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個小小的感悟:原來養花之道在於隨性啊,只可順之不可拗之,否則花傷而人痛,葉枯而心哀!花兒就像世間的很多事情,當你越是期待,就越是失落,學會放棄,不僅僅是一種勇氣,更是一種領悟。」
暈了,難道是說我?小妮子啥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放棄?什麼意思?
「這些花是你後來養的嗎?」我指了指小妮子面前,正開得嬌艷的花兒問她。
「是啊,後來我慢慢明白了花的性情,有時間時也買了些書來看,確實養花還是要很多技巧的。」
「是嗎?講來聽聽,沒想到小妮子現在還懂了些花經了。」
「呵呵,這也是一種愛好吧,養花的人才能體會到,不過你問起來,我就和你講講。」
「養花首先要克服心理上的難關。以前我很害怕養花,主要是怕養不活,說起來,還真是一個笑話,我曾經把仙人掌都養死過…其實植物就像是人,要想它幸福成長,關鍵是要給它提供恰當的生活環境。」
「土壤、水分、光照、養分缺一不可。不同的植物要長好不同類型的土壤,就像人,必須要找到適合她生活的環境,有些不一樣,比如野百合,就像我們這些山裡面走出來的女孩子,雖然艱難,但要求並不多,只要從菜地裡或者山上挖點黑色的土都能滿足生長要求了。」
這話裡是什麼含義啊?我好像也是從山裡走出來的吧?不多想了,還是繼續聽小妮子的花經吧。
「其次是光照,任何植物都是要光照的,就像人都需要吃飯一樣。一般植物至少要滿足每天六小時的光照時間,所以要種花必須讓她能獲得足夠的陽光。要不就只能種一些觀葉植物了,因為,沒有陽光的關懷,就不能指望她會為你開花。」
嗯…陽光…是不是說我很少關心你啊?
「第三是水分,植物要澆水,以前我養花很少是旱死的,多半是被我澆水多澇死的,植物的根其實和人一樣,也是需要呼吸的。它呼吸的空氣主要來自土壤間的空隙。所以水澆的太勤,或者長期土壤太濕板結就會把氣道堵塞,導致植物根缺氧死掉。」
「澆水一般盆大一點的一週一次,小點的3-4天一次夠了,像這些天,天氣比較熱,時間次數就要加上一倍。要等到盆表面的土乾透,用手捏一下不粘手成粉末狀才澆水最好。澆的時候要澆透,知道盆底有水流出來為止。」
「澆水時間長後,表面的土壤容易板結,最好用筷子鬆鬆土,或者在土裡深插幾個空,有利於氣體交換,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按這個方法來照顧這些花,我陪伴了她們很久了,別讓她們就這樣輕易枯萎掉。」
什麼你不在的時候?別和我說你要離開!小妮子還沒提到,我還是不要主動提醒她的好,雖然她的話中似乎總在透露著這些信息。
現在就不是享受了
不能再和小妮子提這些傷感的事情了,岔開話題,聊些別的吧…
我想了半天,想起了當初和小妮子在實驗室的時候,小妮子經常替我掏耳朵,那時和她還有導師過著很無憂無慮的日子,挺讓人懷念的,我把腦袋湊到小妮子面前:「小妮子,幫我掏掏耳朵吧。」
小妮子抿著嘴笑了一下:「好啊。」
隨即田妮坐起身,在自己的腿上輕輕拍了拍:「把頭放在這兒。」
我很聽話地把頭放在了小妮子的懷中,小妮子拿出紙巾和鑰匙串上的耳勺,然後掰開我的耳朵看了半天,很誇張地叫了一聲:「是不是我幾個月前幫你掏過耳朵之後,你就再也沒掏過耳朵啊?都堵成這個樣子了,很懷疑你還能不能聽到我在講話。」
「是啊!」我故意裝成很喪氣的語氣:「你不管我了,我好可憐啊。」
「哼!」小妮子想說什麼,不過沒說出口,她搬著我的腦袋左右找著光線:「不行啊!沒對好光線,過來一點,再過來一點。」
我很愜意地把腦袋在小妮子的腿上滾來滾去,體驗著她身體的柔軟。
「別動了!就這個方向,很好了!」
我很乖地一動也不動了,小妮子拉開我的耳朵,把耳勺伸了進去,哈哈!最喜歡小妮子幫我掏耳朵的感覺,癢癢的,不知道女生被男人那個東西插到身體裡面去的時候,是不是這種感覺?不過這輩子我是體驗不到了。
小妮子每掏出一些東西之後,都像她以前一樣,習慣性地把那些掏出來的東西伸到我面前,靠近我的嘴邊:「看看你裡面多髒啊!掏你的耳朵真有成就感,這麼多東西,吃了吧!吃了吧!」
