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樣的世界?無數高樓的聳立,堅固水泥鋪設的道路,街邊的垃圾筒……
好像到處都是人類留下的痕跡,證明著世界就是人類生存的土地。
可卻沒有人知道,之所以人類能如此肆無忌憚的擴張,只因為神與魔幾千年來對大地都沒有統治的**。
人所謂的家,其實都只是一個夾縫。在神與魔間窄小的位置展,並自封為世界的王?
如果有人看看現在的景象,一定會為這幼稚的想法而恥笑,或者茫然?
站立在大地之上,手握著『獠牙』,「老霸道」的呼吸一絲一毫都可清晰分辨。
而就在身後與兩側,各個街口,一隻隻醜陋猙獰的妖怪緩緩的爬了出來。在這漆黑的都市中,各種顏色光的瞳孔提供不了照明,卻能讓人心中毛。數量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直到成半圓包圍的將道路堵塞為止。全城的妖怪都被剛才同類的血與「老霸道」的靈氣所吸引,就像看見了火的飛蛾,因為「老霸道」的到來而興奮異常。
各種毫不整齊,毫不相同的叫聲迴盪在空氣之中,彷彿一群沒教養的觀眾在加油吶喊。可即便如此,也沒有一隻妖怪敢靠近「老霸道」十米以內,於是怪異的以「老霸道」為點,成半圓的在十米之外聚集。
不光是東郭撩的警告起了作用,「老霸道」此時由呼吸中透露出來的靈強,已充分的證明,他不是普通的人類。甚至列入妖怪的行列,也不是一般妖怪可比擬的程度。
秦皇石甲更是將這事實烘托的淋漓盡致,皇者霸氣,誰與爭鋒?!
遺憾的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未讓東郭撩有什麼改變,就是眼神中也沒將「老霸道」看成過對手,一秒鐘都沒有……
所以當「老霸道」吸收『獠牙』的靈強的時候,東郭撩依舊是單手插在褲袋中靜靜等待」老霸道」的「傑作」完成。
周圍不管是猙獰的目光,貪婪的目光,還是東郭撩輕視的目光,全都無法左右「老霸道」的心。
雙手緊握劍柄,沉重劍鋒垂於地面之上。
天地之間,靈在為「老霸道」的召喚而興奮,就像一場屬於它們的宴會正盛大召開。
而寬大的劍身便是它們的舞台……
可惜舞台似乎太小,許多靈氣已凝成實質,圍繞著「老霸道」週身如氣體般的散。
看見這一目,包圍的妖怪們又是不自覺的全部退後了三步。
其實它們的退卻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為拖行著『獠牙』,一身黑色戰甲的」老霸道」衝向了大橋之上屹立不動的東郭撩。
在「老霸道」的眼中,只有他是自己的敵人。
「我來了……」輕聲的述說,被堅實的步伐與劍拖行地面的聲音所掩蓋。可東郭撩卻聽見了,也正因為聽見了,心中才會有些疑惑。如果是對自己說的,那語調太過的哀傷與虧欠,如果是對別人說的,那個人是誰?
『獠牙』已膨脹到無法比擬的境地,拖行在地面的劍鋒自然而然的切進了堅固的水泥地中,分割這混凝土的東西起來跟劃過豆腐一般。
週身飄渺的銀白色的霧,現在則如氣浪一樣向四周吹襲,彷彿一場紅色的風暴。
不過百米的距離,對於「老霸道」來說也就數秒的問題。
相隔三米,「老霸道」突然身體極限半蹲力躍起,『獠牙』也從混凝土的地面中抽了出來。
宛如寶劍出鞘,劍鋒刺耳鳴叫。身體在空中回轉,甩動的重劍加,空氣中拖出一圈銀白的光暈。
面對轉瞬已到的攻擊,東郭撩只是輕抬起那只垂在身側的右手,張開五指。
「噹!!!!!」一聲渾厚巨響貫穿天際,彷彿兩劍交鋒。
實則為「老霸道」的劍峰撞上了東郭撩掌間窄小的結界,連對方寒毛都未傷。
可「老霸道」卻無退卻之意,雙腳重新落地,力由下生,本已定在空中的『獠牙』猛的又是一次力。
強大衝擊硬生生將東郭撩給掀離地面,倒飛了出去。
沒有半分停留,「老霸道」緊跟的衝了上去。
劍走偏鋒,每每揮動拖出絢麗光暈,一輪比一輪更快,一次不一次力量更為強勁。硬逼著東郭撩節節倒退,腳與地面的接觸沒有過o.1秒的時候。
頃刻之間,兩人已你進我退達百米,來到了寬闊的大橋橋面之上。
全過程只在數十秒,「老霸道」揮劍百次,東郭撩則始終單手抵擋。
全都是讓人膽寒的傢伙……
又是一次雙腳剛觸地,「老霸道」的劍峰就如鬼魅般跟到。可這次東郭撩並沒有再退的打算……
