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妮穿上褲子之後兩人繼續趕路,很快木易在路邊偷了輛舊車,兩人上了車之後徑直向大路上開了過去,有了車子就方便多了,一路上經常能看見一溜溜蹲在路邊衣不蔽體的老人和孩子,他們是那樣的瘦弱不堪,就好像難民一樣,這裡給人的感覺還是一個字:『窮』。
路邊那些看起來挺美的茅草房,裡面只有張主人床,老人和孩子們都睡地上,這裡的人世代以打獵為生,不懂得種糧食,為了生存只有用延續了一個世紀的方式種植罌栗。
不過鴉片也沒能改變窮人的命運,苦難總伴隨著他們,即使趕上鴉片豐收年,收入所得也只能保證一家老小的衣食,如果碰上什麼天災**,一家人照樣餓肚子。
記不得是誰說過——他們種的是和黃金一樣昂貴的鴉片,過的卻是豬狗不如的日子。
佤邦宣佈禁毒後,經聯合糧農組織批准,中國政府每年都無償捐贈大批糧食,在路上有時候還可以看到些滿載大米的貨車,包裝袋上印著『中國政府捐贈』的字樣。
據說只要發現有罌栗種植,中國政府立刻停止無償援助,走了不到十幾里之後,眼前開始出現壯麗的雲海,一片片佤族的原始村落也出現在視野裡。
路上有兩個關卡,所有人員必須下車檢查,主要是查,木易取了隨身的證件然後用佤語和那些人說了些什麼,在關卡處沒有遇到什麼阻攔,不過木易也弄清楚了兩人即將前往的不是猛拉,而是邦康,顯然是因為昨晚在樹林裡迷了路的緣故。
又走了沒多久,透過車窗田妮看見山下有一座巨大的金塔,經過一片片芭蕉和橡膠林,一個樓房林立的城市出現了,邦康與國內的邊境小城同樣沒有多大區別,街上的商舖也多是中國人開辦。
木易把車子丟棄之後,帶著田妮住進了一個大賭場上面的酒店,因為金三角最好的酒店一般都和賭場連在一起。
賭場裡的那幾幢房子,應該是整個邦康最恢宏最漂亮的建築。大門口有軍警把守,立著塊大牌子,上書:謝絕中國公民入內。裡面停著幾輛越野車,都不是中國牌照。
進了裡面之後,漂亮的服務生高高坐在一個個發牌台上,下面擠滿了賭徒,看得出不少來自國內,樓上樓下賭什麼的都有——賭球,賭馬,梭嗨,輪盤…還可以辦理信用卡結算業務,木易問了問,管理員說一次最少得提三千,手續費百分之一點五。
進到房間裡之後,田妮總算拿起電話給張婕撥通了電話,聽到張婕的聲音之後,田妮忍不住哭了起來,哭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小妮子?」張婕和貝貝剛剛熬不住睡下了,正在做**運動*內心的不安和鬱悶,沒想到田妮的電話就在這時候打過來了,通話的時候,貝貝和張婕還沒有分開,只是誰也不敢再亂動了。
貝貝的耳朵就貼在張婕手機的背面,聽到田妮一哭,貝貝在張婕體內的那東西都被她給嚇軟了,聽她這哭聲,顯然是出了大事。
「小妮子不要只是哭啊?你現在在哪兒?到底出什麼事了?」張婕有些急了。
「我…我…被人…欺負了…以後…沒臉…見貝貝…了…」田妮一邊說一邊哭,斷斷續續的,不過意思到底還是表達清楚了。
「誰欺負你了?」張婕的臉色一變,想推開貝貝,但是貝貝顯然已經都聽到了,也不好再推開他了。
田妮只是不停地哭著,並不說話,她本來想說木易欺負她,但考慮到張婕那麼暴的脾氣,說不定就把木易給殺了,木易怎麼說也救過自己,他只是為了救自己才摸和親了自己,雖然污了自己的清白之身,但罪不至死。
田妮說不清只好繼續哭,她現在內心裡其實沒有她哭聲中那麼痛苦,只是驚嚇了一夜,突然聽到張婕的聲音,所以就忍不住哭得很凶,導致貝貝和張婕都嚴重估計了她受的傷害,以為她可能是被人***了,又或者…更可怕的…被***了。
「小妮子不要哭了,你在哪兒?姐姐馬上趕過去。」張婕也哭了起來,哭得貝貝感到她下面都一縮一縮的不停地夾自己,貝貝連忙把自己那東西給抽了出來,田妮終究還是出了事,出的還是那方面的事,都沒臉見自己了,可見有多嚴重,她可千萬不要想不開自殺啊!