我張大了嘴巴,像以前一樣,假裝要去咬小妮子的手,小妮子笑著把手拿開了,又接著幫我掏,然後掏出來之後,又會到我面前炫耀一下,邀一下功。
「貝貝,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耳朵給掏破了?」
「不怕,我最信任的人就是小妮子了。」這也是小妮子經常問的一句話,當然我以前也一直是用這句話在回答她。
「哼!」小妮子似乎又想說什麼,不過還是沒說出口。
終於,這個耳朵裡面東西似乎已經被她給掏空了,不過小妮子好像仍然不願罷手的樣子,她仍然一次一次地嘗試著從我耳朵裡掏出更多東西來,現在就不是享受了,一不小心就會有點疼,或許女生被****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吧?
「小妮子,換個耳朵吧?」我像以往一樣,低聲哀求著小妮子。
小妮子並不買賬,仍然契而不捨地想從我這只耳朵裡掏出更多的東西。
「疼啊!」
「疼什麼疼啊?這麼怕疼,虧你現在也是個大男人了!」
暈了,我以前不是?不過耳朵疼不疼,好像和大男人沒什麼關係吧?忍著好了,不叫了。
別再說什麼了
不過小妮子顯然也不忍心再讓我更痛苦了,她拍了拍我的腦袋:「換一邊!」
終於兩個耳朵都掏完了,小妮子攤開紙巾:「看看你耳朵裡好多東西啊!」
我伸手抱住小妮子的腦袋:「讓我也幫你掏掏,也讓我有一點成就感吧。」
「不行!」小妮子像往常一樣,拒絕了我的請求,並且笑著想掙脫我的懷抱,當我們四目相對的時候,小妮子就不再動了,只是呆呆地看著我,我很想親她一口,但是又不敢太唐突,只是這樣輕輕地擁著她。
小妮子輕歎了一口氣:「貝貝,**爸媽媽平時很想能多見見你,但是你總是很少回來,以後你再忙,也要抽點時間陪陪他們啊!」
「我會的,對了,小妮子,我要好好謝謝你,一直替我照顧他們。」
小妮子望著遠處,神情有些淒然:「你不用謝我,我從小沒有父母,是姐姐帶著我,吃東家,吃西家長大的,和你父母在一起時,他們拿我當女兒一樣對待,在我心裡,早就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人了,我這次回來,就是想陪他們多住上幾天,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明天,我就要離開了,我會找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住下來,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小妮子!為什麼要離開?」
我擔心的事情雖然我一直迴避著,終於還是發生了,我也曾想到過小妮子可能會離開,但是沒想過會這麼快。
小妮子很傷感地看了我一眼:「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前些年,和小霞在一起時,我是為她而活著,為她而哭,為她而笑,後來是你,從明天開始,我要為自己活著了,你不要攔著我,應該祝福我才是。」
「小妮子…」
「別再說什麼了,我已經決定了。」小妮子輕輕靠在我的懷裡:「我很想能回到從前,和姐姐,還有你一起時,呆在實驗室裡的那段時光,我很懷念那個足球場上的英雄貝貝,我很想念那個在實驗室中很勤奮的師兄,那時候,我們的生活很簡單,思想也很單純,雖然也會哭,但是大多數時候都很快樂。我不喜歡現在的生活,姐姐變了,小霞變了,你也變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一直在強求著什麼,可能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我走了,雖然這些事情仍然不會改變,但至少我可以不用再去面對它們了。」
「小妮子…要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
小妮子抬起頭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誰都有錯,誰都沒錯,每個人只是在他的位置上做著他應該做的事情而已,我現在都看穿了,覺得挺沒意思的,這不是我要的生活方式,我不想看到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那一天。」
