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見過。那個禁衛軍。」
「哦,你知道他在哪嗎?」
「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哪知道他在哪?」啊,合著消遣自個,不過也對賭徒之間哪那麼清楚名字的。
「哎,這位大哥。」沈雲突然看到了昨晚和自己賭的一個矮胖賭徒。趕忙拉住衣袖。「你是誰啊。」賭徒反感問道。
「啊大哥你忘啦麼,是我啊昨晚那個禁衛軍。」有求於人自然要軟語相求。沈雲知道他一個禁衛軍在他們眼裡也就一個布衣百姓。「哦,是你小子啊。怎麼來這還想賭。」
「哦,不是今日事來拜託大哥的。」沈雲心道:「我怎麼這麼猥瑣?哎呀,反正他比我大,不叫大哥叫什麼?」
「拜託什麼。」賭徒冷眼道。
「哦,就是您見到楚雲天楚教官了嗎。」
「哼,那個酒鬼啊,知道。」賭徒鄙視道,沈雲不禁咬牙小聲道:「禁衛軍都被這般藐視,真是丟臉啊。」雖是如此但仍軟語求道:「哦,可以告訴小弟嗎。」
「你想啊,不告訴你!」顯然對昨日之事還有些記恨。「哎呀大哥大哥就請你告訴我吧,拜託了,拜託了。」同時心裡思量道:「好那就耗下去。」
這下子就跟著不放,「大哥拜託啊。你一定知道。」
「滾蛋別煩我。」「大哥麻煩了。」幾經探問死纏爛打,賭徒終於被沈雲攪煩了,便說了,「紅花樓,你去那就行了。遇上你真他媽晦氣。」原來平日裡楚教官最常去逛京城的一家叫紅花樓的青樓。
聽到青樓兩個子,沈雲不由乾笑道:「青樓?」自個小時熟讀禮義廉恥,平日裡也是有些自詡清高,這當口又要去青樓。哎呦,真個鬱悶啊。
在東昌大街上,一個身穿白色書生服的俊美少年正在街上緩步走著,只見她身形嬌小,步伐輕盈,皮膚更是白皙滑嫩,手持一柄折扇。眼細的人或許能看出她是一個女子,她就是琚兒,這身打扮只因自己名字上了申明亭,不能離開洪丘鎮,便喬裝偷偷來此。
平日裡酷愛字畫,在家中對著楷書苦練數月後,更想精進筆法,但苦於沒有範本練習,是以便想來此東昌府字畫店中去看看字畫,東昌府地處漕運要道,人來人往,商貿繁華,因此每年都有不少書畫家在此留有墨寶。但她來此還有一個目的,便是想弄清那副楷書的作者是何人。
進入東昌街上的一所字畫店,一進門看到看著琳琅滿目的字畫,不禁欣喜若狂,自己已將好久沒看到那麼多字畫了,這下子仿若進入了一個新天地一般,欣悅不已。
但走到畫前逐個細細一觀,琚兒卻微微皺起了秀眉。「怎麼會,東昌的字畫?」原來其中陳列的大部分書畫,論筆法技藝都不及自己,一時間微微失望,不禁心道:「莫非東昌府沒有大家,是以店中字畫這般低劣。」她自小就有名家教習,加之天分甚高,早已是難得一見的書法大家,但她自己往往自估太低,是以在書畫店微微失望。
琚兒帶著悵然的眼神微微渡步,開始慢慢掃過店內,開口道:「怎麼都?」忽然停住了腳步,只見眼前牆上掛著一副青翠碧綠的山水花鳥畫。
畫風奔放不羈,疏放蒼茫,花鳥更是栩栩如生,靈動可愛,真乃難得一見珍品,畫中還有題字,而那字跡正是數月前買回家中的楷書,琚兒頓時心中一動,再看方正質樸的紅章內寫著徐渭二字,心道:「哦,原來那副楷書正是狂禪居士徐渭所著,太好了,果然是書畫大家,自己終於找到線索了。」心中暗自喜慶,更是定下目標。那便是要拜徐渭為師。
沈雲一個小禁衛軍進了風雨場自是十分耀眼,青樓女子個個都薄衣夏扇打扮的嫵媚妖艷,明艷動人,沈雲看到了趕緊側目躲避,如見鬼魅般,可四處都是青樓女子往哪躲,躲來躲去不覺撞到一位醉醺醺的嫖客,嫖客一怒張口罵道:「哪家的野小子,沒長眼睛啊。」
沈雲一陣尷尬,但也不屑與他辯解,只得匆匆道歉,接著快步上樓,避而遠之。心道:「楚教頭在哪啊,你怎麼這麼折磨人啊。」
站在樓梯上,目光四處探望期望能在樓下找到楚教官,但目光所及多是氣質妖媚青樓女子,或是花天酒地的嫖客。一時毫無頭緒。
正在觀望之時,當面下來了一位濃妝艷抹綠衣青樓女子,剛剛轉身頓時兩人面對面、彼此鼻息可問,沈雲頓時驚慌不已,不知該如何稱呼只得喊道:「啊,這位姐姐可見到神機營的楚雲天楚教頭嗎。」「這位姐姐?這個小禁衛軍還真是憨直,直接稱呼姐姐。」只見那女子舉止甚是輕浮,纖手搭在沈雲的肩上狐媚的說道:「
