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精在jl市裡守了兩天,但肇家軍連個人影也沒見到,屬下情緒慢慢沸騰起來,很多人在私底下議論著:「衛老大真是怕死,肇丫頭就只剩幾百人了,就是不肯出擊!」
這些話當然很快就傳到了衛精的耳朵裡,他不是不想出擊,前期和肇鳳的交手,雖然節節勝利,但消耗也很大,現在占的地盤大了,人員也比較分散,拿下c城不是不可能,但那裡比較造近l省的地盤,肇宏手下萬餘人一直固守著整個l省沒有動,在h省沒有完全拿下來,現有的堂口沒有整固之前,衛精並不想冒險一擊。
不過第一晚損失近千人,而且還有幾百人被俘虜,而他卻在jl市內死守了兩天,也沒有捉到對方半個人影,確實讓他臉上很沒有面子,第四天又下了一天的雪,晚上雪下得比白天還大,兄弟們的抱怨聲大了之後,衛精眼見繼續這樣守下去也沒有意義,只好把人全部收了回去,讓兄弟們回到據點烤火,但層層下令,不許喝酒,有事情發生,無論大小,必須上報。
底下的兄弟對衛精這麼小心的作法越來越不滿,對他所說的不許喝酒、大事小事必須上報更是聽得耳朵也起了繭。
創世紀會館內的頭目是一個叫傅毅的人,貝貝首夜騷擾戰俘虜的三百人眾就是他的手下,當晚大敗之後,他被衛精罵了一頓,但是他心裡認為是衛精指揮失當才導致的當晚的大敗,不過衛精卻把他當替罪羊給報了上去,這兩天他心中一直不爽,雖然上面最後考慮到用人之機,只給了他一個記過的處分,但他還是很有些鬱悶,這兩日一直酒不離口,衛精發出禁酒的號令,傳到他耳朵裡的時候,他理所當然地認為衛精又又在針對他,當下氣得直拍桌子。
屬下幾個私黨心腹頗有些替傅毅不服的,在他耳邊叨叨咕咕:「不是我們傅大,他衛精哪裡能進得了jl市?有了功就是他的,出了錯就是我們傅大的,實在是太可恨了!」
傅毅雖然心中惱恨,但能當上今天的小頭目,以後好歹再努力一把,也能在某個底下的市裡混個小堂口的堂主,到時候可以不再受衛精這窩囊氣,便也忍下了,反而開導部下要服從衛大領導的安排。
不過就在今天晚上,jl市路口的防衛撤消之後,傅毅手下被俘的十幾名弟兄從肇鳳手底下逃了回來,回到創世紀之後,向傅毅哭訴了一番在肇鳳營中受到的虐待,而且還有兩百多兄弟仍然在那裡受苦,原本以為衛精會派人去救,哪曾想一直都沒有音信,這次拚死才逃了出來。
傅毅聽到手下兄弟的哭訴心中當然也非常難受,自從他兩百兄弟被殺,三百兄弟被俘,他多次向衛精提出要出去營救,但都被否決了,衛精不許任何人出戰,當然也不會讓傅毅去營救他那被俘的三百弟兄。
傅毅很詳細地問了問那十幾名逃回來的弟兄,這才知道原本他們被關在市郊山腳下的一個礦場裡,每天只有稀得見不著米的粥喝,卻要被逼著做苦力,而且那個礦場根本就沒有多少人把守,一共也就二十個守衛,二十把槍,只是手無寸鐵的兄弟根本不敢反抗,而他們這十幾個人是挖了兩天的密道,才從他們住的地方逃出來的。
「靠!他們居然把人關在那裡!」傅毅手下一名親信叫喊了起來:「距離他們現在駐守的xx村差不多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把兄弟們救出來吧,老大!他們在裡面太苦了!」又有人叫了起來。
「是啊!裡面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逃回來的人把在裡面受到的虐待擴大了十倍,用以引起其他兄弟的同情和關注。
「還是請示了衛總管之後,再做打算吧。」傅毅手底下另一名心腹建議了一句,不過他的話立刻被其他人打斷了。
「請示他有個屁用!他就是個烏龜!」
「幾次要打出去,都是被他阻止了,聽人說那個肇丫頭都和小情人滑雪去了!衛老大卻讓我們大半夜守在路口,凍都要凍死了!」
「傅大,三百被俘的兄弟都還等著在啊!」
「傅大…」
傅毅本來酒就有點喝多了,他一下子回想起了衛精上次對他的陷害,氣憤之餘,也仔細分析了一下,要知道出來混的,主要是靠手底下的兄弟捧場,三百兄弟,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就是因為衛精指揮失當,讓那五百兄弟落入敵人設下的圈套,讓自己白白承受了那麼大的損失!而且因為損失了這五百兄弟,自己在青和會的地位也下滑到『新鮮人類』的下面。
反覆思索之後,傅毅決定悄悄帶著五百人出城,留下兩百人看守據點,把那在百被俘的兄弟救回來,救回來一方面重新鞏固自己在jl市的人數優勢,另一方面也向上面證明衛精的一味防守jl市的策略有多麼可笑!
