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羽瞪大眼睛,望著從地上爬起的兩人,哈哈笑道:「你們怎麼了?怎麼出來了。」
卓彪兩度被甩了出來,臉色鐵青,一看龍羽竟然坐在馬背上,差點沒氣炸了,大叫道:「你會不會駕車。」
白雪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似笑非笑的看了龍羽一眼,道:「龍大哥,你騎在馬背上坐甚?」
龍羽道:「我覺得騎在馬背上比坐在車轅上好玩。」
白雪一氣,道:「但我們還要趕路。」
「雪兒,不如我們不要馬車了,就騎了馬去。」
「騎馬?」
「對啊。你看外面空氣多好,坐在車箱裡又悶,空氣又不新鮮。」
白雪聞言,道:「但只有兩匹,還差一匹?」
龍羽向卓彪看去,笑道:「卓兄,你的傷好點了沒有?」
卓彪哼哼道:「那點小傷,早就沒事了。」
龍羽道:「那就好。想來卓兄的飛劍不錯,要不,我與雪兒騎馬,卓兄馭劍飛行,你看行不行。」
卓彪聞言,臉頓時青如山丘,大叫道:「不行。憑什麼你騎馬,我馭劍。要騎也是我騎馬,你馭劍。」
龍羽道:「等我內功恢復了,我們換一換。」
「不行。」卓彪一口回絕,他好不容易逮了一個與白雪單獨在車箱的機會,怎麼也不會放過,他要堅決坐在車箱裡陪白雪聊天。
龍羽道:「那沒辦法。雪兒,那匹馬你騎上去,我們來比比誰跑得快。」
白雪轉動了一下眼珠子,瞅了卓彪一眼,咯咯笑道:「大個子,我們就騎馬比賽了。你在半空飛,看我們誰跑得快。」
「不要啊,師妹。」卓彪大急。
白雪一個飛身,已然上了馬背。龍羽拿出了靈玉劍,劍過處,已將套在馬背上的所有韁繩都割斷,收了劍,道:「開始了。」說著,用力一拍馬身,叫道:「馬兒快跑。」
但見白雪的背如同離弦之弓衝了出去,但龍羽的馬仍然紋絲不動。
任龍羽怎麼叫「馬兒快跑。」還是沒用。
卓彪只感大快人心,哈哈得意的駕起飛劍,叫道:「師妹,我來了。」便將龍羽甩下,獨自一人去追白雪。
白雪一口氣跑了十幾里,回頭看時,卓彪緊緊地隨在身後,卻不見龍羽,奇道:「龍大哥呢?」
卓彪哈哈大笑,道:「他那騎術,哈哈,只怕現在還在……師妹,我們快些跑。」
白雪哼道:「還跑什麼,龍大哥人呢?他怎麼到現在還沒追上來。」
卓彪笑道:「他,一會就會來的。你們不是在比賽嗎?我們快些先趕到死亡沙漠,在那裡等他。」但他卻巴不得將龍羽甩下,免得煩礙了他。
白雪擔憂的望著身後,但見茫茫大道上,看不見一絲人影,也聽不見馬蹄聲,叫道:「比你個頭,龍大哥還沒到,我要回去找他。」說著,打住了馬頭,轉過身,往回馳去。
卓彪急道:「師妹。」
白雪瞪了他一眼,道:「若龍大哥丟了,我跟你沒完。」
卓彪道:「他那麼大一個人,怎麼會丟了。」
白雪沒好氣的道:「你這麼大一個人,怎麼沒丟?」
龍羽在馬背上催促了一會,眼前兩條人影消失的無影無蹤,頓時心中大急,怒道:「你再不跑,休怪我手下無情。」說著,抓起手中的馬鞭,往馬肚子上狠狠抽去。
那匹馬受驚過渡,突然一個急轉彎,衝進一條叉道,沒命往前奔。
龍羽則大急,叫道:「錯了。不是這條路。」眼見這匹馬不便方向,亂闖而去,頓時慌了手腳,道:「快停下,停下。」但那匹聽不懂人話,只是沒命往前奔。
龍羽心中焦急,用馬鞭往馬肚子上抽,邊抽邊叫道:「停下。」
馬吃痛,奔得更快,沒命的往前衝,只是一瞬間,就迷失在了一片荒陌的小樹林中。
龍羽在馬背上折騰了一柱香時間,他也記不起躍過了多少座山多少座嶺,那匹馬突然力盡倒在了地上,他的人也摔了出去。
從地上爬起來,拍去身上的草木,向周圍打量,這才覺迷路了,但見此時所在之地,一片荒蕪,沒有路,高大的樹木連成一片。
「這是哪?糟了,雪兒他們。」一想到他們,便要往回走,但是剛才一翻亂竄,早就記不清回頭路在哪裡。
無極宗。
陳憂蘭將龍羽的事稟報了乙坤,乙坤聽後沉吟片刻,然後就來到了無極神殿,將事情也原原本本向掌門說了。
在乙坤心中,龍羽一直以來就是他得意的弟子,雖然自他入門起,對他身懷魔脈耿耿於懷,但是,作為一個師父,龍羽的優秀是可以看得到的。無論是他修為還是心性,都是一般人無法比擬的。
乙坤只收了十八名弟子,最令他放不下的卻是龍羽。此子雖然身懷魔脈,但是,他知道,龍羽的心是正值的,不管怎麼樣,這名徒弟都是他的驕傲。即使在他被掌門逐出了無極宗,又被天下正派公開為敵時,他仍然相信,龍羽不會入魔。
聽到陳憂蘭帶來的消息,他一刻未停,便來到了掌門處,他希望掌門能赦了龍羽的過錯,讓他重返門下。
在場人眾無極、無相、無望等德高望重的無字輩座聞得這個消息,俱都有不同的表示。
沒有人同意乙坤的意見,即使龍羽失憶,就算他變好了,那又怎麼樣,是魔終究是魔,永遠也不會入道。
乙坤緊緊是乙字輩的道長,在他之上還有玄字輩,無字輩和天字輩,所以,他的言語顯得是微不足道,他所要表達的意思也是微乎其微。
龍羽背馳天下正道而行,已成為武林不鮮的事實,縱然他心存悔改,他已不可能再被正道容下。更何況無極宗,這曾經因為龍羽而讓整個武林投來白眼的無極宗。
或許在龍羽以前,無極宗在武林中修真派中有著絕對的舉足若輕的地位,但是,自從出了個龍羽,成了魔教副教主,武林宗主的位置便被神宗所替代。
乙坤一臉失望的回到天石峰。
陳憂蘭迫切的走上去,但是緊緊換來了乙坤的一個手示。
這個手示只是向陳憂蘭一抬,然後就走進了石室,將自己關閉了起來。
陳憂蘭從師父的表情中,已然知道答案,她咬了咬唇。心痛不已,難道師門真的再也容不下十八了?為什麼?
翠嶺峰頂,白衣似雪,長如絲,在輕風中,她的身影如皓月般華光盛放,即使站在萬人之中,她那獨特氣質也會顯得非凡而群。
她的臉迎著天空,遙望著渺茫的星辰,或許,她的心就是其中渺茫的一顆。
她不知道這是多少次在這高峰之上迎風而立。
多少次,她一個人孤仃仃的站在這峰頂。
「雲師妹!」
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她回過頭,她白晰的面龐顯得有些蒼白,但一雙眼睛卻異常明麗,如同黑珍珠一般,清麗絕倫。
雲琪琳驚訝的望著面前這個人,微圓的臉龐,一身藍色裙衫,赫然就是那個他日思夜想的人的師姐忘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