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為師的乖徒弟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真是難得,這次居然不用人送?」
此時若大的廳堂之中也只有炎遙和剛獨自回來的夜宇兩人,不免顯得空蕩、冷清。或許在掩飾著什麼吧,炎遙對夜宇並未有任何好臉色看。
如果連回家的路都一直記不住,那還能成為仙人嗎?更別提在炎陽這種大仙宮之中混下去了!可是她卻毫無理由地這麼說,又不像是開玩笑,不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苦笑道:「喂,我說小遙師父啊,怎麼一回來你就挖苦你徒弟,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啊?」
心中暗暗歎道:「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看她心情似乎很不爽,還是少惹她為妙。」
炎遙一點面子都不給夜宇,「痛心」道:「你還好意思說?哼,雖然沒有得罪為師,但你欺騙了為師的感情!為師是那樣的信任著你,並且破例收你為徒弟並教授修煉心法。可是你呢?明明身懷強大無比的力量卻要隱藏起來,甚至還裝做一個剛剛飛昇的小地仙,你對得起我嗎!哼,還是你一點都不將我這個師父放在眼裡,以為可以輕易蒙騙過去?」
夜宇大感頭疼,這傢伙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自己隱瞞實力之事她豈會不知?頂多化身四翼天使之時讓她吃驚一下罷了!但還是十分配合地「懺悔」道:「是,小遙師父,我辜負了你對我的『感情』,讓你失望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該事事瞞著你,不該欺騙你!徒弟我將來對你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總行了吧?」
「你這是什麼態度!像悔過的樣子嗎!」炎遙不悅地嬌斥道,但某些事情彼此心知肚明,再演戲下去未免顯得做作,想了想之後便嚴厲道,「這樣吧,為師不追究也可以,但以後你必須對為師惟命是從,恭敬有加,記住了嗎!」
「是,往後小遙師父你讓我往東我就不敢往西,你讓我站著我就不敢左著,這下滿意了吧?」夜宇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道,心中又是一陣鄙視。他會聽她的頤指氣使才怪!
炎遙滿意地點頭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好了,為師想見識見識你究竟強大到何種程度,現在就和我一起去演武場較量較量吧!別忘了你剛才所說的話,要是敢拒絕就有你好看的!」
「哎?」夜宇張了張嘴,真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下,沒事對她說那麼無聊的話幹什麼?現在當真是左右為難起來了,他可是一點都不願意同炎遙這個暴力女較量啊,要是被她看出些什麼端倪可就糟了!「火曜之晶」雖非東方仙界之物,但它的名號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呢?絕對不能讓她懷疑到這方面上去!然而夜宇又不願落了面子,至少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那種言而無信的小人,靈機一動後笑著拒絕道,
「小遙師父,之前在『朱雀領域』當中你不是已經親眼目睹過我的實力究竟怎麼樣了嗎?別忘啦,就連雀兒的神炎都沒把我燒死,更何況是你那還不成熟的天火呢?炎陽之人最擅長的就是馭火之術,可這在我面前如同兒戲一般,根本起不了半點作用!所以不打也罷,因為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你也一定這麼認為吧,雀兒?」
說著親暱地逗了逗肩上的迷你朱雀,朱雀連連點頭表示贊同。至少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所依附之人技不如人。
炎遙原本心情就不好,現在更被夜宇一言氣得面色鐵青,大小姐脾氣一上來就怒道:「怎麼,翅膀長硬了就瞧不起為師啦!哼,管你怕不怕火燒,今天和你非打不可!」
爭強好勝的炎遙可不會承認自己打不過自己的徒弟,否則她這個師父的臉往哪兒擱?而且她真的只懂得火焰屬性的攻擊嗎?彷彿有什麼必勝的絕招似的,渾然不將夜宇放在眼裡。確實,如果真的打不過夜宇,她豈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帶回炎陽之中?她並不是那種會做毫無把握之事的人!