小妮子可能是繼邢雯之後第二個堅決要離開我的了,我心中此刻非常難受,卻也想不出說些什麼來挽留她,女生的堅決,
在一起唱唱歌的
半晌我才想起有件事,我必須在田妮走之前,向她問個清楚:「對了,小妮子,你上次要對我說的關於導師、靈兒和露露的事,到底是什麼?」
小妮子見我突然提起這個,神情有些失望,她猶豫了半晌才開口:「姐姐答應放我離開盛世時,我也向她承諾,之前的事情,不會向任何人提起,不過我還是想勸你一句,如果你能放得下目前你所擁有的那些,和我一起走,我們可以和爸爸媽媽一起去過一種很簡單很幸福的生活,如果你放不下,仍然要繼續呆在這裡,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現在都能看到結果,但是我已經沒有什麼興趣再看下去了。」
見我半天不吱聲,小妮子可能已經明白了我的決定:「貝貝,以後多回家看看,老人們年齡大了,身體都不好,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你能多抽些時間陪陪他們了。」
「小妮子,不要走啊!你走了他們會很傷心的。」
小妮子神情變得更加黯然,過了許久,她冷冷笑了一聲:「我留下來算什麼呢?我自己都無法再說服自己了,現在,離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算了,什麼都不說了,走吧!走吧!最好都走光,就剩我一人最好!
我悶悶地半天也沒再吱聲了。
小妮子從我懷裡站了起來:「廚房裡我熬了排骨湯,我要去看一下了,不然就熬壞了。」
我隨著小妮子一起進到別墅裡,熟悉的排骨湯香氣四溢,難道這會是我最後一次喝小妮子煨的排骨湯嗎?
過了半個時辰,父母也從外面回來了,見到我回來非常高興,我隨意和他們聊著天,想著小妮子就要離開了,心中非常難受,但並不想讓他們看出來。
晚飯時,喝著小妮子煨的湯,心中不由得感概萬千,自邢雯離開之後,只兩天的時間,便生死永隔,小妮子離去,究竟又會發生什麼事情?這世間有多少事是我能把握的呢?話說回來,即使邢雯不死,她離開我時說的那句話,從此不再相見,和生死兩隔又有多少區別呢?
我呆呆地望著田妮,顯然她也注意到我一直在看她,不過她一直笑著和父母聊著天,有意避開我的目光。
吃過飯,小妮子拉著我來到視聽房:「貝貝,這套音響買回來,本來是想著如果你有時間,我們在一起唱唱歌的,但你一直沒有閒下來,我以前也沒有這種心情,今晚你把手機關了吧,陪我唱一晚上好嗎?」
「好啊。」
我木然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今晚,讓我為你做任何事都可以。小妮子,你真的就準備這麼離開了嗎?
小妮子很快調好了音響,然後把麥遞給我,問我唱什麼歌,我勉強笑了一聲:「小妮子,還沒聽過你唱歌呢,你先唱一首我聽一下吧。」
現在在什麼地方
小妮子找了一會兒,終於點好了一首歌,是孟庭葦的那首《野百合也有春天》
我們如此短暫的相逢/你像一陣春風輕輕柔柔吹入我心中/而今何處是你往日的笑容/記憶中那樣熟悉的笑容/你可知道我愛你想你怨你念你/深情永不變/難道你不曾回頭想想/昨日的誓言/就算你留戀開放在水中/嬌艷的水仙/別忘了山谷裡**的角落裡/野百合也有春天
兩滴晶瑩的淚珠隨著歌聲從田妮的眼中輕輕滑落,那晶瑩剔透的淚光,似乎又把我帶回了從前,在學校裡,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看到小妮子此刻如此痛苦,我幾乎有了放棄一切和她一起走的念頭了,不過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我無法就這樣灑脫地離開,目前我在霞光集團,在酒業公司,已經不僅僅是要對小妮子一個人負責了,有很多人都需要我去負責,我無法離開…
我想說些什麼給小妮子,但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能說出口,今晚,就好好陪她一下吧!
