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看著振海十分確信地點頭道:「真的。而且有一封來往的舒心信上說近兩日又細作要帶著朔州的城防圖來找魏典。」
「找魏典,來幹什麼。」楚千戶擰起眉頭,雙目圓睜,右手支著副手肅然問道。
沈雲鄭重答道:「向魏典索要清水城的城防圖,然後再一同交予蒙古人。」
「什麼。」眾人一時驚住了,楚千戶側目瞪眼看看沈雲接著視線左移心道:「但沈雲與魏典連面都沒見過,為什麼要誣陷於他那,再者沈雲也是見過血的打過硬仗的忠勇之士,他會說謊嗎,魏典平日就德行有虧,加之與仇鸞頗有交情,仇鸞是否暗通蒙古已經是軍中談論已久的話題,只因嚴嵩罩著才官至總兵。沈雲說的八成是真的。若真是如此那就事關清水城舉城百姓的安危了。那證據沈雲為什麼沒有拿來。哦,我明白了一旦魏典發現信件被偷只怕會另有變數。」
周興則是毫不懷疑地起身道:「那快把魏典抓起來啊。」
振海道:「不行,這樣的話會打草驚蛇。」「接著振海轉身看著沈雲道:「信上那個朔州細作是怎麼說的。」「只是說這兩日會再與魏典聯絡,而且信中還有暗語。」「哦。」眾人這是明白了沈雲為什麼不將信箋拿來。
因為如果抓不到大魚。如果全城戒嚴的話,細作得不到回復會直接趕往蒙古,而不取道清水城。他必定親自見到魏典才會交出朔州城防圖。「
楚千戶歎道「天哪。竟然有這種事。」,他知道魏典甚是猖狂,但沒想到竟敢如此猖狂。
周興愁道:「這可怎麼辦。」
楚千戶正身道:「明天我們加強戒備通知守城軍士,暗中尋索,我就不信那麼多人還抓不到一個細作。」
沈雲連忙道:「不,千萬不要這樣。」
「為什麼。」楚千戶問道。
沈雲道:「到時候知道這事的人不要太多,因為東廠羽翼遍佈城內,一旦被他們發現了就糟了。」「原是如此。」楚千戶不禁暗罵了自己一聲,怎地如此粗心還不及一個小小旗總。
曹百戶向楚千戶問道:「那應該怎麼辦。」
周興也道:「可是每天過往清水城的朔州人那麼多,又怎麼知道哪一個才是細作。」
沈雲平靜地答道:「和魏典見面的人,只要他和誰見面了,那個人就有可能是細作。」兩個下屬問千戶結果是沈雲作答,這到是有些滑稽,一時間沈雲也感到這樣有**份,便轉身再請示楚千戶入戶。
楚千戶擺手道:「就怎麼辦。」他沒有絲毫不悅,反倒覺得沈雲這般人才不會久居人下的。即是如此自己何不提拔推助一番。
接著楚千戶握拳狠狠地道:「好的。明日一定要讓魏典露出狐狸尾巴」
次日,眾人開始分頭行動。振海等人負責監視魏典,沈雲和周興曹百戶則在各處城門把守,嚴密盤探查人員。
在同知所外,振海隱在一個土屋巷角後,倚牆小心地觀察著同知所的風吹草動。心中暗暗笑道:「魏典啊,魏典今日就讓你原形畢露只要那個人出現。」
灘羊漸漸落山,一直到了下午,竟然都沒有任何人出入同知所,振海心中不禁泛起嘀咕:「這是怎麼回事,還是云云搞錯了。不對,信上說是這兩日,自己真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這般沒有耐心,才一個下午就等不住了。看來往後要多加歷練了。」
剛剛思索著,門「吱」的一聲開了。終於有動靜了。
振海瞪大眼睛看著,彷彿一切變得十分寂靜,只見頭戴帶著寬邊軍帽身形魁梧的魏典魏同知緩步走出,對守衛大聲嚷道:「這次本同知要到城外打兔子,把我的青驄牽來。」