夜宇哀歎一口氣,雖然和炎遙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也清楚她的性子一上來就很難讓她改變注意,便滿不情願道:「小遙師父天下無敵,徒弟我不是你的對手,現在認輸了,這樣行了吧?」
「不行!」炎遙惡狠狠道,美目一眨不眨地瞪著夜宇,彷彿非要將他痛扁一頓似的。
夜宇無言,靜靜地同她對視起來,周圍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異常寂靜,且帶著一絲古怪之意。良久之後夜宇才憐惜道:「小遙師父,你的心……很悲傷……」
突然聽聞夜宇毫無徵兆得蹦出這麼一句不合情理的話來,炎遙不由一怔,但隨即大怒道:「你說什麼呢,我有什麼好憂傷的!要是你再敢胡說八道,小心為師立即撕了你的嘴巴!」
哪知夜宇根本不受她言語上的威脅,依然道:「雖然我並不清楚什麼事讓你變得如此憂鬱,但我能夠體會到此刻你的心有多麼的沉重!或許,一個很大的包袱帶給了你很重的壓力吧……我也明白,這個時候的你需要一個可以發洩心中不快的對象,這才找了種種借口要和我大打一場吧?這種感覺很痛苦,曾經的我也有切身體會,所以,不高興的話就隨意打我吧,我不還手就是!今天,我就是你的受氣包,任你處置!」
心事被看穿,炎遙頓時惱羞成怒。只不過她那死要面子的性格就注定了絕對不會承認!於是臉色不變道:「師父我可沒有任何不快,不過正好手氧得很,既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化出鞭子,猛然揮出一鞭重重抽打在夜宇的身上,頓時發出「啪」的聲響,響徹整個廳堂。然而夜宇紋絲未動,連哼都不哼一聲,就如同一尊雕塑一般杵在原地。
但炎遙並未為此感到絲毫高興,反而難以置信地看著夜宇,呆呆道:「你……你為什麼不躲?以你的能力絕對可以輕易躲開的……為什麼……」
「我說過不會躲避,也不會還手。只要能夠讓你開心,無論打幾下我都忍了!」夜宇輕聲道,語氣之中毫不掩飾地帶著一絲憐惜之意。
「哼,這是你自找的!」炎遙怒斥一聲,自己居然被臭徒弟同情,這算什麼?便毫不留情地再次揮鞭打了夜宇兩次,見夜宇依舊一動未動,第三鞭就再也揮不下去了,最終還是猶豫著將鞭子收了回來。
「小遙師父的心中充滿了諸多憂愁。三千煩惱絲,剪不斷,理還亂。發洩過後現在正需要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厲兄肯定不在炎陽,所以徒弟將是你訴說心事的最佳對象。而且徒弟發誓會傾聽你的每一言每一語,做一個最忠實的聽眾!」夜宇平靜地說道,同炎遙那迷茫的目光相交,似在安慰,又像鼓勵。
「哼,自作多情的傢伙,為師現在可沒心情跟你這種自大的笨徒弟說話!」炎遙撇了撇嘴,對夜宇的話嗤之以鼻。神色微微複雜地瞟了他一眼之後,便什麼話都不說就返回自己的清修室去了。無論嘴上再怎麼強硬,但內心深處不可否認自己正如夜宇所說那般充滿了煩惱,現在確實需要靜下心來整體那紊亂的心緒。然而她並未發覺,原本平靜的心湖因為夜宇的體貼關切的話語激起了一絲絲漣漪。
炎遙離開了,只剩下夜宇一人,廳堂顯得更加空蕩、冷清。只不過,下一刻沉寂就被一陣毫無風度的大罵聲打破了。
「哎喲,臭炎遙!暴力女!你還真打呀!痛死老子啦……」
待炎遙離開片刻之後,夜宇再也不能維持之前那平靜無波的樣子,發出了「嗷嗷」的鬼叫聲。若說是痛苦的呻吟,那未免也太誇張了點。不過看他那臉色確實難受至極。
「哼,你那是自作自受!誰叫你假惺惺地裝模作樣任她抽打啊?剛才不是說無論打多少下都無所謂的嗎?一共才抽了三次就痛成這樣,活該!」迷你朱雀頓時發出了幸災樂禍且又鄙視的嘲笑聲。原來,夜宇之前全在演戲!
夜宇輕輕敲了敲她的小腦袋,忿忿道:「你一隻鳥懂什麼!這是至高境界的絕招!屢試不爽!而且被我施展地爐火純青,效果定然更加顯著!」
「絕招?什麼絕招啊?」迷你朱雀好奇心大起,不由歪著腦袋問道。
夜宇「嘿嘿」陰笑道:「泡妞絕招!」
「……」迷你朱雀頓時無言。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你是我所遇到過的最無賴、最白癡、最下流的仙人!還至高境界的絕招?哼,哪有像你這樣泡妞的!」
夜宇大為不屑地斜眼乜了她一眼,輕蔑道:「大言不慚,你知道什麼是泡妞手段嗎!」
「那、那當然!我可是堂堂朱雀,無所不知的朱雀!想當初在神界之時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泡起妞來更是得心應手!論起泡妞經驗,那更是豐富得沒話說!哪像你,白癡一個!」迷你朱雀得意洋洋道,看那「昂首挺胸」的樣子當真是驕傲至極!