哦,公子是要找誰啊。我嗎。」頓時嚇的沈雲左肩後挪一手右手輕輕撥開女子的手一邊顫顫地說道:
「在下神機營火槍手來此找我們的總教頭。請問姑娘可見到我們教頭了。」沈雲只得將眼光轉到別處同時張起雙手遮擋胸前,這樣匆匆說話自是十分彆扭,那女子看了抿嘴一笑,纖手向樓上一指媚語道:
「神機營的楚教官啊,呶,在樓上黃金屋那。」抬手向樓上一指。「那。」
「哦,哦多謝姑娘。」沈雲趕緊退後數尺,匆匆抱拳道謝後接著就莽莽撞撞的向樓上跑去,沈雲心想:「黃金屋?連青樓竟也攀上這等書香風采。那個女子真是狐媚,相對琚兒就端莊嫻靜多了。」
匆匆上樓後,青樓女子抬頭用欣賞的眼光看著沈雲,這時似乎是她的手帕交,另一個紅衣女子甘岡上樓走到身旁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綠衣女子笑道:「一個小禁衛軍,蠻可愛的。」
到了樓上便看著牌名一個個找尋,看到一所掛著名字黃金屋的房間時,心道:「就是這了。」接著深吸有口氣,努力鎮定,接著快速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一進到黃金屋,就見到了一幅香艷輕浮的畫面,一位青衫坦肩的青樓女子正在給滿臉酒紅東倒西歪楚教頭的勸酒,「來,大爺再喝一杯。」而楚教官則右臂抱著女子,熏熏而笑。「啊哈哈。」
果然,這情景早在沈雲意料之中了,沈雲一聲暗罵,接著便低著頭硬著頭皮大步走到這個醉醺醺的教官身旁,就要伸手拉起。
「對不起了,楚教頭今天有急事要走啊。請姐姐們讓開一下。」念著詩書禮義長大的沈雲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煙柳之地,還不時地向女子們道歉。
楚教頭熏熏的道「你,你幹什麼。」
「幹什麼,哎呀,教頭該走了。要不然參將大人就火了。」沈雲謹慎的拉拽楚教頭,言行舉止對楚教頭甚是有禮,心道:「甭管他舉止多麼輕浮,做麼事也是教官,那也是師父。」但楚教頭這時又罵娘爆粗口。「你個混小子,**滾打,管他媽」四周女子聽了紛紛抿嘴偷笑。
到了南街大路上,沈雲扶著楚教官在街中央踉蹌走著。楚教官一會忽東忽西,搖頭晃腦,一會哼曲唱歌,手舞足蹈。弄得沈雲甚是難堪。
「我對不起婉兒啊都是我的錯你別走啊。啊。額。」楚教官嘴裡不知道說著什麼吞吞吐吐還不是加一個打嗝。「好了教頭,別管對不起誰,現在先回軍營吧,哎哎,別摔倒了。」但接下來呻吟越來越大,只聽「婉兒啊,你為什麼嗎要離開我啊,我知道是我的錯,可你應該給我個機會啊。」似哭非笑,慢慢地變成抽涕嚎哭了,沈雲雖不知楚教官在說何事,但看他這般悲慼之態,也猜出他必定也有一段傷感往事。
就這樣艱難扶著楚教官走了不知多久,離十王街似乎還老遠,楚教官忽然毫無徵兆的一個猛勁掙開了沈雲,力道之大幾乎將沈雲誆倒,「哎,教頭。」
只見楚教官正身搖搖晃晃地手指著他道:「喂,小子,你想不想跟我學功夫啊。」
沈雲一聽心中一奇,不禁搭手一笑心道:「怎麼耍酒瘋?喝,這會子成爺們了。」
「小子來我教你功夫。」楚教官唾沫橫飛酒氣縱橫道。
「他會功夫?也對,堂堂禁衛軍教頭不定有兩把刷子那,可是昨日看他在地痞面前那般卑賤想來也只是個庸才而已。」
「來讓老子探探你的底。」說著擺弄拳頭。」來啊小子。是不是怕了。」楚教頭又調高了嗓門。
沈雲笑著自語道:「是想切磋啊,哈哈,若是喝多了的話,我還是盡量忍讓一些。」
「你說你想不想學?」楚教頭又搖搖晃晃地重複了一遍,同時扎部握拳,做出姿態,沈雲一看心中卻微微一奇:「步伐穩重,姿勢強勁,他不像是耍酒瘋啊?難道?難道他真想和我切磋?嗯,可我才習武數月,要對招的確還是難言,不過今日可以和教官拆招實戰倒是不錯,我也想見識一下這位楚教官的真面目。」便道:「哦,那教官可要小心了。哈。」
沈雲紮穩腳步,握緊雙拳,擺出招式,這是禁衛軍基本的搏擊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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