶鳴,前蹄躍起,欣然望著遠方,顯得瀟灑威嚴,似乎在向清水城宣示:「:「清水城,我回來了!」
「駕。」策馬飛奔,快速便向東南方向奔去,馬兒似乎感受到云云情緒似得,也變得亢奮不已,不時發出嘶鳴,朝清水城快速馳騁而去。沈雲身子隨著馬兒奔跑不斷顫顫,感到涼風撲面甚是颯爽。不禁摘帽歡快高呼道:「啊。」
這時,遠處剛好有五個明朝游騎兵正在空曠遼闊的草原上策馬偵查巡視,他們是在幾天前得到命令,在偵查巡視的同時,要注意搜尋一個叫沈雲的火槍手的下落,一旦有消息便快速回報。但他們都覺得都已經過去七八天了,沈雲生還的可能很渺茫了,也沒抱多少希望,但命令還是要遵循,便還有些微微散漫地巡查著。
正在這時,沈雲興奮的的陣陣喊聲開始飄進他們的耳中了。
其中一個游騎兵似乎注意到了,循聲一望看到了在遠處隱隱策馬奔來的一個人。
游騎兵趕忙指著遠處道:「大人,快看,北面方向有個騎手向我們這裡奔來。」游騎兵在草原上自然對一切風吹草動都十分敏感,聽到此言紛紛轉頭向北面的遠方望去。
另一騎兵道:「咦,的確,咦大人,會不會是蒙古射鵰手?」做巡視查探之事自然警戒心比較重。
此話一出,一時間眾人神經一緊,噌噌開始拔劍張弩準備戰鬥。心道:「對方只有一人,若不是蒙古射鵰手,他們五個應該是可以應付了的。」
射鵰手便是箭術高超可以射鵰之人,《史記》漢代李廣列傳中有記載。匈奴入侵上郡,漢景帝派來一名宦官跟隨李廣學習軍事,好抗擊匈奴。一次這位宦官帶領幾十名騎兵,出城巡視查探,遇結果到三個匈奴人,就與他們對射,三個匈奴人回身放箭,射傷了宦官,幾乎射殺宦官手下的幾十名騎兵。後來回報李廣,李廣說:「這一定是匈奴的射鵰能手。」其戰法多是你打我就逃,你追我我再回射。雕善飛難射,蒙古人中能射鵰的人,這自然就是其中頂尖射手,就如同射鵰英雄傳中所描述的一般。
一時間五人也微微緊張,心道:「若一人敢肆無忌憚地奔來,只怕是射鵰手。」但當靠的越來越近時。他們隱隱看出了沈雲的喊聲是漢語,裝束似乎不是蒙古騎兵。
一個騎兵伸手指道:「咦,那人好像是我朝裝束。」
「哦我看也是,好像,好像還是個火槍手?」
聽到火槍手三個字,頭戴寬帽的軍官頓時若有所地思道:「火槍手?哎,嗯?莫非就是他?」
沈雲早就遙遙望見他們了,向他們高興地揮手高呼道:「嗨。」
軍官騎著馬,身子微微向下屬一靠,小聲道:「難道真是他?已經過去七八天了?真的是他嗎。」
在清水城軍營內,周興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竄起來彷彿吃力興奮劑一般道:「什麼?沈雲還來了!他回來了!真的嗎。哈哈,他還活著,我早就知道這小子命大,怎麼會你們容易死那,哈哈哈,太好了。他現在在哪。」
多日來,自己可是一直焦躁難耐地等待著,現在於聽到了這個自己期待已久的消息了。自然高興地手舞足蹈,不知所措。
咧著嘴一拍拳道:「哦,那他現在在哪?」
傳令兵有些像看動物園裡的猴子般好奇地看著周興道:「他現在去見楚大人了,現在應該在在城西靶場吧。」
「城西靶場?好。」接著就是歡快地一蹦隨即旋風般嗖嘍奔出門外。