「喂,你是公的還是母的?」夜宇不著聲色地問道。
「母的。你問這個幹什麼?」
「是母的就別給我說泡妞!!真是的,說起話來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性別,敗給你了!」夜宇氣憤道,原來會睜著眼睛說瞎話出了人之外還有鳥!這只惡鳥完全不知道泡妞是何等概念,居然還要大話一通,服了她了!
謊言被揭穿之後迷你朱雀頓時氣得用尖喙連啄夜宇的臉龐,痛得他再次「嗷嗷」直叫起來。不過無論怎麼拍都不能將身上這只惡鳥拍走,反而遭到更猛烈的還擊。不過朱雀安靜下來之後又對夜宇要泡的炎遙產生了興趣。「朱雀領域」可把她關得寂寞死了,原本她就不是個清閒的主,最愛多管閒事,便自告奮勇地要幫助夜宇泡妞,卻被夜宇義正言辭地拒絕了。若讓這只麻煩的小東西瞎湊熱鬧,豈不自討沒趣?
「哼,我好心幫忙你卻拒絕,這算什麼!我可警告你啊,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把你的花花腸子全部向她抖出來!到時候看你怎麼辦!」迷你朱雀氣呼呼地威脅道。
「他有什麼花花腸子,你倒說說呀!」
突然想起的聲音讓夜宇和迷你朱雀都怔住了。朱雀見來者頓時歡叫道:「喂,鞭子女,我告訴你呀!這傢伙要泡、嗚嗚……」
見夜宇見機一把捏住了朱雀的尖喙,免得她壞了自己的好事。不理會她不停拍打著的翅膀,苦笑地對來者說道:「小遙師父,你不是回去清修了嗎,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突然折回來了啊?」
「鞭子女……」炎遙額頭隱約可見幾道黑線,那是生氣的象徵。口中喃喃幾句之後頓時瞪著夜宇嬌斥道:「臭徒弟!快過來,為師有要事與你相商!」
「啊?哦!」夜宇連忙過去,並示意朱雀不要多言,這才放開了她。不過還是暗暗抹了把冷汗。居然把炎遙稱為「鞭子女」,朱雀這張毒嘴比起夜宇來也當真不遑多讓。
待夜宇詢問所為何事之後,炎遙便將炎熾真人交代她的滅亡天音閣之事說了出來,並與他協商。同時還將天音閣的大致情況以及與炎陽的關係闡述了一下。而夜宇對此也是大吃一驚。沒料到兩大仙門要正面衝突了,一旦天音閣覆滅,炎遙也將正式接掌炎陽,這未免來得也太突然了一點吧?他還沒有絲毫心理準備呢!這也意味這他成為掌門的可能性越來越渺茫了。
「按父親的意思,最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帶上大批高手直接殺入天音閣,將對方殺得片甲不留。雖然聽上去有些不妥,但這更符合我們炎陽的風格,並向所有仙人展示我們的實力。對此你有何看法?」
「既然天音閣是楚地的第二大勢力,與其硬碰硬確實是不智之舉。在我看來,與所謂的『風格『比起來,戰鬥之時將傷亡減小到最小的程度才是最為實際的!相信你也不希望戰鬥過後炎陽元氣大傷,被其他仙門乘機坐收漁人之利吧?」夜宇理了理思緒之後說道,心中對那種不計後果的正面對抗大不以為然。
炎遙點了點頭,她也贊同夜宇的看法。不過她並不反對父親的意見。便笑問道:「既然如此,你有什麼好的提議?」
「正面交鋒是無可避免的,而制勝的關鍵便是指揮戰鬥之人的實力以及數量!不如我們先派人潛入天音閣悄悄做掉幾個實力強大之人,然後再發動大舉進攻。這樣一來,在正面衝突之時有更大的得勝幾率了。說不定暗殺幾個核心人物之後他們不戰自降了呢!」
不過炎遙卻搖頭反對道:「暗殺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做到的?先不論能夠順利陷入天音閣,即便潛進去之後恐怕一有動作就會被發現!而且刺殺的對象是核心人物,實力有多強就不用我說了吧?如若不能在短時間內將其殺掉,必然會引來其他人。到時候一旦被包圍,別說是逃脫,恐怕連自己的性命都要搭進去!」
夜宇知道炎遙沒有危言聳聽,不由歎氣道:「我只能想出這個辦法了,具體該怎麼辦全由你決定。」
炎遙思索了一會兒,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麼,微笑道:「其實暗殺也並非不可行。我們可以以聯盟談判為借口正大光明地進入天音閣,然後找機會殺幾個缺心眼的倒霉蛋,我就不相信連一個都殺不掉!實在不行就返回!」
