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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億五千萬的生命 文 / 寫手召喚師

    象徵著最高的權力,象徵著絕對的權威,數千年來,主神殿中通過了無數的議案,決定了無數的事情。也許其中有些主神並不喜歡這些事情,可為了維持神界相對的和平,適當的妥協是可以接受的。

    但也只有現在,混沌神的提案並不是說能妥協便能妥協的,因為一旦妥協,將有人要其付出生命,而且是數千萬的人……

    看著身邊面容平靜的混沌神,用再自然不過的語氣說出那可怕的計劃,冥王真的懷疑,他到底還有沒有身為神的慈悲?

    「真的是很殘忍的提案啊……」長長的一身感歎,宙斯的語中雖帶著不忍,可卻並沒有訓斥混沌神,這讓冥王更加不安,「犧牲五千萬普通人類的靈魂,就為了殺死地獄王嗎?」

    「陛下,我可從來沒說過『只』犧牲五千萬就夠了?」混沌神雙手抱拳,否認了宙斯的猜測,也打消了所有主神腦中些許的幻想,「恕屬下直言,一位主神的力量絕對不夠與地獄王抗衡,奧丁和他覆滅的神族已經給我們證明了這一點。在我的計算中,想對付已擁有了岡格尼爾的地獄王,至少需要三位主神的下界,而我心目中最合適的三位便是,宙斯,上帝與天帝……」

    「連我的份也有嗎?」天帝顯得略微有些驚訝。

    「一億五千萬……」冥王的聲音無法克制的顫抖著,「這是你已經算好的數字嗎?犧牲一億五千萬的人命,意味著被神一瞬間殺死的人遠比地獄王三千年來殺死人的總合還要多?你分清楚沒有,到底誰是代表著正義?誰代表著邪惡?」

    「這是基本數值,還沒有算將前期下界協調的我,還有我所帶下去的戰鬥部隊需要的量,估計也就在兩億左右。」混沌神的計算並不精確,前後的一點出入便是一千多萬條的人命。

    「主神大人們,你們不會真的相信他的話吧?這是屠殺!是連惡魔也辦不到的惡行,我們是神!」冥王在咆哮,在大殿之中咆哮,因為眾主神的冷漠讓她的心也在隨之的死去。

    「冥王,注意你的言辭,這裡是主神殿,一切的決議自然會有主神們來商議,不容你的胡鬧。」宙斯嚴厲的阻止了冥王的發言,大概因為她的話會讓眾主神覺得羞愧吧?

    「只是犧牲兩億的人便能確保神界的安全了嗎?」突然,一個聲音不知道從哪個漆黑的角落傳出。

    「犧牲兩億的人類確保剩下58億人的性命,其實也是很值得的比例。」接著,又一個聲音傳來。

    「是啊,在反抗地獄王的戰爭中,人類也該為保衛自己的世界做點什麼吧?」一個又一個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之上。

    「反正人類正因為人口問題而在煩惱,我們正好可以解決他們的問題,幫他們優化族群。」另一個聲音竟還引起了一片的叫好。

    「呵呵……」低垂著幼嫩的頭,冥王笑了,聲音雖然很輕,但確實在笑著。

    「你笑什麼?」混沌神好奇的問。

    「我笑這就是所謂站在頂點的生靈,我笑自己竟然還是他們中的一員。大人們,你們在談論的是兩億條人命啊,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即便他們的生命短暫,即便他們對自己的世界該負有責任,可這代價也太大了,沒有人願意這樣死去啊……」當冥王再抬起頭時,一滴淚滑過了她的臉龐,滴落在了這主神殿上,為世人也是為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靈。

    「可惜這確實是目前唯一的辦法,是地獄王將我們*上這條殘忍的路,如果可以,我們又何嘗不願意天下太平。但繼續仁慈的放縱下去,很可能人類也將滅亡在地獄王的手中。冥王,主的孩子,不願意犧牲,自然也無法獲得。」上帝輕輕的歎息著,希望能勸說面前這悲傷的死神,拿起殺人的武器。

    「而且你應該記得吧?記得那個你相信的寂寞之神桑陽的話,『為了正義,為了懲罰邪惡,任何的犧牲都是可以接受的。』」宙斯也加入了說服的陣營。

    「我的陛下,您錯了啊。」微微的搖著頭,冥王否認著那絕對權威的話,「我現在相信的,不是桑陽,而是「老霸道」。比起滿口仁義,為了自身安全而要屠殺他人的神起來,「老霸道」才真正值得去相信。都說「老霸道」是為了一個女人而與地獄王糾纏不清,可換成我們神靈,誰又願意為了一條普通的人命而去挑戰絕對的力量?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

    沒有人回答冥王的問題,並不表示大家認同她的想法,大概更多只是不想去理會這思想已像極人類的神吧?

