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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19章 挾制戰略支點 文 / 我要當盛唐皇帝

    「咱們只是受令而來,其他的事情並不知情,。」

    奚將眼睛被煙沙所迷,視線模模糊糊,但回答卻很清晰乾脆,語氣並非強硬,而是顯出一種無奈。

    「那就說說你們知道的事情,比如你們的主將都跟你們說了一些什麼,比如唐軍的最新動向,說實話就放了你們。」

    「庫泰將軍吩咐這次進攻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許放跑一個乙室活人,要不就可能會誤了大事。」

    「唐軍在榆關集兵十萬,前鋒營駐紮在都山,領軍的是一個叫薛嵩的人,聽說是唐國前朝名將薛仁貴的孫子。」

    兩奚將分別就李琅的兩個「比如」說上了一句,細問下去,就答不上來了。

    李琅覺得以這兩人的身份,似乎也不可能接觸到奚王牙帳的戰略秘密,就不再多問,讓人將他們帶下去問清楚主帳營地是否還有奚騎圍困,在猴頭溝圍攻乙室活主力騎兵的奚騎實力等狀況,完事後如約將他們放了。

    「你們怎麼看?」

    問完兩奚將,李琅讓旁邊的主帳貴族們先說說看法。

    搞政治的人嘛,對權力的嗅覺都很靈敏,總想著不讓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總想著利用權力去撈取更大的利益,難以忍受失去權力的不適感,所以,跟這類人打交道,得顧慮多一點。

    李琅就擔心如果這些貴族覺得自己被冷落在決策圈之外,沒準又會在某個不恰當的時候生出什麼ど蛾子來,更沒準會對他接下來要提出的尋親要求心生抗拒……李琅幫乙室活氏族殘部義務幹了這麼多活,就指望對方毫不猶豫地答應替他尋親。

    「你剛才讓咱們思考的那個問題,某已經有些想明白了,奚人之所以不同尋常地出動眾多兵力,隱蔽圍攻吾乙室活氏族,便是為了確保不放走一個人,他們要將咱們趕盡殺絕……結果怎樣,反被咱們乙室活勇士殺得落荒而逃,太痛快了,再來一次咱們也能殺他一個片甲不留,。」

    主帳那位最先與李琅接觸的髡發大漢搶先發言,李琅在獲得乙室活氏殘部臨時指揮權後,得知這位仁兄是負責保護主帳安全的衛戍將軍,契丹名叫山獐子……估計是在他娘生他那一天,他爹正好獵到一個山獐子,因而他得以跟真正的山獐子齊名。

    倒也沒什麼好笑的,此時的契丹人還沒有姓名體系,大部分契丹人都是無名氏或用山名地名物名啥的將就著用一輩子。

    山獐子有很強的榮譽感,是一個倔強不服輸的人,作戰也勇猛,但話卻沒說到點子上,立即遭到一名貴族的反駁:

    「你想過沒有,奚人跟咱們相處七年有餘,為什麼突然要將咱們趕盡殺絕?」

    「某認可奚人這麼做是想給唐國製造假象的說法。唐國不懂得區分咱們部落與汗帳的關係,在唐國朝廷看來,奚人進攻咱們跟進攻汗帳是一樣的,唐國會因此誤認為這是奚契相攻,他們樂得看奚契自相損耗,當然就會駐軍觀望,推遲進攻,從而達成奚人所願。」

    「說得有理,最重要的是奚人不能讓當事人把這種假象洩露出去,所以庫泰會有『不許放跑一個乙室活人』的命令,奚人害怕有活著的乙室活人把這個假象吐露給唐人,讓他們功虧一簣。」

    「難怪咱們的騎兵南下,奚人追擊不捨,他們這是害怕咱們跑到幽州去投靠唐軍,將他們的假象給洩露了。」

    「明知此地可能有陷阱,庫泰依舊愚蠢地往前衝,其原因恐怕也正是如此,庫泰擔心,如果他不主動踏入陷阱的話,咱們便不會接戰轉而繼續南下,咱們南下是庫泰最害怕的事情……這麼說起來,這一戰庫泰還真的有點憋屈,。」……

    三個臭皮匠頂得上諸葛亮,主帳貴族們你一言我一語,集思廣益,把原來想不明白的疑惑分析得逐漸通透起來。

    「說得很對,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釋。」白髮老者肯定地點頭,又對李琅問道,「你認為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人老成精的老頭們都是這樣,對一件事情不表態,先聽別人說,最後自己再來個統籌結論,威望自然而然就拔高了。

    「儘管庫泰在這裡敗了一局,但無論誰勝誰敗,李自越和泥禮給大唐製造奚契攻伐假象的目的就算達到了,接下來他們所擔心的是,這個假象會不會被洩漏出去。」

    時間緊迫,李琅也不廢話,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你們只需挾制他們擔心假象會被洩漏出去的顧慮,前去跟他們談判,他們應該就不得不暫且放過你們……立即向幽州、猴頭溝、奚王牙帳、泥禮汗帳四個地方分派使者,其中幽州和猴頭溝更是刻不容緩。」

    「說得詳細一點吧。」

    「遣使去猴頭溝告知圍困伏乞石烈主和李維澤的奚騎主將莫祿,庫泰已敗,你們的人已趕赴幽州,如不立即暫停攻擊,你們便會向唐軍坦白一切;遣使去奚王牙帳,用同樣的理由讓李自越下令莫祿解圍猴頭溝,並不再進攻你們部落;去泥禮的汗帳也是這麼說,你們順便附加一個小要求,讓泥禮把我的親人給找到並送來。」

    「簡直妙不可言。」

    挾制李自越和泥禮的戰略支點予取予奪,白髮老者這次立即就明白李琅的這個意思了,老臉上的皺紋難得地舒展開來。

    老頭相信乙室活氏族已經脫離了滅族的危機,前程也算是不錯,可以藉著唐契兩敗俱傷的戰爭來發展乙室活部落。

    老頭同時也為自己因相信李琅的「想像」而得來的巨大回報感到慰暢不已,對李琅的「順便小要求」自然是滿口應承,。

    ……

    打發走四路使者,在領軍踏上返回乙室活主帳營地的途中,路過那片被焚燬的山地,李琅忍不住向山獐子問起了早就想問的問題:

    「泥禮上次放火燒你們的牧地,為什麼沒燒到你們,反而燒到他們自己呢?」

    「那是個意外。」不待山獐子回答,心情很好的白髮老者搶先道,

    「這幾年不知為什麼,即便在夏日,也常常會突然出現從北方刮來的寒流,那天就是這樣,北方突然捲來一股寒流,壓倒原來的南風風向,火勢倒捲,把泥禮自己的人馬給燒了。」

    「你老年歲大,是不是覺得這幾十年來一年比一年冷?」李琅心道幸好剛才利用南風破敵時沒有寒流倒捲。

    其實,在草原放牧的三年間,李琅親身感覺了夏日也突降寒流的反常氣象,冬天更是一年比一年冷。

    白髮老者微微沉吟了一下,肯定道:「是這樣,特別是冬季變得又長又冷,草原上餓死的人畜一年比一年多,這世道,真不知是怎麼啦。」

    李琅心中咯登地一下,唐代天寶年間果然是中國氣候史上由暖轉冷的突變期,氣候十分反常。

    史書有載:「時久雨」,「水旱相繼,關中大饑……上憂雨傷稼……上曰:淫雨不已」,「連雨六十餘日」……

    如果氣候反常與轉冷,糧食產量上不去,李琅在唐代的種田郎生活只怕就不好混了。

    第二卷《火中取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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