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軍師的話被下面騎士們衝動的、情不自禁的讚歎所打斷,清了清喉嚨繼續道:「盤古折斷的骨骼中,右屬第三根肋骨,陰差陽錯,在倒地時**了盤古的內臟,被包裹於其中,並沒有像其他肋骨般,化為山嶽.而是一直保持原狀,深埋於黑暗的地下。直至一次人類與黑暗精靈的爭戰中,人類的突擊小隊無意中破壞土層,才致重現世間」
(黑暗精靈,他們原來被稱為「伊力斯瑞」,由於膚色深黑所以被稱為黑暗精靈。由於他們四處燒殺導致其他種族聯合起來反抗他們。最終他們不得不撤到幽暗的地下生活。地下的輻射使他們有著許多特殊的力量。他們的社會是母系社會,而且內部互相爭權奪利,紛爭不斷。」
在精靈存在的上千萬年的時間中,一部分的精靈放棄了和平與自然,改而信奉黑暗之後羅絲。雙方都無法說服對方改信自己的神,終於爆了戰爭。信仰自然女神的正統精靈佔了大部分,在經過了一場場艱苦的戰鬥,終於打敗了背叛女神的異教者。他們將那些信仰黑暗的背叛稱為黑暗精靈,將他們永遠趕出了精靈的國度,在無數日夜的漂泊中,殘存的黑暗精靈,無法再在6地上找到安全的聚集地,而進入了幽暗的地下世界。從此以後,無數的城市和聚集地如雨後春筍似的出現在黑暗世界的各處。黑暗精靈放棄了以一個精靈國王統治全體精靈的古舊方式,改為由每個城市數個強大的家族的族長組成的議會團來領導人民。只有家族中最強大的祭祀或是武士,才可能成為族長。
一個家族由族長與高等家族成員,一般的家族戰士,奴隸所組成。放置黑暗女神像的祈禱室,是一個家族中最重要的地方。為了獲得議會團的席位,不同的家族重不間斷彼此的競爭,血腥的戰鬥在各家族之間沒有停止過。按黑暗之後的教條,只有強者才能生存,失敗者只有死亡。當一個家族對另一個動戰爭的話,所有的家族因該視而不見,不得幫助任何一方,在一天的戰鬥中攻擊方如果沒能全部殺死對方家族中所有的家族高等成員,佔領祈禱室,那會判定失敗,將會受到所有家族的追殺。
黑暗精靈身高約16o公分,體重在5o公斤左右,有著黑色或深紫色的皮膚和銀白色的頭,對魔法有相當強的抗力,也不怕毒素的侵襲,但是對火焰和寒冷的抵抗力很差。黑暗精靈的對外衝突中,以其他的地下種族,如矮人族等為主,但與人類間也是對立陣營。黑暗精靈打造的短刀,輕巧鋒利,美觀且手感極佳,在神聖帝國價值相當不菲。一方面是由於其出色的武器加工工藝,另一方面也源於其種族秘術冶煉的極品金屬——秘銀。絕的通靈術,召喚的十二妖僕中,位於最上層的即為秘銀妖僕。)
「按說盤古為大英雄,這根肋骨身為其遺世之物,縱然未成山峰,也當正氣堂皇。可是其魔性極重,近乎於妖物。想是因為無數年不見天日,而其他的骨骼卻成為矯矯山嶽,未嘗其志向,靈物的怨氣越積越深,才致於此」(這就像是好人變壞了,比壞人還壞。所以請大家善待好人……)
「可歎的是,神聖帝國——當時還在天劫之前,並不是大6上的唯一帝國——一方面急於求成;另一方面又想獨佔此物,並未與當時尚存的東方帝國,那些常年研究有關盤古事情的賢者商議。採取循序漸進的手段,反而採取引鳩止渴的方法,使用最極端的封魔之術『魔現神封』,強行壓抑其魔性。表面上以魔克魔,實際上就相當於使用了煉魔之術,更加激化了盤古之歎息的魔性。最終一不可收拾,無法控制,只能利用盤古之歎息的魔性無法克制之特點,成為封魔之器。」
「我操他祖宗的,果然有其祖必有其孫。本質上講,他們對絕大人不也是這麼做的麼!」「歪嘴」索羅斯忍不住,一聲粗口。
絕眼中閃過一絲鬱鬱之情,但一閃即過,淡淡的道:「過去之事,不提也罷,我當年血染沙場,也不是為了坐在權座上那些孫子……但是,我不知道孩子琵琶骨是誰弄的,如果知道了,我操……」——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個人是他最敬重之人,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更不會知道,他那最好的朋友,經過無數風雨也屹立不倒的騎士,因為誤傷這孩子,改變了一生。