城西靶場,楚千戶在指揮室內凝神看著沈雲,彷彿建政路奇跡一般,接著就是拍著桌子張大嘴哈哈大笑,彷彿是他完成了一件偉大的事而怡然自樂。道:「哈哈,你小子,你回來了,太好了,我就說你死不了。」
沈雲看到楚千戶這般欣樂自己也覺得在一同分享快樂一般,是以笑道:「那也多虧了商團啊。若不是高昌商團打酒只怕屬下已經葬身大漠了。哈哈,對了大人,對了魏典怎麼樣啦。」
說到這楚大人依舊歡笑如故:「哦,那個傢伙啊,自從你追進大漠後,我們就把魏典當場給抓起來了,而且還在他的屋裡搜出了來往信件,放心現在我們已經將他轉交往朔州督軍那裡了。相信他會伏法的。」
「哦,太好了。」沈雲高興地道,接著掏出懷中城防圖道:「大人這就是朔州城防圖,不過我沒有在細作身上找出清水城的城防圖,會不會在魏典那。」
楚千戶擺手道:「哈哈,在我這。」
沈雲微微皺眉惑然道:「什麼,在大人那,那是怎麼回事。」
楚千戶笑著道:「哈哈,當時你在街中追趕沈雲之時,周成掉落了清水城城防圖,剛好我就在旁邊見到了所以撿到了。」
「哦,原來是怎麼回事。」」哈哈。「楚千戶欣喜之餘忽然想起自己當時的散漫失職之事,而自己現在正是自揭瘡疤,一時間笑容僵住,尷尬不已。
但沈雲似乎沒有在意這些心道:「原來清水城防圖在大人那,這下心裡的一塊石頭落地了。」
楚千戶看著沈雲微感欣慰的樣子,」哦,對了。」一時間想到什麼似得開口道:「對了,這次你立下大功,我得好好封賞你才是。」「
「封賞?」沈雲反應較為平淡,因為他覺得自己死裡逃生就已經慶幸不已了,所以並沒有太在意封賞之事,是以神色較為平靜。
楚千戶細細看了看沈雲想了想道:「嗯,我該賞你什麼那?嗯,你桌布叛徒深入險境,其勇可讚,好,我現在正式封你為把總。」
「把總?|」之前沈雲只是個小旗統帥幾十人也就相當於個排長,這下子擋路把總,統轄四五百人,按今天的說法算是個營長了,比振海還大一個級別。等於一下跳了兩級。
一時間沈雲感到受寵若驚趕忙揮手推卻道:「大人,大人我才來清水城幾天,怎麼那麼快就成了把總了。這不行吧。」
楚千戶伸手止道:「不,這次你查明魏典暗通韃子,深入戈壁捉拿細作,奪回城防圖,光從這些看你就已經當之無愧。」楚千戶看著滿臉尷尬的沈雲心道:「這般處事精明,不懼生死,忠心不二的士卒是最有資格做把總的,不,如果自己權利再大些他甚至可能會封沈雲為千戶了。」但沈雲看來卻是有些不敢接受。
「可這這。只怕難以服眾。還是請大人收回成命吧,小人實在難以擔當啊。」沈雲終於找到了個推卻的理由了。
「難以服眾,這幾日來,你的壯舉已經傳遍全城了,估計就是桂檢那傢伙也沒有什麼異議的。」
「可小的經驗尚淺啊。」沈雲還要想理由,
楚千戶一看不耐煩地道:「經驗是慢慢積累的,號令,不要說了,你難道要違抗我的命令嗎。若在推脫就是對我不尊重了。就這麼定了。」沈雲一聽不由眼睛一閃,這個楚千戶說話還真是言簡意賅,不容置否。他一向尊師敬友,如今楚千戶都這樣說了,他也只有欲言又止了。
快步走在街上,沈雲準備趕往自己駐防的軍營:「心道,不知道周興他們怎麼樣了,見到我,估計又得蹦躂一番,哈哈,看牢倒是得和他們多豪飲幾倍,不知鎮海對這瓶葡萄酒有沒有興趣……」
