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小兄弟此行目的我也清楚,不如我帶你去見家師.」
齊劍峰心道:「算你識相。」說道:「如果道長願意幫忙,那真是不勝之喜。」
齊劍峰到樓下結帳,卻被告之:「帳已經結過了。」齊劍峰問結帳人的相貌,對方又支吾著不肯說。
齊劍峰心想:「這樣也好,反正也省了好多事。」
他一手牽著鎖鏈,於荼緊緊跟在他的身後,齊劍峰把他身的瓶瓶罐罐都搜了過來,防止他暗中使毒,並挑了幾樣讓他服下去,他就算想逃跑也要有些忌憚。
路人好奇的看著二人,齊劍峰卻是一點也不敢大意,心知一不小心這位仁兄就會溜之大吉。
又到馬市買了兩匹馬,借助馬力,倒是省了許多力氣。
奇怪的是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有人打點好一切,逐漸的已經習以為常了,住店時齊劍峰都要抓著鎖鏈,於荼稍有動靜,他就會驚醒過來,雖然很累倒也一路無事。
於荼對各地的風土人情倒是非常熟悉,每到一處都會講一些奇聞異事,倒是減輕了許多旅途的孤寂。
這天,遠遠的就聽到淘淘的水聲,於荼道:「前面就是大商河,這條河寬幾十里,波浪洶湧,過了河就是青丘山的地界了。」
齊劍峰點了點頭,二人快馬加鞭,果然一條白茫茫的大河直達天際,水勢異常湍急。
其時已是傍晚時分,滿天的晚霞勝火,夕陽的光彩在水中化做萬千條火蛇隨波游動。
於荼道:「大商河水漲落無常,十分凶險,很少有船家肯在晚過河,不如我們歇一宿,明天再過河。」
齊劍峰道:「那我們就到鎮歇息。」
二人來到不遠處的鎮,其實與其說是鎮還不如說是村莊,只有幾家店舖,和幾間雜貨鋪為了方便過往留宿的客人。
奇怪的是這次竟沒有夥計前來迎接,看來是要自己找地方了。
齊劍峰正在東張西望,忽見一道紅影在面前一閃而過。「絕塵!」他驚叫道。
他忙催馬追去,於荼毫無準備,被拉了一個趔趄,忙掌握好平衡,跟了過來。
可是那道紅影卻極快的消失在地平線。
齊劍峰搖搖頭,說道:「不可能的,影兒怎麼會到這裡的?一定是我日思夜想才花了眼。」
於荼問道:「怎麼了?」
齊劍峰緩了口氣,說道:「沒什麼,那匹紅馬很像我一個朋的坐騎,可能是我看錯了。」
於荼笑道:「小兄弟一定是想念你的戀人了,呵呵,等我們辦完事就能見到她了。」
齊劍峰心想:「這位老兄的脾氣真好,每天這樣讓人牽過來牽過去的,他居然不生氣。」
兩人找到一間酒店吃飯,剛坐下來,就見旁邊桌子七八人,清一色短衣衫,高挽褲角,一看就是附近擺渡的漁民。
其中一人滿臉鬍子,敞著懷,露出古銅色的胸膛。正說道:「看來又要祭祭龍王廟了,這些天龍王爺的坐騎不斷的出來搗亂,我們已經折了好幾名兄弟了。」
一人邊給他倒酒邊巴結的說道:「馮老大說的有道理,我們要物色一個祭品了。」
齊劍峰低聲問道:「這龍王爺的坐騎是怎麼回事?」
於荼說道:「據說大商河裡有一種巨魚,身長幾十丈,又叫鐵背金鰲,極為凶悍,遇到的船隻沒有不被撞翻的,行船的人都尊他為龍王的坐騎。」
齊劍峰見馮老大一幅不可一視的模樣,問道:「這位馮老大有什麼來頭嗎?」
於荼笑道:「一個魚霸而已,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只不過自視極高。」
齊劍峰也覺好笑,一個欺霸一方的惡霸,竟覺得天下唯我獨尊了,真應該教訓教訓他了。
又問道:「那祭品又是怎麼回事?」
於荼道:「這裡有個規矩,當龍王的坐騎在河裡出現時就要找一名美女扔入河內,美其名曰祭龍王。」他吐了口唾沫,說道:「他娘的,還不是這幫王八蛋以公謀私,把平素不怎麼巴結他們或窮人家的女兒扔到河裡了事。」
齊劍峰道:「這幫傢伙真不是東西。」
一麻臉漢子道:「我倒是有一個人選,不知馮老大覺得合不合適。」
馮老大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說道:「有話就說,賣什麼關子?」
麻臉漢子忙說道:「您看老張的女兒怎樣,老張總是和我們唱反調,這次就當懲罰他了!」
馮老大不屑的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言語。
麻臉漢子心裡納悶,說錯什麼了嗎?
先前那名漢子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老大已經打算娶她做第七房姨太的!」
麻臉漢子討了個沒趣,低下頭來喝酒。
這時,六七名商人模樣的人走進來,大聲聞道:「請問,哪位是馮老大?」
麻臉漢子象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大聲道:「老大在這裡!」
那幾人走過來,麻臉漢子指著馮老大,說道:「這位就是。」
幾人忙施了一禮,說道:「我們有件事勞煩老大幫個忙。」
馮老大頭也不抬的問道:「什麼事?」
其中一名商人說道:「我們有一批貨打算明天送到河對岸去。別人說這件事要老大您先同意才能過河。」
馮老大邊喝酒邊說道:「最近龍王爺的坐騎鬧的很凶,恐怕半個月內都不能過河了。」
一名商人險些攤倒在地,說道:「半個月,我們的貨恐怕要爛掉了,那不是要賠死了?」
馮老大冷冷的道:「賠不賠關我什麼事,我說不能過就是不能過!」
另一名商人道:「我們加倍支付報酬,可以嗎?」
先前那名漢子說道:『囉嗦什麼?我們老大說不能過就是不能過,把我們老大惹急了,讓你們的貨永遠爛在這裡,沒我們老大點頭,我看誰敢渡你們過去?」
那些商人只好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