守門士卒趕忙拱手應道。「是大人。」
對話聲音甚大,振海聽得一清二楚。振海不禁笑道:「好你個魏典啊,沒想道這般張揚,出城打獵也這般大聲說出。不過如果到了城外與朔州細作見面,再抓他們就有些麻煩了。」
在深藍色的城牆旁,沈雲身著守門軍服,背靠磚牆,手拿一本藍皮書冊看著。顯的甚是散漫,實則暗中傾聽,偷瞟著進出的城外的人員,守門士兵依照命令,說是千戶大人加強守備,所以在細細盤查著進出人員。
沈雲觀察細緻,一連三個時辰毫不疲憊。似乎沒有說你可疑人員,不由心道:「細作,這兩日,難道是要在夜深人靜之時才偷入城內嗎。不對,一到晚上城門戒煙,加之夜晚入城只會更加令人起疑,所以應該是白日進城。」
到了下午,一個肩扛籮筐菜的中年漢子哼著農鄉小曲經過晃晃悠悠要進城,沈雲一看這人身著粗布衣,頭戴藍色頭巾,腿綁行縢,顯然是個農夫,守門士兵問道:「哪裡人。」
農夫擦汗笑答道:「朔州來的。軍爺」
「幹什麼的。」
「種地的。」
沈雲裝作隨意的舉止,書拿在身後,搖搖晃晃走了過來道:「這位老哥朔州現在還鬧盜匪嗎。」「已經不鬧了,多虧了風儂指揮使,不到月初就平定了。」「哦。」沈雲下意識地看了看那人的手,頓時心生懷疑,若是種地的應該手掌粗糙,而這人手上卻有厚繭,顯然是出身行伍,再看他挑籮的姿勢並沒有兩手緊抓吊繩。
「好了,你可以過去了。」「好勒。」農夫挑起擔子,哼著小曲走了。沈雲看著他的背影投去懷疑的目光,對身邊的士卒道:「這位大哥幫我看一下。」守門士卒點點頭。
到了中途農夫忽然轉入了巷子裡。並把扁擔籮筐放在地上。笑道:「也不過如此。」
魏典騎著高頭大馬不急不緩地到了四海樓接著下馬將馬嚼子一遞,步入客棧。振海總覺得哪裡很奇怪,似乎魏典也太慢條斯理了,如果他想做詭秘之事,會這等沉穩嗎,再者昨日他在四海樓得罪了楚千戶,現在應該避避風頭才是,怎麼還敢來這,難道真是自己多疑了。
「他不是說出城打獵嗎。怎麼會到了客棧就進去了。」振海說這話也是也是給下屬聽,之事想確實是否是多心了。
難道他們就在客棧裡接頭,現在要不要衝進去,沒進去就有可能打草驚蛇,不進去又有可能會坐失良機。」
跟在振海身邊的下屬道:「方百旗,我怎麼覺得魏大人變高了。」「你說什麼。變高了。」這句話忽然引起了振海的注意。
振海眼珠一轉,隱隱感覺不對,對了魏典一出門就帶帽著甲,自己根本沒有看到他的樣子。
「快跟我進去。」振海立即帶著士卒一個箭步衝進客棧中,「任何人都不要走。搜。」
振海心道若那人真是魏典便讓他以為是作為昨日之事來尋他的晦氣,接著逐房查找,「先前魏同知那。」
振海神色甚是凌厲,店小二不禁身子靠牆一縮,壞了,早知軍中糾紛已是如火如荼,現在竟要直接上門揪鬥,怎麼辦好,他們可不是能得罪的,只望他們別波及物件客商了。便顫著手指到:「管野,在靖遠一號。」「鎮海一聽頭直接快捷一轉,向二樓奔去,到了門兒不用那麼客氣了,砰,直接一腳踹開了。」你們幹什麼。」屋內一人喝聲罵道,振海直接衝進裡間,拉開床簾,一瞧那人毫無驚異之色身著同知服,正是魏典的下屬。
「媽的,上當了。把他抓起來。」接著兩個下屬就把那個假魏典擒拿住,接著架了出來。「魏典人那。」假魏典一臉無辜地道:「我不知道,魏大人只是說叫我呆在這。」啪,「嗷吼。」振海直接用拳頭手背打了他肚子一拳頭,「好小子。」緊接轉身快步下樓