走在街中間上抬眼一望剛好和一個少女擦肩而過打個照面,沈雲頓時怔住了,少女似乎也注意到了,停住了腳步,沈雲不禁轉身喃喃:「秋蘭?」
秋蘭一聽也一個轉身看到他更是驚奇:「沈雲?。「接著不禁對沈雲上下打量露出笑容道:「你,你,你沒事?」
沈雲微微一笑點頭道:「對,我沒事。」秋蘭不敢相信地心道「對,是他,沒錯,他活著。」之前沈雲一直渺無音訊,時間越久自己也就越來越心灰意冷,而現在竟然在街上撞見,自己真懷疑是不是場夢,接著用手擰了擰腮幫子,「哎呦。」
沈雲看到她作者版可愛動作不禁笑道:「你怎麼了。我的卻就在這。」沈雲在清水城見到她心中有些微微驚奇,同時也也是一陣欣喜。心道:「看來她也知道自己進入沙漠的事了。」「你怎麼來了。」這樣直視著秋月蘭沈雲不由心裡砰砰直跳,一時間想到了自己與她的曖昧感情,更有點不自在。可若是一開目光只怕更是尷尬。
這會子周興剛好急匆匆地趕來了,他原本是準備趕往城西靶場去迎沈雲,火槍手的軍服他自然很熟悉,趕來正在這條路口看到了這一幕,不由一驚,先是一股微妙的醋意產生,但他終究還是比較欣喜,便笑著走上前調侃道:「她專門為了你來的。」一聽這話秋蘭頓時暈紅雙頰。看著做鬼臉的周興,說也不是罵也不是,這時不知如何是好。沈雲也十分羞赧但他善於隱藏,是以表面上還笑談自如,平淡如常。
因為周興來回奔走也較為勞累了,便要求到了一旁的茶館內歇息一下,自然得到贊同,進入清涼古雅的茶館內,秋蘭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沈雲,你在一戰的心我剛好幫你收著了。」「信,什麼信?」「就是你家裡的信,這幾天你不是。」「哦,明白了,那家裡沒什麼事吧。」「你看看就知道了。說著秋蘭將信放在桌上。
沈雲迫不及待地拆開看,誰知剛剛打開信封,沈雲臉上顯出一絲惑然之感。
周興道:「怎麼家裡出事了。」
「哦,沒有家裡一切安好。」沈雲心道:「奇怪,這書信怎麼不是琚兒寫的?」
沈雲轉頭一看不禁喜道:「周興。」下午到了四海酒樓內,沈雲與周興振海春來等人一同齊聚一堂,一時間顯得氣氛盎然。
春來笑著拍了拍沈雲的肩膀道:「哈哈沒想到你小子,命真大。過了六天還是回來了。」
「其實這次多虧了高昌商團救了我。」沈雲羞笑道接著轉頭對著春來道。「春來沒想到你也來清水城了。」
春來則笑道:「這就是緣分啊。你看這次在清水城這下我也結識了另一位豪爽君子了。」春來轉頭笑著看著振海。振海微笑以答,看來在沈雲離開期間,春來與振海也結交為友了。
沈雲一聽甚是欣然,不由和振海兩人平靜地一對眼,頓時想到了什麼。「對了,振海,你看我這次帶來什麼了。」沈雲從身上慢慢解下那瓶紅葡萄酒。他知振海好酒,是以那次收下紅酒自然也是這個原因。
當眾人看到沈雲身上掛著玻璃瓶裝的紅色液體微微新奇,心道:「那是什麼?是瓊漿飲料嗎。」
振海一看道:「哦,這是什麼。」同時心中猜著:「莫非是?」
果然沈雲舉著玻璃酒瓶笑道:「這個啊,是酒,是個弗朗機朋友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