我正準備關掉手機,但手機卻在這一刻突然響了起來,翻開一看,是王朝軍打過來的,估計邢雯的事情有些眉目了吧?
我走到門外,接通了手機。
「韋總,我們已經找到了那個偷拿邢雯包包的小偷,您曾經對我說過,一旦找到他,就把他帶過去給您,不知道您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們帶他過去方不方便?」
我回頭看了看房間裡的小妮子,似乎現在處理這些事情不太合適。
「王哥,不要叫我韋總,叫兄弟或者貝貝就行了,先想辦法找到邢雯的包包吧,看看能不能發現更多的線索,記得辦完事之後砍掉他的兩隻爪子!」
「韋…兄弟…他只是偷了個包包,這樣懲罰重了些吧…」
「這個你不管,按我說的去做就行了,記得事情處理乾淨一些,一旦查出來什麼,隨時打電話通知我,對了,你想辦法去幫我弄只狙擊槍來,我明天要急用。」
「好的…我會很快幫您辦齊的。」
「王哥對我說話不要這麼客氣!等我空閒下來,我要找你好好出去喝個酒,我還有很多話要和你細談。」
「好的!您先忙吧,我會隨時向您匯報事情的進展,另外您交待要辦的事,我也會盡快辦好了給您送過去。」
回到房間,我沒敢再關手機,陪著小妮子心不在焉地唱了幾著歌,過了一會兒,小妮子似乎也不想再唱了,她取出一盤dvd碟片塞入碟機開始看了起來,我隨意地看了看,好像是個愛情片。
雖然我偶爾也看看影碟,但是除了一些大製作的美國大片之外,其他的很少涉獵,因此小妮子放的這個片子,我只是陪著她看著,對於劇中演了什麼,其中的人說了什麼,我幾乎一句也沒聽進去。
每一分每一刻
田妮不知道是被什麼情節或者對話給感動了,輕輕地擦著眼淚,我輕輕把她擁入懷中,田妮看著影片,我一直看著她。
終於影片結束了,小妮子似乎也有些累了,她靠在我懷中,閉上了眼睛,一動也不再動。
我凝視著她可愛的小臉蛋兒,心中非常的不捨,但是我還能有什麼辦法來留住她呢?
就這樣靜靜地坐著,時間似乎也停止了,半個時辰之後,小妮子似乎在我的懷中睡熟了,擁著她,我想了很多,但最終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和她一起走。
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把田妮也給驚醒了,我很不好意思地朝田妮笑了笑,然後起身到房間外,接通了手機。
「韋…兄弟…邢雯的包包找到了,感覺…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她的手機被那個小偷賣到二手市場去了,如果想繼續跟蹤就要等到明天了。」
「那她包包裡,就沒有其他什麼東西了嗎?」
「這樣吧,您現在在哪裡?要不我把邢雯的包包給您送過去吧。」
我思考了一下,覺得讓他們到這裡來似乎不太合適,要不我現在過去一趟好了:「那個小偷還在吧?是不是在你們公司?我現在趕過去好了,另外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和你當面談談。」
我回到房中向田妮解釋了一下,說我現在有些事情必須要出去一趟,不過馬上就會回來的,田妮呆呆地看著我半晌,輕聲說了句:「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我很想再說些什麼,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只是輕歎了口氣,然後推開門離開了。
邢雯的包包裡早就被洗劫一空了,丟失的手機也只能明天讓王朝軍他們沿著小偷那條線繼續追下去了,在包包裡,剩下的東西確實如王朝軍所說,確實沒什麼價值了,除了一張皺巴巴的快遞憑證。
因為垃圾箱中積水嚴重,快遞憑證上面的字跡早已模糊不清,只能憑借單號和公司名稱來追這到底是一份什麼文件,或許它與邢雯的死會有些關聯吧?邢雯死之前,到底寄了份什麼資料出去?是寄給誰的?現在那份快件的下落到底在哪裡?
