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劍峰說道:「對方狻猊鐵騎異常兇猛,大家除了應手的兵器外,最好準備一根兩丈長的標槍,來應付鐵騎的衝擊。」
兆寒點頭同意,派人山砍竹子,山多的是修竹,不到半天時間就準備了千根,兆寒命令門人將竹竿削尖,當作標槍使用。
見一切準備妥當,兆寒說道:「大家抓緊時間休息,養好精神,明晚動手。」
齊劍峰與地行鼠每人捧著一罈酒,坐在門前,地行鼠說道:「從今天起,這些酒都是我的了,以後不許再去偷拿。」
齊劍峰笑道:「掌門這麼說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在你活著回來之後,所以現在酒還是棲霞派的,和你毛的關係都沒有。」
見地行鼠在那裡生悶氣,又笑道:「所以這幾天要餵飽肚裡的酒蟲,剩下的找個地方藏起來。」
忽聽有人嬌笑道:「什麼人把大功臣地行鼠先生氣成了這個樣子?」
抬頭望去,見胡霽虹和念雲正裊裊娜娜的走了過來。
念雲說道:「大戰迫在眉睫,你們還有閒情逸致坐在這裡喝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齊劍峰說道,並搬來椅子讓二人坐下。
齊劍峰笑道:「有兩位神仙一樣的姐姐妹妹來陪酒,今天一定多喝幾壇。」
見地行鼠仍在悶頭喝酒,說道:「鼠兄,有美女想陪,總不會再生氣了。」
地行鼠鬍鬚一翹,勉強對著二人擠出一絲笑意,又把頭埋在酒罈中。
齊劍峰笑道:「鼠兄害羞得很,在美女面前很少說話的。」
但無論他如何調侃,地行鼠卻是再也不做聲。
念雲說道:「如果我們都能大難不死,二位有什麼打算?」
胡霽虹笑道:「我有什麼打算並不要緊,你心裡一定很想讓你的大牛留下來!」
念雲臉色一紅,笑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胡霽虹撒腿就跑,念雲在後緊追而去。
地行鼠將頭從酒罈裡抬起起來,猥瑣的笑道:「齊兄弟,這下你可慘了。」
「你終於肯說話了。」齊劍峰笑道:「不過你的話很難懂。」
「俗話說『色字頭一把刀』更何況你這是兩把,你說能不慘嗎?」
齊劍峰笑道:「你說的哪裡話,她們一個是我妹妹,一個是我的神仙姐姐,你可不要胡亂猜疑。」
地行鼠喝了一大口酒,意味深長的說道:「世的人多是口是心非,就怕你嘴這麼說,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就算你是這麼想的,別人卻不一定這麼想哦。」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齊劍峰說道:「鼠兄,你已經看破紅塵,該到地下長眠了。」
地行鼠搖了搖頭,說道:「世間唯有一個『情』字最難說的清。所以,我總是避而遠之的。」
「該來的躲也是躲不掉的。」齊劍峰說道。
地行鼠笑道:「這句話我愛聽,我們今天喝它個痛快!」
第二天夜裡,月黑風高,星斗躲在厚厚的雲層之中,棲霞派的眾人收拾好行裝,從正門衝鋒的派眾來到石門下。
齊劍峰帶領兩百名派眾悄悄的鑽入地道之中,地道內異常憋悶,他隱隱能聽到派眾心跳的聲音,心中清楚,這些人多是派中的年輕子弟,沒有經歷過生死大戰,必然異常緊張。
地道從渡世教的營寨下經過,只聽得面鴉雀無聲,齊劍峰低聲吩咐大家放輕腳步,免得被對方覺。
終於來到出口處,他舉起右手,示意眾人停下。
他輕輕的掀開地道的土蓋,見沒有異常,這才跳出地道,四周巡視一番後後,才讓眾人依次爬了來。
大家趴在山坡處,向遠處望去,只見棲霞派的石門點點火把來回移動,正是守門的派眾在巡邏。
地行鼠低聲說道:「距離三更十分還有大約半個時辰。」
齊劍峰輕聲吩咐道:「大家稍安勿躁,攢足精神,一會殺敵!」
大風從頭頂刮過,地的殘枝敗葉在風中打著旋,不斷的飄到眾人身臉,雖然夜風寒冷,但好多人頭仍然滿是汗水。
地行鼠捅了齊劍峰一下,說道:「快看!」
只見石門兩支火把晃動,劃出一個圓圈,齊劍峰知道,這是行動的暗號。
吩咐道:「大家悄悄的到柵欄處,隔開鹿角,再一起衝進去!」齊劍峰搶先躍了出去,抽身來到哨兵的身後,唰唰兩劍,那兩人便了了賬,站在塔樓負責瞭望的教眾見形勢不對,剛想張嘴呼叫,兩道寒光閃過,兩支袖箭不偏不斜的正好在他的咽喉處。
他的身體在塔樓扭曲幾下,便不再動彈。
地行鼠帶著幾名年輕高手來到齊劍峰身後,幾人輕手輕腳的搬開鹿角,一揮手,埋伏在山坳裡的派眾一聲大喊,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向敵營中衝去。
