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千夜在極樂賭坊賺得盆滿缽滿,原來的五千幣,足足翻了四五十倍,財富累積到了二十多萬,也算是小小地富了一把。他正準備將這筆財富再翻一倍,吳飛漢和韓紫青倆個人灰頭土臉地跑了過來。
溪千夜回頭一看,立馬就傻了眼,一個臉上留著紅紅的馬掌印,一右嘴角還掛血漬,臉色別提有多煞白。他把手裡那筆準備下注的錢都轉交給莫江,急問:「你們倆這是怎麼回事?」
韓紫青低頭不語,沒臉開口啊。
溪千夜又盯著吳飛漢:「你說!」
吳飛漢捂著悶痛的胸口,低聲道:「剛才她在路攤邊看中一把雲瑤弓,但還沒來得及買,那個蘇玲瓏突然橫插了一腳,然後……我們就被扁了一頓,還被人家下了驅逐令,不能再在越城逗留……」
不等吳飛漢說完,溪千夜轉身就往外跑。
「還傻站著幹什麼,快攔住他啊!」韓紫青急喊一聲,第一個衝上去截住溪千夜,一臉委屈地說:「你別找事了行不行?打了就打了,算我們倒霉!你不要再去惹她了,要是惹怒了古鳴川,到時我們想走都走不了。」
吳飛漢也道:「這次……紫青說得對,算了吧,我自認倒霉……」
「什麼叫算了?被人當眾打臉很過癮嗎?!」溪千夜端起他們倆的下巴,義正詞嚴地教訓著:「你們倆個傢伙都給我記住,你們是我溪千夜的人,不管走到哪裡,我都是你們堅強的後盾,請把你們高傲的頭臚挺起來!」
溪千夜急沖沖地跑到地攤邊,老遠就看到尖酸刻薄的蘇玲瓏還在那討價還價。
他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巴掌,搧得蘇玲瓏兩眼冒金星。
蘇玲瓏一時半會還沒回過神來,瞪著溪千夜怒吼:「你是什麼人?!敢打我,知不知道我是誰?!」
「打的就是你!」
溪千夜又是一巴掌搧出去,這一巴掌,直接把蘇玲瓏搧倒在地上。旁邊的大鬍子老闆嚇傻了眼,韓紫青和吳飛漢更是驚得摒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沒想到某人居然有這麼猛的時候。
溪千夜怒瞪著躺在地上的蘇玲瓏,冷言道:「記住,以後做人不要太囂張!」兩位嚇得面色煞白的丫環趕緊將蘇玲瓏扶起來,原來氣焰囂張的蘇玲瓏,這一刻就像是個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瞪著溪千夜敢怒不敢言。
她記得這張臉,兩年前曾在幽州見過一面,好像是絕宿四劍之一的滅絕劍!
溪千夜怒道:「還不滾?!」
「你叫誰滾呢?!」
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冷酷的聲音。
溪千夜猛吃一驚,拳頭都捏了起來,這個熟悉的聲音不是老鷹嗎?
