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鳳看了一眼發現是那個東西便嚇得沒敢再看了,貝貝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他重新整理好衣服,回到炕上,來到肇鳳身邊,輕輕地抱住了她,肇鳳心中一陣緊張,心中無比的害怕和慌亂。
但沒曾想,貝貝只是把她抱起往旁邊放了下去,好像是想讓她睡得舒服一些,而且貝貝把肇鳳放好之後,就鬆開了手,再沒有做其他的任何過分事情。
肇鳳心中不由得對貝貝又增加了幾分好感,自己裝醉不醒的情況下,他似乎一點也沒有想佔自己便宜的意思,這麼好的男人哪裡去找啊?
貝貝把肇鳳放好之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他走出房門,在廳裡小聲地和水寨中的女生打著電話,這一打就是很長時間。
肇鳳在房間裡躺著,雖然有些醉,但頭腦一直很清醒,根本沒睡著,應該是根本睡不著,在惡意試探了一下貝貝是否會對她做出什麼出格行為之後,她開始有點後悔裝醉了,不然還可以和他多聊會兒天。
貝貝打了好幾個電話之後,肇鳳突然搖搖晃晃地推開了門,貝貝見她站立不穩的模樣兒,連忙掛了電話過去把她扶住了:「你要去哪兒?」
肇鳳臉紅了一下,她本來是想看看貝貝在幹嘛的,這時候只好扯了個理由:「我要出去解手。」
貝貝回頭看了看床邊放的那個瓦罐:「就在那裡不就行了?外面太冷了。」
「不好。」肇鳳搖了搖頭。
「怎麼不好?你把房門關上,我不會偷看你的。」貝貝笑了起來。
「不是的啊,是氣味不好。」肇鳳紅了臉,堅持要往外走。
「把襖子穿上,不然要凍壞了。」貝貝連忙從炕上把肇鳳的襖子給拿了起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肇鳳假裝醉得厲害,完全倚在了貝貝的身上,兩人剛一出門,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外面確實太冷了!
兩人在雪地裡走了一會兒,找到一個偏僻處,貝貝從身後扶住了肇鳳,對她笑道:「要不要我幫你把一把?」
「去你的!」肇鳳有些害羞,拒絕了貝貝的好意,她的襖子比較長,把她遮蔽了起來,倒也不覺得尷尬,在整個過程中貝貝一直扶著她,怕她醉酒跌倒了,肇鳳倒是很享受這種攙扶,感覺很溫馨,很安全。
「啊!」肇鳳突然尖叫了一聲。
「怎麼了?」貝貝連忙問了一句。
「下面凍成冰了…」肇鳳大概是想起了前幾天的那個玩笑。
「是嗎?我摸摸。」貝貝說著還真把手伸了下去。
「哈哈。」肇鳳笑了起來,並沒有拿手去阻攔貝貝。
貝貝手放下去之後卻停住了,開開玩笑可以,真摸過去就有點邪惡了,兩人同時僵住了片刻,貝貝知道肇鳳肯定很冷,便不和她逗笑了:「快把衣服穿起來,不然會把*凍掉的。」
「是嗎?」肇鳳起身之後四處看了看:「有人凍掉過嗎?我怎麼從來沒有從地上撿到過*呢?」
「在這兒呢。」貝貝不懷好意地把肇鳳的臉摸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肇鳳發覺上當,揮舞著拳頭就要打貝貝,貝貝轉身就想跑,不料才跑出一步,腳下一滑,一跟頭摔倒在了雪地上,肇鳳躲避不及,也跟著摔倒在了貝貝的身上,貝貝怕她摔傷,連忙仰身抱住了她,兩人剛好摔了個四目相對,貝貝甚至連肇鳳呼出的氣息都感覺到了。