營寨的另一面,兆寒也帶人衝了進來,渡世教眾正在等著撿個現成的便宜,沒想到,棲霞派還有力量偷襲,頓時亂成了一團。
派眾手持標槍,好些教眾還沒爬狻猊就被刺成了篩子,僥倖爬去的,也是丟盔棄甲,毫無戰力。
齊劍峰邊斬殺到處無頭蒼蠅般亂撞的教眾,邊向大帳而去。
來到大帳邊,只見帳內漆黑一片,他剛撩開一片帳布,陡然間,勁風撲面而來,忙倒躍出一丈多遠。
但見人影閃動,胡傲與饕餮起落在他的面前。
胡傲冷笑道:「你小子可真命大,又來找死,這次不會讓你活著回去了。」
齊劍峰一言不,揮劍向他刺去,胡傲身體一閃,聚魂扇幻化出一道寒光向他咽喉點來。
齊劍峰頓覺一道強大的無形壓力撲面而來,他「咦」的一聲,沒想到這個二世子的修為並不含糊,忙在身前化出氣盾。
「叮」
一聲輕響,一絲寒氣已經透過氣盾,來到他的身前,齊劍峰暗自吃驚:「這是什麼真氣如此霸道,竟會穿過氣盾?」
鳴豫豎起,將那絲寒氣擋到一邊。
胡傲將扇子劃了個半圓,集聚真氣,一道七彩光華直直下的向他頭頂劈落。
齊劍峰知道對方真氣異常的邪門,不再用氣盾抵擋,而是身體提溜一轉,躲過對方攻擊的同時,三道劍氣極快的向他口刺去。
胡傲扇子輕點,三道金芒抵住劍氣。
「卡嚓嚓……」
齊劍峰剛想進招,忽覺身旁勁風響起,忙抽身後撤。
但見饕餮的歃血刀緊貼著自己的衣襟劃過。
齊劍峰怒道:「不要臉的東西,竟敢偷襲!」
胡傲笑道:「你偷襲我的大營可以,偷襲你就算不要臉麼?」
齊劍峰笑道:「此話有理,反正我們都是不要臉的人,過來,兩個一起!」
饕餮道:「少主在一旁觀戰,我來收拾這個小子。」
「形勢緊迫,先把他做掉,我們一起!」
兩道疾風分兩個方向齊劍峰而來,齊劍峰飛身躲過一道疾風,用劍又將另一道刀風化為無形。
忽聽有人說道:「齊兄弟,把那個饕餮交給我。」
兆寒仗劍奔了過來,齊劍峰點了點頭,劍氣化作一片光幕向胡傲罩去。
胡傲的扇子在空中畫了一個圈,一道五彩光幕迎了過去。
道光幕撞在一起,破碎的罡氣四處飛,兩人不約而同的後退好幾步。
胡傲笑道:「果然不簡單,難怪如瞿,似瞿二位道長都會敗在你的手。」
齊劍峰身體騰起,使出驚神一劍的第六式,萬刃合一,凌空向胡傲劈下。
胡傲見對方劍勢力道無比強大,將自己的身體都罩在其中。
忙收起聚魂扇,雙掌手心向,掌心中放出五彩光芒,光芒愈明亮刺眼,直至將他整個身體都罩在其中。
這樣的氣罩齊劍峰還是第一次見到,鳴豫的劍芒劈在五彩罩,便如同劈在棉花堆一般,彩罩向下微凹,奇怪的是鳴豫如同被彩罩吸住一般,齊劍峰用力想拔出寶劍,可是寶劍確實紋絲不動。
胡傲笑道:「你的真氣雖然凌厲,但在我的精靈玄氣面前還是要甘拜下風的。」
嘿嘿一笑,彩色的真氣竟順著劍身極快的向齊劍峰的身體湧來。
「這是什麼鬼東西?」齊劍峰使盡全身力氣,仍是無法拉回鳴豫,匆忙下,只得運起氣罩護在身前。
五彩真氣越聚越多,直到將整個氣罩都屏蔽起來。
向氣罩外望去,都是彩色的光芒,竟然異常的瑰麗壯觀。
更可怕的是,護罩似乎正在不斷的被五彩真氣吞噬,變得越單薄。
齊劍峰運起七層的自然道真氣,一聲大喝,鳴豫似乎動了一下,更令他驚奇的是,有一股力道正從懷中注入自己的體內,原本似要枯竭的真氣又異常活躍起來,如奔騰的江河一樣,通過手臂傳到鳴豫之。
「自然道第八層!」他心頭狂喜,終於又衝破一層難關。
鳴豫光芒大熾,一聲龍吟從五彩真氣中激而出,齊劍峰隨手揮動,五彩真氣已被漆黑的劍芒震得四分五裂。
胡傲飛身躍出十幾丈遠,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懼。
胡傲右手向空中一招,一柄長逾一丈,通體青碧色,並泛著鮮紅色的血紋的巨刃,護手處雕著一顆兇惡的龍頭,龍目中光芒四。
齊劍峰不知道這是什麼古怪兵器,卻聽得兆寒驚道:「龍魂斬!齊兄弟小心了!」
聽他的語氣便知此兵器非比尋常,齊劍峰又是一招萬刃合一向對方刺去,胡傲手中巨刃一揮,「嗚」的一聲怪嘯,將鳴豫磕到一旁,劍鋒驟然增長,清光閃動,已向他的脖頸切來,齊劍峰沒想到對方的度也是極快,森森劍氣令他脖頸處的毛孔涼。
調轉鳴豫劍鋒,劍刃與龍魂斬的劍鋒碰在一起,一道大力傳來,他的身體向後急退。
胡傲卻是一劍快似一劍疾風暴雨般裹了過來,齊劍峰一退再退轉眼已經推出十幾丈遠,見胡傲猛勁已過,飛身縱在空中,劍氣迎頭向他劈去。
胡傲龍魂斬揚,抵住劍鋒,笑道:「好,看看到底我們誰強誰弱!」
二人同時躍起,雙劍互砍,閃電般的光芒刺破沉沉夜空。
也不知交鋒了多少次,齊劍峰雙臂麻,仍舊一劍一劍的砍過去。
胡傲面帶冷笑,頭也冒出了汗水,無論如何激烈,卻始終沒有人能夠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