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莽原來就住在十七捨,這個人不僅和鄧宇浩他們住在同一棟宿舍樓,而且還在同一個樓層。鄧宇浩聽完,心中忽然一頓,腦中又浮現出那個人的背影,難道真的是他。走回十七捨,三人更是加快了腳步往樓跑去,大家心裡都隱隱擔憂著什麼。
凌學志走回寢室,正想反手將門鎖,可誰知到門卻無法移動。轉頭一看,一隻手正從背後將門死死的摁住,凌學志趕緊退回寢室,這才看清那個阻止自己關門的人長什麼樣子。那個人身著一件藍色衛衣,臉怪笑著看著凌學志,然後慢慢的走進來把門鎖。
凌學志現在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了鬼王的靈力,所以他只是一邊後退一邊說道:「你是誰?想要幹什麼?」雖然還不知道他是人是鬼,但凌學志已經感到這個人很危險。
「我是誰都可以,但你們太多管閒事了,今天,我向來給你們一個警告。」男生進屋後,將衣領的帽子戴。
凌學志還不大明白這個人的意思,但現在他究竟要幹什麼?看到對方還在往自己走來,凌學志的手慢慢的伸向了後面的晾衣桿,那是用鋼管做得,如果這個人有什麼動作,自己可以用它做防備。
男生停下來,說道:「你不要害怕,但記住提醒一下你的朋,如果要阻止我,那代價就是整個學校的人。告訴他們,我叫胡莽。」
說著,男生忽然身體變得僵直,仰起頭張開了嘴巴。儘管沒有出一點聲音,但凌學志還是能聽到他撕心裂肺的喊叫。這時,男生的眼睛嘴巴都開始冒出黑煙,身體也開始裂開,就像岩漿從身體流過一樣,男生的所有部位都變成金燦燦的顏色。
凌學志並不覺得火焰從人的五官和身體裡冒出來有什麼美麗的效果,那只能是一種極度的殘忍,這個世界,不論是什麼樣的火焰,恐怕都不能與從人的體內冒出的火苗相提並論。此刻,火,不再帶來無限光輝的天神祝福,而是象徵死亡和恐懼的魔鬼。在他身體即將化為灰燼的時候,向著凌學志伸出了右手,凌學志卻不明白這是在求救,是一個人最後的掙扎。
凌學志彷彿又看到那天的一幕情景,一個人在自己面前化為灰燼,此刻,他傻傻的看著破門而入的鄧宇浩三人,更沒有現,他握住根鋼製的晾衣桿的部分已經被捏得變形。
「學志,你沒……這是什麼?」
三人看到凌學志呆滯的表情,剛想問,但隨即便看到凌學志腳下那堆黑的的灰塵。
聽完凌學志的敘述,鄧宇浩捏緊拳頭說道:「竟然這樣隨意的就傷人性命。」望著胡莽的骨灰,大家都是一陣沉默。
「怪不得十一捨的火沒有靈力的痕跡,原來它是利用鬼附身的方法操縱活人,恐怕次你們看到的那個也是它利用乾淨後,銷毀的。」司馬說道。
「那個怨靈會是梁牧嗎?」李濤問道。
「應該是他無疑了,但他這樣做有什麼目的呢?」司馬說道。
「難道他想報復的就是李濤跟蹤的那些人?」鄧宇浩說到。
「不管它目的是什麼,我都感覺這個怨靈好危險。」凌學志心有餘悸的說道。
「那是什麼?」李濤注意到骨灰下面有什麼東西在反光。
…………
記得照相的時候,他們在聊一個傳說,只要夜晚的天空掛起火紅的雲彩,然後對著火雲的南端許一個願望,就會被火神聽見,願望也會在你睡醒後的第二天實現。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竟然都相信這樣的說法。這並不幼稚,而且很美好,只不過它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那代價便是生命。
……………
另一間寢室,也有四個人靜靜的坐著,他們在考慮,在等待。
「要不我們離開這裡。」一個人說道。
「你是害怕梁牧嗎?」旁邊的人笑道。
「現在走去哪兒,這個世有什麼地方不一樣嗎?」對面,另一個人說。
「真的不知道我們做的有沒有意義,我害怕到頭還是一場空。」
「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局是什麼,我不會走的。」
這時,寢室的電話響了,但半天都沒人動一下,鈴聲像是執著於什麼,一遍一遍的吆喝著某個人去拿起話筒。
「喂,你找哪位?」
「是我。」一個成熟蒼勁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
「是您啊,怎麼會知道我們的電話。」接電話的人十分興奮。
「我是故事的開始,怎麼會把你們丟下呢,我知道你們都在苦惱,懷疑,但是不用怕,只要你們做到最後,一定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願望,其實很簡單。」
「我知道了,我們會的。」《》
男人的聲音似乎帶著魔力,讓寢室裡的人都聽到了剛才他所說的話,大家都同是一副嚮往的表情。掛掉電話,他們知道,故事還沒有結束。
……………
李濤拿起來的是一張完好無損的黑白照片,很是古老的樣子。但相片五個人的打扮卻顯出相片的時間並不久遠。雖經過火燒,但照片依舊十分冰涼,和面那幾張笑臉截然相反。他們笑得就像所有開心的人一樣,黑白定格的瞬間,似乎看不到人世間的哀愁和悲怨,人生如果真像如此的話,那該有多好。儘管有些不同,但李濤還是認得出其中四個就是他跟蹤的人,回想他們在寢室裡驚慌的表情,李濤開始懷疑他們絕不可能有這樣笑臉,不管是誰,看到照片五個人的樣子,都會回憶起曾經所有值得高興的事情。
照片到底是用來記錄某些東西,還是用來封存某些東西,誰可以講得清呢?
