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劍峰忽然明白,這種珠子一定是見水才會揮出它的特異功能來,如果把自己的自然道真氣注入珠子,會有什麼結果?
一有這種想法,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暗道:「管它怎麼樣?賭了!」
他暗暗運功,把三成的真氣注了進去,忽聽「啵」的一聲,周圍一片黑暗,巨大的水壓向他壓來,他身不由己的向浮去。~~~~~~
他心知不好,忙閉住呼吸,身體多個部位同時一陣劇痛,一定是被魚咬中,又有一股大力將他向前方撞去,他的身體險些被撞碎。
情急之下,又將一部分真氣注入進去,噗的一聲,那道光柱重又將他圍在當中,那些被光柱觸碰到的魚都化成一堆堆的碎肉浮水面。
齊劍峰全身已經被水浸透,狼狽之極,幸好魚群又被隔在外面,他也分不清頭的是冷汗,還是河水。
只見一道強大的水流湧了過來,他明白,一定是那條鐵背金鰲又衝過來了。
果然隱約中只見那個青黑色的巨大魚頭猛的衝了過來。
他依稀明白,自己剛開始時真氣太弱,中和掉了珠子本身的力道,才會使光柱消失,當真氣遠大於珠子的力道時,珠子便借用自己的真氣重新幻化出光柱,如果把所有的真氣都注入珠子又會怎樣?
想到此處,心裡極度興奮,再也不去想會有什麼不良後果。
他把丹田中的真氣全部調集到左手,並注入到珠子內。
但見一道濃濃的寒氣從珠子中放射出來,光柱外的一切突然間全部靜止下來,那條鐵背金鰲的頭剛剛抵到光柱處,就一動不動了,再也聽不到水流聲,他好像置身於一塊巨大的水晶當中。
「結冰了!」他驚道!
多麼大的能量能讓深十幾丈,寬幾十里的河流全部冰封?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除了自己所處的這丈許空間以外,其他地方都被堅冰覆蓋,真的彷彿置身於水晶宮一般。
時間好像凝結在那一瞬間,鐵背金鰲的眼睛仍一瞬不瞬,惡狠狠的盯著自己。
他的身體向前移動,光柱也跟著移動,光柱所及之處,就如同被高溫火焰灼燒過似的,那條鐵背金鰲也連同包裹它的冰塊化做一堆血水。
他從水底前行,竟同樣的毫無阻礙,但要不斷的把真氣注入珠子內也是一件非常耗費體力的事,他堪堪來到岸邊,真氣便如同被吸乾了一樣,勉強爬岸來,把珠子揣入懷中。
這麼長的時間那些妖魚也早該被凍死,只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那些小魚小蝦也一併被凍死不少。
回頭望去,大商河內,半丈多高的波浪像一堵堵冰牆一般矗立在空中,真想像不到一顆毫不起眼的珠子竟有如此驚世駭俗的力量。
守在岸邊的村民見他從水底走出,更是驚為天人,又齊齊跪倒,口中稱頌道:「三太子神通廣大,我等定當立碑以紀念您的豐功偉績。」
齊劍峰卻已顧不了那麼多,心裡想的是:「不知道影兒怎樣了?」
喘了幾口粗起,忙向冰面跑去,冰面卻異常的滑,幾次險些摔倒。
他提起真氣,每點一下冰面,便向前躍出幾丈遠。
忽聽前方撲通一聲,接著又有人哎呦叫了一聲,這個跟斗定是摔得不輕。
果然,轉過一堵冰牆,見劉伯正連滾帶爬的向岸邊滑去,齊劍峰忙攔住他,問道:「龍女在哪裡?」
劉伯驟然停下身來,不免又摔了一跤,指著身後,說道:「龍女還在船,我讓她一起岸,她卻非要等到你回來才肯走。」
齊劍峰急忙向前躍去,仲夏的陽光火辣辣的照著冰面,反射出彩虹一樣的光芒,冰面已經到處是水,但幾丈厚的冰一時半會是不會化透的。
終於來到河中心,但見花弄影嬌弱的身影正堅毅的坐在船頭,只是四周寒氣濃重,不免有些瑟瑟抖,船的大半仍凍在冰裡。
齊劍峰忙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肩頭,花弄影眼裡滿是驚喜,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我答應過你,當然要回來了!可是這裡這麼冷,凍壞了身體怎麼辦?」
花弄影笑道:「我也答應過你要在這裡等,就算凍成了冰我也要等的。」
