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這才是普通人的生活
「匡!匡!匡!」一連串的敲門聲,整整持續了十分鐘,」老霸道」終於被從床上驚醒。看了看身邊的電子時鐘,已經顯示為晚上八點。
揉著朦朧的睡眼,「老霸道」來到了大門前,打開門才發現是小傑與大熊。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似乎因為等得太久了?
「你們來了?」讓來了大門,小傑與大熊走了進來,大熊的背上還背著一大堆的東西。
「別告訴我你是從我們走了後就開始睡覺的了?你小子是什麼變得啊?這麼能睡?」小傑無奈的搖著腦袋,「你難道就不知道餓嗎?」
「你這麼一說。」摸了摸肚子,「老霸道」還真有飢餓的感覺。突然,大熊將那背負的東西丟在了自己的身邊。
「這些是你的東西。」大熊說完,先一步的*在了沙發之上,一天漫長的班,讓這大漢也覺得疲憊。
「正說沒衣服穿呢。」拉開了袋子,全是自己的衣物與鞋,終於能擺脫討厭的西裝,對於「老霸道」來說是件快樂的事情。
站在了偌大的穿衣鏡前,「老霸道」開始了更換。
「「老霸道」,你回來真的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情嗎?」小傑還是不習慣沒有想法的「老霸道」。
「特別想的沒有,只是有點疑惑想找人幫我解決一下,小傑,老頭子找到了嗎?」「老霸道」提到的這個人當然不會被人忘記,畢竟是他把自己收養,給自己吃的,穿的。
「現在還沒有,老頭子的行蹤很隱秘,似乎不想讓人知道他的消息不過,明天應該可以查到。」平靜的話語是絕對的自信,如果要小傑幫忙除妖可能不行,可找人的話就太簡單不過了。
「好了。」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黑色長皮風衣就和從前的裝束一樣,冷酷帶著幾分難以靠近的距離感。
「現在幹什麼?我餓的厲害。」大熊揉著肚皮發起牢騷。
正是此時,「老霸道」與小傑的目光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記得好像說該你請客了?」「老霸道」的話語讓大熊吞嚥起了口水。
來到酒店門前,還是那輛原動力的跑車。
吐著黑煙消失在夜色中,負責駕駛的為大熊,「老霸道」負責發呆,小傑則負責著翻大熊的錢包。可就算裡三層外三層的全翻了個遍,小傑能找到的也不過是幾十塊錢的紙幣還有幾個鋼板而已。
「有沒有搞錯,才這麼點錢,大前天不是剛發的工資嗎?兩千多塊,你都用哪去了?」小傑如同查賬的大媽,不停的追問著。
「還上個月借的錢啊,我可是個最講信用的男人。」大熊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然後過兩天再開始借錢過這個月是吧?」拿著乾癟的錢包打著大熊的腦袋,小傑有點無可奈何。
所以,車最後停在了一條滿是大排擋的小吃街,這大概是大熊現在唯一請得起的位置了。
可以說每次輪到大熊請客,基本都是來這裡混上一餐。而當輪到小傑時,最差的也是啃龍蝦吃鮑魚。
至於「老霸道」,基本沒人再敢吃他請的飯了。因為往往吃到最後,都是被警察當通緝犯樣的帶走。這是「老霸道」飛單的訣竅……
找了一家熟悉的攤位前坐下,大熊在這裡還挺多熟悉的人,沒辦法,來的多。
其實大排擋也有大排擋的味道,這裡的東西也許不很乾淨,但老闆的臉上總是帶著熱情的笑容。這裡的味精也許放的很重,可一桌一桌的食客總是吃得爽快。環境的不同決定人的不同,在酒店,也許能吃到更好的東西,卻無法像在大排擋上這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頗有梁山好漢般的豪爽。
一條悠長的街道,擺滿了各種顏色的塑膠板凳,一盞盞明亮的燈連成了片,像地面上的一條銀河。近冬的夜真的好涼,可這裡卻是熱鬧的讓人想脫衣服。隨著夜幕的深去,大排擋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好,火鍋成為了眾多人喜歡的冬季食品。
和大熊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你就不用奢望什麼安靜的進餐了。這傢伙真是名副其實的酒桶,一杯酒下肚,馬上臉紅的像關公一樣,忘記了所有的煩惱,也忘記了自己口袋有多少的錢。只知道不停的叫著老闆加酒加菜,一邊的小傑只能不停的搖頭歎息,開始清點自己口袋中的「銀兩」,算是又上了大熊的賊船。
看著面前一同工作了八年的同伴相互打鬧,「老霸道」做在廉價塑膠椅子上一口一口喝著瓶裝的啤酒,腸胃彷彿也被這冰冷的液體凍結了起來。
不知不覺已到買單的時間,大熊推著已經醉倒的小傑,畢竟自己可買不起面前這一桌子的爛攤子。
「老霸道」則是平靜的掃視著環境,街道上的車流也越來越少。