「我在邦康…」田妮見張婕哭了,感覺自己情緒可能有些過了,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博彩大廈這裡,姐姐不要擔心了,我沒事兒,木易和我在一起。」
「木易?那個黑黑的小子?」張婕問田妮的同時,也看了貝貝一眼,貝貝向張婕點了點頭。
「是。」田妮答應了一聲,張婕一哭把她給哭怕了,她反而不哭了。
「小妮子,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要做出傻事,有什麼沒臉見貝貝的?他敢說你什麼,我一槍崩了他!」張婕說完惡狠狠地瞪了貝貝一眼。
貝貝倒也沒想田妮到底是被誰給侵害了,侵害的程度是怎麼樣的,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田妮的安全,聽田妮說她和木易在一起之後,貝貝立刻走到一邊試著用手機撥打木易的手機。
木易剛剛找到一個充電器把手機給打開了,貝貝的電話就過來了,她連忙拿起來接聽。
「你和我女朋友在一起嗎?」貝貝的聲音有些冷,木易聽著不太舒服,作為一個女生,雖然木易一直比較堅強,這時候聽到愛人的聲音還是情緒有些失控。
她猜測貝貝可能是要責怪她沒保護好田妮的事情,也不好辯解什麼,只好低低地嗯了一聲。
「昨晚後來到底出了什麼事?」貝貝很想把事情瞭解清楚了,然後再去勸田妮。
「沒什麼事…」木易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本來也答應了田妮什麼都不說的,既然答應了,當然不能說。
「她說她被人欺負了,是誰?」貝貝開始有些懷疑木易了。
「有這種事嗎?」木易很奇怪田妮為什麼說好的不說,她自己反而主動和貝貝說了,當然她沒猜到貝貝是自己主動偷聽到的。
「是不是你欺負了她?」貝貝乾脆直接把話點了出來,如果是他欺負了田妮,那以後兄弟就不太好做了,還有就是他欺負到了哪一步,聽田妮哭成那個樣子,難道他們已經?
「怎麼可能呢?」木易感到非常委屈,不過她既然男扮女裝,當然也能體會貝貝此刻的心情,即使他說了很傷人心的話,她倒也不會怪他。
「她為什麼哭得那麼厲害?」貝貝也覺得木易不太可能對田妮做什麼,但是田妮那句她沒臉再見自己的是什麼意思呢?如果沒有做出那種事情,應該不至於說那樣的話吧?
「可能受到了一些驚嚇,你女朋友膽子很小,而且有時候思想比較偏執…」木易不得不提醒了一下貝貝。
貝貝沉默了好半天,終於最後來了一句:「她讓你受累了…昨晚辛苦你了。」
木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百感交集,忍不住哭出聲來,之後連忙用手把嘴給摀住了,不讓貝貝聽到她的哭聲。
不過貝貝還是聽到了,從木易的表現來看,他欺負田妮的可能性確實不大,那麼田妮到底是被誰欺負了呢?這還真是件說不清的事情。
貝貝回到房裡的時候,張婕的電話已經掛斷了,貝貝見她臉色不太好,便也沒有開口問什麼,過了一會兒張婕站起身來:「我們去邦康接她們吧。」
「我一個人過去就行了,你還是留在這裡吧。」貝貝勸了張婕一聲。
「我和你一起過去。」張婕似乎心情並不太好,這讓貝貝心裡又是一沉,看來小妮子真的出事了,到這個時候,貝貝才感到心中隱隱有些不舒服,她不管怎麼說,是自己的合法妻子啊!到底是被誰把她給那個了?別讓我查出來!……
田妮和木易住的是一個套房,一個廳,兩個房間,兩人各自洗完澡之後,木易因為要換抹易容泥,同時讓胸部舒展一下,所以並沒有坐到廳裡面去。
田妮隔著門敲了敲木易的門:「一起出去吃點東西吧?」
「算了,我不去,打電話讓下面送些東西上來吧。」木易現在出門不是太方便,她說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對了,你是不是對你男朋友說你被人欺負了?」
「我…我沒有啊…」田妮猜測張婕是不是把自己說的話給貝貝說了,她現在有些後悔不該在張婕面前哭成那樣子,而且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是嗎?」木易有些不高興,兩人說好的誰也不說,結果田妮還是說了,害自己被貝貝罵,實在讓人有些不好想,木易不生貝貝的氣,不代表不生田妮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