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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67章 朝堂獨角戲 文 / 我要當盛唐皇帝

    而且,不能是由他去殺,是要設法讓契丹阻午可汗親自下令殺死靜和公主,。

    只有這樣才能讓朝廷震怒,當然,朝廷震怒不是為了李靜慧一個小女人,而是為了泱泱大國的面子,。

    有時候,最直接的辦法往往就是最有效的辦法。

    只是,無論是他去殺,還是阻午可汗親自殺,護送公主的李琅都是一個絆腳石。

    與其有仇的李琅讓安祿山有些不安。

    一個只用區區兩百餘人的傷亡,就全殲突厥近四千騎兵,並俘虜整個突厥王庭的人,也實在難以被人隨意小覷。

    安祿山使用軍情驛道,八百里加急,通知被他委派常住京城的部將劉駱谷,讓劉駱谷向李林甫轉達了一句話:

    「李琅妄為不羈,此人護送靜和公主和番,恐對相國不利,同時也讓末將十分憂心,不可不慮。」

    安祿山清楚李林甫不想讓李靜慧出降契丹,故而有「對相國不利」一說。李林甫也能大致猜出安祿山心中那點小九九,兩人彼此彼此,心知肚明。

    所以李林甫一聽安祿山這番明裡替他著想的話,就明白安祿山是想讓他設法阻止李琅繼續護送李靜慧和親契丹。

    ……

    李林甫這樣明目張膽地討要兵權,但朝堂上卻無人提出異議。

    李林甫把持朝政、蔽塞言路多年,反對他的人都被他或殺或貶,敢於跟他叫板的人都在外地為官,或在邊關領兵,朝堂上只剩下一些唯唯諾諾的「立仗馬」。

    所以,往往李林甫一說話,朝堂就靜默。

    「諫爭路絕矣」。

    言官恐懼不敢彈劾,連李適之這樣同情太子的人都不敢吭聲,。

    如果說唐玄宗被蒙蔽其中而不覺,才讓李林甫在朝堂百官面前作威作福。那就既是抬舉了李林甫,又看低了唐玄宗。

    從登基為帝,一直到開元二十四年前,李隆基的所作所為並不遜色與唐太宗李世民,說他是一代聖明君主也不過分。

    李隆基對李林甫玩弄的那些鬼蜮伎倆也並非全然無知。

    實際上,李隆基跟李林甫君臣這麼多年,在大事上,他對李林甫還是比較瞭解的,李林甫不能阻止朝臣和他見面,也沒能阻礙他行使皇帝的權力。

    皇帝之所以把政務都交給李林甫,是因為「創業期」需要姚崇那樣的宰相,「享樂期」則需要李林甫這樣的宰相。

    李隆基清楚李林甫不願意失去兵權。

    不過,對李隆基來說,他需要看到的是東宮和相府的相互制衡,不能任由哪家坐大,影響到他的帝位。

    所以,為平衡太子與宰相計,李林甫掌一鎮兵馬倒也未嘗不可:

    「悉依卿所奏。」

    李林甫見皇帝幾乎不假思索,答應得十分爽快,心中甚是欣喜,但他還在沒完沒了地奏言,繼續在朝堂上唱他的獨角戲:

    「陛下,自古以來,都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安西素來缺乏良將,這才讓吐蕃以為我朝可欺,無所顧忌地發兵進攻歸依我朝的小勃律。

    臣觀此次領軍北滅突厥的游擊將軍李琅年數雖小,卻頗知兵策武略,且他曾在坊間教坊作詩兩首,抒發滿腔殺敵報國之心,臣以為,應該人盡其才,值此強敵叩關之時,可讓李琅隨同王忠嗣前往小勃律迎戰吐蕃、大食聯軍,護送靜和公主之責可以另委他人,。」

    李林甫在皇帝即將封賞李琅之前,又把李琅作詩非議和親的舊事給提溜出來噁心皇帝,用心不可謂不毒,但更毒的是,他想把李琅趕到安西戰場,在刀林箭雨中自身自滅。

    ……

    李林甫跟安祿山不一樣,他倒是沒那麼擔心李琅會在和親的事情上胡來。

    只是,李琅的行為讓李林甫捉摸不透,跟皇帝一樣,李林甫早就懷疑李琅居心不良,所以他把李琅叫到府上恫嚇一番,讓李琅心有所忌。

    當然,最穩妥的做法還是不要讓李琅繼續護送李靜慧和番。

    原來,這件事難以操作。

    因為一則李琅是殺虎英雄,當護衛將軍那是唐契雙方的原有約定,不可動搖。

    二則李琅現在處於一個空心地位,有官職在身卻不從屬於任何衙門,是個「虛封」,李琅領龍武衛的兵,但並不受龍武衛所轄制,實在不好安排。

    但現在已是時過境遷,周邊形勢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突厥國滅,契丹內部反對和親的貴族已經在阻午可汗面前失去了「發言權」,朝廷不讓李琅領軍護送公主,契丹方面不會就此發難。

    另一方面,吐蕃、大食聯軍進攻小勃律,也正可以藉著援兵小勃律的機會,把李琅趕到偏遠的安西去,讓李琅在大食人、吐蕃人、突騎施人、回紇人……的彎刀下,送死去吧。

    或構陷入獄,秋後問斬;或貶離京城,送入虎口,是李林甫對付異己分子的一貫原則。

    「此事朕自有主張,。」

    不過這次,李隆基駁回了李林甫的奏言,他金口一開:

    「宣,游擊將軍李琅上殿受封。」

    李林甫心中一凜,忙退回朝班。

    回身之後,李林甫抬頭瞧了一眼皇帝身邊的王公公,王公公面色平靜地朝他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

    看來皇帝對李琅的封賞擢升早就計較已定,方纔他在興奮得意之下,是有點多嘴了,李林甫不免生出些許後悔。

    ……

    李琅還在宮門外感懷,上下五千年的歷史長河在他腦海中流淌,數興衰循環,念歲月滄桑,無盡惆悵。

    回望歷史,千秋功罪,是非成敗,怎不讓人心生唏噓。

    「宣,游擊將軍李琅上殿受封。」

    太監們扯著尖細的嗓子把皇帝的口諭從裡往外逐級傳遞,那聲音,比後世流行的「偽娘」們的嬌聲細語還難聽得多。

    李琅走進了寬闊的興慶殿。

    朝堂正中鋪著紅艷艷的錦繡地毯,沿著地毯一直往前,便看到一條錯色黃線。這條黃線前,隔著約數步距離處還有一條黃線,再前數步便是御階了,天寶皇帝端坐在御階上面的高台御座上。

    李琅並不清楚唐朝宮廷具體應對禮儀,但他知道唐朝很人性,臣子覲見君王並不一定需要跪拜,品秩較高的和年老的大臣在朝堂上還設有座位。

    這一點,朝堂靠近御座的前一段,那些跌坐的大臣便是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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