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清聽了曹操的話,並沒有露出高興地神色,而是問道:「年輕人,你可知老身為何在這年餘裡不對付雍齒和他背後的那一干盜匪嗎?」
原先,曹操確實不清楚,但此刻焉能不知,笑道:「因為老婦人將死,而無暇又太嫩,所以對付不了雍齒和他身後的一干盜匪。此乃示假而隱真,利用琴府的危難,掩蓋老婦人的真實意圖。」
「不錯!」寡婦清讚許的笑道:「趙高此人心胸狹隘又貪財好權,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琴府。一定會暗中派人監視我琴府的動向,並且讓人混入府中,暗中尋找可以至我琴府於死地的罪證。」
曹操恍然大悟說道:「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琴府必須亂。一旦琴府亂了,就可以吸引住那些對琴府不利的人的注意,而你們也好暗中進行自己的計劃。無暇請我入府並非是為了對付雍齒,而是要我跟雍齒內鬥亂這琴府。」
寡婦清點頭道:「此乃是無暇本意,奈何閱歷不足,無眼光識人,竟選中了你。」
琴無暇拉著寡婦清的手嬌嗔道:「以往奶奶都是無暇不會識人,選中的皆是不堪一擊的無用之輩。這回無暇用心選擇,終選到了一位能人,奶奶怎又說我。」
寡婦清愛憐的輕拍著琴無暇的小手說道:「是啊,你確實選中了一位能人。只是此人非池中之物,區區雍齒根本不是對手,反而壞了奶奶的大計。」
琴無暇狠狠得瞪了曹操一眼,似乎在說都你是的錯。
曹操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膀,彷彿表示對手太差,自己也沒有辦法。
寡婦清道:「年輕人,老身聽無暇講述了經過。這有一點想不通,你是怎麼知道雍齒會同呂雉在那裡匯合的?」
曹操答道:「這並不困難,早在入府不久,我便察覺雍齒背後另有他人。那雍齒為人無恥,有仇必報。我以實力勝他,他知不是我的對手,在經過羞辱之後,定然會向背後奇人求助。因此,那日羞辱他之後,我以讓桓秉暗中監視,故而得知。」說著,向寡婦清告罪:「只是,我一直以為無暇雇我來的目的是為了除去雍齒。這才故意激雍齒與我比鬥,想不到會在無意中破壞了老夫人的大計。為求贖罪,吉利願聽老夫人調遣。」
看了曹操許久,寡婦清道:「既然如此,十五日後,你便與我孫女成親吧!」
這話音一落,曹操呆立半響,琴無暇更是面紅耳赤,嬌羞不已。
剎那之間,曹操回過神來,十五日後,這十五日後不正是呂雉對琴府動手的日子嗎?莫非……
念此,曹操問道:「老夫人難道是想巽而止蠱?」這巽而止蠱語出《易經amp;#8226;蠱》卦。其意是暗中謹慎地實行主力轉移,意同金蟬脫殼。
琴無暇也明白這是寡婦清的計策,念起先前的表現,面龐更加紅了,眼神時不時的向曹操掃去。
寡婦清讚許的看了曹操一眼道:「呂雉毒婦毒辣,不知她如何對我琴府用那迷藥?」
「據我所知。琴府雖然與後院隔絕,但廚房卻在前院。所有膳食皆由前院送至後院。而廚房用水取至不遠處的水井,只要下迷藥於這井水之中。琴府上下必受危害,受制於人。」曹操早已想過呂雉投放迷藥之處,因此回答了異常迅。
寡婦清心底以認可了曹操的才智,實言相告:「事到如今,老身也不瞞你了。當初建造者琴府的時候,老身為了貯蓄家財,暗中命心腹造了一個地窖,為了防止塌陷,老身在內院四周種滿了楠樹。」
曹操終於明白為何這楠樹並不漂亮,為何會種滿了整個內院。
寡婦清道:「始皇帝因為暫時渡過了難關,所以短時間內不會對我琴府如何。但只要秦國財政再度出現困難,我琴府怕是會再度成為始皇帝的目標。因此,在這兩年中,老身在外轉移賬目,在內動用心腹挖掘通向遠處深山的密道。」
「由於密道過長,而琴府內部也不安穩,進展極慢。預計還需要兩月,方可完成。本來是打算任由雍齒胡來,而我等在暗中慢慢將財物進行轉移。盡可能的做到神不知而鬼不覺。」
「哎!」說道這裡,寡婦清歎了口氣,「也許這是天意,你一來便制住了雍齒。而無暇又被迫寬恕了雍齒,如此反常一定會為趙高所察覺,我們也只能提前行動,假裝府邸被賊人打劫,希望可以拖延一段時間。」
曹操心中一動,問道:「貿然問一下,老夫人,這地道的入口在哪?」
「在望江樓的後面!」寡婦清答道。
「這下好辦。」曹操笑道:「賊人打劫府,又豈會不燒房。將琴府一把火燒了,保管可以拖延三日五日。若這望江樓倒塌,可掩蓋地道入口。等對方清理現場,現地道怕是要一月以後了。若在能留下幾具屍骸,指不定他們還會放棄挖掘哩。」
寡婦清雙眼一亮,笑道:「果然是好計,琴府若逃得此劫,老身絕不虧待與你。」
寡婦清將自己全盤計劃說出,曹操抽絲剝繭挑出了許多不足之處,逐一加以完善。短短兩個時辰,寡婦清以對曹操的才智心服口服,大有將琴無暇托付的意思。
離去前,曹操意外現小屋深處竟有一塊靈位……上書先夫琴燦之靈位,那靈牌年代已久,但卻乾淨如新,前方的鼎爐上還燃這三柱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