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羽很快就吃飽了,正要站起。外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跟著十幾個持刀大漢衝了進來,直奔到絕天的前面,喝道:「敢到這裡來白吃白喝,今天就讓裡直著進來,橫著出去。大夥兒,給我上。」十幾個人舉起刀,就向絕天砍去。
岳風鈴的身子動了,從她手中飛出一柄紫色的劍,劍劃過那群人,又收了回來。那十幾個人便靜立不動了。掌櫃的這時跑了過來,驚叫道:「大伍,你們怎麼來了。」他跑過來,就去拉帶頭的大漢,但手還未碰到,那大漢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跟著所有的人都倒在了地上。
掌櫃的嚇得一跤跌在地上,拚命地向後挪動,然後,看了絕天一眼,臉色白如死灰。便在這時,從酒店外面走進來十幾個人,來人身著打扮俱都不一產,有僧有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一進門,就盯住了岳風鈴。
一名僧人道:「阿彌托佛,女施主目露凶光,身泛孽氣,於舉手投足間殺人,罪過罪過。」「明聰大師,跟這魔女沒什麼好說的。」站在僧人旁邊的一名女子道。「哈哈,呵呵,嘿嘿。」一名手持折扇的青年嘴上怪怪地笑道。那名女子瞪了他一眼,道:「你笑什麼。有這麼好笑嗎?」「啊。我笑了嗎?」持扇青年反問道。女子冷冷一哼,道:「神宗的人沒一個好東西。」持扇青年聞言,轉頭望著女子,道:「柳如花柳大姐,你們天山派好像全是好東西。哈哈,嘿嘿,呵呵。」
那女人柳如花臉色鐵青,怒道:「任逍遙,你簡直就是混蛋。」持扇青年任逍遙笑道:「不錯,混和蛋有時候好像能連在一起,就像,柳和花,哈哈,柳和花,混和蛋,呵呵,不就是混合花蛋。」柳如花「鏘」地一聲,抽出了長劍。
明聰大師立即道:「柳女俠,勿動怒。此間事還未了,稍安勿燥。」柳如花收了長劍,一瞪任逍遙,喝道:「姓任的,出了這扇門,我要跟你決鬥。」「啊哈哈哈哈哈。」任逍遙大笑起來,然後笑聲嘎然而止,道:「是嗎?你是我對手嗎?」柳如花臉色雪白,叱道:「就你那逍遙扇法,我還不放在眼裡。」任逍遙道:「好,你這麼說,我接受挑戰。」「阿彌托佛,兩位吵完了嗎?」明聰道。
任逍遙哼哼咳了兩聲,然後踏上一步,對著岳風鈴道:「這位通天大魔女,啊,不,應該是通天大小姐,在下任逍遙,天下任我游的任,逍遙自在的逍遙,在下有禮了。」岳風鈴冷冷地盯了他一眼。柳如花踏上兩前,走到任逍遙前面,喝道:「魔女,殺人償命,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要頑抗到底。」
岳風鈴冷冷一笑,道:「就憑你們幾個?」柳如花臉色一變,正要喝問。任逍遙搶先一步,道:「這位,岳大魔女,不,岳大小姐。你剛才說錯了,不是憑我們幾個,而是,憑我一個就足足夠了。」岳風鈴冷哼了一聲,不屑地瞧了他一眼,道:「那你就試試。」
任逍遙道:「試,當然要試。不,是擒,當然要擒。第一,我先弄清楚,在溪河村,神宗那幾個人是不是你殺的。第二,在柳葉鎮,死了一百多條人命,可是你所為。第三,在紅河谷,……」
岳風鈴不等他說完,答道:「不錯。都是我殺的。」
任逍遙臉色一沉,道:「我的話問完。花花,嗯,不,花大姐,不,柳大姐,嗯,是柳大姐,現在你來問。」
柳如花聞得他一下花花一下花大姐的叫,臉上氣的雪白,怒瞪了他一眼,喝道:「在撫湖山莊外一里地處,我那些師兄弟可是你殺的。」
岳風鈴答道:「是。你們不就是想報仇嗎。就憑你們幾個?哼,與送死沒區別。」柳如花飛身就攻了上去,岳風鈴一拍桌子,射出幾隻筷子,直插柳如花。
「叮叮叮」
柳如花將飛來的筷子用劍擋了下來,然後長劍脫手而出,直飛岳風鈴。岳風鈴的紫色劍也飛了出去,與長劍相撞在一起。兩把劍在半空鬥了一會,長劍便調頭而跑,紫色劍追擊而下。然後從旁邊飛出一柄扇子,將紫色劍攔住。
龍羽靜靜地坐在那裡,看他們比鬥,絕天對於他們的比鬥,連眼都沒有抬,繼續欽酒,邊飲邊朗聲道:「荊吳相接水為鄉,君去春江正淼茫。日暮孤帆泊何處?天涯一望斷人腸。」他的聲音如同一優美的曲調,在打鬥聲中起伏昂揚,甚是好聽。
突然一個聲音大聲道:「好詩。詩好,人更好。老兄,想不到如此光景,你的詩性和酒性仍然不減,可謂當真是世上第一人。」說話的是站在明聰身後的一名青年。他說完這句話,便走了出來。
絕天突然哈哈笑了兩聲,舉起酒杯,道:「有膽色。可惜了,可惜啊。」那名青年道:「在下天山派燕雲,不知兄台貴姓。」絕天聞得天山派三個字,轉過頭,道:「盈,今天,我又遇到天山派的了,我如果殺了他,你一定會生我的氣的。我就放過他。」燕雲臉色一變,但臉上仍然笑道:「兄台這話何意。」
絕天不再理他,舉起杯,邊喝邊吟道:「
寥落殘魂倍黯然,雙垂別淚越江邊。
一身去國六千里,萬死投荒十二年。
桂嶺瘴來雲似墨,洞庭春盡水如天。
欲知此後相思夢,長在荊門郢樹煙。」
這時一名少女叫道:「燕大哥。」
燕雲回頭,向少女一笑,道:「溫兒,怎麼了?」溫兒向他眨了眨眼,道:「我感覺他在哪裡見過。」燕雲笑道:「是麼?」溫兒點了點頭,道:「是的。啊,我記起來了,是,是,在師祖房間裡。」燕雲一愣,想不到這丫頭竟然說出了一個令全場人諤然的話。
溫兒見他用那種不相信的眼神望著自己,便嘟著嘴,道:「你自然不信。但是,我真的見過他。師祖房間我去過好幾次,而這人的畫相就掛在房間裡。」聽到這話,絕天剛吟到一半的詩「嘎」然而止,手中的杯子「呯」地一聲,落在桌面上,也不見他站身,但見一條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捲向溫兒。
燕雲只覺眼前的溫兒瞬間不見,大驚之餘,回頭一看,只見溫兒不知何時立在了絕天的身旁,而絕天竟然激動的抓住她的雙肩,問道:「小丫頭,你剛才說什麼。」溫兒嚇得面色蒼白,眼睛一眨一眨地,全身也有些抖,她從未見過這麼厲害的人。
燕雲大怒,喝道:「不准傷害溫兒。放開她。」
絕天對於燕雲的大喝,連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看著溫兒,問道:「小丫頭,你快告訴我,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你,你真的在她房間裡見到我的畫相?」溫兒嚇得捷兒一顫一顫,一行眼淚就流了出來。
絕天這下慌了,忙道:「小丫頭,別哭,別哭。」
燕雲正要上前攻擊,明聰卻拉住了他,道:「不可亂來。此人深不可測。不知是敵是友。小僧看他不會傷害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