「這下得趕快通知沈雲他們,我們上當了。」
魏典身作布衣青衫在小巷子裡,像老鼠般四處探望著。昨日得罪了楚千戶,他知道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楚千戶道不像背後下刀的人,可那個曹百戶就難說了,保不準他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是以準備在同知府先避兩天風頭,再過幾日就會調往朔州。可偏偏剛剛回去就得到口傳說,朔州細作明日就到,還得是老地方,出門他倒不怕,他怕的就是一出去,就被曹百戶用麻袋一裝接著就海扁一頓。說不定還會因為朔州細作的事節外生枝……
晚上他左思右想終於想出了個萬全之策。所以第二日來個金蟬脫殼之計。他人雖張狂,但做事卻相當謹慎。這次算是歪打正著,但他同時也沒想到周成早已被沈雲盯上了。
「魏大人。」「啊。」魏典嚇了一跳趕忙轉身,正是那個農夫「哦,周成,你嚇我一大跳……」「哈哈,為大人不是過來人嘛,怎麼嚇成這樣。」話語甚是老練。
魏典撫著胸喘道「啊呀,反正一時說不清,這兩天我得小心點。」周成隨意一笑,單刀直入道:「東西帶了嗎。」
魏典擺手道:那是自然,這我還能忘了。」
說著魏典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蠟丸。周成直接捏碎。「喂你。」魏典要說怎麼這般托大。周成之事哼哼一笑:「當場驗貨,我能進來還帶不出去嗎。」接著打開圖紙細細觀摩。
魏典看他這般自負,心中有些不舒服,不過沒關係既然已經交出去了到時就不是自己的責任了。
周成看來後微微點頭。「還望周兄能多多美言幾句好讓小弟快點調出去。」撈夠了自然想快點走。話語間魏典顯得甚是冷淡,似乎他也挺看不慣周成,是以沒有一絲恭敬懇求的一絲。
周成把圖紙一手,嘴角一翹生硬的地道:「哼哼,這個自然。」兩人到似多日未見的仇家一般。
他們卻不知此時早已有一人在暗中窺視他們。沈雲看到周成驗收完便知不能在等了,立即健步如風一語不發,快步走出。準備衝上前在背後用一招井攔變顧鸞肘將他制服。
飛步無奈魏典這小子鬼機靈,竟然看到沈雲了,當即喊道:「快走。」周成一聽條件反射,直接側身一閃,呼一聲,沈雲右拳擦著周成的衣襟頓時撲了個空。
剛好此時沈雲衝到了魏典面前,魏典直接橫拳猛貫,沈雲立即撒步變雁翅拳勢上擋,啪,遮住了這招。魏典雖不清楚怎麼回事,但也知一旦周成落入他們手中,自己也就跟著完蛋。
眼下只有纏住他了。「呼呼。」連出數拳,招法凌亂,勢如拚命。但一時間大的難解難分。周成見狀趕緊快步離去。
沈雲一看一時急了,雖說魏典雖是同知但招式多為華而不實,十招之內應該可將其制服,可這檔口不能久托。
當即變招,右手反勾,側身一閃再來一招埋伏變獸頭,魏典衝勢難止,一下子被沈雲一個順水推舟,慣到地上,一時間摔得七葷八素。
眼下根本顧不得去擒住魏典,直接向周成追去。兩人都身輕力健,迅捷無比,但沈雲稍勝一籌,一時間相距縮短到二十餘碼。正要奔過街口。這時見到一個牽著河曲馬的錦衣客商在十字街口剛好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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