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宇浩停下來安靜的聽著那聲音,頭頂的日光燈再次閃動起來。轉角的地方,一個身影一動不動,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啪」。燈光再次恢復正常。
「嗨,終於修好了。」那身影從轉角處走出。看到原來是一個老頭,鄧宇浩懸著的心才慢慢落定,但隨即心中又慌亂起來,這不是被現了嗎?
「年輕人,來這兒幹嘛?」那老頭也沒看鄧宇浩,精神抖擻的繼續檢查線路。
「哦,呵呵,我……我是來……看……看校史的。」鄧宇浩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爛的借口了。
「看校史,這校史有什麼看的?」老頭轉身對著鄧宇浩說。
「是啊作為南頌的一名學生當然要對她的歷史理解清楚,這是責任。」鄧宇浩誇張的說。
「哈哈,有意思,嗨,要是早幾年遇到你這麼有趣的小鬼,還不……」老頭欲言又止。
「還不什麼?」鄧宇浩倒來了興趣。
「算了,天數啊,你不是要看校史嗎,我這兒有一本,你要是看得懂就拿回去。」老頭這時從懷裡拿出一本有點破舊的冊子。
鄧宇浩接過滿是老人汗香的校史,尷尬的問:「您是這兒的什麼啊?」
老人笑笑,說:「當然是管理員咯。」
鄧宇浩拿起校史一看,封面寫著「南頌職業高等學校史鑒。」
「你先看著,我再去檢查一下。」老頭說完就往一旁走去。
鄧宇浩打開這本史冊,第一頁是白紙,第二頁是白紙,一直到最後也不見面一個字。
「大爺,這面什麼都沒有。」鄧宇浩說。
老頭一邊工作一邊說:「你都看清了?」
「是啊,怎麼會是白紙?」鄧宇浩再次翻看了一下。
「呵,看到的是白紙就正確了。」老頭說著又走回了鄧宇浩身邊。又問道:「你來檔案室到底想看什麼?」
鄧宇浩知道瞞不過去了,交代道:「我想看看兩年前一宗失蹤案。」
「你是說四個學生大白天消失的事?」老頭望著天花板說。
鄧宇浩驚訝道:「啊,您知道?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你先說說你怎麼會對這事感興趣?」老頭笑著問。
鄧宇浩說:「我也是受人所托,對方就是那件事情的當事人,現在心裡不安得很。」
老頭道:「有煙嗎?」
鄧宇浩和管理員在樓道盡頭一邊抽煙一邊說話。
「事情就是兩年前的十月十三號,當時有個學生說他的四個同學在九號教學樓照相的時候消失了,後來也確實沒有找到那四個學生,但誰會相信他們大白天的會突然蒸,警察在調查中並沒有現屍體什麼的線索,就以為是那幾個小孩兒自個兒逃學了,學校也把這事的記錄給銷毀了,其實,只要是生在學校的怪事,大多都會刪掉的,當時那件事就是我記錄的。誰知道從那以後,事情就更糟了。」
「嗯?您是說事情還沒完。」鄧宇浩驚道。
老頭吸了口煙說:「自那以後,連續兩年的十月十三號,學校其實都會有人失蹤,次竟然有九個學生同時消失,警察也察覺到什麼,可是蹲了幾個月的點,硬是沒現什麼線索,算來,還有幾天就是十月十三了。」
難怪程風這個時候會這麼著急,鄧宇浩想到。又問:「那些人是不是都在九號教學樓出事的?」
「這個不大清楚,這兩年我一直都沒有管記錄的事情,不過還是知道些眉目,三年算下來,就有十八個學生失蹤了,呵,這學校也真是奇怪,每年枉死的人不少,就沒聽說過哪年來報名的學生人數下降。」老頭搖搖頭說。
「應該是這裡畢業的就業環境吸引大家。」鄧宇浩說。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你還是回去,別人要是知道我跟你說過這些,那我的飯碗就真保不住了。」老頭說完,無意間翻了翻鄧宇浩遞回來的校史。
「等等,面有字。」鄧宇浩無意中看到翻動的校史裡有些墨跡。
老頭瞪大眼睛看著鄧宇浩,像是懷疑,又似驚訝。鄧宇浩沒有理他,直接把校史拿了過來。他翻開剛才還是白紙的第一頁,面竟然出現了一行較為古老的字體,好在鄧宇浩對古文字還有些見地,慢慢的讀了出來。
「陰陽動,世之大亂,欲降冥尊,爾捨命以天術覆之,人皇生,定山河,實亂未平,來者定當介之,介之。」
鄧宇浩一個字一個字的讀著,老頭的眼睛也越睜越大,不可置信的緩緩搖頭。
「嗯?後面還是白紙。」鄧宇浩說。
「你看到這行字了?」老頭說。
鄧宇浩不解的說:「看到啦,這不寫得清清楚楚的嗎,什麼校史,搞得像歷史課文一樣。」
老頭輕歎:「天意,天意啊。」
鄧宇浩將手中的遞回去,但老頭卻笑著道:「我說過,你看出什麼的話,就歸你了。」
「我拿著它也沒什麼用啊,您看您這麼珍惜,我怎麼可以……」其實,鄧宇浩是受不了那股撩人的汗香,真搞不懂都這年代了還把一本破揣在懷裡。
無奈老頭怎麼也不肯把收回去,鄧宇浩便只得用兩根手指夾著,往回走去。
出了圖館都已經十點了,好在這兩天寢室都不會關大門,但路的人已經很少了。
走到離九號教學樓不遠的地方,鄧宇浩又停了下來。心想,現在氣溫下來了,我倒要看看那面牆壁現在怎麼樣?說著就改變了路線,至於那本,他也學著老頭一把放進了懷裡。
看來九號樓的事情應該還有很多人知道,要不氣憤這麼好的地方怎麼就看不到一對兒情侶呢?想到情侶,鄧宇浩腦中就浮現丁雪的名字。其實,自己對她的感覺也是很好的,要說找女朋,這樣的也不錯,但丁雪對鄧宇浩並不像表面那麼單純。丁雪說,鄧宇浩很像他以前的男朋,特別是舉止言談都像極了,次在學校的餐廳,丁雪也是看這一點才把事情和他們分享的。丁雪說過實情以後,鄧宇浩再也沒有和她聯繫過,因為她以前的男已經死了,活人是沒辦法和私人競爭什麼的,鄧宇浩也更加不想做一個死人的替代品。
思索中,鄧宇浩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九號教學樓底下。
他正要往九號樓的左邊走去,便看見那面牆腳下站著一個戴眼鏡的男子正直直的盯著自己,鄧宇浩估計他要不是學校的老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