突然,「老霸道」的目光被一個桌子上的客人吸引。領頭的是位穿著名牌西服,帶著斯文眼鏡的青年,隨身帶著文件包,怎麼看怎麼不像坐在這裡吃飯的人。
而其他的人則更襯托了他的特別,一個個五大三粗橫眉怒目的,有眼鏡就知道不是好人。
「老闆。」輕聲的呼喊,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叔恭敬的跑到了」老霸道」的身邊,「他們是什麼人?」只是順著「老霸道」的目光,用眼角瞟了瞟旁邊的桌子,老闆都顯得有些害怕。
「他們啊,是這一代出了名的流氓,聽說前陣子他們的老大被關進去了,可人家有錢,請了個大律師硬打官司給保出來了。真是天沒眼,這下我們也沒好日子過了,每個月幾千塊的保護費,一個月裡半個月跟他們忙活的了。」老闆將聲音壓的很低,生怕別人聽見,可心中的怨氣還是希望跟「老霸道」發洩一下。
「哦,你去吧。」打發走了老闆,可惜「老霸道」沒給老闆太多的同情,畢竟這本身就是個人吃人的世界。等待著買單是個漫長的過程,大熊推了好久終於從小傑的手裡拿過了他的錢包,一副大爺的模樣叫著「買單」。
而站起正準備走的「老霸道」卻因為了一段對話呆在了原地……
「鄧大律師,這次多虧您的幫忙,否則估計下半輩子我就要在監獄裡度過了。」
「哪裡哪裡,我不過是法學院裡剛畢業的學生,要不是老大您看得起,我的律師所也開不起來了。」
「大家是朋友,互相幫忙而已,鄧大律師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吩咐。」
「既然老大您都說了,其實我一直在找一個同期同學,叫一明,自從畢業後就沒再見過了。」
「哦?她跟您有過結嗎?要不要我安排兄弟整整她?只要是您想,這太簡單了。」
「不用,這賤人其實是我大學時的女朋友,當時看她還有幾分姿色就跟她談了一年的朋友,可竟然連嘴都不讓人親,裝什麼狗屁純潔。我只不過想找到她,玩上一次就好了。」
「以大律師您這樣的人才,還有女人不肯就範嗎?何必執著這一朵花?」
「沒辦法,每個人都會有點固執的東西,我只是不想讓我大學生活有什麼『遺憾』而已……」淡淡的微笑,你無法想像如此斯文的律師竟能說出如此的話,可有人卻相信了……因為「老霸道」已站在了他的身後。
「鄧律師是嗎?」「老霸道」平靜的問著,難得的有禮貌。
「你認識我?」轉過了身來,律師並不認識這陌生的人。
「不認識,只是想看看人渣長什麼樣子?還有,你的『遺憾』可能是別人連睡覺都能噁心醒的回憶。」猛然從身後揮出了那只自己只喝了一半的啤酒瓶,鮮血帶著酒沫,伴著四濺的玻璃碎片讓這熱鬧的大排擋陷入了一片死靜。
伴隨著一聲慘叫,這剛才還威風無限的律師抱著腦袋倒在了骯髒的地面上,可同桌的流氓卻全站了起來。
「你混哪的?敢動我的人?!」用大拇指指著鼻子,老大的臉都變的顏色。
「別惹我,現在我心情不好……會死人的……」這是「老霸道」的警告,至於有沒有人聽的明白就不知道了。
「臭小子,打架也不叫上我?!」連路都走不直的大熊興奮的衝了上來,單手搭在「老霸道」的肩膀,回頭看向了小傑的方向,「喂,你想來嗎?難得「老霸道」主動找架打啊!」
「別指望我,我可是技術人員,打鍵盤還行,打人?你們自己玩吧!」趴在桌子上,小傑揮著手說「不要」。
「你們還打人?今天你們就是被挨打的!兄弟們,動手!」老大帶頭,拿起桌上的啤酒瓶敲碎了底部,十幾名流氓頓時圍了上去。
周圍的客人一見情況不對,飯也別吃了,甩了筷子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可憐了排擋的老闆,想跑也跑不了,只能看著自己的攤位變成了戰場,就當最近沒燒香拜佛,做了缺德事吧!
一時間,本是用來吃飯的位置變得碗筷亂飛,原本悠長的「銀河」騷動起來。一些膽小的市民馬上撥通了報警的電話,現在也只寄希望於人民警察了。
大約過去了十五分鐘,叫囂的幾輛警車開了過來,可惜打鬥已經結束了。地面上躺滿了碎片與流氓,剛才什麼所謂的老大已經是面容扭曲像包子,右手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至於「老霸道」,滿身帶血,卻全是別人的血,雙手支撐著膝蓋在路邊嘔吐了起來。終於相信,酒後切勿劇烈運動。
街頭的鬥毆,每個夜晚,每個城市都會發生,不同的是人與人的差別而已。打架可以看成一種人類的天性,一些未進化完全的傢伙為了炫耀自己的力量,不惜用傷害他人的方式證明。
可「老霸道」才沒有那麼無聊的想證明什麼,只是發洩心中的不滿而已。而且這根本不算打架,完全是教訓。
十幾個流氓還不夠大熊一輪練的,滿身肌肉的大熊幾乎一拳就潦倒一個,對方往往半天都無法呼吸,更別說站起來了。
至於「老霸道」,下手更重,只要掏出了隨身刀具的傢伙,通通被折斷了手臂,沒有的也要斷上幾根肋骨。
真的不知道失去**的力量後,是什麼支撐著「老霸道」有如此的威猛?