「我操他祖宗十八代,操他灰孫子二十六代!」這方面才華和表現力,絕相對其他的騎士確是有些遜色。
髒話如破閘洪水般,一不可收拾。這群粗豪漢子越罵花樣越多,越罵越陰損惡毒,一時之間那個人的祖宗親屬都被「熱烈關懷」了無數遍。
小孩聽著叔叔伯伯們「口吐蓮花,舌綻春雷」,兩眼變得無比光——文伯伯的故事固然精彩,但這些「花樣」確是他平生所未達到的境界,他耳腦並用,默默記在心中……
「我說各位兄弟,你們為了少爺,一片好心,但少爺在旁邊呢!」席勒提醒道(其實他剛才罵得比飯粒兒見到骨頭棒子都歡……)
「少爺,剛才那都不是好話,不要學……」
「說那些話,會有報應的,這就是為什麼索羅斯現在這個熊樣!」
「我操……我炒菜時,被油崩了臉,搶救不及時……但少爺那些還是不學為妙……」
其實,孩子一直和這群騎士們生活,對他而言,這些叔叔伯伯們都十分百分的好。他反而覺得索羅斯伯伯的臉十分威猛(這就是為什麼我弟弟愛看《奧特曼》卻不愛看《網球王子》的緣故……但我也覺得奧特曼好帥……)。孩子反而更加用心的記下了這些「不要學」的話……
接著眾人破口大罵之機,文軍師悠閒的喝了口茶。看到絕用眼光向自己示意,意思為你講這些東西合適麼?文軍師偷偷給了絕一個「包在我身上」的手勢,絕的擔憂才略為消隱。
清茶入口,文軍師倍感愜意,繼續道:「雖然如此,但盤古之歎息的封魔本事,卻無以倫比。由於此物源於盤古,本是大地一脈,任何人但凡被其束縛,相當於用大地之力將之封印,有道是『力從地起』,大地本是萬物之源,任何人豈可用血肉與其對抗。屬下猜想『盤古之歎息』之名,便由此而起。一方面,此物深埋於地,終未成全其為山嶽之志——堪為一歎;另一方面,在此物被教會封禁之前,但凡被其封印之人——雖然不少確是惡貫滿盈(古斯塔夫這時插口道:「去他……那個那個什麼的,少爺最好了!」)——但卻有通天徹地只能,卻無不成為廢人,不可再興風作浪,望之興歎——亦是一歎」
「大人,請恕我冒犯」文軍師轉身向絕「當年我等起事之時,若是教會破除戒律,神聖帝國啟用盤古之歎息……並以陰謀詭計等手段,將之置於大人你的身上……,屬下認為,我等怕是連今天這步田地都到不了。」
「你說得對……」絕沉吟道:「盤古之歎息的封魔之力,神鬼難脫,並非我能應付。若不是此物難以施展,且只有穿透對方肉身才可起效,怕是持有此物者,可縱橫於天下。」
「所以,少爺琵琶骨上所埋盤古之歎息,確是無法去除……至少我們之中,無人能為之……這是不可能的!」
文軍師此話一出,周圍的騎士如炸開鍋一般,噓聲,喝罵聲不絕於耳。但與往日不同的是,雖然騎士們聲音響亮依舊,「辭藻」惡毒依舊,但其中卻難掩一種山窮水盡、歇斯底里的氣息。
雖然騎士們深知,以絕大人和文軍師等人之能,聯手花費了如此漫長的時日,至今未有斬獲,希望確是渺茫。但少爺這些日子以來,幾乎漸漸成了這群爺們的唯一寄托,「銀狐」老文蹦出的這一句,豈不是要將少爺的希望徹底粉碎
,無異於把這群老老少少的生活釜底抽薪。一時之間反駁的,抱怨的,破口大罵的此起彼伏。
「少爺,別聽老文胡說,他書讀多了,有時候會失心瘋!」
「狗日的老文,你那破嘴再瞎噴,老子讓你滿地找牙!」
「少爺,別聽那個二把刀的混賬話,只要我們在,保管有天讓你出人頭地!」
若不是絕在這裡,騎士們怕早已一擁而上,對「銀狐」文軍師報以老拳了。
「不可能未必無可為,青山無路,依舊青山。」文軍師的聲音在鼎沸的吵鬧聲中幾乎難以聽清,但對絕而言卻不啻於一聲焦雷,只見絕衝向孩子,動作與文軍師之前別無二致,一邊試探經脈,一邊渾身顫抖,最後竟抱起孩子,仰天長笑,雖然笑聲依舊狂烈,但這麼多年來,絕的笑聲第一次竟還帶著欣喜。