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五彩斑斕的霓虹燈下,不知道恍惚了多久,那大街上的車來車往,彷彿卻不能進入我的眼睛。「你怎麼在這裡,電話也不接,我都找了好久了!」一個聲音抱怨著,然後這個人過來拉我。
我抬起頭來,看到程思泯正焦急的望著我,我一把抱住他,終於大哭起來。
「你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啊?你快說。」程思泯大聲的問道。
我不理會他,自顧著哭泣。哭了一會後,我抬頭現過路的人不時拿眼睛打量著我們,程思泯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任由著我摟著。我卻有些不好意思,兩個大男人這樣,難免會遭來別人異樣的目光。我克制著自己放開了他,然後坐在凳子上。
「現在該說說了吧,你到底怎麼了?」程思泯輕聲的問道。
我沒有回答他什麼,把手裡的照片和信都給他,讓他看。他接過來,疑惑的看了看我,然後開始看起來。等他看完照片和信後,臉色都變了。
「怎麼有這樣無恥的人呢?真是他媽的見鬼了。那老娼婦要是早說為了錢,我給她就是了,何必費這麼多的周折!真他媽的可惡……」程王子在那裡恨恨的罵著,他畢竟是留過洋的人,我還從來沒有聽到他說這樣有失文明的話過。
程思泯沒有勸我什麼,只是陪我在那裡靜靜的坐。天已經黑透,我突然的感覺得有些涼意。
「走吧,回去了。」程王子小聲的說道。
「嗯。」
我點了點頭,然後起身和他往公園外面走去。他的車就停在旁邊的一塊空地裡,我無力的靠在車上,車緩緩的朝剛租的房子開去。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下車後,他要來扶我,我說沒事,然後和他一同上樓去了。
晚上我又不想吃飯,程思泯知道我一天都是沒有吃東西,有些著急,於是專門到外面去買了點八寶粥回來。我還是不想吃,吃了一口就放下了。他沒有勸我什麼,只是歎了一口氣,打開電視在旁邊陪我。躺到床上,我一夜未眠,程思泯也是翻來覆去的到了後半夜才睡著。我實在是一點的力氣都沒有,身子平躺在床上,整個一晚上都是這個姿勢。
第二天一早,程王子就去買回來了早餐,他一在要求我吃下。我對他說我不想吃,等會再吃。他急急忙忙的出了門,一再的叮囑我要把東西吃了。可是我實在是不想吃,因為沒有進食,就連上廁所,一整天裡我只去過一次。我就這樣在床上躺著,程王子下班回來,見我還是顆米未進,起了脾氣。問我這個樣子想要做什麼,是不是就要這樣等死了?我不理他,任由著他脾氣。他見我不理他,忿忿的摔門而去。我原本以為他獨自吃飯去了,哪裡知道沒過多久,他竟然帶了一個醫生回來。不等我開口他便對那醫生說道:
「那,就是我哥。他得了病,不想吃東西,你快給他輸液吧!」
可恨那醫生也不聽我解釋,居然拿著針頭就上來了,還讓我不要動,免得插不到血管裡面去。程王子也過來幫他把我按住,我根本就沒有力氣反抗,只得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一大瓶液體往我**裡面輸。那醫生滿臉笑容的從程王子手上接過錢下樓去了,等醫生走後,這可惡的小子竟然笑嘻嘻的說:「你以後就不吃好了,我每天都會讓他上來輸一次,你自己看著辦吧啊!」我聽了氣得不行,果真是人是鐵飯是鋼,現在是想動都使不上力氣了。
這液還沒有輸完,下面的醫生就上來了,說是來幫我拔針頭。那一大瓶水下去,還真是管用,我不但是身體舒服多了,而且頭腦也清晰了不少。我內心的仇恨彷彿是跟著力氣一起長上來的,我斜靠在床頭上,怒目圓睜,怒火燒心。
「那老娼婦,現在是滿意了吧!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現在一定是滿意極了……就算是她前三輩子做盡了好事,也抵消不得她這一時的無恥。我到底是那點對不住她了?讓她做這樣比畜生還下賤的勾當!這老娼,在我的有生之年,絕對不會原諒她!就算我原諒那以地獄為家的魔鬼,我也決計不會原諒她半點……」我不停的在心底詛咒著婷婷的母親,只恨語言不夠惡毒。
「這老娼婦……」我完全是被怒火沖昏了腦袋,竟然咬牙切齒的說出聲來。
「你說什麼?」程王子聽到我在床上嘀咕,猛然從沙上轉過頭來問我。
我沒回答他,把頭偏向一方。眼睛裡滿是憤怒,它如同野火一樣開始在我的心頭燎原。我怎麼去報復她呢?拿刀砍死她,用石頭砸碎她的頭顱,還是用手卡住那老娼的脖子?不,這些都太便宜她了。我要讓她嘗嘗我們的痛苦,讓她把自己烹製的毒藥飲下去,和我們乾杯。這惡毒的老娼,我總不能便宜她一點點……
整個一晚上,我都在不停的在想著要如何的去報復哪老娼婦。不管我怎樣的疲倦和虛弱,也無法把我心頭的仇恨消除一點點去。要到早上的時候,我才迷糊起來,剛睡一會,卻又驚醒了。因為我夢到了婷婷,夢到她在我們以前住的房子樓下哭泣……「都是那老娼婦害的!」我惡狠狠的說道。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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