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劍峰見教眾仍在不斷的爬城來,索性催動血蛟飛到門邊,血蛟雙翼扇動,將雲梯盡數揮為兩段。
雲梯的教眾驚叫著跌到地面。
血蛟一時性起,直向集結在門外的狻猊群中飛去,厲吼不止,巨爪揮動間,一頭狻猊被攔腰扯為兩段,其它的狻猊早已經嚇得驚恐不已,向四處飛奔。
血蛟一口撕開一頭狻猊的肚子,狠狠吞了一口內臟,一聲歡叫,盡情追逐潰散的狻猊。
棲霞派的派眾一齊衝平台,把剩下的教眾驅散。
白衣女子見一人一獸如入無人之境,低聲問道:「雲兒,他是什麼人?」
黃念雲說道:「娘,他說他叫齊一劍,是我找來的幫手。」
白衣女子說道:「這個人很不簡單。」
青衣男子問道:「這個人可靠嗎?」
黃念雲說道:「因為他相助,我才從混沌和窮奇手下逃了出來,否則可能見不到娘了。」
白衣女子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得好好謝謝人家了。」
青衣男子說道:「那也不一定可靠,小心對方使苦肉計。」
白衣女子說道:「二哥,你說話怎麼這樣不中聽,如果是苦肉計還會這麼拚命殺敵麼?」
青衣男子說道:「這正是可疑之處,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怎麼會這樣賣力的幫助我們?」
白衣女子瞪了他一眼,說道:「不可禮遇,都是你在大哥面前進讒言,讓雲兒去行刺靈佑法師,幸虧她全身而退,否則我非和你拚命不可!」
青衣男子冷笑道:「你和妖人生的野種,死了就死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黃念雲眼中淚光閃爍,強自忍住,沒有落下來。
白衣女子拔出寶劍,怒道:「黃強,我尊敬你,叫你一聲二哥,你憑什麼三番五次的侮辱我們母女?」
黃強冷笑道:「黃玨,你以為我怕你了嗎?自己做出來的事,就不要怕別人說!」
黃念雲忙攔住黃玨,說道:「娘,不要理他!」
黃玨怒道:「看在我女兒的面不與你計較,否則的話,我非要讓你說個清楚不可!」
黃強一撇嘴,從平台跳了下去。
黃念雲說道:「娘,不要和這種人生氣。」
黃玨怒道:「這種人越是忍讓,越得寸進尺,哪天真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二人向下望去,見狻猊如退潮的潮水一樣向後潰退,不斷有騎士被狻猊從背甩下來。
齊劍峰追得正性起,忽見一道寒光向血蛟頸部飛來。
急拉動韁繩,血蛟陡然升高數丈,寒光由血蛟腳下飛過。
向下望去,只見一名道者正站在地面,眼睛圓鼓鼓的半凸出眼眶,一張大嘴,嘴角幾乎達到耳垂的位置,面色黑灰,長相十分奇特。
那道者一招手,寒光回到他的手中,卻是一柄門扇大小,通體鮮紅的大刀。
齊劍峰剛想拉動血蛟俯衝下去,卻聽得黃念雲喊道:「前輩,先回來!」
齊劍峰見對方已經潰不成軍,心想:「見好就收,明天再來計較。」
一兜韁繩,血蛟直向石門飛去。
血蛟一聲吼叫,落在平台,齊劍峰從血蛟躍下來。
黃念雲介紹道:「這是我娘。」
齊劍峰忙深施一禮,說道:「你好!」
黃玨忙還禮,說道:「多謝大俠援手,快到下面休息。」
安排好守城的派眾,便陪著他來到台下。
齊劍峰見整個山谷逞葫蘆形狀,由石門前行百步,眼前豁然開朗,一排鹿角圍成的柵欄攔住去路,黃念雲說道:」這是我們的第二道防線,如果他們攻進來,鹿角還能抵擋一段時間。」
齊劍峰點點頭,說道:「你們佈置的還真妥當。」
黃念雲笑道:「這些都是我娘佈置的。」
黃玨說道:「雲兒,不要多嘴。」
黃念雲對著齊劍峰嘻嘻一笑,便不再言語。
距離柵欄幾百米,便是一間高大的石屋,屋旁各有一間耳房。
齊劍峰見派眾進進出出的準備防禦物品,異常忙碌。
經過石屋向後行幾百米處,又來到葫蘆頸處,兩座石壁陡立,相距不過兩丈,穿過這裡,面前的空間有比外面大了數倍,只見幾百間石屋整齊劃一的排列在由峭壁圍成的圓形範圍內。
黃念雲說道:「我們就住在這裡。」
黃玨將他安排在一間稍微寬廣的石屋內,說道:「大俠就在這裡休息,照顧不周,請多見諒!」
齊劍峰笑道:「江湖人士,隨遇而安,不用客氣的。」
血蛟站在屋外,引得幾名孩童好奇不已,駐足觀望,血蛟一聲怒吼,驚得那些孩童一聲驚叫,四散奔走。
黃玨帶著黃念雲轉身離開,黃念雲轉過頭來,說道:「我就在旁邊住,有事招呼我。」
齊劍峰笑著點了點頭。
黃玨拉了拉她的肩膀,二人走了出去。
齊劍峰解下血蛟的韁繩,說道:「你也辛苦了,出去轉轉,不過要記得回來!」
血蛟昂著頭,雙翼閃動,猛然間飛到空中,稍一停留,向群山中飛去。
幾天的趕路,他確實異常疲憊,坐在榻將自然道真氣在體內循環一周,便倒在榻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噹噹的鐘聲將他驚醒過來。