兩人在黑暗的雪地反光中互望了半天都沒有移開目光,雖然很冷,但似乎都在體會對方呼出的氣息,周圍變得無比安靜,安靜得能聽到小小的雪花落在雪地上的聲音。
半晌之後,肇鳳似乎有些清醒了,她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羞怯,為了化解尷尬,她輕歎了一聲,然後伏在了貝貝的身體上:「摔死我了…」
貝貝推開她也不是,抱住也不是,猶豫了半晌,肇鳳先起身站了起來,然後把地上的貝貝也拉了起來。
「你沒醉?」貝貝發現肇鳳站得很穩,不由得有些納悶。
「啊…」肇鳳被拆穿,連忙假裝站立不穩,搖晃了兩下,貝貝趕緊伸手扶住了她,不過他心裡已經有了數。
回房之後頓覺暖和多了,兩人在大炕上坐定,肇鳳不想睡覺,背後墊著被子,靠在紙糊的牆上,拉著貝貝聊天,一陣悉悉率率的聲音傳了過來,貝貝站在炕上四處瞅了瞅:「是老鼠嗎?」
那聲音突然消失了,肇鳳笑看著貝貝:「小時候我還抓過老鼠呢!」
「你是貓還是黃鼠狼啊?還捉老鼠?」貝貝又開始逗肇鳳,他假裝想了想:「哦…我知道了,你是喜歡多管閒事的那個…」
「貝貝你壞死了!我捉的是田鼠…」肇鳳又想打貝貝了,她覺得他特欠打,特別是他那張嘴。
「捉田鼠?田鼠和老鼠不一樣嗎?」貝貝好奇地問了一句。
「當然不一樣啦…我抓的是田鼠,不是家裡面那髒髒的的老鼠,田鼠的食物都是乾淨的,它們生活在大自然裡面,沒有沾染人類的惡習,也沒有受到環境的污染,所以還是比較乾淨的。」
「鼠類…能有多乾淨?」貝貝撇了撇嘴。
「至少比中國足球乾淨。呵呵…」肇鳳笑了起來。
「別提那壺,那是咱z國男人的恥辱…主要是我沒時間,不然我親自建立一支足球隊,什麼巴西、法國意大利,見一個滅一個。」貝貝一想起那群笨蛋今年再次恐寒輸日,那氣兒就不打一處來。
「不說那個了,田鼠真的很乾淨,應該和兔子,野雞,松鼠差不多吧。」肇鳳想了想又補充了一下:「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們是有工具的,當然不會用手了。」
「哦?講來聽聽。」貝貝對肇鳳的話題有點興趣了。
「那一年的秋天,差不多…十幾年前吧?我上小學四年級,應該是一個週末,兩個哥哥都在家,大家沒有什麼事做,後來肇宏哥哥叫我們一起去跟他抓田鼠,當時哥哥讓我們去抓田鼠可能是這麼幾個原因吧?」肇鳳陷入了回憶中。
「一來當時的季節正好是大豆成熟剛收割完的時候,也是田鼠大量繁殖瘋狂囤積糧食過冬的時候,第二個當時有收老鼠尾巴的,據說五毛錢一根,我們猜想不是國家鼓勵滅鼠就是用作藥材,當然我沒有賣過。第三這件事情聽起來就很好玩,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路途又不遠,所以重在參與,我就跟著他們一起過去了。」
「那要怎麼抓啊?」貝貝腦海中浮起一副畫面,肇鳳四隻爪子伏在地上,然到一隻可憐的小田鼠探出頭來,然後一下子撲過去,把它狠狠地…咬住…哈哈,那畫面真是酷斃了!
「我之前也是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很躍躍欲試,我們幾個帶著工具…對了…我得隆重介紹一下抓田鼠的工具,以後你有興趣,我也可以帶你去試試哦。」
「好啊。」貝貝笑了起來,看來自己說的不錯,肇鳳確實是拿耗子多管閒事的那個,還真抓啊?