夜宇也笑道:「你可真能想啊。也不一定要以聯盟為借口。之前你不是說炎陽抓了幾個天音閣的奸細嗎?直接興師問罪不就可以了?說不定對方還要看我們臉色行事呢!」
「確實不錯。只不過我依舊擔心意圖敗露之後反會身陷天音閣而無法脫困。若我們的行動發生了意外,反對我方不利呀!而且面對的是整個天音閣,這種可能性還相當地大!」炎遙不無憂慮道,她可不想自投羅網。
夜宇無所謂地笑道:「這點倒沒什麼可擔心的,難道你忘記了她嗎?有雀兒在,試問誰能攔得住我們的去路?」
炎遙聞言眼前一亮,頓時喜上眉梢。是呀,有朱雀神鳥從旁保護,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有的時候夜宇可是為達目的就能不擇手段,而從修煉心得之中那種種陰人的招式來看炎遙也非善類,所以這一男一女狼狽為奸,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罪惡拍檔。經過商議,兩人便決定大搖大擺地前往天音閣談判,只不過在前去的人選之中發生了爭執。
炎遙提議她自己、夜宇、四傑之二以及兩個護法前去,外加一個小貝締。夜宇本來倒沒什麼意見,反正真的遇到危險之時自己不認識的人即便死了也不會有多大感覺,但他可不願讓小貝締前去冒險。連連搖頭說不同意,態度相當堅決。
然而炎遙似乎鐵了心非讓她去不可,在這個人選之上一點都不肯鬆口,頓時與他爭了個面紅耳赤,險些大打出手!然而最後依舊沒有爭出個所以然來。
「你這個徒弟居然這麼不聽師父的話,真是氣死為師了!她的實力在仙王級別,又比四傑弱不了多少,還有你和朱雀時時保護在旁,你到底擔心什麼啊!」
「不行就是不行!她不一樣,我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否則我不能原諒自己!炎陽當中高手如雲,為什麼非要帶上她不可?哼哼,你到底有什麼陰謀?」夜宇將信將疑道,那目光擺明了在說炎遙你肯定不安好心!
炎遙見她執意如此,知道再爭下去也不會有結果。而且,她要帶上小貝締確實有著「不可告人」的用意,那是一個必不可少的「籌碼」!只好退一步道:「這樣吧,我們讓貝締自己來決定,這下你該沒意見了吧?」
「怎麼沒意見啦?我還是不同意!」夜宇斷然拒絕道。笑話,自己前去冒險,善良的小貝締因為放心不下肯定會要求與自己一同前去,炎遙的險要用心他豈會不知?事關小貝締的安危,這事絕對不能讓步!
自己都這樣說了他還不妥協,炎遙頓時怒不可遏,斥道:「聽好了,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沒得商量!如果你還不把我的話當回事,那你乾脆帶著她離開炎陽算了,就當我從未收過這種不聽話的徒弟!」
夜宇知道炎遙這回真是火了,不由稍稍平靜下來,轉念想了想之後反問道:「你要帶上她的用意究竟何在?」
「不知道!」炎遙撇過頭去哼出了三個字。她也知道這事上自己有點無理取鬧,畢竟事實上並非一定要帶上小貝締,所以根本無法回答夜宇。即便真有理由,她也說不出口!
「我明白了,那就帶上她吧……」夜宇無奈歎道,終於向炎遙妥協了。這也是無可奈何,畢竟為了能夠繼續在炎陽待下去,絕對不能違背她的意思,否則根本無法繼續進行奪取掌門的大計。心中暗暗決定,到時候一定要緊跟在小貝締身邊,寸步不離地保護她!
對於夜宇的鬆口,炎遙還是比較滿意地,原本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頓時「咯咯」嬌笑道:「雖然你這個徒弟固執了點,但還是挺乖的!不過你若是早點妥協,為師可就不用生氣咯!」
心中又對夜宇的瞭解多了幾分。至少她已經肯定夜宇相當在意小貝締,而且似乎因為某種原因不能離開炎陽。這可以看成一個「弱點」,今後可要好好「利用」起來。
夜宇並不是傻瓜,他清楚自己有一個不算把柄的把柄被炎遙握在手中,但他並不是很在意。炎遙無非擔心自己在炎陽之中胡作非為,但自己曾經毫無保留地將前來的目的說了出來,她只不過不相信罷了。反正自己問心無愧,也就由她怎麼威脅了。只不過,總有一天要將這比帳加倍討回來才對得起自己!
「就這麼決定了,我再同父親商量一番,然後前往天音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