再不需要什麼證據,大家都猜到邊那個眉清目秀的男生就是梁牧,到底三年前他生了什麼事情?為了答案,李濤還是決定要去找那四個人問清楚,這張照片已經可以讓他和那四個人攤牌了。
「但我們真的不管它說的話了嗎,如果是真的,那不就會害死很多人。」凌學志想到胡莽死前說的話。
「對,李濤,我們還是先想好再說。」鄧宇浩說道。
李濤也不想讓事情往那個方向展,所以也只能無奈的坐下。
「你說這些骨灰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報警。」凌學志說道。
「看看次學校的做法,你想報警有什麼用。」鄧宇浩說道。
「對,剛好我們可以利用這些骨灰來找到那個怨靈的位置,只要抓住他,那我們就可以阻止所有的事情。」司馬說道。
「那要怎麼做?」凌學志問道。
「先用黃紙將這些骨灰包起來,然後等到晚的時候我再做法,只不過可能今晚我們要在外面過夜了。」司馬說道。
晚,四個人就在學校人煙稀少的地方到處閒晃,偶爾會聽到角落裡傳來男男女女奇怪的聲音,四人便會放慢腳步悄悄觀察一番,然後一臉正氣的離開。當司馬說道世風日下的時候,凌學志和鄧宇浩竟然像老者一樣輕輕地點頭。熬到關門的時候,四人悄悄的躲過校警的手電,跟著司馬來到一塊所謂的風水寶地,其實就是一個路邊公廁的後面。
「司馬,你真的確定這兒是風水寶地?」鄧宇浩捂著鼻子說道。
「絕對沒錯,這裡方圓兩百米的地方都沒有被陰魂侵蝕過,比起學校其他地方算是寶地中的寶地了,我可是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的。」司馬說著,便在地鋪了一層大黑布,足夠六七個人坐在面野餐的了。
「我們需要避一避嗎?」李濤問道。
「不用了,說不定等會兒我們還要一起去追呢。」司馬不再說話,將胡莽的骨灰撒在黑布的四個角,然後盤坐在黑布中間,開始默默地念誦經文。旁邊的三人看著他,半天都沒什麼動靜。
終於,在司馬一聲輕吟下,黑布的四個角開始慢慢的飄起來,但那些骨灰卻像是粘在了面,一點都沒有灑出來。
忽然,那些骨灰冒起來陣陣濃煙,司馬說道:「李濤,快用陰陽眼看看哪裡有和骨灰一樣靈力的東西。」
說罷,李濤雙眼一閉一睜,血紅的陰陽眼就在鄧宇浩和凌學志面前展開。鄧宇浩不禁在心裡驚道:看來那塊『紅血』果真讓李濤的靈力進步了許多,使用陰陽眼居然連預兆都沒有了,不知道他現在的能力究竟是什麼程度。
血紅的世界裡,李濤看到那些骨灰泛起一點火焰的光輝,但其中卻夾雜著白色,記住這種靈力的特性,李濤便開始在周圍觀察。這才看到,距離自己三百多米的西北方向有同樣的靈力正在聚集,而且還是在向這邊靠攏。
「它好像正在趕過來。」李濤說道。
司馬一聽,臉色大變,說道:「怎麼會,這樣他都能現,那怨靈的靈力一定高到了某種程度,但怎麼會這麼快呢?」
這時,李濤的眼睛瞟了凌學志一眼,立刻大驚失色的說:「學志,你身也有好多怨靈的靈力。」
「什麼?」凌學志聽完,立刻用手拍打著自己的衣服。
「原來它是在凌學志的身下了咒,用來監視我們,好精明的怨靈。」司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