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有嫉妒過她得到朕的寵愛?」他總算說出來了,多可笑的話。
雪音實在不明白,她為何要嫉妒一個帝王的嬪妃,而自己是賢王妃,自己關注的只是丈夫而已。「稟皇上,我是賢王的妻子,我只在乎他是否愛我,又怎會招惹別的人。」
與其說順德帝在無理取鬧,不如說,他從另一方面告訴了雪音答案:他還眷念著,迷戀著那樣的女子。所以才會三翻兩次地做下這麼多事,卻不知,他越是如此,便越是讓她走得更遠。如果以往對順德帝,雪音有敬重,如今他的所為,連這種敬重也被消耗殆盡。多了一份對他的厭惡與不屑,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要利用卻不能維護的帝王,除了說他殘忍無情以外,雪音還認為,他不配擁有世間的真愛。
寂靜的大殿,只有他與她。
順德帝感覺到空氣的凝重,而雪音到感覺到周圍尷尬的氣息。她在心裡嘲笑著自己,以前居然喜歡這樣的人男子。好在她最終選擇的是八郎,否則還真是失敗的人生。
順德帝笑,她居然說「招惹別的人」,是什麼時候她便在他的心裡紮了根。順德帝無奈地道:「可你招惹了朕!」
「哦——」雪音的面容很冷,像一塊千年的寒冰。
或許在她嫁給柴興的那一天起,她就必須明白自己的身份,無論何時,她只是柴興的妻子。其他的男人,無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還是feng流倜儻的浪子,都與她無緣,「那妾身是否要理解為,皇上因為嫉妒賢王,所以要除去妾身肚子裡的孩子?」
她一定要這樣說話,迫他瘋狂嗎?順德帝握緊拳頭,看著雪音的冷漠,又回憶著她對柴興的溫情,心裡很舒服,是過乎瘋狂的糾結。「若是朕不願再放手呢?」不是不願,而他根本不能,他試過的,沒用,既然放不了手,就不再放手。無論用怎樣的方式,他都要抓住、得到。他也曾得到過,不要這種得到又失去的痛苦,所以他會把這一切都再搶回來。
四目相對,雪音冰冷依舊,在順德帝的眼中,看到了燃燒的烈焰。她款款跪地:「妾身請求皇上,放過妾身,我現在只是賢王的妻子。皇上英明神武,後宮之中佳麗如雲,什麼樣的女子不能擁有……」
求他放過她麼?為什麼不是她乾脆地選擇回到自己的身邊。
「朕絕不讓朕的孩子喚別人為父親。」順德帝憤憤地說到,她腹中的孩子定是自己的,當日她進宮之後,他便令人假意說她懷有身孕,然後又一面令太醫替她進補各種補藥,而不久之後便得到她臨天葵之期。
對於女人,他是最為瞭解的。這孩子怎麼說,都更像是他的,可他們fu妻卻說這孩子是柴興的。
不,是他的孩子!
確定了這一點,順德帝道:「要麼回到朕的身邊,要麼就拿掉這個孩子。朕絕不讓他喚別人叫父親。」
他是帝王,可以有很多的孩子,後宮大把的女人也願意為他誕育子嗣,可凌雪音的孩子,對他的意義不同。人中龍鳳的男女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是人中龍鳳,他想要這孩子,卻更想擁有面前的女人。給了雪音這樣的選擇,總不算他以帝王之霸來逼她吧?
雪音看著順德帝,一直以為一切都過去了,此刻被他糾纏,才明白,生過的事不能視為不曾生過。這孩子明明就是八郎,可順德帝卻固執地認為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大錯,居然將權勢頂鋒的男人給攪入到自己的生活之中。
順德帝看著滿是驚疑之色的雪音,確定這正是她的軟肋,莞爾一笑道:「怎麼?你終於承認,這孩子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