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在門外靜等至姿勢,陸炳才伸伸懶腰回房歇息。看到燈熄了,繡鸞輕輕打開房門偷偷潛入陸炳處理政務的辦公屋舍,到了案桌上,翻找桌櫃,映著小燭火打開了櫃子,陸炳估計也沒想到有人膽敢翻看自己的文件,拉開櫃子,繡鸞到時挺盡職,不肯放過任何細節,看到小畫軸拉開,發現是個女子的畫像,心道:「哦,這難道就是那個女子,趕快收起來。」接著翻看信件,找到了那封信,但只是記下其中的內容,信件未動。
第二日,琚兒身著一身書生白袍,頭戴帽巾,在青雲樓上靜靜等候。雖然定好卯時相見,但她救云云心切,是以早來半個時辰。望著窗外,她心中異常激動,心中所想儘是見到陸炳之場景,他會拒絕嗎,他會因為當年娘親離棄他而詰難我嗎,縱使如此自己跪地哀求也要讓他設法救云云,想到自己竟然要翻出母親當年情事來哀求父親之情敵,不禁心中泛起一股對父母的歉疚之感。
正在激動與悵然交織之時,忽在晨曦中看到一群身著皂隸巾服的衙役官兵正快步向這跑來,琚兒先是心中一奇:「官兵來幹什麼啊,要抓什麼人呢。」在觀摩一番。
發現官兵似乎是向青雲樓奔來,頓時心中警惕起來了:「官兵莫是來抓自己的?怎麼會。」心道此時要不要從後院逃走。她選擇寶子二號的初衷正是因為此處視野甚廣,且可以較為方便地逃到後院再離開。她素來謹慎小心,但現在她竟然有了一種過度的僥倖心理,因為他心中也不願意相信那些官兵真是衝自己來的,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將信物都焦慮進去了,只有一次機會見到陸炳,若是此時失約逃走就再難營救云云了。她現在開始不再回想選擇這間屋子的原因了。甚至自我安慰道:「他們是五城兵馬司的,應該是來抓逃犯的。」
「砰」木門踹開。琚兒看到衝進的一眾官兵頓時一驚,心道:「莫是自己被通緝而被他人舉報,或是陸炳因愛生恨來捉拿自己還是陸鵬。」剛剛快速思索,沒想到對方不由分說就直接衝來,「「抓住她。」琚兒一驚:心道:「若真是奉公辦事也當說個清楚。難道是錦衣衛?」接著兩個官兵把住門口,其餘幾人衝上去將琚兒拿住,琚兒還在躲閃但她此時已經無處可逃了,很快被拿住。接著「啪。」一個官兵一記手刀打在琚兒肩上,琚兒頓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接著琚兒朦朦朧朧中感覺自己被裝進了麻袋。
慢慢拿下遮眼布,一時還不能適應,琚兒發現自己置身於一間柴房之中,雙手縛於身後,眼前是個雍容華貴的夫人,臉上略有驚異之色,身邊是兩個家丁和一個侍女。貴婦奇道:「怎麼是個書生。」
原來琚兒為了以防萬一,陸炳見面之前換了一身白色長袍,一身書生打扮。
公主原想要抓住那個狐狸精,沒曾想抓到了個唇紅齒白的俊俏小書生。
「你是誰,怎麼在青雲樓。」公主一問,琚兒心道:「知道我在等人,那麼這個女人一定是陸家的人了,看她的穿戴,不是平民裝束,應該是公主了。若是如此看來是陸鵬行事稚嫩,被公主察覺了。那應該不是陸炳授意。
於是心裡明白幾分。現在若是編個理由搪塞,應該可以脫身,但這樣的話想再進陸府,見到陸炳就有些難了。眼下只恐陸炳還在青雲樓等我。」於是道:「小生的父親與陸大人是世交,家父有些許事情委託陸大人,以是叫小侄來此辦理。不知公主?」言下之意便是為何公主要行如此粗野之事。
話說的合情合理,再者琚兒估計對方或許已見到書信,這麼回答也不與書信相悖,其中提議提到家父所托是為了叫公主有所顧忌不敢對她做什麼。