相比起來,那晃晃悠悠站起來的律師反倒成為了最幸運的傢伙。
「站著都別動!」拉了拉頭頂的黑色大沿帽,一位警察訓斥的下著命令,看看肩膀上的花,還是位科長。十幾名趕到的人民警察瞬間控制了局面,畢竟沒幾個能反抗的了,「你們好大的膽子,鬧事街都敢這麼鬥毆,都給我回去調查!」
「鬥毆?」捂著還在流血的腦袋,律師衝到了那說話的科長面前,一雙眼睛氣憤的恨不得能噴出火來,「我們是受害者,是被打的!」
「你是?」科長可不認識這傢伙,但看他西裝筆挺的卻不像是能鬥毆的人。
「我姓鄧,是律師。今天陪朋友過來吃飯,那邊的兩人不分青紅皂白衝過來就是一陣亂打,快把他們抓起來!」越是敘述,這律師越是得意了起來,流血的腦袋思考著如何整死這群傢伙,畢竟法律便是自己最厲害的武器,這麼多年書可不是白讀的。
「鄧律師是嗎?按你的話說躺在地上的全都是你的朋友咯?」掃視了一下地面,這些人科長並不陌生,一個月都能在號子裡見上三回的角色,「可他們手裡都拿著刀呢?」
「那不過是正當防衛,沒看見那兩傢伙像怪物一樣厲害嗎?幸好有刀自衛,否則你們沒來我們早死了!」這所謂的律師圓起話來還真是流暢。
「詳細情況我們要回去調查清楚的,小吳,叫救護車來,多叫幾輛,把傷者先送進醫院。至於那邊的,帶回警局。」科長示意,幾位警察已來到了鐵錘與許哲的身邊。看看地面上那一張張痛苦的臉。這些警員都吞嚥起了口水,不自覺的掏出了警棍。
「抓我?」大熊難以置信這些傢伙還真亮出了手銬。
至於「老霸道」,完全不在乎誰靠近,單手撐著電線桿繼續的嘔吐了個乾淨。
「你們幹什麼?」突然,那一直趴在一邊桌子上的小傑站了起來,邁著如同醉拳的步子走到了這科長的面前。掏出了衣服中的卡片,亮了一亮,這什麼科長利馬條件反射的給這醉熏熏的耗子敬起了禮來。
「長官好,不知道您在這裡,打擾了。」科長的問候已經讓一邊的律師有些不安起來,因為剛才這小子就和「老霸道」,大熊是坐同一桌的……
「沒什麼,都是人民公僕,那邊兩位也是同事。我們秘密調查,跟蹤這群混蛋已經很久了,今天終於能將他們一網打盡。要知道他們正在策劃刺殺國家要員的恐怖襲擊,有證據證明他們和國際犯罪集團可能也有勾結。你知道怎麼辦了吧?」嘴角列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耗子此刻如同一隻惡魔。
「是!」又敬了一禮,那科長看律師的表情都變了,「小吳,不用叫救護車了,來,把這些傢伙通通帶回警局,請個醫生幫忙處理一下就好了,今晚突擊審問。」
「等等,這算什麼?恐怖分子?!太扯了啊!!!」那被抬起了老大,咆哮的吶喊著,根本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
「我會控告你的!你在濫用職權,等著接起訴書吧!」律師的臉都氣成了綠色。
「抱歉,涉及到國家安全問題,我們有權剝奪你的政治權利,起訴也要等你交代清楚問題以後。」科長才不怕這什麼可笑的律師了,畢竟身邊站的可是政府的調查員,光是他的一段陳述就是最有利的證據。足夠讓自己無限期拘留這些傢伙,這就是國土安全的特權。
「走吧。」擦去了嘴角的殘留物,「老霸道」已經清醒了許多,向著跑車的方向走去。
路過那律師身邊時,猛然爆發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側臉之上,一張原本俊俏的面容扭曲的沒有了人形。站得太近,科長的肩章上都濺到了血。
順著「老霸道」拳頭的角度,這律師空中旋轉了三周才落回了地面,再也抗不了意了,因為已經昏了過去。
「對了,你剛才有看見什麼嗎?」小傑輕聲的問著。
「屬下明白,屬下剛才什麼都沒有看見。」三十多歲的科長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民警。
「很好很好。」滿意的點了點頭,小傑轉身跟上了前面正甩著手上血跡的「老霸道」。
至於大熊最慢,蹲在了那倒霉律師的身邊,從他的口袋中翻出了一沓的鈔票,分了三分之一裝進了自己的口袋,剩下的放在了一邊的桌面上。
「老闆,算賠償你的,下次見了。」微笑的揮了揮手,大熊也是追上了前面的同伴。臉上掛著美滋滋的笑,因為這個月不用再借錢度日了。
夜漸漸的深去,風好涼,今夜誰能安睡到天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