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阻止了火山爆也不至於這樣高興,是不是被火山灰熏壞了腦子?
齊劍峰遠遠的躲到一邊,滿臉狐疑的望著他.
惡賭鬼直到鼻涕口水流了一地,才停了下來,看到齊劍峰的表情怪怪的,問道:「小子,怎麼了?」
齊劍峰心想:「我還沒問你,你倒是先問我了。」
淡淡的說道:「沒什麼,是什麼使您這麼高興?」
惡賭鬼忍不住又笑了幾聲,說道:「我好久沒有這麼高興了!」
「是因為您挽救了五絕幻境才這麼高興嗎?」
惡賭鬼搖了搖頭說道:「凌老鬼總在我面前說他拯救過五絕幻境,我就說:『那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就會說:『有本事你也去拯救一次讓我開開眼!』我今天真的做到了,他再也不敢取笑我了,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齊劍峰心想:「這個傢伙真是不可救藥了。」
點頭說道:「確實應該高興,不過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功勞。」
惡賭鬼用力的搖了搖頭,說道:「是我把冰坨扔進火山口的,所以是我的功勞。」
齊劍峰不想和他過多理論,免得他又要以把自己扔進火山相威脅。
笑道:「是,當然是您的功勞。」
惡賭鬼卻低下頭來對白鼠狼說道:「丫頭,你是想留下來呢,還是和那個小子一起走。如果留下來,我會想辦法把你的元神解救出來。」
小白不加思索的站到齊劍峰身邊。
齊劍峰好生奇怪,這明明是一隻白鼠狼,他怎麼老是稱它為丫頭,不禁問到:「您為什麼喜歡叫它丫頭?」
惡賭鬼把滿腔的不滿悉數作在他的頭,說道:「怎麼?我還喜歡叫你臭小子,老子愛怎麼稱呼別人就怎麼稱呼,還用你管?」
齊劍峰伸了伸舌頭,心想:「這個傢伙可真是喜怒無常,還是少惹為妙。」
惡賭鬼說道:「你可以離開了,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難道是想讓我老人家送你不成?」
齊劍峰嘻皮笑臉的說到:」我哪敢勞動您的大駕,只是我勞煩您這麼久還沒有報答您的恩情,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一聽他說要報恩,惡賭鬼又是滿臉笑意,說道:「報恩倒是不用,不如在你臨走以前,我們再打個賭,怎麼樣?」
齊劍峰為自己說過的話後悔不已,還不如撒腿就走好了,萬一賭輸了,他再罰我一輩子不許離開這裡,那豈不是慘到家了?
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們以什麼做賭注?」
惡賭鬼撓了撓腦門,說道:「賭注麼,我還沒想好,不如我們先賭著,賭注由贏家定,怎麼樣?」
齊劍峰心知無論答不答應都只能按照他說的做,他這只是象徵性的問了一句。
說道:「好,您說怎麼賭?」
惡賭鬼笑道:「賭法我早就想好了,我們就賭你離開後,我們還有機會見面嗎?」
齊劍峰尋思道:「這可很難說了,如果自己說不能,他偏偏去找我,那當然能見面了。」一時拿不定主意,說道:「您想賭能見面還是不能見面?」
惡賭鬼慷慨的說道:「這個賭法是我提出來的,當然要你先選了。」
齊劍峰心想:「如果選能見面,他就會選不能見面,這樣他就會處處躲著自己,也許會少了許多頭疼的事。」
便說道:「我賭我們能見面,俗話說山水有相逢,兩個人見面的機會當然很多了。」
惡賭鬼嘿嘿笑道:「那我就賭不能見面了。」
說罷,轉身就要閃人,齊劍峰忙問道:「我是無意中來到這裡的,您還沒有告訴我怎麼才能出去呢?」
惡賭鬼頭也不回的說道:「你走到森林的盡頭,崖有一大塊暗紅色的石頭,向左轉三圈就能出去了。」
齊劍峰剛想道謝,忽然人影一閃,懷裡的東西已經被惡賭鬼拿在手中,他把《自然道》揣在自己懷裡,並把其它東西還給了他,說道:「險些忘了,凌老鬼說過,這本你已經沒有用處了,他要收回。」
齊劍峰忙躬身道:「麻煩您替我拜謝凌老前輩。」
抬起頭來時,惡賭鬼已經走得無影無蹤了。
他笑著搖了搖頭。
彎下腰,說道:「小白,我們走。」
小白嗖的一下,跳他的肩頭。
來到崖壁前,果然有一塊大石,他按照惡賭鬼所講,向左轉了三圈,只聽咯吱吱一聲響,一道石門緩緩打開,一股涼氣湧了進來,他忙跑到谷外,大門又自動閉合。
紅的黃的落葉如一群群彩蝶在空中飛舞著,原來又是深秋時分。
他踏著如地毯般的落葉盲目的向前走著,這裡是哪裡?
好像仍在天都山的餘脈之中,只是林海莽莽,峽谷深深,哪裡才是出路?
看了看兩邊壁立千韌的山峰,心想,從入谷的地勢來看,這裡一定是在峽谷底端,只有爬山頂,或許才能找到出路。
笑道:「小白,你要抓緊了!」
飛身縱起,腳尖在突出的石壁一點,借力躍起十幾丈高,半個時辰後,谷底便已經淹沒在濃霧之中了。
來到崖頂時,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向兩邊望去,他猛的一拍自己的額頭,原來,這裡正是花弄影墜崖的地方,按照位置猜想早該想到五絕幻境距離崖底不遠,為什麼就沒有想到?在崖底弔唁一翻,心裡也會好過許多。
他茫然若失,不住的唉聲歎氣。
猛然間,騰空而起,鳴豫與路邊的巨大山石摩擦出一連串的火花,他頹然落地,半晌才直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