他轉頭一看,果然是那個傢伙,身穿黑金戰甲的古鳴川,正帶著兩個隨身侍衛走過來。蘇玲瓏見到他就像見到了救星一樣,飛快地撲過去,哭天抹淚地說:「嗚嗚~~鳴川,這混蛋當眾打我,你快替我教訓他。」
古鳴川沉默不語,他那對像老鷹一樣銳利的目光,驀然間騰起了殺氣,緊緊地盯著溪千夜。
看到他的手握向劍柄,莫江本能地加強了防備。
韓紫青、吳飛漢的心都快懸到了嗓子眼,倆人情不自禁地站到了溪千夜的身邊。韓紫青拽著溪千夜的衣袖,小聲道:「都說叫你不要找事了,現在怎麼辦?這傢伙可是鎮魔武將啊!」
「鎮魔武將又怎麼樣?我還是總兵呢!」溪千夜有意提高嗓門,龍行虎步地走到古鳴川面前,像是什麼事都沒生一樣,甚至,還擺出一副老朋友久別重逢的姿態,笑瞇瞇地問:「老鷹,幾年不見,這個大禮還滿意?」
「禮尚往來這種事,我懂……這次,我收下了。」古鳴川突然鬆開了握劍的手,他拿起那把雲瑤弓,露出一絲牽強的笑容,道:「這把弓,你不會還要跟我搶吧?」
韓紫青也聽說過,古鳴川在被調來鎮守魔域山脈之前,也曾是幽州的一顆璀璨之星,當年,絕宿四劍中因為沒有他的大名,他甚至鬱悶了好幾年。一直都尋思著把絕宿四劍一個個都干趴下,讓那群老眼暈花的大人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後起之秀。
現在他這種語氣,擺明了就是在說,這弓,只是個借口,今天這事不算完,你不搶也得搶,要搶,就得拿出實力來。
韓紫青望著溪千夜搖頭,小聲道:「算了,我們走吧,我不要這弓了。」
「誰說不要了?」溪千夜順勢將韓紫青推到中間,望著古鳴川氣定神閒地笑道:「自古寶劍配英雄,這好弓嘛……自然也要配佳人。她看中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拱手相讓?」
聽到這話,韓紫青情不自禁地低下了頭,心兒撲通撲通地直跳。
對面的蘇玲瓏卻氣得吹鬍子瞪眼,瞪著古鳴川咆哮:「古鳴川!我是叫你教訓他,不是叫你向他低頭的!你這人怎麼回事?!如果你怕他,那我去叫我爹,我今天非讓他們死在越城不可!哼!」
眼看著蘇玲瓏轉身就跑,古鳴川也氣得大吼:「你有完沒完!」他心念一動,化出一個禁足陣,地面上頓時生出絲絲縷縷的光籐,將蘇玲瓏的雙足纏住。
「古鳴川,你敢禁我?快放開我!混蛋……」
「你給我閉嘴!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啊?!」
蘇玲瓏被罵得不敢吭聲,古鳴川也不再理會她怒火中燒的凶悍樣,轉頭盯著一直笑瞇瞇的溪千夜,道:「看你底氣這麼足,估計是雷澤復活了,很好!要這把弓,可以,還是當年那句話,打一場,誰贏了誰說了算。」
溪千夜不慌不忙,道:「行啊,到時封將台上見。今天,還是讓這把弓未來的主人說話吧。越城不是賭風盛行嗎?你抓幾個半獸人過來當活靶,她們誰能一箭射死三個半獸人,這把雲瑤弓就歸誰。」
「就憑她?」古鳴川打量著韓紫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心道:「卑微的力量,不過五重的宿靈力,連宿修師都稱不上,拿什麼去跟玲瓏比試?」他沉默片刻,望著溪千夜,道:「你今天非要推個女人出來擋駕,我成全你,但賭注必需加大一點,你要是輸了,你必需從玲瓏的胯下鑽過去,算是給你的回禮。」
溪千夜笑問:「你輸了,是不是也從紫青的胯下鑽過去?」
「當然,我老鷹是什麼性格,你最清楚。」
「很好,那就這樣賭吧,趕緊叫你屁股後面的跟屁蟲把半獸人帶上來。」
「這裡施展不開,我在軍營等你。」
「好啊。」
聽到溪千夜連想都不想就答應了古鳴川的無賴要求,韓紫青驚得直冒冷汗。她心急火燎地把溪千夜拽到一邊,戰戰兢兢地數落他:「你是不是瘋了?!居然把自己的尊嚴都壓在我身上……她,她可是二階的斗宿師啊,我怎麼可能比得過她?!」
吳飛漢也湊過來,小聲道:「某人,這次……你壓的賭注實在是太大了,你可是個男人啊,要是真的從那個賤女人的下面鑽過去,那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莫江道:「要想拿到這把弓,就必需有所付出。」
「我都說了,我不要這把弓,我真的不要……」韓紫青祈求地望著溪千夜,急道:「你快去跟老鷹說,就說我們不賭了,我願意把弓讓給他未婚妻……你還笑得出來,我是認真的。」
「哈哈,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實力。」溪千夜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師傅不是說了麼?要我幫你找一把好弓,我看這把雲瑤弓就相當不錯。你不要因為加了額外的賭注而害怕,我相信你一定行的,好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