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折回村子,把村中的官兵殺光。
阿大默默的到村外把二人的屍體埋葬了,站在墳墓前呆立不語。
齊劍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如今天下大亂,哪裡還有太平樂土,阿大,節哀!你有什麼打算?」
阿大說道:「他娘的,老子要和這幫龜兒子鬥到底,砍了狗皇帝的頭來給阿二和我媳婦祭墳。」
齊劍峰搖搖頭,說道:「皇帝老兒身邊高手如雲,你連幾個官兵都打不過,還談何報仇?」
阿大嘴角抽搐幾下,說道:「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教訓皇帝老兒一頓。」
齊劍峰心想:「雖然勇氣可嘉,但是不合實際。」
說道:「阿大,你如果無處可去,我們就一起路!」
「去花家莊嗎?」阿大搖頭說道:「我寧可到處流浪也不去花家莊。」
「花家莊早已不存在了!」
這句話實出阿大意料之外,「什麼?花家莊生了什麼事?」
齊劍峰知道這並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只是歎了一口氣。
「那花大小姐呢?」
齊劍峰強壓住心頭的激動,緩緩說道:「影兒已經不在人世了。」
「什麼?」阿大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齊劍峰強顏做笑道:「如今我們同命相連了,都成了孤家寡人了!」
阿大也是搖頭歎氣不止。
兩人相對無言,半晌,齊劍峰說道:「我們走!」
「我們去哪裡?」
「天下之大,總有我們安身之地,不如我們就去京都,看看皇帝老兒生活的地方。」
阿大點頭說道:「好,我倒要看看皇帝老兒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京都離此足有萬里路程,阿大去村裡找了一匹健馬,戀戀不捨的望著曾經熟悉,如今卻已面目全非的村莊,終於,村莊消失在視野中,阿大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說道:「齊兄弟,你的功夫很厲害,能不能教我兩手,我也有個防身之術。」
齊劍峰心知在這弱肉強食的世,沒有武藝防身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說道:「如果你不嫌棄,我就指點你幾招。」
阿大如獲至寶,說道:「如果兄弟肯教我,我就再也不怕那些該死的官兵了!」
一連走了將近半個月,漸進中原腹地,這裡統治比較牢固,百姓生活也算安定。
齊劍峰見阿大的性格比較適合修煉土性功夫,便傳授他一些土性真氣的修煉法門,並逐漸的把花家槍的招式傳授給他,阿大雖然貌似莽撞,但練起功夫來也頗為細心,又肯用功,半個月下來,也練得有聲有色。
這天二人來到一個小鎮,看看天色已晚,二人商量決定先在鎮住下,第二天再趕路。
挑了一間最大的酒樓,叫了好酒好菜,阿大化悲憤為食量,不一會一罈酒便被他喝了個精光。
齊劍峰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樣子,多少放了點心,也不忘給小白準備了一杯,店小二忙著給二人酒菜。
二人默默喝酒,忽聽有人低聲說道:「據線報說押送爹的囚車今晚會在鎮外經過,地形我也查看過了,鎮外不遠處有一片樹林,到時我們藏在林中,等囚車經過時,衝出去,把爹救出來。」
另一人沉默半晌說道:「只有我們兩個人,是不是有些勢單力孤?不如多去召集些人來一起動手,勝算或許會大些。」
這個聲音聽起來非常熟悉斜著眼一看,果然是史雲,身旁坐著一名黑衣女子,正是魯瑜兒。
魯瑜兒滿臉不快,說道:「你這人總是優柔寡斷的,你不去我自己去!」
說罷,站起身來就走,史雲忙拉住她,說道:「我又沒有說不去,只是不能就這麼冒冒失失的去。」
齊劍峰見史雲這個倔強小子被魯瑜兒訓練得服服帖帖的,不得不驚歎以柔克剛當真不是說著玩的。
魯瑜兒這才又重新坐到位子,說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史雲撓了撓後腦勺,說道:「我們先躲在林內,尋找時機下手。」
「唉,你的辦法也高明不到哪去。」魯瑜兒皺了皺眉說道。
史雲拉了拉她的手說道:「先填飽肚子再說,否則哪有力氣救人?」
齊劍峰低聲說道:「阿大少喝點,一會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阿大斜了一眼史雲等二人,說道:「你認識他們?」
齊劍峰點了點頭,阿大放下酒罈子,埋下頭來,拚命的吃菜,齊劍峰心想:「這種人也好,越是傷心食量越好,不像自己,一連好久都是食不下嚥。」
想學學阿大,可是幾口菜吃下去,就覺得噁心難過,再也沒有興趣動筷子。
史雲到樓定了房間,齊劍峰讓阿大也去定了房間,二人把不重要的東西放在屋內。
二更時分只聽隔壁窗欞一響,兩道人影在屋頂稍作停留,飛快的向鎮外奔去。
齊劍峰和阿大見二人消失了蹤影,向那個方向尾隨而去。
出了鎮不遠就是一條寬闊的官路,齊劍峰尋思,二人一定是沿著官道向南方去了,腳下加勁,果然又奔了幾里路,就是一片黑壓壓無邊無際的森林。
齊劍峰對阿大一招手,低聲說道:「他們一定藏在林邊,我們從後面包抄過去,注意,不要被現了!」
阿大點頭應允。
二人在林間穿行,高大的樹木飛向後退去,阿大的修為與齊劍峰相去甚遠,不一會,便累得大口的喘著粗氣。
「阿大,我先走了,你一會再跟來!」
阿大蹲在地,罵道:「他奶奶的」還想說什麼,卻被沉重的呼吸聲取代了,用力的點了點頭。
齊劍峰騰身落在一根樹幹,稍一借力,又疾向前躍去。
又奔了將近半個時辰,他的身體陡然停下來,迅躲到樹幹後。
在前面幾十米處,史,魯二人正躲在一棵樹後,全神貫注的盯著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