我不想耽誤時間,或許時間再長一些,那份東西就會在人世間消失掉,我決定今晚就繼續追下去,不過在這之前,我必須先把小妮子的事情處理好。
如果田妮要離開,我就必須安排人對她進行二十四小時的跟蹤,知道了她的行蹤,等我辦完手頭上的事情,就可以隨時過去找她,或許事情就還會有轉機。
「王哥,現在如果還有人手,就抽調兩個人出來,幫我對一個女孩兒進行全天二十四小時的跟蹤保護,我不能讓她也出事了,我要知道她會到哪裡去,每一分每一刻在什麼地方,如果有危險就要隨時上前接應。」
「人手我們多得是,這個您放心,您告訴我要保護的人,和她現在在哪兒就行了。」
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安排好田妮的事情,我決定親自帶隊去尋找邢雯那份快遞的下落。
沿著公司這條線,我們找到了快遞公司的負責人,在刀子的威脅和金錢的利誘下,很快就弄明白了這份快件是誰經手的。
不過,找到那個張姓快遞員家中時,他拒不開門,防盜門確實有些讓我們為難,因為他住在二樓,我安排人在附近找來了一個施工車,用挖掘機挖開了他家的防盜窗,然後把人直接送了進去,把他和他的老婆一起抓了出來。
遠處的警車聲也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我們很快帶著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把人全部帶回了學院邊的李董別墅的地下室裡,開始了對張姓快遞員的審訊,起初這個快遞員一直不肯承認這份快件是他經手,打了他幾巴掌之後,他終於承認了是他經手,但是具體這份快件是送到哪裡去的,他表示不回公司,他無法回憶起來。
從那個張姓快遞員的回答中,我隱隱感覺到他一直刻意在撒謊,但並沒有確實的證據,不過我沒有時間和他囉嗦,尋找每一樣證據,確認邢雯的死到底是誰幹的,現在每一分鐘都很重要。
我抓著他老婆的頭髮把他老婆拖進了刑訊室,然後重重地把她的臉砸向了審訊桌,把她的頭再次拉起來的時候,他老婆滿臉都是血,並且痛苦地慘叫了起來。
王朝軍和小黑子似乎有些看不下去,想過來阻止我,我攔住了他們,拿出匕首放在張姓快遞員老婆的脖子上:「我沒太多的時間陪你慢慢玩兒,你要麼現在就告訴我,要麼我現在切斷你老婆的脖子。」
那女人嚇得臉色慘白,突然大叫了一聲:「老公,你就告訴他們吧!」
她這一句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這份快遞可能確實有問題,我摁著匕首,等著張姓快遞員開口。
他竟然轉過頭去了,不看他老婆,一句話也不說。
垃圾男人!自己老婆的生死他居然毫不關心,只憑這一點,我就可以殺了他!
我出去找了把砍刀,走到張姓業務員的面前,摁住了他的手:「說還是不說?」
王朝軍再次忍不住打斷了我:「韋…兄弟…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不要做這樣的事…如果真的和他沒有關係,我們這麼做…」
我用手勢阻止了王朝軍繼續說話,用刀背拍了拍張姓快遞員的臉:「說?還是…不說?」
「我真的記不起來了!明天我回公司查了再告訴您行嗎?您可以把我老婆扣壓在這裡…」張姓快遞員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我,然後求救似的看了看王朝軍他們。
我靠!你就這樣把老婆留在這裡了?她的安全你一點也不在乎?垃圾!
我深吸了一口氣,又想起了邢雯流著血躺在地上的那半個小時,彷彿親眼看到了那些冷漠的圍觀者,他們看著邢雯時指指點點的樣子。
痛苦的神情
一刀下去,斬斷了張姓遞員的兩根指頭,隨即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從他的口中發了出來。
王朝軍搖了搖頭,他和小黑子的臉上同時現出了一絲痛苦的神情,覺得我太殘酷了嗎?我沒時間去管那麼多,我只要結果。
「現在,你想起來沒有?」我又拍了拍張姓業務員的臉。
「我…想起來了…」
「快件是寄到霞光公司的,是寄給一個叫韋貝貝的人的。」
張姓業務員終於抵抗不住強大的心理和生理雙重壓力,承認了這一點。
邢雯的快件原來是寄給我的!她臨死前究竟是想寄什麼東西給我?
