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著一明贈送的甲殼蟲,沿著地面上的輪胎印,向著「老霸道」的方向衝去。
不管引擎的聲音已經如死前的悲鳴,不管底盤是否已經被撞得亂七八糟,也不管鮮紅的外殼被骯髒的泥巴變了一個顏色。
素始終將油門踩在底部,為的是不被「老霸道」這混蛋甩掉。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素已經習慣了如此追逐「老霸道」的背影,做著他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成為累贅也好,會挨罵也好,就是無法看著他做送死一樣的事情。這是素心中的聲音,也是支持自己前來的力量。
而在橋頭之上,低垂著頭的「老霸道」安靜的站著,沒有人能知道他的表情。
面對著神級的大妖東郭撩,始終沒有退卻的意思。
那在東郭撩腳下的術之陣引導著地面的震動,突然,東郭撩緩緩倒退,離開了巨大的術陣。此刻彷彿憑空出現一般,一條直徑十米的巨蛇從陣中衝出,週身灰黑的表皮不是鱗甲而是堅固的岩石,就是血盆大口中的兩顆獠牙,也全是一米長的堅固磐石組成。要說唯一不同的便是,巨蛇兩顆燈籠般大小,血一般通紅的雙眼,彷彿只要被它盯住就無逃生的機會。
而現在,它正牢牢瞪著二十米開外的「老霸道」身上,根本沒對這陌生的土地產生任何的好奇,貼著地面直衝向了瘦弱的「老霸道」。
張開的大嘴別說是一個人類,就是一輛奔馳的火車也能毫不費力的完全吞下。
「咿呀!」根本沒看接近的怪物,並不是害怕,只是沒放在眼中。雙手握著『獠牙』,奮力前踏一步,堅實的地面碎裂。
揮動的『獠牙』興奮的散著白芒,帶著刺眼的色彩與「磐石之蛇」撞在一起。
「轟!!!!!!」的一聲巨響,大地都在為之狂顫,就是大橋屹立了數十年的橋墩都被震落下了無數的磚塊。一些巨大的鋼材摔進了水中,激起爆炸般的恐怖水花。
轉眼再看橋面之上,由東郭撩繪製的術之陣中衝出的「臨」,一頭撞上了「老霸道」的『獠牙』。
雖然那瘦小的身體被硬生生推開了十米有餘,地面上也留著雙腳滑行拖出的碎痕,可「老霸道」卻沒有倒下,也在這十米之後未再退過半步。
手上凝聚的靈變得更加猛烈。
緊咬著牙齒,血卻從牙縫中滲出。「老霸道」全身都在顫抖,可不能有絲毫的放鬆。
就在面前的血盆大口,隨時都有要了自己性命的可能。
「還在死撐?看你能撐多久?」東郭撩的嘴角出現了一絲邪惡的笑。
「滾開!!!!!」同一時刻,一聲屬於人的咆哮從妖怪群後傳來。
被東郭撩與「老霸道」的力量震撼,萬千妖怪們全都看傻了眼。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一輛泥巴色的跑車衝進了妖群之中。
完全用衝撞的撞開了一條道路,在無數妖怪眼前衝上了橋頭。
那聲吶喊「老霸道」不會陌生,從不好好聽話的搭檔,從不讓自己省心的人,伴隨著引擎轟鳴的追來了。
也因為她,「老霸道」緊搖的牙齒鬆了下來,手臂上纏繞的火炎也縮小了許多。
看見了如此的景象,東郭撩的臉上沒有高興的表情,反倒因為「老霸道」怒火的熄滅而氣憤。
衝擊的蛇減少了力量,落在了地面之上,向著術陣的方向回縮著,沒有因為「老霸道」力量的減弱而追擊。
甩尾的將車停在了一邊的路上,素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老霸道」的身邊。沒有任何的語言,也沒有任何的聲音,揮動著纖細的手臂一耳光扇在了「老霸道」的臉上。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量,連磐石巨蛇都能抵擋的「老霸道」,卻被這一耳光抽得退開了三步。
『獠牙』並沒有喪失凝聚的靈,反而很興奮,它感到自己的主人,似乎甦醒了。
「為什麼打我?」換「老霸道」鬱悶了,氣憤的吼著。
可當看見素的表情時,一切的話也沉進了心底……
她在哭,清秀的臉龐上滿是苦澀的淚水,順著尖尖的下巴滴落在地面之上,與自己的血融合在了一起。
無聲的抽涕帶著說不出的痛苦,只因為「老霸道」真的丟下了自己,只因為『老霸道」獨自去面對如此的怪物。
雖然自己真的什麼忙都幫不上,雖然他深愛的並不是自己。但素無法說服自己丟下這傢伙不管,看著他前來送死。
他就是這樣一個讓自己牽掛的人……
「你真的那麼想找回自己嗎??為什麼找回自己一定要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換?為什麼你無法學會珍惜自己?為什麼你一定要自做主張?!你也是我們的一員,我們也在關心你的死活!我不要見你死!!!!!!!」所有的話伴隨著眼淚一起的吐出,素已經忘記了什麼「老霸道」的三大忌諱,只知道自己心中的聲音。
可「老霸道」的反應卻前所未有過的大,憤然前衝向了哭泣的素,用的是生平最快的度。
