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對於兩忘的「思想轉變」十分的好奇,歪著頭問道:「那現在你為什麼又要看呢?」
「……雖然還是害羞……但我想到了,義父曾跟我說:『不為不好之事,難遣有涯之生』!」
「……色,這些事情我現在不方便告訴你……以後你就會知道了……」蜃欲言又止。
「為什麼?」
「……因為,你知道害羞了……」
過了一會兒,兩忘按耐不住,再次開口,
「蜃,我後悔了,我有點兒想看……」
「不行……」
又一會兒,兩忘故意的氣蜃,
「蜃,看一眼行麼?」
「不行……」
到後來,蜃也覺了兩忘其「少年之意不在臀,在乎與自己鬥嘴也」,索性兩忘只要一開口,還沒等說什麼,她就是一句,
「不行!」
經過了好一陣子的拉鋸戰,兩忘又想起了一件事,向蜃開口道:「蜃……」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換個話題好麼!」蜃以為兩忘還對**耿耿於懷呢……
「就是另外的一個話題……」兩忘撓了撓頭。
「那是什麼事?」
兩忘強忍著笑意,板著臉道:「你之所以被關在這縛妖陣之中,是不是因為過去你總是看別人的**呀?」
……
這位紅少年和幻妖之間,他們的這次口水戰,全是與**有關……這場**「戰役」,兩忘不是勝利者,畢竟他終究沒能掩飾得了自己的「醜事」,而他的好奇心也由於蜃覺了他的害羞,而沒能得到滿足;蜃也沒有笑到最後,最終也被兩忘反將了一軍……
但是他們也沒有輸,兩忘有生以來,第一次現和「女孩子」鬥嘴——儘管他的那些年長的叔叔伯伯們以過來人的口吻,告誡過這位少年這乃是「毫無意義的爭論」——但他卻依舊雖敗猶「樂「;蜃身為幻妖,雖然並不像其他的妖魔一般,對人類十分的仇視,但也沒有太多好感,但她在與這個懵懵懂懂的少年,那互相之間,近乎耍賴般的口水仗,卻沒有讓她的內心真正的感到煩躁,反而還有一絲莫名其妙的微甜……
兩忘趴在了巨大的飯粒兒那寬闊的後背上,在經歷的與魁山魈的生死惡鬥,與蜃的「勾心鬥角」之後,他終於一身疲勞,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口水弄得飯粒兒的白毛濕漉漉的。出乎蜃的意料,這位暗之風使一點兒也不覺得噁心,反而在奔跑中努力的保持自己身形的平穩,以防止影響上面乘客的安睡……唯一能顯出這位飯粒兒的獸性的是,飯粒兒一邊奔跑一邊呼氣,將自己胃中的墳頭土,連同它那嗓子眼裡的口水,一吐為快,噴得它口中的蜮滿身灰糊糊的,好像剛擦過地的拖把頭一般。
看見了這「其樂融融」的景象,蜃的嘴角跑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像小姑娘那樣的趴在兩忘的背後,像小姑娘那樣的閉上眼睛,像小姑娘那樣的悠悠睡去,不知道蜃是否也如小姑娘那樣,做了一個晶瑩剔透的夢……
一聲嘶吼,將兩忘自沉睡中驚醒,他抬起頭來,現已經快到了絕的騎士團在兩忘谷中的大本營。
兩忘忽然覺自己下巴上滑溜溜的,全是口水,滴答了飯粒兒一頭,向著飯粒兒歉然笑道:「抱歉,飯粒兒,把你的型弄亂了。」
飯粒兒將口中的蜮撲的一下,吐在地上,它似乎害怕蜮跑了,伸出前爪,將之按住,回過頭來,親熱的在兩忘手上舔了又舔,似乎在向兩忘示意,自家兄弟,不必太過客氣。
蜃看著飯粒兒「鐵蹄」下的蜮,輕聲道:「色,你確實不必客氣,你只是將這飯粒兒的頭型弄得稍微的有點兒亂,飯粒兒都快把蜮整得連『妖型』都沒了……跟它比,你太善良了……」
兩忘用手給飯粒兒順了順毛,想著怎麼給飯粒兒弄個威風十足的頭型——最好還能稍微彌補一下,兩忘之前為了遮羞所造成的「重災區」——忽然失聲道:「剛才那一聲吼叫,可能是獨眼龍(黑龍巴卡斯)的……我們快過去看看!」
正在這時,道路邊上傳來了一聲熟悉的招呼聲,「少爺,是你麼?」
兩忘向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條粗壯的大漢,斜靠著大樹,一手拄著長槍,一手正在拔著身上所中的箭羽,腳下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土著,各個都是血肉模糊,支離破碎。
「凱伯伯!」兩忘遇到了「故人」,高興的向凱跑去。
