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剛開動,貝貝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哪位?」
「是我,張茜,這是我的新號碼,貝貝,是不是你到他家去把他抓起來了?」張茜的聲音很急。
貝貝不想回答張茜的問題。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張茜有些生氣了:「你答應我不去騷擾他的生活!」
「我只是和他談談。」貝貝看了一眼身邊那男子。
「他人呢?」
「你要和他通話嗎?」貝貝按下靜音,然後回頭看著那男人:「告訴她你現在沒事,不要和她提去那小畜生家的事情。」
那男人很聽話地點了點頭,然後從貝貝手中接過了電話。
那男人和張茜說著說著情緒又激動起來,一說就沒完,似乎馬上就要說到之前那小畜生的事情上去了,貝貝從他手中奪過手機,然後問了聲張茜:「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你們現在是準備去做什麼?」張茜顯然從和那男人的對話中聽出了什麼。
「去做該做的事情。」貝貝的語氣裡有些陰森。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張茜的語氣有些絕望。
「是的。」
張茜似乎是哭了起來,反正電話那端半天沒有聲音,貝貝也沒有掛電話,只是一直沉默著。
「貝貝,我求你件事。」
「說。」
「放了那孩子吧。」
貝貝實在沒想到張茜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也有種想把張茜暴打一頓的衝動了。
「你說讓我放了他?」貝貝再次向張茜確認了一下。
那男人聽到貝貝口裡重複的張茜的話,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是的,他那時只是個孩子,誰沒有犯錯的時候?我知道你會對他做什麼,我求你不要那麼做。」
「孩子?」貝貝的語氣開始變得狂怒起來:「對你做出那樣的事情,是孩子做的嗎?是畜生吧?」
「貝貝,你冷靜一些好不好?」張茜的語氣近乎哀求了:「當時的情況,我也有錯…」
貝貝開始變得有點同情身邊那男人了,如果自己的老婆被人欺負了,還說出這種話來,貝貝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對她動手。
「你也有錯?是你*他的?也難怪學校裡面的人會背後說你閒話!」貝貝冷冷地諷刺了一句。
「不是這樣的!」張茜有些急了:「他家裡很困難,因為他學習很刻苦,又是我第一年帶班時的班長,我作為那個班的班主任,平時很關照他,可能是我的工作方法不當,讓他產生了一些誤會…他畢竟還是個孩子,那件事過去就讓它過去好嗎?貝貝我求你了,不要再追究下去了,把啟明(張茜前夫)放回去吧,*媽快急死了。」
「你現在要回家去嗎?」貝貝回頭看了看那男人。
「不!」那男人很大聲地喊了一聲,好像不是在回答貝貝。
「不是我不讓他回去啊,是他不想回去,你也聽到了。」貝貝此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一股悶氣憋在心裡,悶得他想去殺人。
「貝貝,我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好嗎?」張茜知道自己可能無法阻止貝貝,語氣變得有些強硬了。
「你和那小畜生到底什麼關係?」貝貝有些受不住了。
「我和他什麼關係也沒有!」張茜語氣裡很有些絕望:「但是過去這麼久了,我不想回憶,也不想再追究這件事了,你就此罷手好嗎?算我求你了!」
車子在一個很老的舊街區裡停了下來,那男人拍了拍正在打電話的貝貝:「就在這裡。」
「好好好,我罷手。」貝貝不想再和張茜囉嗦,直接掛斷了電話。
「貝貝!貝貝!」張茜聽到手機那端傳來的忙音,低低地哭了起來。
繞過一些很窄的小路,貝貝一行人來到一處低矮的房屋前,這裡到處都散發著一些臭味,與城整體形象還真是格格不入,火車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很快這裡便是一陣地動山搖,難怪這裡沒有人進行開發改造,這種位置是人住的地方嗎?
「就是這裡。」那男人指了指那扇破舊的房門。
小怡冷眼看著這一切,沒有貝貝的吩咐,她也沒有指揮下面人動手。
貝貝沉默了片刻,然後把手一揮:「砸門!」
這種門不需要砸,一腳就踹開了,眾人迅速衝入房中,很快就把房間裡所有睡覺的人全部控制了起來。
這是個什麼家庭?貝貝皺了皺眉頭,一個癱瘓在床的老奶奶,那個中年婦女顯然是個癡呆症患者,見到人就傻笑,中年男人只有一條腿,房間裡臭氣薰人,只有那個被從床上架出來的男孩兒倒是生得高高大大,眉清目秀,這會兒見到有人破門而入,臉上倒是一點的害怕表情也沒有。
「小畜生!」那男人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然後一腳踹在了那男孩兒的胸前,那男孩兒吃不住疼,彎下了腰去,只有一條腿的中年男人撲到了地上,抱住了張茜前夫的腿。
「滾開!」張茜的前夫很不耐煩地踢了那中年男人一腳,不過那中年男人抱得死死的,就是不鬆手。
貝貝皺了皺眉頭,他看到這一切眼前突然浮現了張茜被打的一幕。
那男孩兒把頭抬了起來,一臉的倔強:「禍是我惹的,要打人衝我來!不要打我爸爸!」
貝貝用手阻止了張茜的前夫,然後看著那男孩兒:「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來的?」
「知道。」那男孩兒似乎一點也沒有心虛的樣子。「你為什麼對張老師做那樣的事情?」貝貝現在連打人的心情都沒有了,他只感到有些厭惡。
「因為我愛她!」男孩兒幾乎是喊出來的。
「你愛她?」貝貝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愛她就是要毀了她?」不知道為什麼,貝貝說這話的時候,突然想到了自己。
「我…就是愛她!我沒有別的辦法讓她不結婚,讓她永遠和我在一起,我知道我做錯了,但是我不後悔!」
貝貝用雙手使勁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感覺它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的難受,房間裡污濁的臭氣讓他有些想吐,他忍不住推開門走了出去。
小怡跟了出來:「貝貝,這事兒要怎麼處理?時間拖久了驚動鄰居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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