至少那是件很重要的東西吧?又或者與她的死有關?***!弄丟了我這麼重要的一份快件,看來我砍這鳥人的手指頭並不為過。
「快件現在在什麼地方?」按正常程序,這個快件今天白天就應該到我手上來的。
「我當時收了快件之後,就騎電動車直接來到了霞光大廈樓下,我剛停好車,準備進大樓時,一輛黑色的小車停在了我的面前,下來了兩##個穿黑衣戴墨鏡的人,他們要我把快件交給他們,我不肯,他們就對我大打出手,把快件給搶了去,事後還不允許我把這件事說出來,說一旦我敢透露半個字,就殺了我全家,事情前前後後就是這樣子的,我上有老母…下有…」
後面的廢話我都沒有再聽了,這小子顯然還在撒謊!只是不知道他到底隱瞞了什麼,我又是一刀砍了下去,把桌子砍開了一道口子,那業務員臉色嚇得蒼白,全身都開始發抖了。
「那兩個人有什麼特徵?他們車子的車牌號是多少?」
「那個…我沒注意到…」
「卡嚓!」又是一聲,我手起刀落,又斬斷了他兩根手指,慘叫聲再次響了起來,張姓業務員哀嚎了幾聲之後,臉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滾下來,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可能是疼暈過去了吧?
他老婆在嚇得半天不敢吱聲之後,看到此情此景,終於「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隨即有一股女人特有的尿騷味傳了過來,我靠!該不會被嚇得尿失禁了吧?
王朝軍上前取下了我手中的刀,然後示意小黑子去找些紗布來幫那人止血。
我悶悶地上到廳裡,坐在沙發上,心中仍然覺得不夠解氣,這小子居然還敢騙我!靠!被搶了東西,居然不記得對方的車牌號!說給誰誰會信?過了半晌,王朝軍和小黑子也走了上來。
「鐵門我們已經關好了,什麼時候殺或者放人,您說一聲就行了。」
王朝軍和小黑子一直走到我面前的沙發上坐下,神情都有些怪異,或許我剛才的殘忍,讓他們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吧?
我站起身,拍了拍他們兩人的肩膀:「走!出去喝酒!」
幾十號兄弟喝的
在車上,我問王朝軍想去哪兒喝酒,小黑子邊開車邊回過頭來插了句嘴:「我知道江邊有一家做鰱魚的,味道燒得特別好,我們就去那家吃吧。」
「好的。」
車子七彎八拐來到了江邊老城區的巷道中,這裡到處都是油煙,每家的門前都掛著大大的燈箱,聲稱自己是鰱魚大王,車子剛停好,就有至少三家老闆迎了上來,個個都說自己才是正宗的鰱魚大王。
不過小黑子並沒有理會他們,帶著我們徑直走入了其中一家店中,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是在這家店中喝酒的人仍然不少。我們讓老闆把桌子搬到了街邊,小黑子點好了菜,我又讓老闆拖了兩箱啤酒過來,放在了桌下。
先上來的是一些冷菜,牛骨頭、鴨頸子、香辣蝦、秘製田雞等,服務員打開啤酒瓶,小黑子給每個人都斟上酒,我示意大家先乾一杯。
這些冷盤都不是一般的辣,配上冰凍的啤酒,倒還真是絕配,喝了就又想吃,吃了就想喝冰啤酒壓住辣味,難怪生意這麼好!不過吃喝起來,確實就是一個字,爽!