公主一聽略有尷尬之意,心道:莫非是我弄錯了,這下可糟糕了,弄出了這個誤會,該怎麼善後那。不對,還有一幅女人畫的。
想到這公主接著問道:「那幅上的女人,是怎麼回事。」話剛剛出口,公主不禁臉上一紅:「難道讓人家知道自己是在喝醋嗎,怎麼這般直白。」但已問出,也不能收回了。
這一問似乎也在琚兒意料之中,但仍從容答道:「家父聽聞陸大人喜好東平居士的書畫,所以購得一副讓小侄責贈與陸大人收藏。看來殿下似乎甚是喜愛。」東昌居士便是琚兒的生母許瑩的字號,琚兒故意裝作以為公主提及畫上女人是對那副字畫的讚賞,自然是為了替公主提及所謂「那個畫上的女人而引發的尷尬。,「原是如此。」
一時間公主臉上隱處暢然之色,心道:「這小書生到時挺能說的。」給自己台階下,頓時心生好感。
琚兒見狀心道:「看來可以脫身了。」只見公主歉然答道:「即使如此,那。便是誤會,快給公子鬆綁。」接著揮手示意家丁鬆綁。
公主見到琚兒心中也頗有好感身甚至還有讚許之意,語氣變得較為客氣。接著兩個家丁謙恭地幫琚兒解開了束縛,
公主道:「公子,哀家得罪之處還請見公子諒。」這會子就一口一個公子了,琚兒心中微微發笑道:「原來是殿下,今日小侄有幸見到殿下真是人生幸事。公主莫要這般說,是折殺小侄了。」琚兒趕忙叩頭行禮,謝過公主,連禮節也裝的仿若儒生一般。公主一時間心中微微不悅,這個俊俏書生為何還非得自稱世侄,非要劃出隔閡嗎?公主竟然心中微微有了愛慕之感。
琚兒剛剛走出柴房門,心道:「若是如此也可光明正大地去見陸大人了。」便開口道:「對了殿下,可知陸世伯。」剛剛開口,忽的就聽一聲歡快的叫聲:「娘。」
琚兒側目一看是陸鵬來了,當即嚇得要轉過身,卻剛好公主四目相對,只得尷尬的一笑。一時間公主心道:「奇怪他為何這般慌張。」覺得其中必有蹊蹺。琚兒只得低頭不敢直視公主。陸鵬還是純真地道:「娘,您在這啊。」聽了陸鵬的一字一言琚兒不由膽戰心驚,而公主卻微微悵然心道:「哎,這般見到鵬兒,公子見我以為人母,只怕日後見面會對我更加謙恭。」
比單低聲道:「鵬兒,怎麼啦。」鵬兒道:「剛剛李嬸嬸說邀您去打餅條萬。」
「哦,她倒是個急性子。」這時陸鵬注意到了琚兒,他向來天資聰穎,看到琚兒的背影有些熟悉,於是走近細細打量,竟然看得琚兒微微發顫,陸鵬歡快道:「是琚兒姐姐。」
琚兒一聽心裡一涼。公主奇道:「琚兒姐姐,什麼。」「她是琚兒姐姐。」「什麼。」公主甚是奇怪,鵬兒為什麼叫這個書生姐姐。
這時琚兒想盡辦法示意陸鵬不要再說,甚至眼神中帶著幾分哀求,但天真的陸鵬哪注意到這些,接著道:「這幾天在外面是這個姐姐幫的我。咦姐姐你怎麼穿這身衣服。」
「哦。」「公主再走近打量一番,當即恍然:「原來她是個女孩,難怪生的這般俊俏。而且看起來好像有些面熟。當即喊道:「來人,把她的帽子拿下。」一個家丁走到身前拽下琚兒大帽子,琚兒心道:「完了。」如雲如瀑的長髮展現在了公主面前,鼻膩鵝脂,櫻唇貝齒,真是個可人兒。公主心道:「她好像,好像很像?」接著「大聲道:「把畫拿來。」
家丁早已將畫揣在袖中準備在審問琚兒時交出,一聽公主要畫當即從袖中掏出遞給了公主,公主拿出畫和琚兒細細比對,太像了。再看畫上提筆落名「東平居士。」「接著公主那喃喃道「世侄?」接著慢慢將畫軸捲上冷冷道:「你就是東平居士的孽子吧。來人吶把她給我抓起來,接著兩個在門口守衛的家丁手持水火棍擋住了琚兒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