「敵人又攻來了嗎?」一骨碌從榻坐起。
卻見黃念雲笑著走進來,說道:「前輩,我大伯聽說你幫了我們大忙,擺了一桌酒席感謝你。」
齊劍峰剛好腹中飢餓,便跟著她來到前面的石屋內。
剛到門口,便見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迎了出來,他捋著花白的鬍鬚,笑道:「多謝兄弟幫忙,快請入席。」
聲如洪鐘,直震得齊劍峰耳朵嗡嗡作響,那男子熱情的拉著他的手臂,把他引到坐席旁。
只見得屋內擺了五六張桌子,齊劍峰單獨坐在一張方桌前,那名男子與黃玨,黃強等與他年紀相仿的人坐在一桌,想必都是派中職位較高的人物,其它的桌旁坐著的多半是子侄輩的年輕後生,黃念雲也坐在主席旁邊的一張桌子旁,並對著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齊劍峰也咧了咧嘴。
那名男子站起身來,說道:「今日一戰,異常凶險,大家都辛苦了,更要感謝齊一劍先生不遠千里前來相助,挽狂瀾於一瞬,來大家敬齊一劍先生一杯!」
眾人紛紛舉杯站起,齊劍峰從來就喜歡逍遙自在的生活,如今被敬若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只得也站起來說道:「不必客氣!請!」
說罷一飲而盡,卻覺得酒味一般,不過是尋常的米酒,多半不是黃念雲所說的竹葉青。
那男子笑道:「齊先生果然豪爽,不必客氣,隨便用些酒菜。」
齊劍峰隨眾人落座,這才現,別人吃的多是些白菜,竹筍,豆腐之類的素菜,只有自己這裡才有魚肉等葷菜。
這才明白,這些都是特意為自己準備的,可是自己單獨坐在一旁,好像與別人格格不入似的,看著別人有說有笑的,不由得覺得異常寂寞。
他最喜歡與好席地暢飲,如今這種情況下,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盡興的。
淺淺的喝了一點,便見到黃強正對那名男子說道:「大哥,這麼耗下去只能被動挨打,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
那男子說道:「二弟有什麼好辦法嗎?」
黃強用眼睛瞟了瞟黃玨,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怕有人不肯去!」
黃玨怒道:「閉你的臭嘴,你的那些喪盡良心的辦法還是留著自己用!」
黃強慢慢的說道:「我的話還沒說完,你怎麼就知道不成?」
那男子說道:「三妹不要急,先聽聽他的辦法,或許能成也是說不定的。」
黃強說道:「敵眾我寡,唯一的辦法就是出奇制勝。」
那男子點頭道:「有道理。你說說怎麼個出奇法?」
黃強說道:「派兩個人去敵方營中把那個胡傲的腦袋取來,敵人自會不攻自亂。這叫擒賊先擒王,大哥你看怎麼樣?」
那男子沉思不語,同桌的其他人卻是一口同聲的喝起彩來。
胡傲在對方陣中?齊劍峰想起那個艱險狡詐的傢伙,如果冒然派人前去偷襲非中了圈套不可。
只是自己是外人,不好插嘴。
那男子見眾人都贊成,便說道:「這個辦法行倒是行,可是派誰去好呢?」
黃強說道:「大哥要留在家中總統大局,剩下的人裡只有三妹最能幹,功夫也是最高,她是最合適的人選。只是她不一定肯去。」
那男子望著黃玨,說道:「三妹,全派的安危都落在你的身了,你願意去嗎?」
黃玨歎了口氣,說道:「為了棲霞派的安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只是……只是……」
她連說兩個只是都沒能說下去,半晌才說道:「大哥,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麻煩你替我照顧雲兒,不要讓那些狼心狗肺的傢伙對她心懷不軌。」
那男子說道:「三妹,你儘管放心去,家裡的事你放心,有我在一天就有雲兒一天。」
黃念雲站起身來,說道:「娘,我和你一起去!」
黃玨說道:「雲兒聽話,你留在家裡等娘回來。」
黃強望著母女二人,臉浮出一絲奸笑。
齊劍峰見眾人已經無心用餐,便告辭出來。
來到住處,卻見血蛟已經飛了回來,正站在屋前,便笑道:「你果然是一隻信守承諾的義獸。」
血蛟一聲低吼。
齊劍峰進到屋內,仰面躺在榻,心想:「看來黃玨母女與派中其他人的關係非常微妙,處處受到排擠,孤苦無依的母女又要受到這種冷遇真是可憐。」
忽聽血蛟一聲低吼,知道有人來了,忙從榻坐起。
見黃念雲正從門外走進來,手中拎著一隻酒罈,雙眼通紅,明顯是剛剛哭過。
齊劍峰忙迎了出來。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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