不過並不是擁抱,卻是大力的將她推出了三米之遠。
而在素落地之前,是親眼看見那顆巨大的磐石蛇頭撞上了「老霸道」的腰繫。整個瘦弱的身體被加成了導彈的模樣,直直飛出了二十多米,翻滾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沿途一路全是「老霸道」四濺的血……
倒在被撞碎裂的冰冷地面,「老霸道」在抽搐著,口中的血不停伴隨著咳嗽湧出。即便一身鎧甲依舊完好無損,「老霸道」卻已是奄奄一息。
「所以說最討厭男人女人在一起……」造就如此場景的「臨」又在緩緩的回縮,東郭撩鄙視的看著茫然的素,「全因為你的出現,讓本來異常強悍的「老霸道」內心變得軟弱。我好不容易提起戰鬥的興趣全被你給打擾了……你是該死的,所以攻擊你是正確的。不過同時,你又是那麼的幸運,「老霸道」的『善良』救了你。遺憾的是他的善良無法救你兩次……「說著,那帶著「老霸道」血的蛇頭張開了大嘴,瞄準了坐在地上的素。
「走啊……」用盡最後的力量,「老霸道」用最微弱的聲音叫喊著。
為什麼她聽不見?她被那雙血紅的蛇眼嚇傻了,就像那些被蛇盯上的獵物,失去了全部反抗的能力。
這一次,磐石之蛇直衝上天,就像一根百米長的石柱,突然傾斜墜落俯衝向了可憐的素。
和「老霸道」不同,這脆弱的女孩連東郭撩一下的攻擊都抵擋不了。
「不!!!!!」「老霸道」悲鳴的喊叫著,帶血的手伸向了素的方向,只想再推上她一把。
就和東郭撩說的一樣,他無法救素兩次……
可不代表別人不行……
伴隨蛇頭落下的不是那張恐怖的血盆大口,一道白色的光彷彿射穿了濃密的烏雲,從天而落,正好在那蛇頭之上。
「轟!」一聲比剛才「老霸道」撞擊「臨」更巨大的響動震撼著大地,更多的鋼架落進了滾滾江水中。
一切生太快讓人反應不過來,只見本要襲擊素的蛇頭重重摔在了她面前的地面之上。即便大地已經完全的碎裂的不成樣子,可素是毫無傷。
而在蛇頭之上,一個白色的人影正站在其上,他應該就是那道滑過天際的光。
仔細看看,這個人影並不陌生,一個身穿白色長衫,臉如冠玉,似是個貴族子弟的人站在那裡。
正是曾經被「老霸道」召喚來的家洛。
「怎麼?天神們終於背棄了協議,下界來『考察』了嗎?」東郭撩諷刺的笑道,可沒因為家洛的出現有絲毫的懼色。
「她媽的,一條『蚯蚓』你拽個屁啊?再叫老娘炒了你下酒。」叫罵的聲音並不是家洛出,而是一個半蹲在「老霸道」身邊的女人,一身黑色的皮服,嚴密的包裹著每一寸肌膚。雖沒有一明,素那種凹凸的身材,可這女人卻精瘦的很,有種東方古典美人的骨感美。只是嘴巴臭了點……
只見他小心的將「老霸道」在地面放平查看著傷勢。
「家洛,小龍女都來了,是不是楊過也來了?」東郭撩已感覺到了那個甚至壓倒自己的氣息在空氣中瀰漫。
果然,彷彿憑空變出了一般,在「老霸道」的身前,一個只有一隻手臂,邁著平穩的步子走來的中年男人。
「東郭撩,想繼續『玩』嗎?我有空了,要不要我來陪你?」被稱為楊過的中年人看不都不看東郭撩,眼神緊盯著地上的「老霸道」。
「呵呵,神雕大人,你們現在過來算些什麼?這好像是我們和人類的遊戲,沒有你們出手的餘地。或者說你們神之間的協議都是屁話?又或者說你們想回復從前神,人,魔共戰一世的景象?」東郭撩的話語越到後面越是冷酷。
「少在這裡嚇唬人!」小龍女不爽的衝到了楊過的身邊,氣憤的罵著。只因為「老霸道」是主公,教會自己不能壓抑本我的師傅。
「東郭撩,你忘記了,雖然我們是神的手下,但是我們的主公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是神,而且,就在剛才他被你打傷了」楊過的眼中出現了憤怒。
那救了吳倩一命的家洛,一閃的出現在了楊過的身邊。
「「老霸道」他是……」失去了家洛的固定,已受傷的臨緩緩的縮回了東郭撩召喚的術之陣中。大橋一下子又顯得空曠起來……
而眾多的妖怪與中南海都是迅的趕到了東郭撩的身後,不過全都是自然繞過著三個恐怖的人。
「帶著你的手下滾吧,今天饒你一命,別讓我遇見你。」楊過是用的命令口吻。
「如果我說不呢?你將會破壞協議的為救人類與我開戰嗎?」東郭撩可不怕這種恐嚇,畢竟所謂的神都已被自己編製的繩索套緊。
「那是一定會的,可「老霸道」卻不屬於人類的範疇。他是我們的主公,是從來不承認自己是神,卻有越了神的人,而我們自己也不是神,不過是修為強大的人。」楊過嘴角的笑是那麼的邪惡。
而東郭撩卻是臉色死靜的陷入了沉思中……
場面一步步向著失控的方向展,就連一直掌握局勢的東郭撩都不知道如果真打起來該如何收場?
自己雖萬千部下在後,可除了中南海之外,其他的傢伙全都是最低級的妖怪垃圾。對面前的三人來說,他們連讓自己出手的價值都沒有……
正關鍵的時刻,東郭撩懷中的手機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