「少爺,我沒事……不要來了。」凱看到了兩忘,也十分的歡喜,忽然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事,眉頭一皺道:
「少爺,你回來幹什麼,不是時候呀!」
「我回來幫忙來了,義父有難,我要幫他!」兩忘稚氣未脫的臉上,此刻竟顯得十分的固執。
「而且,我能幫上忙的……」
事已至此,男兒之間還能說什麼!凱伸手指向大本營方向道:「少爺,大人他們在那邊,一路小心!」
「好的,放心吧!」兩忘騎著飯粒兒,呼喊聲中,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凱的眼中。
「我難道真的老了麼?」凱半天才反應過來。
「飯粒兒都這麼大了……我還以為它和少爺才走了一兩天呢……對了,少爺後面那個丫蛋是誰?少爺的媳婦兒麼?少爺什麼時候成的家呀?我怎麼都不記得了呢?哎,老了老了……」
……兩忘騎在飯粒兒背上飛馳,正在思量著到底這兩忘谷之中生了什麼事,這時,一個**迎面飛來。
兩忘雙手抓住飯粒兒背上的長毛,兩腿蜷曲,正準備用力躍起,躲開來物,孰料,變大之後的飯粒兒身手甚是俊逸,微微一哼——又向口中的蜮「奉獻」了點兒墳頭土和唾沫——四肢躍起,竟不必加助跑,直接跳到飛來之物的上面。
飯粒兒載著兩忘——還有「搭便車」的蜃和「特等席」的蜮——輕輕一縱,躍過了飛來之物,又如一朵雲般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微塵不濺。
兩忘看著飯粒兒的身手,讚歎道:「飯粒兒,好樣的,以後上房揭瓦就靠你了!」
飯粒兒驕傲的哼哼一聲,兩忘這時轉過頭來,才覺,剛才飯粒兒跳過去的,乃是一具屍,不知被誰齊根斬斷了脖子,看衣服此人應當是是兩旺谷之中的土著。
兩忘循著那屍投擲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條巨大的漢子,威風凜凜,站在前方,渾身上下全是血跡,手邊的大砍刀已經捲了刃,插在地上,雙手抓住一個土著的雙腳,將土著當作武器,呼呼的左右掄起。
圍在大漢身邊的土著雖有五、六個人,但皆被這巨大漢子的氣勢所震懾,一時之間,竟無一人敢向前進逼,手中攥著兵刃,腳下卻不住的後退。
這大漢雙手把著土著的腿,轉了幾圈,一聲大喝,手中的土著擲出,呼嘯生風,氣勢凶暴,砸向其他的土著。
一聲令人牙酸的筋骨折斷聲,兩個土著被飛來的大漢的「兵器」所砸中,躺倒在地,蜷縮不起。這大漢一擲之威力,看來並不遜於吃足了勁而飛出去的流星錘,當其衝的土著看來是活不成了。
「苟全」的土著們,被這大漢的氣勢嚇破了苦膽,一哄而逃。
就連「媽媽的,你等著吧!」
「是爺們別走,待老子回去找我大哥!」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的這一類漂亮話都沒留下一句。
那巨大的漢子,拔腿欲追,走了兩步,忽然跪倒在地,大口的喘著氣,似乎也受了傷,日光之下那漢子的光頭閃閃亮,猶如一個小太陽。
「古斯塔夫!」兩忘看到了自己伯伯的那「金字招牌」,一聲大喊,騎著飯粒兒跑了過去。
「色,谷中似乎是有什麼大事生,而這群騎士看來又不太想讓你知道……你與他們說話時,最好是裝作你已經知曉了此事,否則怕是還要多耗費一些時間。」飯粒兒一邊向古斯塔夫跑著,蜃一邊低聲的對兩忘耳語。
「好的,我該怎麼說呢?」兩忘雖然也覺得蜃所說的在理,卻對欺騙這些叔叔伯伯們依舊覺得有些為難。
「……不管他說什麼,你都裝作已經知道了,你都表示肯定,應該就沒什麼問題……」蜃小聲嘀咕。
正說話間,兩忘他們已奔到古斯塔夫的面前。
「少爺,你回來了!」古斯塔夫雖有些疲憊,但此刻卻一臉的驚喜。
「是的,我好想你們!」兩忘歡聲道。
「少爺,你怎麼回來了……難道你都知道了麼……」古斯塔夫臉上的笑意稍微的有些苦。
「是的……」兩忘答道,心中暗自驚奇,蜃這一招還真靈啊!
「這個是我的兒媳婦麼?」古斯塔夫忽然現了兩忘背後的蜃,他那一身的傷痛,似乎立刻就痊癒了,一張肥臉又由陰轉晴,爬上了笑容。
「雖然看著嫩了點,但確實是個美人胚子!」
「是的。」兩忘不假思索,按照蜃所給他的套路,按部就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