為了以防萬一,傅毅派出了兩撥兄弟前去礦場和肇鳳駐地附近進行打探,確認對方沒有對礦場進行設伏,另一方面整裝待發,外面的消息一旦傳回來,就去劫了礦場。
回來的消息很有些讓傅毅驚喜,肇家軍x村駐地崗哨林立,從很遠就能看到裡面人聲鼎沸,燈火輝煌,裡面駐守的人少說也有一千餘人,而礦場那邊除了逃回來的兄弟們說的那二十名崗哨之外,甚至附近很遠的地方都空無一人。
「媽的!衛精這個王八蛋讓我們龜縮在這裡,害慘了我那三百名兄弟!」傅毅把手上的杯子往地上狠狠一摔,一手揣了把ak,一手揣了把大刀:「兄弟們!跟我去救人!」
五百人悄悄地出了創世紀,很快出了jl城,一路向山腳下的礦場衝殺了過去。
傅毅對打野戰還是很有心得的,五百人的大隊出了城,他處處留心在意,雖然前面的偵察說肇鳳大軍仍在駐地未動,但他仍然派出百餘人在前面進行扇形偵察,確保沒有任何伏擊。
不過因為救人心切,儘管是在雪地之中,傅毅行軍速度還是保持得很快,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大約快到凌晨四點鐘的時候,他的五百人大軍已經殺到了礦場附近,路上安靜得出奇,除了自己那五百名兄弟腳踩在雪地上的聲音,就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這麼冷的天,大半夜又下著雪,除了這些人,估計不會有人願意出門。
礦場的入口是一個幾十米寬,近百米深的狹口,傅毅走到這裡的時候不禁有些猶豫,這種地勢如果遇到伏擊是很危險的,雖然從肇家軍駐地附近傳回的情報顯示肇家軍一直沒有任何動靜,下半夜甚至都已經休息了,傅毅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安,他留了一百人守在礦場外圍,以防有人圍困住這個入口,其餘四百人向礦場衝了進去,準備一舉解救被俘的三百名兄弟。
礦場附近果然遭遇了零星的抵抗,聽槍聲確實只有二十人左右,在四百餘人兩百多支ak和十幾管肩扛火箭筒的火力壓制下,那二十人很快就放棄抵抗,逃向了後山。
礦場內發出了一陣陣哭泣哀嚎之聲,顯然是被困的兄弟們聽到了槍聲,知道他們來救自己了,傅毅心中激動,大喊了一聲:「兄弟們!我來救你們來了!」喊完傅毅就率隊衝進了礦場。
面對他們的,是黑暗中他『被俘的兄弟們』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還有埋伏在山腰的幾十挺機槍,幾乎在一瞬間,傅毅和他身邊率先衝入礦場的近百名兄弟就這樣稀里糊塗地倒下了,剩餘的三百人開始衝著黑暗處胡亂射擊,而礦場裡兩百餘名肇家軍在幾十挺機槍的掩護下,一舉殺了出來,失去了指揮的傅毅殘餘部隊不知道對方到底埋伏了多少人,被殺得心驚膽顫,轉身就跑。
守在礦場外口的一百餘人聽到裡面突然殺聲震天,他們的頭目突然接到傅毅打來的手機:「裡面打起來了!讓外面的兄弟全部進來增援!!」
礦場口的一百餘人哪敢猶豫,他們當然想不到傅毅已死,而且屍體被之前一些被俘投降的兄弟給指認了出來,當經過訊問得知了守在礦場口的小頭目電話之後,從裡面殺出來的貝貝靈機一動,把這一百人也給*了進去。
在捏著鼻子模仿傅毅打了個電話給他部下之後,貝貝再次打了個電話出去,通知一直埋伏在雪地掩體下的肇鳳屬下兩百餘眾出擊,在礦場口掩體內架起機槍,合圍住已陷入混亂中的傅毅四百餘眾。
當山頭幾盞巨大的探照燈在紛飛的雪花中打亮之後,當巨大的廣播在上空高高響起「繳槍不殺!!」的聲音之後,還剩餘的傅毅部下三百餘眾全部雙膝跪地,把武器高高舉過頭頂,哀號陣陣,連聲投降。
守在村駐地的肇家軍,是各分舵給貝貝孝敬的那五千餘老弱病殘中的千餘人,真正的肇家軍肇鳳九百多精銳部隊,今晚全部都在這裡了,按照貝貝之前的部署,來了個甕中捉鱉,來了五百人,一個也沒讓溜走,悉數被擒。
「你怎麼知道傅毅今晚一定會偷襲這裡?」肇鳳有些不解地看著貝貝。
貝貝哈哈大笑了幾聲:「我身為掌門大哥,事事當然要洞悉先機,而且我答應了你,要在一周內奪回jl市,男人言出必行,承諾重於泰山,我不能失信於你。」
貝貝不想對肇鳳說他故意放走了十幾名傅毅的屬下,也不想對肇鳳說他花錢買通了傅毅手下的一名心腹,因為他想讓自己在她心中顯得更為神秘,讓一個女生崇拜自己,這種感覺,要遠遠好過獵殺掉青和會五百人眾。
「掌門大哥…」肇鳳有忍不住想撲進這男人懷中的衝動,最後她還是忍住了,她想把這一刻留在jl市被奪回的那個時候。
貝貝正準備迎接肇鳳激動之下的一次擁抱或熱吻,沒想到她突然很平靜地來了一句:「現在我們該幹什麼?」
「我們去jl市,接管創世紀。」貝貝深吸了一口氣,眼睛望向了jl市的方向:「我還有三天的時間來完成對你的承諾。」
「裡面還有兩百多人駐守呢!」肇鳳說完又有些後悔,這位掌門大哥什麼時候會把這兩百人放在眼裡呢?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下,這兩百人和兩百隻螞蟻又有什麼區別?
果然這位掌門大哥並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地望向黎明前的jl市,他眼中那種超乎常人的自信和霸氣,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