她那紅彤彤的小臉在這冰雪的世界裡更顯得無比嬌艷,齊劍峰忍不住想過去親她一下,不過還是忍住了。
他笑道:「我們玩一個好玩的遊戲。」
「什麼遊戲?」
齊劍峰笑而不答,用力把船拉出冰面,幸好小船做得還算結實,並沒有散了架子。
他叫道:「坐穩了!」說罷用力推動小船,小船在冰面飛向前滑去,他一縱身穩穩的落在船,笑道:「水划船沒什麼稀奇的,看我龍王三太子在冰划船!」
他站在船頭掌握船的航向,避開冰牆,在其空隙中穿梭,小船離弦的箭一樣向前飛駛,身後留下花弄影一串串歡快的笑聲。
透過冰牆可以看到岸晃動的人影,花弄影並未盡興,說道:「還沒玩夠,不如我們再兜一圈然後再岸。」
齊劍峰笑道:「沒問題!」身體的一側用力,小船拐了個彎,又向河中心駛去。
他邊用內力催動船向前飛駛,邊說道:「不如我們直接到對岸,回花家莊算了,我可當夠了什麼龍王三太子了。」
花弄影也站起身來,張開雙臂,說道:「真開心,可是絕塵還在村裡,我們還得回去。」
大片的河面已經化開,二人回到岸,村民前呼後擁的接入村內,免不了又是一翻盛情款待。
牽著馬來到河邊,劉伯準備好了一艘大船送他們到對岸,臨別又是千恩萬謝。二人也是一笑置之。
絕塵果然名不虛傳,就是馱著兩個人也同樣步履如飛,不過兩三天的時間便來到花府門口。
距離還遠,就聽到嘈雜聲,二人牽馬過去,見老三正和兩個人爭執著什麼,那兩個人不由分說,衝去三拳兩腳把老三打倒在地。
老三翻身從地站起來,也顧不得撣去身的泥土,罵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到花家莊來撒野!有本事別走,等著!」
說罷一溜煙跑到院內去找幫手。
其中一人說道:「他去找人了,光棍不吃眼前虧,我們快跑!」
另一人說道:「怕他什麼?說不定齊兄弟現在都是花莊主的女婿了,我們也跟著沾光了,看誰敢動我們一個手指?」
先一人還是遠遠的躲到一邊,另一人見他躲開,也跟了過去,兩人不斷向後躲,離門口越來越遠,後來乾脆轉身就跑。
齊劍峰看著好笑,忙攔在他們面前,大聲道:「打了人還想跑?」
二人嚇得一哆嗦,抬起頭來,卻驚喜道:「齊兄弟,是你?我們就是來找你的!」
齊劍峰見是阿大阿二也深感意外,笑道:「你們怎麼來了?」
這才注意到二人身穿青緞袍,一副暴戶模樣,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土得掉渣的阿大阿二了。
拍了怕阿大肩膀,說道:「看來你們兄弟過得還不錯。」
阿大傻笑道:「我們兄弟安頓下來後,用齊兄弟給的錢買了幾畝地,過了正常日子,又很想念齊兄弟,就來看看你,看門的那個傢伙卻狗眼看人低,不幫我們去找你,又不讓我進去。」
齊劍峰道:「我也是剛回來,還沒進院。」
阿大偷偷的看了花弄影一眼,低聲道:「聽說你要成花府的那個乘什麼快婿了,是真的嗎?喜歡踢人的小姐可是更加漂亮了。」
花弄影瞪了他一眼,阿大向旁退開幾步,說道:「其實這次來,還有點別的事,這個那個」
齊劍峰不知他要說什麼,問道:「阿大,到底什麼事?有事儘管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阿大仍舊在那裡這個那個的沒完沒了。
阿二搶著說道:「他要娶婆姨了,要你去喝喜酒!」
齊劍峰哈哈笑道:「這有什麼難為情的,到時候我一定去。」
阿大這才來了精神,說道:「我們兄弟能有今天,全靠齊兄弟幫忙,這口喜酒無論如何都要請的。」
齊劍峰說道:「我們都是兄弟不用客氣的。」
阿大低聲道:「到時候一定要帶那位喜歡踢人的小姐一起來啊。」
忽見老三領了一大幫趟子手跑了出來,邊跑邊喊道:「他娘的,跑哪去了,連我老三都敢碰,你也不在左右八方打聽打聽,我老三是什麼人物!」
阿大阿二見對方人多勢重,轉身就想跑,齊劍峰笑道:「不用怕,大家誤會了。」
阿大阿二躲在他的身後。
老三等人見到齊劍峰先是一驚,後團團圍攏過來問長問短,也忘記了向阿大阿二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