張開的手掌收為二指硬接,竟將『獠牙』的劍刃夾在了其間,不管「老霸道」如何力都無法再前進分毫。
極限的高溫對於東郭撩的身體彷彿沒有任何的影響,連面容都沒有變過。
相反,雖依舊雙手握劍,可「老霸道」卻在激烈的喘息,滿頭的汗水如雨的落著。
好像他才是真正被逼迫的人……
「需要休息一下嗎?你的肺活量和心跳都達到了極限,體溫也因為聚集的靈迅升高,帶著脫水的症狀。繼續下去,不用我動手,你自己都能殺了自己。」東郭撩平靜的警告,本身就是一種侮辱。
「你不是臭屁的魔神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你仁慈個屁啊,帶上念珠你也成不了佛,放過我你一樣要下地獄,混蛋。」將寬大的重劍從東郭撩指間抽了回來,退後了兩步,「老霸道」的眼中依舊未放棄戰鬥的**。
「不懂得珍惜生命,擁有再強大的力量也是浪費,你……」話未說完,看似奄奄一息的「老霸道」猛然由下向上側提劍斬過,帶著一片不屬於自己的血灑向了天空。
一道由左腰部一直延伸到右肩的巨大傷口開始躺血,東郭撩雪白的禮服被染成了紅色。
血的味道刺激了後方包圍的妖怪,看自己的主人受傷紛紛都想湧上分撕了可惡的「老霸道」。
最先想動的便是中南海,看他的臉已是咬牙切齒。
可所有妖怪都沒能移動上一步,因為東郭撩掏出了那只一直放在口袋中的手,對著所有妖怪做著不要靠近的手勢。無聲的命令伴隨著奔騰的妖氣,震的所有妖怪不敢上前。
眼神在悄無聲息中改變,原本還屬於人類的部分被完全的剔除,一對棕色的瞳孔,現在卻如同黑夜般的顏色。
輕用一指抹著自己胸口的血,放在了口中。味道是那麼的陌生,因為從未品嚐過自己血的滋味。
「三千年了,你是第一個讓我流血的人類。」此時的東郭撩,說出的話比北極的風更刺骨。
如果剛才還有些許對「老霸道」的欣賞與迷戀,現在剩下的只有看螞蟻一樣的蔑視。
「也是第一個殺你的人!」揮動著還帶血的劍,也不給東郭撩任何休整的時間。鋒利劍鋒直刺向咽喉,就是空氣都被加熱到滾燙的地步。
遺憾的是,劍定在半空之中,距離東郭撩暴露的咽喉不過十公分的位置。
即便」老霸道」用盡全力,也無法將劍再推進分毫。
「看來你依舊不明白,力量這種東西不是可拿尺衡量的存在。世界上有級別之分,你始終跳不出人的界限……」說話的瞬間,「老霸道」硬生生被震得飛出十米有餘,本一直緊握的劍也隨著慣性被甩了出去。
在天空之中旋轉了幾周,直直插在了混凝土的地面之上。
失去了人的掌握,『獠牙』聚集的靈力也失去了全部的意義。聚集的靈在消逝,隨著風迅的散去。
一切好像都恢復了平靜,除了「老霸道」外。
支撐著已疲憊不堪的軀體,搖晃的從地面上站了起來。
即便身上的鎧甲完好無損,可鮮紅的血自然的從唇角流了下來。
朦朧的雙眼,看見的物體都是同樣的模糊。恍惚的四處尋找,尋找著自己的劍,邁著彷彿隨時都會倒下的步伐,向著地面之上的『獠牙』走去。
不過東郭撩卻先一步的站在了劍的面前,再輕鬆不過的將劍抽了出來。
「這是你一直認為可以再戰鬥的理由嗎?」東郭撩平靜的問著,可就在「老霸道」的面前將這千年的靈物折成了鐵屑,就像折斷一根樹枝一樣輕鬆,「現在你憑什麼再和我打?」
「嘿嘿,你以為『獠牙』是普通的劍嗎?重組吧!我的夥伴!!」渺小的吶喊對於天地來說沒有任何的力量,因為他是那麼的渺小。
原本被東郭撩折碎的『獠牙』,出蒼白色的光芒,所有的碎片衝向同一處,「噌」,猶如利劍出鞘,『獠牙』舞動著纖細的身體飛到「老霸道」的手中。
「要出本體了嗎?「老霸道」……你比我想像的要強……」淡淡的話語就是對「老霸道」的稱讚,是自心底的聲音,「臨。兵。鬥。者。皆。列。陣。在。前……『臨』出來!」
呼喚帶來的是巨變,以東郭撩為點,一面直徑十米圓形術之陣出現在了他的腳下,明亮的圖案與古代的文字全都說明了它本不該在這裡出現。
「大人動真格的了……」張大了嘴巴,遠遠的望去,一絲冷汗滑過了中南海的額頭。
「做為對你的肯定,「老霸道」,我讓見見我的真相……也讓你明白,人與神之間的力量級別的不同……」清晰的圖案在蔓延,銀色的線條,爬滿了東郭撩的全身,「蛇之中的『臨』——磐石之蛇。」
說著,寬大的鋼架橋面開始顫抖,好像虛假的地震成為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