    「冥王,你下去吧,不管你是如何的說,如何的辯解,神的未來永遠高於任何物種的未來。別說犧牲兩億的人類。為了神界的安全與穩定,就是犧牲二十億的人類,估計在這裡的每一位都不會有絲毫的惋惜。請你記得,現實永遠比理想要殘酷……」宙斯不忍心再看了,看一位善良的神靈被殘忍的現實所擊潰。

    她的善良沒有錯,錯的是站在了一群只相信「正義」的神之中。

    揮袖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冥王轉過了身,向著出口走去,連一句「告退」都沒有,這一路上,冥王走的比誰都要沉重。

    偌大的主神殿的大廳中,終於只剩下了一道光柱,還有那光柱中淡淡微笑的混沌神。

    這裡如同成為了混沌神一個人表演的舞台,可他卻能在無任何配角的情況下演出一場精彩絕倫的世紀「大戲」。

    「好了,混沌神,將你沒說完的話一口氣說完吧。」宙斯已開始有些討厭會場的氣氛了,只想快點的結束。

    「是,屬下在來以前已經計算過了全球各國家例如陰間,冥界此類輪迴界中的可用人類靈魂。大約只有五千多萬,所以絕大部分還是需要現在世的存活人類靈魂來彌補了。」為了說服主神大人們,混沌神確實做足了「工作」。

    「你所說的五千萬,意味的便是有五千萬沒有靈魂的死嬰將誕生吧?」天帝的話中沒有好感,大概在這整個主神殿中,除了剛才的冥王,他便是唯一厭惡這殘忍計劃的神了?

    「確實沒錯,在未來三個月中,全球出生的嬰兒都將只是軀殼。」混沌神肯定了天帝的推測,「他們將作為我,還有我帶下界的基本戰鬥人員補充所需。我們在人間的工作將主要是為主神大人們的下界做好充足的準備。」

    「你所說的準備?」上帝似乎已經猜到了點什麼。

    「當然是與人類的政府進行接觸,通告我們的計劃,由他們挑選出將獻出靈魂的人員名單。雖然不到最後時刻,我們的總之應該是盡量避免於人類當權者的接觸……」

    「可要殺死一億五千萬的人類卻不是小事,突如其來的恐慌可能會使人類的政府動盪不安。很可能引發各種各樣的危機,你想做的是在危機出現前先做『預防針』對嗎?」天帝沒有等混沌神把話說完,幫他說出了心裡的計劃。

    「正是如此,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控制恐慌的產生,維持人間界中的相對和平與穩定。」混沌神肯定的點了點頭。

    「真是『完美』的無話可說,要不是地獄王剛剛來神界不過數十小時,我一定會以為這是你構思了一個世紀的宏偉計劃。」不屑的聲音還是由天帝發出,似乎除了對這計劃的厭惡,也存在著對混沌神私人的厭惡情感在其中。

    「天帝大人是在誇屬下辦事效率高嗎?屬下在此謝過。」混沌神頗有架勢的鞠躬行禮道。

    「隨便你自己去理解吧。」天帝依舊沒有好語氣。

    「那麼,關於下界的議案還有神有其他的意見嗎?」宙斯做起了結束會議前最後的發言,說話之時又看向了身邊的天帝,「你呢?還有其他的意見嗎?」

    「呵呵,有又能怎樣?幾千年來,在這議會大廳內向來是少數服從多數,你們既然已經在心中做出了決定,又何必再問其他人的意見?」天帝在歎息,對於這種虛偽的會議,他也是由為的疲憊,真希望能盡快的結束。

    「那麼現在開始投票,不同意下界的請及時發言。」在宙斯的話語結束後,偌大的神殿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大廳中的混沌神控制不住的微笑著,「那麼好吧,這條議案全票通過,混沌神,現在我代表位主神,正式任命你為『諸神使徒』,由你挑選陪同下界的神靈,即刻下界,與人類的政府進行接觸。人間界時間的三個月後,不管你有沒有籌集齊補充的人類之靈,我,上帝與天帝都將下界,與天帝進行正面的最後之戰。」

    「是,屬下決不會讓您失望。」雙手抱拳,混沌神恭敬的退出了大殿,與冥王哭泣的離開不同,在他的臉上只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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