「鐵掀要幾把,小竹筐一個,捕蛇鉗兩個…那是捕蛇的專用工具,很長,頭部鉗型,可以一開一合,用到這裡有點大材小用…每人帶好工具,我當時是拿了一把鐵掀,來到了莊稼地上,景色還是蠻不錯的,剛剛收割完大豆,田壟上都是一排排的大豆的秸稈。」
「我是沒有經驗,不過哥哥經驗很足,他告訴我工作的步驟,先要找到田鼠的洞口,外行人站在一大片莊稼地上兩眼一黑根本找不到哪裡是田鼠窩,不過一說就明白了,其實就在田壟的兩側,發現一個圓圓的小洞,但這種洞口還有兩個可能傾斜的就是我們的目標田鼠洞。」
「至於豎直向天的則是蜘蛛洞…哥哥們說的,發現了洞口不能著急,因為所謂狡兔三窟,作為最聰明的動物老鼠…人除外…當然要比兔子有見識,雖然不至於有十幾個洞口那麼誇張,但兩三個總是有的。」
「所以現在周圍尋找其它的洞口,藉以確定整個田鼠窩的範圍,然後用幾把鐵掀插入地上,阻擋田鼠逃跑的方向,呵呵,我當時一直幻想著這樣一個情景…」
「嗯,說啊。」貝貝的興趣也被吊了起來。
「一個田鼠正在睡覺,忽然被我們的腳步聲驚醒了,一見大事不好,撒腿就跑,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如漏網之魚,狡猾的傢伙從後門開溜,卻一頭撞上了我捫事先插在地上的鐵掀,結果一翻白眼暈過去了…呵呵。」
「真有這麼神嗎?」
「沒有。」
肇鳳撇了撇嘴:「可惜這樣的情景始終沒有出現,但卻發生了一場悲劇,我們站在田地上聊天,龍哥哥隨意的把鐵掀往地上一插,結果斬死了一隻在下面不知道幹什麼的田鼠…當時看起來真有點噁心…」說到這裡肇鳳吐了吐舌頭。
「準備工作做好之後,就開始挖掘了,鏟開洞口的土,就出現了田鼠的…不是就看見田鼠了,要知道現在生活好了,田鼠的住房條件也改善了,早就不是一室一廳了,首先發先的就是糧倉,一個小坑裡面全是他們偷來的最好的糧食,在糧食鑒別方面田鼠絕對是專家中的專家,所以這裡面貯存的都是最飽滿圓潤的。」
「要是有有心人要是抄遍所有田鼠的存糧集中起來那一定是一筆不菲的財富…嗯,書歸正傳,打開田鼠糧倉的時候田鼠可能正在用餐,聽到聲音紛紛做鳥獸散,這時候的情況就很有趣,看他們逃跑很能顯現他們的智商,我說過田鼠的窩不只一個房間,受到驚嚇田鼠就從糧倉側壁的小洞往別的房間逃,那些房間連著別的出口。」
「它們一面往小洞裡面鑽一面用後腿扒土妄想堵塞洞口,頻率還是很快的,這時候小竹筐和捕蛇鉛就派上了用場。」
「騙人的吧?我又不是沒見過老鼠,那東西跑的賊快,就憑你們幾個能抓的到?」貝貝和肇鳳學了個東北形容詞『賊』,在這裡用上了。
「呵呵,這就說到重點了嘛…要知道秋天是一個收穫的季節,果實成熟,田鼠們也在這個時候抓緊時間繁育後代,洞裡面有很多小田鼠…這時候抓他們是很容易的…在整個過程中其實我只是拿著一把鐵掀在旁邊看,幫哥哥們助威,說句心裡話,我很怕老鼠,是不敢碰的,只是看著他們在那裡忙活。」
說到這裡,突然隔壁那個杭州女孩兒的尖叫聲和呻吟傳了過來,『啊~~啊~~!』聲不絕於耳。
肇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們在做什麼啊?」
「繁育小田鼠…」貝貝撇了撇嘴,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
「啊…」肇鳳似乎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臉頓時脹得通紅。
兩個還處在試探和矜持階段的青年男女,聊興正濃時,卻聽到這樣的聲音,確實夠尷尬的,貝貝見肇鳳有些不高興,他站起了身。
「掌門大哥你去幹嘛?」肇鳳連忙拉住了貝貝的褲腳。
「我讓他們不要再叫了。」貝貝皺了皺眉頭。
「別…那是別人的私事…還是不要管了吧…」肇鳳似乎不想讓這份溫馨被其他的事情所破壞,畢竟別人只是在做他們自己的私事,也沒招惹到自己。
隔壁那杭州女孩兒的聲音越叫越急,似乎快到到達頂點了,貝貝想了想,然後坐了下來:「算了,她一會兒就不會再叫了。」
肇鳳臉紅紅地看了看貝貝,什麼也沒說。
過了一會兒,杭州女孩兒瘋狂地大叫起來,同時還伴隨著兩名香港人低低的話語聲,貝貝猜不出他們具體用的什麼姿勢,不過這聲音確實恐怖了些,他只好用手摀住肇鳳的耳朵,片刻之後,杭州女孩兒果然熄了火,隔壁頓時安靜下來,貝貝也鬆開了摀住肇鳳耳朵的兩隻手。
「好了,我們繼續聊天吧。」貝貝一臉輕鬆地看著羞紅了臉的肇鳳。
肇鳳半晌沒有開口,過了好半天,她才很疑惑地問了一句:「掌門大哥…你怎麼知道她叫一會兒就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