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殘局
骷髏兵雖非血肉之軀,但也異常兇猛,就算一刀削掉它們的腦袋,剩下的軀體仍會盲目的亂砍亂刺,令人頭痛不已,四人用了一頓飯時間,終於將骷髏兵消滅乾淨。
還沒來得急喘口氣,胡傲紙扇一揮又一群骷髏兵圍攻過來,四人暗中叫苦,如此下去非要累死不可!
花重心道:「擒賊先擒王,先收拾了胡傲,才有辦法脫身!」
他對徐鏢師師使了個眼色。徐鏢師會意,擋住面前的骷髏兵,花重飛身躍起,挺劍向胡傲刺去,可剛剛來到他的身前,便覺一道十分強大的氣牆攔在面前,長劍根本無法刺入。
胡傲冷笑道:「你以為我只會借助寶扇的力量,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精靈玄氣的厲害。」他嘻笑自若,花重卻覺得那道氣牆猛的向自己壓來,力大無匹,只好向後縱出一丈多遠,重新回到戰團之中,徐鏢師一刀將一名骷髏兵攔腰斬斷,那骷髏兵的半身落在地,仍然匍匐著揮劍向他雙腿掃來,花重飛腿將它踢出兩丈多遠,摔了個粉碎。徐鏢師問道:「怎麼樣?」
花重道:「他周圍有一道異常強大的氣浪,無法下手。」
徐鏢師無語,只得捱一時,是一時了,史,魯二人也受了些輕傷。四人拼盡力氣,終於將這撥骷髏兵收拾乾淨,卻也都累得頭暈眼花,再想揮動一下兵器都十分困難。
胡傲面帶笑意,揮動紙扇。四人面面相覷,如果再來一皮骷髏兵非得被它們砍成肉泥不可。
胡傲一連揮動三四下,卻一絲風也未起,更沒有一名骷髏兵出現。
胡傲心中詫異,低頭望去,卻見扇面畫著一隻肋生雙翅的兔子,雖然寥寥幾筆,卻也是栩栩如生。翻過去另一面寫著「清風明月,任我翱翔。」墨跡淋漓,似乎還未乾透。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那把寶扇,他心中納悶,自己周圍有真氣護體,誰又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掉了包?
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大聲說道:「逸叔叔,既然已到場,何不不吝一見?」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只見一中年文士,身穿長袍,落在場中央,他紙扇輕搖,手中拿的正是胡傲的那把
寶扇,他笑道:「聚魂扇果然非同凡響,扇骨由夜叉鬼骨削成,扇面用夜叉皮製成,至於這朵牡丹麼?……」他盯著扇面看了片刻,說道:「是用夜叉的心頭血繪成,賢侄,我說的可還對嗎?」
胡傲恭恭敬敬的說道:「叔叔說的一絲不差。」
那文士又說道:「果然是好東西,就算扇起風來也比普通扇子涼爽了許多。」說罷他又裝模做樣的用力扇了幾下。
胡傲暗暗叫苦,看來聚魂扇是很難再要回來了。
果然,那文士又扇了幾下,把扇子合攏在一起,掖在衣領後面,說道:「賢侄,這把扇子借叔叔玩幾天,等我玩夠了再還給你,其實我的那把扇子也很不錯,當年和你父親把酒言歡時,你父親求了我好幾天,我都沒捨得送給他。」
胡傲只得說道:「既然叔叔喜歡,侄兒自當雙手奉送。」
文士笑道:「我當叔叔的怎會白拿你的東西,等我奉還時,我的那把扇子也還要送給你的。」
胡傲把扇子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也沒看出任何稀奇之處,心道:「什麼破玩意,拿來換我的寶扇。」卻又不敢說出口。只好尷尬的站在那裡。
文士說道:「這位花先生與我有很厚的交情,你把他也整的很慘了,不如就此停手,我和花先生好好解釋一下,求他不再追究就是了。」
花重抹了抹頭的汗水,心想:「能保住命便已屬不易,哪裡還能去追究?」
胡傲心有不甘,自己精心佈置的圈套,眼看就要成功,卻不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徹底已失敗告終。
他低頭道:「這」
文士又把扇子拿在手中,說道:「這把扇子威力無窮,我卻未試過,確實好奇,賢侄一定有破解之法,不如讓叔叔開開眼如何?」
說罷作勢向胡傲扇來。
胡傲心想:「我哪裡有什麼破解之法?被骷髏兵圍住,縱有天大的本事遲早也被累死,這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果然夠毒。」忙說道:「侄兒見識短淺,全憑叔叔做主。」他看了看滿地黑衣人的屍體和仍浮在空中劇鬥的鹹陰二梟,心想:「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忽聽「轟」的一聲劇響,鹹陰二梟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向後飄出好遠,才重重的落在地,頓時口鼻中流出血來,半晌才勉強直起身子。
氣劍峰也是如遭重擊般,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地,並逐漸恢復成原來模樣,面色蒼白如紙,一口鮮血狂噴出來,便雙目緊閉,一動不動了。
胡傲見鹹因陰二梟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已沒有一絲戰力,只得說道:「叔叔,告辭了。」
文士說道:「賢侄慢走,當初,你曾和花先生約定,如果花先生把箱子平安運到你就要付酬金萬兩,如今算來還差五千兩,是不是也該付給人家了?」
胡傲心道:「有你這樣的叔叔真是倒了八百輩子的血霉,哼哼,等你哪天落早我手裡一定有你好瞧的。」
嘴裡卻說道:「酬金就在大屋中,花鏢頭自己去取好了。」
花重心想:「再多的銀兩也換不回我那些兄弟的性命。」不禁面露沮喪之色。
見胡傲等已走遠,忙說道:「多謝逸先生相救。」
文士逸輕塵說道:「花先生說的哪裡話,如果不是花先生相助,哪有逸輕塵的今天?」
花重忙跑到齊劍峰身邊,見他呼吸沉重,身體軟,確是傷勢十分嚴重,不知還有幾分生望,不禁淚水縱橫。
逸輕塵摸了摸他的脈搏,眉頭深鎖,說道:「這位小兄弟受傷極重,尋常藥石很難奏效,目前也只能如此了。」說罷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放入齊劍峰口中,說道:「這顆護心丹會護住他的心脈,能否度過難關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花重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史雲說道:「花叔叔保重,我要走了。」
花重說道:「賢侄也要小心了。」
卻見魯瑜兒飛身向胡傲離去的方向追去,史雲忙趕了過去,說道:「瑜兒,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