幾杯酒下肚,王朝軍舉起杯子敬我:「韋兄弟!幾個月不見,感覺你變了不少!」
「是嗎?」我喝乾了杯中的酒,然後給王朝軍斟上,又給自己加滿一杯:「是不是覺得我變得殘忍了?變得冷血了?」
「不是!」小黑子突然打斷了我的話:「韋哥,我覺得您現在變得更像是一個老大了!」
「哈哈!」我笑了一聲,把杯子朝小黑子示意了一下:「如果我在這座城市裡扯桿立威,你們會不會跟著我混?」
王朝軍把杯子一起舉了起來:「在幾個月前我們過來時,就等著您這句話,不過…不是我當時看不起您,當時的您,太懦弱了…有點像個婆娘…我直話直說,韋兄弟您別見怪!今天終於見到您的另一面了,如果您扯桿立威,我立刻把我那幾十號兄弟一起拉過來,今後,在這個城市,有您吃的,就有我們幾十號兄弟喝的,您一句話,我們都可以為您去死!」
「呵呵,如果願意跟著我,以後就別再您啊您啊的了,聽起來生分。我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繼續往前走,什麼時候王哥你把你的人馬都叫過來齊整了,我就在百花樓大宴賓客,請幾十位兄弟一起喝酒!不喝醉的不准走!」
「不過,我還想和你們說一聲,我的目標可不是在這個城市裡有吃有喝,第一步,在中南五省,至少不能比龍輝的王子豪差吧!第二步,我要組建起一支力量,殺,殺奸商,第三步,把那些打著投資名義到中國來不好好做生意,勾結貪官,魚肉欺壓百姓的日本人趕盡殺絕!粉碎小日本的狼子野心!最後,把桿子豎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哪裡有人敢欺負中國人,就讓他知道中國人的厲害!」
別的目的靠近她
王朝軍和小黑子瞪大了眼睛,他們可能只想到我是準備在這個城市裡威風威威風算了,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種話來。
「老大!讓我們叫你老大吧!沒想到你有這麼大的志向,我們真的沒跟錯人啊!就衝你剛才的話!我們以後為你赴湯蹈火,肝腦塗地也再所不惜!」
「呵呵,兩位兄弟言重了,跟著我,不能只讓你們為我做什麼,我們彼此之間肝膽相照,生死與共才是最重要的。」
我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酒是一杯一杯喝的,事情要一步一步來做,現在那些崇高的理想畢竟還是有點遙不可及,手頭是最重要的,我們必須要用盡各種手段擴大生意規模,有了足夠的資金,才能招來更多志同道合的兄弟,拿現在來說,有人居然殺了我的女人,這口惡氣不出,豈不是太讓人看不起了?我還妄談別的什麼遠大志向,能有人信服嗎?」
想到邢雯,我的心又開始巨痛起來,我連著灌了幾杯酒下去,以壓制住內心的悲痛。
鰱魚上來時,兩箱啤酒已經喝得剩不了幾瓶了,為避免全部醉倒在這裡以後不太安全,我讓老闆娘又取了些牛骨頭和蝦子之類的下酒菜,打包放在了車子裡,然後載著兩箱啤酒回到了別墅,和他們繼續喝酒吹牛。
第二天醒來時,我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小妮子,我記得我昨晚答應過她辦完事就會回去陪她的,她也說了要等我,估計等不到我肯定會很傷心。
我打電話回去,是母親接的電話,她說小妮子一大早就離開了,臨走時哭著對他們說,因為以後要出差到外地工作,可能很長時間都不能回來看他們了。
我心中非常的失落,小妮子她究竟準備去哪裡呢?
王朝軍他們從外面鍛煉回來了,看到我醒了過來,便過來問候了一聲,我順便問了一下王朝軍昨晚安排人跟蹤小妮子的事情。
王朝軍打了個電話出去,掛掉電話之後,他告訴我有兩個兄弟一直跟在小妮子身邊不遠處,現在小妮子仍然在他們的監控之下,請我儘管放心,絕不會把人給看丟了,就算是小妮子走到天涯海角,他們都會隨時向我報告她的行蹤。
最後王朝軍還自作聰明地加了一句:「如果有其他男人膽敢主動追求她,或者有別的目的靠近她,我們會不擇手段地讓他知難而退!老大的女人,是絕不能讓其他人有想法的!」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做事情就應該做到,老大想到的,一定要想在前面,老大沒想到了,也要替他想到,在這一點上,王朝軍顯然做得還不錯。
我囑咐他下一步,人手到齊後就要幫我把陳雪,小怡等人也納入到我的監控之下。
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有什麼臉去當別人的老大?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又怎麼會對自己的兄弟肝膽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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