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交流會』的人,宗南非常高興,他感謝白雨山能讓自己找到一絲歸屬感,但他最後說的話實在讓宗南有點無法接受。~~~~~~
是的,面對那些無端的羞辱和鄙夷,宗南是恨過,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出詛咒他人的事啊。雖然那些都是迷信的東西,但萬一要是成為現實,那該怎麼辦?而且,血妖又是什麼?弄出來會不會出事?無數的疑慮讓宗南在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他又想起了白雨山的臉,彷彿只要一想他,就可以撫平自己心裡的傷痕一樣。要是天天和他在一起該有多好啊?
對,為什麼不能和他天天在一起,宗南甚至斷定,白雨山也喜歡自己,那炙熱的眼神,他還記得清清楚楚。對了,如果自己不是誠心的去詛咒別人,那應該不會成功的,嗯,去試一試又怎麼樣,總之一定要再看到他。
鄧宇浩用眼角的餘光注視著旁邊的人,身後的丁雪張著嘴巴,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那人把自己的手伸到嘴裡細細的品嚐起來,鄧宇浩條件反射般退到後面,用身體擋在丁雪前面。
「真的很讓人瘋狂,怪不得他那麼想得到你的血。」
宗南的身體被頭緊緊的裹住,白過身體的長度,曼妙的拖在雪地裡。
「哥哥,真的是你嗎?」丁雪小聲道。
「雪兒,對不起,是我利用了你。」笑意掛在宗南蒼白的臉。
絕對是開玩笑,鄧宇浩雖然在相片裡見過這個和自己很想的人,但他還是忍不住驚歎造物者的神奇,或許自己拿一天不吃不喝不睡,就會是他這個樣子。
宗南慢慢的走到鄧宇浩面前,用手摸著他的臉。
寒冷立刻從臉的皮膚深入鄧宇浩的心臟。
「哥哥,不要,不要傷害他。」丁雪叫道,雖然她不知是怎麼回事,但她能感覺到宗南哥哥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簡單了。
鄧宇浩退後兩步,躲開了宗南的手。
宗南笑著說:「原來我是這個樣子的嗎?差點都快忘記了,時間不多了,你們趕緊立刻這裡,要不然等他來了,我也沒有辦法。」
「不,哥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嗎,我們一起回去。」丁雪說道。
宗南搖搖頭,說:「雪兒,我已經回不去了,我最後一次和你說話之後,我已經死了,你這幾年一直照顧的那個只不過是我的身體罷了。」
丁雪注意到宗南的腳好像是飄在雪地裡的。
「不,我不管,我要帶你回去。」丁雪跑前去抓住宗南冰冷的手臂,使勁的往自己身拉,但怎麼也拖不動感覺很輕的宗南。
「丁雪,我們快走。」鄧宇浩看著水面說道。
丁雪也看到宗南的頭慢慢的飄起來,而且顏色也越來越紅。
「快走,他來了。」宗南說道。
忽然,宗南張開手,將丁雪推開,身體慢慢的浮了半空之中,一頭血紅的頭在漫天的雪花的催動下飄舞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背叛我?」宗南的聲音變得十分猙獰。
鄧宇浩扶起地的丁雪,大聲喊道:「快走啊!」
「不,我要救宗南哥哥。」丁雪喊道,一隻手伸向半空中的宗南。
「快……走,我已經……已經……」「宗南,你太讓我傷心了。」「求求你,請你放過他們。」
空中的宗南不停的變換著聲音和表情,就好像他根本就是兩個人。
鄧宇浩顧不那麼多,抱起丁雪就往後跑。地,一條深紅的痕跡隨即向他追去。
鄧宇浩感覺到身後有什麼正在追著自己,兩邊和腳下的雪都在慢慢的溶化,變成粘稠的血漿,使得鄧宇浩根本放不開步子。懷裡的丁雪蜷縮著身體痛哭著。
這時,鄧宇浩腳下忽然被什麼東西纏住,重重的往地摔去,在跌落的瞬間,鄧宇浩轉過身體,讓丁雪倒在自己的身。
血紅的頭拖住鄧宇浩的左腳,將他往回拉去。丁雪想要拉住鄧宇浩的手,卻慢了許多。鄧宇浩和宗南越來越接近,四周也完全變成了血的海洋。
「不要怕,我只要你的血,哈哈哈哈……」宗南的聲音在血海中迴盪著,鄧宇浩也到了絕望的地步,他閉眼睛,最後想了一次大家的面容,還好,凌學志,司馬和李濤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回憶裡,忽然浮現出父親的面容,鄧宇浩眼角竟有點濕潤,他很想擁有跟爸爸一樣的笑容,自己儘管很努力的放低下巴,揚起嘴角,但怎麼也做不到他那麼自然,他說過,當你想哭的時候,一定要記得自己笑起來是什麼樣子。鄧宇浩無法理解。
丁雪從後面追去,她已經感受到鄧宇浩所處的危險,因為宗南從頭扯下一縷紅,變成一把長長的尖刀,臉充滿了嗜血的笑容。但佈滿血漿的地面是那樣的滑,丁雪每走出幾米就會跌倒,最後只能在地看著鄧宇浩停在宗南的腳下。
老天為什要對自己這麼殘忍,先是宗南,接著又是鄧宇浩,一個是對自己無比關愛的哥哥,另一個又是自己……
丁雪忽然感到背後有一團熱量正在凝結,轉頭看去,一雙比血紅得更深的眼睛正怒目相視的盯著空中。
「定身術!」丁雪旁邊,一個男生正雙手結印,大聲喝道。
在看鄧宇浩和宗南只見,忽然出現了一個梳著馬尾的人正一腳踩在拖住鄧宇浩的頭。
「唔,怎麼一下子都回來了,還以為又要出手了。」欒鴻雁在遠處看著生的一切,鬆開準備結印的雙手。
「算了,這些人等以後再來教導他們。」插耳麥,準備轉身離去。這時,她忽然停住腳步,揮手間,一張黃符快的衝前身後。
「原來緊張他的還有你。」欒鴻雁回身說道,「在我面前,你不用躲躲藏藏的。」
秦唯忽然出現在她眼前,輕聲說道:「大家都知道他的命有用,當然不會讓他這麼容易的就死掉。」
「恐怕想保護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這裡的冤魂可幾乎都是和你一個級別的。」欒鴻雁笑道。
「我不想和陽界的人說太多話,只要他們幾個把這裡的東西全引出來,到時候我們自然會有個了斷。」
「一年多以前,你不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嗎?這麼快就忘本了嗎?」欒鴻雁說道。
忽然,秦唯來到她身後,說道:「要是我還活著,也會討厭你這樣的老婆婆的。」
「哼,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